第46章 分手
我們，最後還是輸給了現實，所以，我們誰也不欠誰，那年，分開得太倉促了，我還欠你一句話：“祝你幸福，打敗我們的，不是背叛，而是自此天涯兩隔”。你的餘生，是我未能繼續參與，我們沒有辦法為任何一段感情做一個終生的定調，你說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就真的不變了嗎？以前我還說非你不娶，你不也說，非我不嫁的嗎？我們都沒有辦法實現當年的諾言，只因人在風中，聚散不由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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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口中幹渴的成貴搖晃着暈乎乎的腦袋起來，看看赤身裸體的自己，再看看身邊同樣一絲不挂還在睡着的若曦，盡管腦中的記憶有些斷片，可還是知道昨晚自己都做了什麽。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成貴赤裸着上身就去開門，打開門的那一刻，楚骁陽有些憔悴的面容映進了雙眼，楚骁陽站在門口，看着一樣有些憔悴的成貴，問他：“為什麽，你為什麽寧可躲在這裏也不願意去見我”？
成貴倚靠在門框，深呼了一口氣，話中帶着一絲冰冷的意味說：“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不去見你你這不是也找到我了嗎”。
楚骁陽委屈的表情都映在了臉上，眼眶裏已經浸滿了淚水，有些話有些難以啓齒，可還是要說“那天我沒有和耿延秋……”。
“我知道”，成貴聽到耿延秋這三個字就打斷了楚骁陽的解釋，又繼續說：“我都知道了，是康世佳英雄救美嘛，他那麽厲害，他什麽都OK，他什麽都可以幫你解決，你去找他啊，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楚骁陽終于控制不住眼裏的淚水，她沒有想到成貴居然會這樣想自己。
成貴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鼻子，僵硬着臉上的肌肉笑了笑說：“我知道我在說什麽啊，我只是做了一個很正确的決定，對我有好處，對你也有好處”。
楚骁陽還想說什麽，眼角的餘光好像看見屋子裏有女人的衣服，楚骁陽推開擋在門口的成貴，走進屋子裏，正看見剛剛醒來的若曦，赤身裸體地躺在成貴的床上，這種場面，傻子都看得出來昨晚兩個人都做了什麽。
看見楚骁陽進來，若曦吓了一跳，趕緊坐起來用被子緊緊包住身體，低着頭不敢看向楚骁陽。
楚骁陽有些絕望了，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流出，一個是自己最愛的男人，一個是可以和自己推心置腹的好朋友，現在兩個人背着自己做出這種龌龊下流的事情，楚骁陽接受不了，腦袋有些眩暈，腳下有些站不穩腳步，楚骁陽向後倒退兩步，撞到身後的椅子上，楚骁陽閉着眼睛哽咽着，緊緊扶住椅子清醒了一下頭腦，托着無力的腳步走到門口，看着似乎對這種事毫不在意的成貴，楚骁陽哭着大喊一聲：“成貴，你混蛋”，然後一個巴掌抽在了成貴的臉上，抽得響亮。
楚骁陽還在哭着，嘶喊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成貴張着嘴，揉了揉有點火辣辣疼的臉，轉過頭看着楚骁陽，成貴也想大哭一場，可是還要忍住，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楚骁陽，那麽對楚骁陽的傷害就會是無可避免，成貴多想上去抱住楚骁陽，然後給她擦去眼淚，親吻着，安慰着她，可是成貴不能，現在，以後都将不能。
或許只有狠心才能讓楚骁陽對自己一點一點徹底死心：“我就是這麽風流啊，一直都是這樣，這才是最真實的我，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早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早就應該料到會有這一天的”。
“你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楚骁陽搖着頭不要去相信成貴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心底的聲音告訴自己，成貴不是這樣濫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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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骁陽，拜托你成熟一點好不好，你不會真的以為學生時代的愛情就會是一輩子的吧”。
聽來多麽是玩弄感情的一句話，如果不是太了解，楚骁陽可能真的會相信這就是成貴這樣一個小痞子的心裏話。
“你……”，楚骁陽再次擡起的手就要帶着重重的力氣落在成貴的臉上，卻就要打到的時候停下了，那張臉龐，楚骁陽下不去手。
就是想挨那麽一巴掌，成貴沒有躲開，也沒有閃躲，只是在那裏等着楚骁陽扇自己的嘴巴，好像打過一次，心裏的愧疚就會減少一分一樣。
楚骁陽擡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擦了一下眼淚，緩和了一下的自己的情緒，有點相同釋然一般，對成貴說：“好啊，成貴，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楚骁陽看不起你”。
如同最後的決裂一般，楚骁陽決然地轉過身，大步地走下樓梯，不再回頭看成貴一眼。
楚骁陽的身影走遠了，看不見了，成貴一直抑制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成貴無力地坐在地上，像丢了魂魄一樣，不說話，不動彈，眼淚流進嘴裏，還能知道那是鹹鹹的感覺，鹹得有些發苦的感覺，從今以後，淚水都會是一種奢侈，因為再也不會遇見可以讓自己流淚的人了。
已經穿好衣服的若曦從屋子裏出來，看着痛苦不堪的成貴，蹲下身子要去給成貴擦擦眼淚，成貴伸出手擋住了若曦的舉動，對若曦搖搖頭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若曦沒有說話，點點頭，此時的成貴需要的就是一個人，一個角落，一點時間，好好地想一想，若曦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還會回過頭看看身後那個昔日無比堅強現在卻再脆弱不過的男人，看得透這個男人就能知道這個男人現在有多痛苦，那種失去的痛，若曦懂。
若曦走出樓外，眼前便被一個身影攔住，沒錯，是楚骁陽，若曦想到了，楚骁陽一定會找到自己，不論是想要讨個說法還是想要狠狠地羞辱自己一次，她都一定會來，只是這次來的有點太快了。
公寓樓前，兩個女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對視着，若曦的心裏還是有一些複雜，一種橫刀奪愛的愧疚感一直梗在心頭，可是自己又有什麽錯呢，說不出自己哪裏有錯，可也說不出哪裏沒錯，感情這回事就是這麽複雜，總有一種解釋不清的時候。
看着楚骁陽一種仇視的眼神，若曦知道這一關自己是躲不過去的：“楚骁陽，你是不是想罵我下流，是不是想罵我賤人，都可以，想罵你就随便罵吧，縱使我林若曦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我心甘情願不後悔，愛這個男人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屬”。
聽到若曦這樣說，楚骁陽更加失望，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愛情，友情一起背叛了自己，自己還能怎樣，挽回嗎？不可能，讓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去學着卑躬屈膝，去讨好一個背叛愛情的男人，不可能。
“我知道你愛成貴，可是你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嗎”？楚骁陽還想給若曦一點提醒，到底是希望若曦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後主動退出還是在奢求成貴可以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腦子裏的想法很亂，楚骁陽自己也不清楚這個時候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我知道，他在努力離開你，他在狠心剜自己的肉，他不想卻不得不這麽做，為了什麽，因為他愛你，從始至終他愛的都是你楚骁陽一個，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可是你給了他什麽？就像這樣？給他一次次失望，最後給他一次絕望嗎？讓他徹底知道他自己根本配不上你，讓他像狗一樣爬着從你的腳邊逃走嗎？看看，這就是他現在的樣子”。
“我沒有”，楚骁陽沒有想到自己與成貴的今天在若曦眼裏居然會是這樣殘酷的場景。
“你有，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你也懂愛一個人是什麽，可你根本沒有學着怎樣去愛一個人，愛一個人就別給他負擔，這種負擔久了，會把一個人想愛的心壓死的”。
楚骁陽不知道，自己到底給了成貴怎樣的負擔，是康世佳嗎，是自己的父親嗎，還是自己的身世。
“如果你是他，就會明白每天都在仰望自己的愛人有多累，每天都要小心提防那些強大的對手讨好你該怎麽辦，成貴活得好累，你也很累吧，他離開你更多的是希望你過得好，如果你真的還愛他，就放過他吧”。說完若曦徑直走過楚骁陽的身邊，希望自己的話可以讓楚骁陽真正的明白，愛，有時候強求不來。
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茫茫人海只與你緊緊相擁，透徹心扉地愛過一次，真的就要這樣放棄嗎？楚骁陽失落着，迷茫着……
還記得那句話嗎？愛情的別名叫做放手與成全，愛不是就一定要擁有，那些真正在一起的不一定是因為愛，留下一個背影，拂袖而去的也不一定是薄情，什麽才是真正的愛一個人，靜靜離開，讓她活得更幸福才是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