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缺席的人

沒有人說過八月什麽話,夏天過去了,也不到秋天。那些過去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逝去便不再回來,往事,于心,只能回味……

----題記

那年夏天,你背着一把破吉他,走向車站,離開了家,傾盆的雨,淋濕了你的長頭發,你抱着行李,咬着牙,車廂裏的旅人啊,都心事重重的,你不敢擡頭,看那窗外的景色,愛上漂泊的少年郎,你只有一把破吉他,你怎麽舍得站臺上,送別你的姑娘,前途孤單又漫長,你只有一把破吉他,你說你的臉龐是雨水淋濕的……

正如歌詞寫得這般意境又凄涼,這年夏天,成貴離開了楚骁陽,站在站臺上,回過頭看了最後一眼身後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城市,坐上了前往遠方的火車,開始了屬于自己的漂泊。

還是這年夏天,有離開的人,也會有回來的人,楚骁陽等在火車站,看着一列火車停進了站裏,然後就是兩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跑過來。

闊別一年,妮娅,志傑又回到了這裏。

兩個好閨蜜之間太多的枕邊話還沒有訴說,就是一陣熱烈的相擁,志傑就站在一邊,本來也是應該有一個好兄弟在這裏等着自己,然後見面的第一時間就是互相的拳打腳踢來慰問這一年的不見,可是,現在的這個兄弟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手機,網絡,都再也找不到這個人的蹤跡,就像是故意要躲開這個繁華的人世一樣,和所有人斷了聯系。

盡管已經知道了成貴和楚骁陽之間的事情,志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楚骁陽:“楚骁陽,成貴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該訴你可以怎樣聯系到他啊”?

明顯看到楚骁陽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妮娅趕緊捏了一把志傑的後背,讓他不要再問了。

楚骁陽搖搖頭:“不知道,我們分手以後,他就走了,也沒有和我說過他會去哪裏,至于聯系方式,大概他想聯系我們的時候就會聯系我們吧”。

一番話說得有些勉強,也有些釋然,曾經戀愛的執着變成了突如其來的放手,誰都會有一個适應的過程。

一年之前說好的,一年之後大家再聚首,可是一年的變故太大了,志傑無奈的放下手機,成貴,若曦,兩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聯系不到。

似乎所謂的聚會已經不用再組織了,三個人,坐在一張桌,過去,現在,愛情,似乎都是這個桌子上的忌諱點,沒了好多可以談論的話題,冷清多了。

志傑一直在努力把話題拉扯到自己與妮娅的身上,更有點誇張,涮火鍋的肉料,志傑從後廚找來一整塊牛肉,還找來一個砧板,志傑有模有樣地學着廚子一片一片地切着牛肉,看志傑一條腿站在椅子上好誇張的樣子,楚骁陽也忍不住地笑了,想不到一年不見,志傑還是那麽有趣。

看楚骁陽笑了,志傑朝妮娅甩了一個眼神,繼續說:“我和你說哦,楚骁陽,在西安的這一年,我不光有學習,我還學了一手的好廚藝哎,你看妮娅,一年的時間,變得白白胖胖的,為什麽啊,因為她每天都吃我做的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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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呀,不要聽他胡說,很誇張的”,妮娅開始為自己辯解,然後又在楚骁陽耳邊輕聲說着:“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做的菜真的好難吃啊”。

楚骁陽好久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了,吃在嘴裏的東西都差點噴出來。

志傑一看這樣的表演真的有效果,有點得意忘形了,繼續說着:“我呢,現在已經為一個合格的老公做好了準備,學好廚藝,就準備有一天把我的妮娅娶進門哦……”。

“你胡說什麽啊,志傑,你不要說了”。

當聽到志傑說娶進門這幾個字的時候,妮娅看到楚骁陽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可是志傑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妮娅只能趕緊叫停了志傑。

志傑停下來才發現桌上的氣憤這麽凝重,好像也知道了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在妮娅責怪的眼神中,志傑尴尬地放下手中的刀工,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知道是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吃飯的氛圍,楚骁陽立刻變出一個笑臉,端起酒杯,招呼着志傑和妮娅一起舉杯喝酒,慶祝這一年之後的再遇。

到底是真心為再次的相聚而高興還是觸動了某些痛點而想要借酒消愁,妮娅不清楚,只是看着楚骁陽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把自己灌醉,把楚骁陽送回了家,志傑陪着妮娅回到曾經的校園走了一圈,走走看看,這裏的夜空還是那麽暗,沒有星光,月亮只露出了那麽一個模糊的輪廓。

回到酒店,志傑說想要出來走走,妮娅答應了,有些話不用說就可以知道,妮娅知道志傑這個時候出去一定是回到當初和成貴一起合租的公寓去了,這種兄弟間的情誼,別人體會不到。

找到了那間公寓的房東,拿到了鑰匙,志傑拎着一包啤酒就來到了那個曾經與成貴一起合租的屋子,打開燈,一年不見,倒是覺得這個屋子的燈有些暗了,坐在椅子上,看看屋子的布置,已經大變了樣,除了木板床,桌椅,衣櫃,還基本保持着原樣,其他的,早已不見了蹤影,就像人一樣,沒了聯系。

志傑打開兩瓶啤酒,一瓶自己拿着,一瓶放在桌上。

“來,兄弟,幹杯”,說着志傑與桌子上的酒瓶碰了杯,然後喝了一大口。

對着酒瓶說話,志傑感覺就像是在對着成貴說話一樣:“成貴,你好不夠義氣的,說好了一年之後見嘛,我回來了,你卻走了,你分手就分手啊,你分手……沒有了女朋友,你還有我這個兄弟啊,你是連我這個兄弟都不想認了是嗎”?

志傑說着,又和桌上的酒瓶碰了一下,幾大口酒下去,志傑打了一個嗝,還想喝,已經有點喝不下。

把兩個酒瓶擺在一起,借着昏暗的燈光,志傑就這樣看着,看着酒瓶倒在桌上的影子,和自己一樣,歪歪斜斜的。

那種沒有兄弟在身邊的落寞,誰能懂。

……

遙遠的另一邊,火車到站了,成貴走下了火,兩手空空,流浪的寂寞,看着站臺上的告示牌:廣州站。成貴攥了攥拳頭,這是一個新的地方,這是遠離北方的她,遠離北方的家的地方,在這裏,自己将要重新開始。

遙遠的另一邊,寬廣無邊的天空,借着晨曦的微亮,一架大型客機落在了夏威夷的機場,這是若曦第一次踏上美國的土地,自己的另一番生活就要在這異國他鄉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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