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節目總制作人出了一身的汗,  沒有人和他說過楚業居然是安晏的人,要是知道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安排剪輯的!

畢竟《璀璨偶像》将近三十個廣告贊助商,  有将近一半都是安晏自帶的,  剩下一小部分是聽說影帝的加入才跟風找上門的。

從去年某檔選秀綜藝中途停播後,  後續的幾檔選秀綜藝關注的人越來越少,  贊助也因此越來越少,今年要不是能請來安晏,  《璀璨偶像》的贊助可能一只手都數得過來,這種情況下,節目組自然是不敢得罪安晏的。

更何況,  安晏的背後可是燕京秦家。

安晏一出道就有不少人在猜測他的背後到底是誰,  各種答案五花八門,  但也很少有人知道真相,  《璀璨偶像》的總制作人算是為數不多了解一點實情的,但秦家将這件事保密得極好,具體的來龍去脈他也不是非常清楚,  只是酒席的時候聽別人順口談起。

總制作人心虛地擦了擦汗道:“這……我們等會就回去改。”

安晏掃了一眼總制作人既谄媚又慌張的表情:“我不需要你們畫蛇添足,把他的鏡頭量增加到多少,我只希望他每個鏡頭都是他應該得的。”

節目往往會考慮熱度、節目效果、話題度等多種方面,  在剪輯上有各種考量,  但只要舞臺出衆,有一定的出鏡價值那鏡頭就一定不會少。

但往往會有公司給選手買大量的鏡頭,只為了提高選手的存在感,選秀裏,一個人的鏡頭越多,在總時長不變的情況下,  被壓縮掉的就只會是其他人的時間,安晏不希望自己的出手改變另外一個選手的命運,或許是那兩三秒的鏡頭,就足以改變一個訓練生的一切。

星辰娛樂已經是第三年舉辦選秀了,團隊自然是無比成熟,安晏的要求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也不算是為難人。

更何況,他相信,憑借楚業的實力,哪怕不需要額外多餘的鏡頭,只憑借初舞臺的兩場表演,就足夠了。

總制作人連忙點頭:“我懂我懂,我這就回去和剪輯那邊開會,把第一期的幾個部分重新剪一下。”

節目的總制作人很快離開,安晏在會議室裏坐了一會,想了下耀瀚娛樂那邊為什麽會同意把楚業惡剪,唯一的解釋大概就只有一個了,楚業和楚家出了什麽事,所以耀瀚并不害怕上面追究下來。

遲疑了一分鐘,安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腦那頭接通後,他道:“陳叔,好久不見。”

“小少爺,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嗎?”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需要我幫您轉給老先生嗎?”

安晏垂着眼,語氣聽上去有些捉摸不透:“不用,這麽晚打電話過來确實是打擾了,但我有件事還想請陳叔幫我查一下。”

中年男人畢恭畢敬地答:“您說。”

“幫我查下……楚家最近發生了什麽。”

“您說的是從容錦市遷來燕京的那個楚家嗎?”中年男人在得到安晏肯定的回答後,又道,“好的,我會盡快讓人去查的。”

安晏剛要挂斷電話,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小少爺,我知道您怪老先生當年做的事絕情,可少爺去的早,他就剩您這麽唯一一個親孫子了,還有将近兩周多一點的時間就要過年了,您到時候要不要回來看看?”

安晏攥緊手機,轉着椅子背着光,整張臉都處在了黑暗裏,讓人看不清神色,他用平靜的與平常無異的聲音回:“……到時候再說吧。”

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讓中年男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麽說就是還沒原諒老先生了:“那如果您确認了要回來,請提前通知我,我好做好準備。”

安晏“嗯”了一聲,挂掉了電話。

周嶼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垂着頭整張臉落在陰影裏的安晏,他平時就一身的冷氣,這會昏暗的光又給他添了幾分捉摸不透和陰冷。

“你這是怎麽了?”周嶼吓了一跳。

安晏回過神,又把椅子轉回原來的方向,眉眼都是寒意,隐約間還透着一股疲憊,他起身道:“沒事,回去了。”

出了門,他又問:“楚業呢?”

他現在,很想見見楚業。

周嶼想了想:“聽小王說,這會還在訓練室呢。”

這會已經快要淩晨一點了。

安晏皺了下眉,雖然心疼,但也只能無奈點頭:“知道了。”

随後離開了訓練樓。

在距離一公演出還剩四天的時候,選管通知了每位訓練生一件事——明天《璀璨偶像》的第一期将會在黃橙tv播出,這不僅意味着閉關了一個多月的訓練生終于可以出現在大衆面前,更代表着第一階段的投票通道也即将打開。

所有的訓練生都是既期待又害怕,他們每個人都是懷揣着夢想來到這裏,但他們的夢想需要每個粉絲的努力才能實現。

楚業累得昏昏沉沉的,哪怕其他隊友再興奮,他也只是盤腿坐在地上打了個哈欠。

《hunter》組的一個Beta成員見狀問道:“楚哥,你不開心嗎?”

楚業:“開心。”

那個成員又問:“那你不興奮嗎?”

楚業:“興奮。”

Beta:“……”

我真是信了你滿臉的敷衍的不耐煩是開心興奮。

程遠帆拍了Beta肩膀一下,語氣熟稔地道:“別理他,這幾天他一直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練舞練廢了,我們組進度差得要死呢。”

Beta擔心地問:“楚哥真沒事啊?”

“沒事,放心,估計就是太累了,早上我去喊他起床,踹人的時候比什麽時候都有力氣。”說着,程遠帆象征性地揉了下膝蓋,開玩笑道,“就這嬌氣的脾氣,沒辦法,忍着吧,只要他還肯給陪我們練舞,那我們啊,就得把他當大少爺供起來。”

一公訓練這幾天,程遠帆和楚業也漸漸熟悉起來,說話間的分寸感也就少了很多。

“再說了,他哪需要擔心人氣啊,就是光坐那兒也能靠臉吸粉啊。”

楚業伸腿踹了程遠帆一腳,沒好氣地罵他:“你這一天天的,怎麽就這麽喜歡擠兌我呢?這麽針對我你能收獲什麽?”

程遠帆接話:“收獲快樂。”

楚業啞口無言:“……”

你行。

組裏的其他訓練生也跟着樂起來。

程遠帆又問:“我看你這幾天都有點心不在焉的,到底怎麽了?”

楚業搖搖頭,還有些在意前幾天的那通電話:“沒事,說了你也不懂。”

程遠帆顯然還想再問些什麽,江洛予适時打斷:“還是快點訓練吧。”

房間裏的訓練生們這才正色起來,節目要播出了,一公也近在眼前,要是再不努力,真的就什麽都沒了。

跟着音樂跳了兩遍齊舞,程遠帆身為隊長單獨站到了房間最前面,面對着他們準備再從整體上看看有沒有什麽大問題。

音樂剛過1/3,程遠帆就按停了音樂,皺着眉點名:“方逸城你怎麽跳着跳着就躲到後面去了?你跑那個位置鏡頭很容易被擋的,說不定連單人直拍都得變成雙人的。”

選秀的舞臺錄制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會切換不同人不同鏡頭的整體舞臺表演,另一個是每個選手都會擁有的單人直拍,鏡頭只鎖定一個人,全程不切換視角,這意味着不管是跳的好,還是跳的不好,都會更加直觀地呈現給所有人。

但這同樣也是有能力的選手能獲得人氣的途徑之一,畢竟舞臺表演可以剪輯鏡頭,各種正片衍生也能剪輯,只有直拍,會一刀不剪。

被點名的訓練生說有些局促:“……我還有些不太熟練,得看着你們的動作才能。”

“你不是每天都比我們練的還晚一個多小時嗎?怎麽……”程遠帆有些驚訝地說,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安慰道,“沒事沒事,那你到時候舞臺上別這樣啊,不然多吃虧啊。”

方逸城點點頭,表情有些愧疚:“……好,我知道了,接下來我會更努力的。”

楚業掃了他一眼。

晚上的時候,楚業迷迷糊糊地從訓練室的地板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下午他們訓練了很久,吃完晚飯他就困得不行,晚上是自由練習時間,他們組的成員雖然目前整支舞都學會了,但要摳的細節太多,可除了程遠帆和江洛予以外,又找不到第三個人能帶人,最終楚業只好趕鴨子上架幫忙盯了一會,于是累得更加提不起勁,但他又莫名地不好意思提前回去休息,就想将就着在訓練室眯一會,沒想到就這麽睡過去了。

楚業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快要淩晨一點了,他居然睡了快兩個小時,訓練室裏除了他外,就只剩下……方逸城了。

楚業仔細地看了下背對着他正跟着音樂合動作的人,嗓音明顯帶着剛睡醒的慵懶:“剛才雙手在胸前交叉的動作,你慢了半秒,還有點含胸縮背。”

正投入的方逸城沒想到楚業已經醒過來了,還糾正了他不規範的動作,面皮很薄地一下子就紅了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是我學的太慢了,拖累整組的進度了。”

楚業沒有立刻回他,捏了捏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問:“這毯子是?”

“啊,是江洛予的。”方逸城突然想起來,“他們都下班的時候準備喊你來着,結果喊了半天你都沒醒,還踹了程遠帆兩腳,他叫罵罵咧咧走了。”

“走之前還說,還說……”方逸城猶豫着。

楚業擡頭:“說什麽呀?”

“說,他說他再像個保姆似的伺候你這個大少爺,他就從,就從宿舍樓六樓跳下去。”方逸城說完,就聽到楚業笑出了聲。

楚業打了個哈欠,從地上爬起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那我等會回去睡覺的時候,和大門外的站姐們說一聲,讓她們明天別來了,不然宿舍樓門口多一具屍體估計能吓死她們。”

方逸城嘴角動了動,最終沒忍住,還是笑了一聲,眼看着楚業朝他看過來,他連忙收起嘴角的笑意,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顯然還沒完全睡醒的Omega。

楚業的眼尾泛着一點紅,還帶着打完哈欠後的濕意,懶散地朝他投來視線的時候,帶了幾分驚心動魄,方逸城身為一個Beta,都覺得楚業格外的勾人,像極了午覺睡醒不急不忙舔着自己抓着等着鏟屎官給自己順毛的高傲布偶。

“站着幹嗎?”楚業見方逸城一動不動就光盯着自己看了,好奇地問。

方逸城被這麽一提醒才回過神,還有些愣:“嗯?啊?”

楚業:“你不練了嗎?”

方逸城這才想起來他還要練舞,連忙道:“練!練!”

楚業把毛毯随手扔在了一邊,走到鏡子邊像是沒骨頭似的懶懶靠上去,雙手在胸前抱臂:“那你跳,我在這看。”

原本動作記得不熟練的方逸城更加手忙腳亂起來。

第二天,為了喊醒楚業姍姍來遲的程遠帆進了訓練室後,第一件事就是盯着自己的隊員跳幾遍齊舞,見到方逸城明顯熟練不少後,驚喜道:“可以啊,方逸城,一個晚上進步這麽多!”

方逸城臉上的表情也比昨天自信不少,他感激地看向楚業:“都是楚哥教的好,還得謝謝他。”

程遠帆好奇地扭頭看向身邊的楚業:“你教的?”

“別管是不是我教的。”楚業依舊有些沒精打采的,“說好的再像保姆一樣管我就去跳樓呢?宿舍樓只有六樓是不是有點矮,萬一跳下來死不了怎麽辦,變成半身不遂這輩子可就完了?要不要換個高點的?”

程遠帆:“……”

程遠帆:“我要是真被你逼去尋死,放心,我一定會帶上你這個禍害的,省得我死了以後你還得去麻煩別人。”

楚業一臉“你好慫”的表情,斜睨了程遠帆一眼。

兩人時不時的互相嗆聲,倒是把整個組的氣氛帶的更加活躍了一些。

距離一公表演還剩三天,也就是節目正式播出的當天傍晚,楚業剛要跟着隊友去吃飯,宋承燃就滿臉愁容地找上了門。

“哥!”少年尾音拖得長長的,充滿了絕望。

楚業便讓隊友先走,自己留在了訓練室門口:“怎麽了?”

“我闖大禍了!”少年緊緊皺着眉毛,臉上的懊悔溢于言表,“剛才不是要去吃飯了嗎?我就準備去更衣室那邊拿羽絨服,誰知道許餘的櫃門沒關好,我拿衣服出來的時候恰好把他櫃子裏東西帶出來,還摔碎了他一個光碟!”

楚業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他總覺得這個光碟,聽着有些熟悉。

宋承燃接着說:“然後許餘就很快也出來了,我道歉以後本來想說我再陪一個給他的,誰知道他看到裂開的光碟,立刻就哭出來了。”

楚業嘆了口氣,心想果然如此。

許餘雖然一直都是溫吞懦弱的性格,但在楚業的記憶裏,也是發過飙的,原先在emperors的時候,許餘從來不插手楚業和另外三個人的矛盾,和其他三個人的關系算不上很好,但也是見面能聊天或是開玩笑的熟悉程度。

許餘唯一一次急眼,是因為那場演唱會前他在用CD機聽CD,陶世傑就好奇地也想一起聽,但許餘不願意和他分享,兩人打鬧間陶世傑拔掉了CD機的耳機,休息室裏瞬間充滿了鋼琴的演奏聲,許餘僵硬了半分鐘,憤怒地把陶世傑罵了一通,然後拿着CD機跑走了。

後來楚業和朱殊打聽過,許餘到底為什麽那麽生氣,朱殊面露難色地告訴他,那玩意好像是許餘哥哥送給他的,但許餘哥哥之前很久之前就失蹤了,唯一留給許餘的,就只剩下那盤光碟。

不過很多具體的事情,比如許餘哥哥為什麽失蹤,怎麽失蹤的,朱殊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承燃也懊惱地不得了,“你說我該怎麽補償他啊?他哭得真的太傷心了,我除了道歉以外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楚業搖搖頭:“大概是沒辦法補償了。”

畢竟那麽重要的東西被損壞了,哪是補償就行了的?

宋承燃滿臉寫着絕望:“那,那怎麽辦,哎,完了,如果不能解決這件事,我肯定也沒心情公演了。”

他絞盡腦汁地想着:“要不,我多賠一些CD給他?十倍怎麽樣?十倍不行就二十倍?”

楚業搖搖頭:“意義不同。”

宋承燃又垂下了頭,嘆氣。

楚業帶着宋承燃下了樓,正好看到許餘哭完抱着一堆碎片正跛着腳準備離開,楚業皺了下眉:“許餘,你腿不是好了嗎?別這麽走路了,要真走習慣了,說不定以後就真的改不過來了。”

許餘進組前還特地去醫院複查了一下,确認沒留下任何毛病,朱殊才放心地讓他進組。

許餘看了眼楚業,又看了眼他身邊的宋承燃,低聲道:“不是的,我昨天晚上訓練完以後不小心又摔了一下,所以腿有點疼。”

楚業挑了下眉:“那沒事吧?”

“沒事,還好我當時把訓練用的包擋在身前有了一定的緩沖力,所以沒什麽大事,而且一公我是vocal組的,不用做什麽特別激烈的動作。”

楚業猶豫了一下又開口:“宋承燃他……”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許餘垂着眼,臉上還帶着淚痕,“我沒想怪他。”

“許餘,我怎麽才能……”補償你。

宋承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業扯了下衣角打斷了。

許餘抿了下唇,還是搖搖頭:“不用。”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一樓大廳。

宋承燃見許餘走了,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楚業安慰了他一會,少年才垂着頭滿身頹喪地離開,楚業又在原地呆了一會,覺得有些餓了才準備離開,臨走之前掃了一眼打開的儲物櫃,有些困惑,在第二層的儲物櫃,就算有東西摔出來,玻璃之類的摔碎就算了,怎麽會把一個光碟摔碎?

想不通後,楚業也決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了,但事情總需要處理,這事要不解決,估計宋承燃和許餘這倆人一公都得出岔子,宋承燃從初舞臺就跟在他屁股後面喊哥,他總得盡到些做哥的責任,許餘也是入組前朱殊千叮咛萬囑咐讓他照顧好的。

楚業沒急着去食堂,轉身回了宿舍樓,走上六樓,安晏也似乎正準備去吃飯,見到他過來,有些意外:“吃完飯了?”

“沒呢。”楚業回答,朝着安晏伸出手,“手機借我一下呗。”

安晏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怎麽了?你沒帶?”

“我的在選管那裏呢,懶得找她了。”楚業剛熟練地解開鎖屏,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又把屏幕熄了,把手機遞給安晏,“給我解個鎖。”

安晏也不接,薄唇一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語氣裏有些促狹:“你不是知道密碼嗎?”

楚業痛苦地閉了下眼睛,不太想直接面對這個問題,但想着還有重要的事也懶得和他扯皮了,他一邊輸入密碼,一邊想着要公平,便說:“我手機密碼也是我生日……”

安晏莫名地笑了聲。

楚業起先還有些疑惑,但很快想起來他剛才說的一個“也”字,就算是挑明了安晏的解鎖密碼,還在用着舊情人的生日當密碼,什麽意思昭然若揭。

楚業被那聲輕笑鬧得藏在頭發下的耳根都紅了,只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硬着頭皮在網上搜琴譜,許餘光盤裏的鋼琴曲他短暫地聽過幾秒鐘,還記得是什麽曲子。

那是一首寫親情的歌,作者是個沒什麽天賦的鋼琴家,寫的大部分曲子都平平無奇,唯有這一首曲子廣為流傳,主要想表達的內容是為了鼓勵他天賦異禀的弟弟為了不想把哥哥襯托得更加平庸而放棄鋼琴後重新學習鋼琴的故事。

琴譜找到了,楚業剛想麻煩安晏把它打印出來,就看到手機屏幕上方接連蹦出了好幾條某博熱搜。

#璀璨偶像開播#

#楚業初舞臺#

#楚業烈焰#

#葉瀾  初舞臺#

……

一連七八條熱搜。

他這才想起來,今天是《璀璨偶像》開播的日子,或許因為今年導師是安晏的緣故,《璀璨偶像》的開播聲勢浩大,粉圈不少從來不看選秀的人也紛紛因為好奇而點了進來。

某瓣各個小組都在讨論,熱搜也是居高不下。

楚業随手看了一眼熱搜廣場,十條裏居然有七八條都和他有關。

【《璀璨偶像》都去看!都給我去看!卧槽了,楚業的初舞臺把我看呆了,之前誰說他是廢物來着?給我站出來挨打!】

【啊啊啊啊啊啊《惡魔與王子》這首歌鏡頭也太會切了,楚業斜睨鏡頭懶散笑的時候,我人都沒!!!】

【草草草,楚業的……烈焰,我沒看錯吧,他居然會跳烈焰,而且居然跳得這麽好!!】

【???在跳烈焰的那個是我鵝子?我沒眼瞎吧?】

……

【葉瀾跳舞真的好棒!!】

【好多漂亮小哥哥哎,林成跳得什麽玩意啊,但是看到那張臉,我可以!!我太可以了!!】

【我記得之前好多等着嘲楚業和椰絲解解的人呢23333我來看熱鬧了】

【笑死,楚業就算實力是emperors墊底的,但emperors好歹也當過top團,他實力比那些沒出道的訓練生強不是正常的?有什麽好吹的?】

【就是就是,誰知道這個初舞臺練了多久啊?說不定練了一年才練成這樣呢,畢竟emperors可是好久都沒有資源了的,噗嗤。】

【有些人大概是忘記了初C是誰吧。】

【草突然想起來,初C也是我鵝子!!!啊啊啊啊鵝子,媽媽愛你,媽媽好想跳過剩下幾周的初舞臺直接看你的主題曲嗚嗚嗚嗚嗚】

……

【不是,之前吃瓜聽說楚業是F啊?為什麽這種水平是F,是我不懂了】

【節目真的太會吊胃口了,結束的地方剛好放在要給楚業評級的地方,啊啊啊啊啊下周快點來吧,我等不及了】

【+1+1+1,我也想看,到底為什麽F……】

熱搜廣場有誇有黑,但沒人敢否定楚業在初舞臺中表現出來的實力,确實是能甩一群乳臭未幹的訓練生一大截,連和實力強勁的葉瀾比,都不遑多讓。

楚業心滿意足地退出某博,把手機還給安晏:“你幫我這個譜子打印出來呗。”

“好。”安晏記下來,又看向楚業,“聽小王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楚業疑惑地“嗯”了一聲,嘆了口氣:“沒有……”

安晏抿了下唇,心情有些煩躁:“你可以不告訴我,我也不會追問,但不要用這種話術來對付我。”

原先勉強能算得上是交談融洽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住了。

楚業下意識地看向他,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對方深邃的瞳孔中帶着無奈和深深的悔意,嘴唇緊抿着,就連眉梢都有着一股遮掩不掉的戾氣,楚業想了想自己剛才的回答,又想到了那個手機密碼,心口一陣酸楚,突然間就想不明白這段時間他為什麽一直要別扭地躲開安晏的解釋。

明明只要說開他們倆就都能輕松許多,但他就是想要折騰一下安晏,讓兩個人都變得不輕松。

“我……”楚業頓了頓。

安晏打斷他的話:“趕緊去吃飯吧,晚上還要訓練吧?”

“安晏,等……一公結束,你就把之前的那件事告訴我呗。”楚業想了個合适的時候,他現在确實沒那個精力去聽,但一公結束也就能有空閑不少了。

安晏愣了愣,本以為還得再努力很久才能讓楚業動搖,但他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這就是楚業在向他示好的信號了。

安晏如釋重負地笑了聲:“好,一公加油。”

轉眼,《璀璨偶像》的第一次公演舞臺正式開始。

那盤被摔碎的CD楚業無法複原,但他又重新錄了一首新的,希望許餘聽了後能放松一些,也希望宋承燃的罪惡感可以少一些。

候場間,各個組的成員按組坐在一起,程遠帆緊張地一直在抖腿,楚業又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好奇地問:“你這腿是被我踹成這樣才一直抖個不停的嗎?那我真是罪孽了,不知道再踹幾腳,能不能把你這毛病踹好。”

程遠帆立刻停止了抖腿,一臉嫌棄:“……滾啊,等一公結束了,我再也不會喊你起床了,要不是為了集體榮譽,呵,tui!”

楚業也學着他嫌棄的模樣:“呵,那你以後的舞臺可別求着我和你同組。”

程遠帆似笑非笑:“呵,做夢。”

兩人一來一往的拌嘴,連帶着同組其他人的緊張都減輕不少,甚至還有人能加入他們倆的小學生鬥嘴環節。

dance組在vocal組之後表演,許餘和宋承燃剛好在同一組,兩個人的表現都有不少亮點,楚業總算松了口氣,還好最後這倆人都緩過來了。

很快就輪到了dance組的表演,《hunter》是dance組第二個表演的,被喊到準備區後,程遠帆正經起來:“別緊張別緊張,我們練的都很熟練了,不能因為緊張就讓自己的第一次舞臺有殘缺懂嗎?不然你們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而且,你們平時被楚業用欠揍的嘲諷臉看了那麽久的訓練都能堅持下來,難道底下的觀衆還會有更差的表現嗎?她們總不會朝着你吐口水吧?”程遠帆動員着士氣,“所以,鼓起勇氣,我們一起把這首歌表演好,好嗎?”

楚業一邊聽着他的話,一邊還想踹他,但在聽到組員氣勢滿滿的“加油”後,他笑了聲。

舞臺上早已将舞美布置完畢,《hunter》這首歌講的是獵人與野獸,舞美也頗為貼合舞曲,走得是野性燃炸的風格。

舞臺一片漆黑。

随着一輪彎月在背景裏升空,深色系的燈光也“啪”地一聲齊刷刷地在舞臺上亮起來,将舞臺中間的視野區點亮。

舞臺中間站着的是穿着黑色皮衣的江洛予,他本身就冷淡的氣質在冷色調的燈光舞美下,變得更加有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楚業站在他的左手邊,蹲在地上半低着頭做着開場pose,帶着鉚釘的黑色皮衣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明顯,與《惡魔與王子》完全不同風格的成熟妝容将他的眼尾稍稍拉長,卻少掉了濃重的眼妝,一改往日的懶散随意,将氣質變得清冷又嚴肅。

前奏音樂響起,聚在舞臺中間的衆人散開,不算明亮的燈光打在楚業身上,将他的臉完整地映在了大屏幕上。

前排直面暴擊的觀衆與後排通過大屏幕間接直面暴擊的觀衆先後尖叫起來。

哪怕不處在中心位,楚業也同樣能擁有中心位的關注度。

一段激昂的前奏後,以江洛予為首的快節奏現代群舞将整個現場的氛圍帶動了起來。

是一個老手獵人,在捕獵的過程中,遇上了狼群,餓了很久眼睛冒着紅光的狼群,他緊張他害怕,被吓的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快要停止流動了,但他的身體裏仍然留着準備時刻捕殺獵物的警覺性。

他們是dance組,唱歌的部分都是提前錄好的,并不需要全開麥,只要全身心地投入舞蹈表演就好。

整個第一段的群舞動作整齊劃一,江洛予站在C位,與衆人略微不同的動作張揚又顯眼,配合上節奏燃炸的音樂,再加上每個人的傷痕妝,每一次音樂飙到高音,舞臺上舞蹈張力也随之到達頂點。

随後的副歌部分,楚業穿着黑色的鉚釘外套出現在衆人中間,一段強勁的hip-pop風格舞蹈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舞蹈上過于優秀的表現,在這激烈的音樂中,反而比那張漂亮的臉蛋,更加吸引人。

臺下幾乎所有人都在喊他的名字。

楚業的舞蹈個人風格十分明顯,帶着點他本人的懶散悠閑,當一個人表演的時候,那股鮮明的特色就會十分顯眼,獨特到總讓人擔心群舞時會融入不進去,但每當整組人一起齊舞的時候,那一點兒特點似乎又會消失不見,與隊友的配合極為融洽。

唐戎在臺下點頭贊嘆:“楚業,不錯啊,我還擔心他舞臺上跳不完整這麽激烈的舞蹈呢。”

安晏沒說話,但目光一直沒從楚業的身上移開,他哪怕不是這場表演的C位,但表現力仍然不比中心位要差。

在舞臺上的楚業真的是個發光體。

随後是江洛予的killing  part,随着激昂的音樂,他雙手撐在身前隊友的背上,一個利落的前空翻,淩厲又張揚的舞蹈風格在單人part裏表現得淋漓盡致。

短短四分鐘的舞臺,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

楚業張弛有度的舞蹈,甚至在整個團隊裏都顯得十分出彩,連臺下很多粉絲都有些震驚,震驚到一時間內反應不過來要做什麽,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後,吶喊聲幾乎要沖破屋頂。

《hunter》的ending  pose是所有人都轉身背對着臺下的觀衆,周圍所有的光打在他們身上,楚業卻突然半轉了身,面朝鏡頭,一只手做了個舉槍的姿勢,放在唇邊,又做了個吹氣的動作。

老練的獵人成功捕獲獵物後,露出滿意又傲氣的神色,美滋滋地吹了吹槍口的硝煙。

舞臺下的吶喊聲更甚。

聽到臺下不斷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那錯落有致的喊聲,幾乎要突破天際,楚業又掃了一眼身邊氣喘籲籲的隊友,他額角也出了不少的汗,呼吸有些急促。

他突然覺得,舞臺挺好的。

楚業之前不是沒有過舞臺,不是沒有過粉絲的吶喊,這次的舞臺好像和以往沒什麽區別,但又好像區別很大。

這次他沒劃水,沒故意錯動作,沒和讨人厭的隊友一起,他在全身心的投入一場舞臺,一場只努力了一周的舞臺,和一群只相處了幾天的組員。

但這群組員,他還挺喜歡的。

他也很喜歡和他們一起的舞臺。

在無盡的尖叫聲中,楚業想,或許這場選秀之旅,他還可以擁有更多喜歡的舞臺。

作者有話要說:  成功蛻變了的鵝子,從今天開始就要努力認真地搞事業了,嘿嘿

入v了,留言的都會發紅包,麽麽噠

确實不怎麽會寫舞臺,後面會努力改進的!

感謝在2021-07-02  11:52:03~2021-07-04  00:1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思思思思思思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