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團戰阿拉希盆地(下)

資源比1224/875,局勢非常穩定,只要牢牢守住現在占有的三個資源點,《審判軍》就贏了。

在阿拉希戰場中,鐵匠鋪位于地圖中心,占盡地勢,是兵家必争之地。《審判軍》重軍把守,《聖跡》偷襲不得,想要迂回又礙于對方支援迅速。

背後一刀掃了眼穩定增加的資源,感覺這把穩了,賤人本性立馬暴露:“殘雪、奶媽、喪鐘、寒月加上正太這個治療,你們從兩邊包抄伐木場;剩下的跟我去獸欄,不用守了,咱們開始屠殺!”

連續守了十多分鐘農場的斷橋殘雪當即表示:“可算不用蹲家門口了,看着你們一路殺,這把老子手癢的!桌面差點撓漏了~”

“誰讓你是獵人的?”眼看贏了,靈魂喪鐘心情不錯,“玩獵人就得在戰場裏乖乖潛行守旗。”

游戲裏,背後一刀夥同另外兩人在鐵匠鋪外的第一個岔道與蘇墨羅旭彙合,五個喪心病狂的人直奔獸欄。

被占領的資源點等于複活墓地,上一批被幹翻的《聖跡》成員剛剛結束靈魂狀态,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個世界就被DK一記【死亡之握】飛拽過去,五只變态一人一巴掌直接把人輪回墓地。

聖跡YY在吶喊:“卧槽!這尼瑪過分了!”

圍觀群衆公屏打字表示:“背後兒子在,不輪X都不正常~”

系統:靈魂喪鐘占領了伐木場,1分鐘後它将屬于部落。

背後一刀:“等伐木場旗子紅了你們就過來,屠墓地了。”

蘇墨淡定表示:“聽起來好慘。”

背後一刀鄙視之:“那也沒見你殺人放水啊?”

系統:背後一刀占領了獸欄,1分鐘後它将屬于部落。

《審判軍》蝗蟲過境般收割掉最後一塊資源點,直接把《聖跡》逼回托爾貝恩大廳的老家,十只禽獸堵在門口,只等對方複活,然後輪X之!

評級戰場進入垃圾時間,做了七年千年老二的《審判軍》衆人表示能幹翻《聖跡》這輩子值了~最終資源比1600/1001,評級戰場系統判定《審判軍》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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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會頻道跳出一條成就——

系統:背後一刀獲得成就【250000榮譽擊殺】。

衆人紛紛鼠标點上成就查看詳情,內容顯示為——達到250000次榮譽擊殺。然後齊齊掃了眼“背後一刀”四個字,他的匕首已經把二十五萬人次送進了墓地,平均薩服每個部落玩家都被他殺過幾十次,這尼瑪簡直是用生命在玩PVP!

YY裏安靜下來,指揮完畢,某人閉麥了。

稍後,公會裏參加評級的每個人都收到會長寄來的郵件,裏面是10人平分後的2.5萬金。

團隊解散後,羅旭就洗澡去了。房間裏只剩下蘇墨一個人,他控制小法師正在奧格瑞瑪裏閑逛,視角一低正好看見某盜賊走進傳說大廳。

一個剛從聯盟轉到部落的人為什麽要進酋長的房間呢?

巨龍落地,法師跳下坐騎,直接【閃現】跟了進去。

傳說大廳位于奧格瑞瑪的力量谷,正對大門,是一座圓形的巨大堡壘,底層大廳內站了一圈軍官NPC,最裏面是部落當前的酋長——獸人,加爾魯什地獄咆哮。

而那只小小的亡靈賊正對着酋長,在加爾魯什魁梧的身材面前,亡靈顯得特別瘦小,看起來竟有幾分虔誠的味道。過了一會兒它彎曲起四面透風的骨頭身體,緩緩跪了下去。

傳說大廳頃刻響起加爾魯什威嚴渾厚的聲音:“只有最強者才能居住在奧格瑞瑪!要麽為部落效忠,要麽被部落碾碎!終生記住這些話,Lok’Tar Ogar!為了部落——”

血精靈法師走近一些,蘇墨打下一行字——

【當前】Summer:你這是在做什麽?

【當前】背後一刀:我好多年沒這麽看着部落酋長了,最近都是在屠城的時候,紅血條的酋長,一拍死一片聯盟。

【當前】Summer:你什麽時候轉到聯盟去的?

【當前】背後一刀:記不清了,可能是太陽井開的時候吧?最開始跟高中同學玩的部落,後來他們AFK了,我就跟大學那幫哥們兒去了聯盟,現在他們也AFK了。

原來這個游戲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堅持。

【當前】背後一刀:當年站在這兒的還是薩爾,聯盟來屠城的時候我就像這樣站在這裏。

亡靈盜賊蹭的站起來,拔出匕首,擺出一副戰鬥姿态。蘇墨看着眼前的畫面,似乎看到了過去——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酋長在它身後,小盜賊保護着整個部落的信仰,面前是聯盟屠城的千軍萬馬。

經歷過屠城的人印象最深的都會是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紅色血條,當大軍壓境,有勇氣一夫當關的人,是怎樣一種霸氣?

然後蘇墨問——

【當前】Summer:你還回聯盟麽?

過了很久,像是在思考,背後一刀才回複——

【當前】背後一刀:其實現在聯盟那邊的公會只有我一個人還會上線,我無所謂,你覺得呢?

【當前】Summer:我?

【當前】背後一刀:嗯,你希望我留下來麽?

蘇墨不明白這件事跟他有什麽關系,只好據實回答——

【當前】Summer:我無所謂,反正你在那邊也是一個人,不如留下來和我們一起。況且打完這次評級,應該也沒人會不服你。

【當前】Summer:還能省120轉陣營的錢~【當前】背後一刀:……

電腦前的洛城點燃根煙,吸了一口,試圖緩解太陽穴突突的脹痛感,他的眼睛眯起來,細細打量着游戲畫面內的血精靈法師,然後思考——這小子看上去那麽冷淡會不會是因為情商低啊?戰場裏邊的血DK都那麽護犢子了,他愣是一點都沒發覺?

【當前】背後一刀:那我不走了。

系統:Summer已經下線。

【當前】背後一刀:……尼瑪!

情商不高的蘇墨同學是看對方除了點點點沒別的反應,外加時間不早了才下線的。

卧室的溫度非常低,蘇墨倒在床上打了個噴嚏,伸手拽過被子蓋上,現在的時間差十分鐘1點,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忽然一骨碌坐起來拿過電腦桌上的手機。

找到那串未被保存的號碼,選擇添加新聯系人,蘇墨在姓名那欄填上“背後一刀”四個字,覺得不妥又删掉改成了“仇人”,然後又把手機放回桌上,關燈上床準備休息。

羅旭進來的時候,蘇墨已經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不過還是能感覺到有人爬進被子,從後面抱住了他。

蘇墨困倦的嘟哝了一聲,對方身上潮濕的感覺讓他不太舒服,那雙手摟在腰間,他的脊背彎曲着貼在羅旭懷裏。

羅旭把下巴擱進那個凹陷的肩窩,嗅着屬于那個人的氣味,輕輕地說:“明天我送你去學校注冊吧?”

“嗯,早點叫我,不然人多。”蘇墨的聲音有些含糊,像是呓語。

羅旭試探性的詢問,“以後別住宿舍了,有課我可以接你。”

“随便……”困成一團的小蘇同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于是第二天,當蘇墨看着陽光燦爛羅旭幫自己辦完退宿手續,手腳麻利兒的把床單被罩一股腦兒塞進後備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斯巴達了!重點是他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答應過退宿舍這件事……

坐在副駕駛吹空調喝冰鎮可樂的蘇墨同學涼涼的瞥了眼剛坐進駕駛位忙得汗流浃背的蘿蔔,把剩下的半聽可樂遞過去,“不住就不住,幹嘛非得退了,晚上我能回去,你讓我中午去那兒?”

羅旭抹了把汗,沒接可樂,而是扣住手腕拉過蘇墨,在那兩片還沾着糖漿味道的唇上親了下,這樣的距離看着那張好看的臉微微漲紅繼而帶上愠色,他笑眯眯的微笑回答,“有我呢,沒事~”

掃了眼窗外确認沒人看見,蘇墨一拳打過去,“他媽宿舍門口你也敢親!忘了自己姓什麽了吧?”

捂嘴角貼玻璃上的蘿蔔含淚遠目:“弱受外表鬼畜內涵是怎麽回事?這尼瑪不科學啊混蛋!”

蘇墨握着手腕緩慢活動,餘光瞄着裝可憐的某人,臉上沒繃住,笑了,“行了行了,今兒周六,得回家吃飯,你跟我一起吧。”

羅旭‘嗷’的一聲撲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要見父母麽~墨墨?”

原本打算說“你特麽又不是第一次去我家”的蘇墨在聽到最後兩個字的瞬間僵住了,揮舞的拳頭停在半空,過了一會兒他收手坐直身子,笑容退得一幹二淨,臉色發白,冷得有些恐怖。

“我……”羅旭有點不知所措,昨晚看過手機內容他就有點介意,原本就是趁着氣氛不錯在試探對方的反應,他知道這個昵稱是屬于蘇墨和許紹東的,但他沒想到時間過去了兩個月這依然是不能觸碰的逆鱗,“對不起……”羅旭無奈的道歉,心裏空落落的疼。

“沒什麽,我只是……現在不喜歡被那麽叫了,以前小沒覺得怎麽樣,現在倒覺得太娘們兒了,你還是換一個吧。”蘇墨看着窗外,聲音都是涼的,“開車吧,爸媽等着呢。”

“好。”羅旭沒多說別的,一腳油門踩下去。他又不傻,和蘇墨認識這麽多年,哪句真哪句假還是分的清的,況且那家夥本來就不會騙人——想到他一個人在陽臺看那些被删掉的短信,想到那個情緒很少波動的人居然會拿着手機哭得那麽傷心……羅旭有些嫉妒,不禁心下嘆息,到底有多少次——他會在自己睡熟以後一個人去回憶過去?

為了和他在一起,自己甚至不知道該怎麽面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羅旭想到這兩個月來和紹東來往的短信,每一條都在旁敲側擊的詢問蘇墨的消息,他就像被兩個用回憶活着的人夾在了中間,受其影響,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現在。

八月末的陽光依然維持了灼熱的溫度,穿過玻璃後被空調中和變成一種淡淡的溫暖,蘇墨盯着自己被陽光照亮一半的手掌,半響忽然說:“阿旭,停車。”

“怎麽了?”羅旭一打方向盤,把車開進緊急停車帶,停住。

他一轉頭,正對上蘇墨的眼睛,那雙幽暗的瞳孔無光、很深,似乎有很多情緒在裏面滾動,可他一種也看不出來……羅旭有些心驚,無數糟糕的想法一閃而過——

然後他被蘇墨狠狠的吻住了!

那個吻是兇殘的、仿佛要把他嚼碎了吞下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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