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潛規則這種事

聽到喊聲，泡泡立馬不動了，林星兒轉過身，兩步走到泡泡面前。

眼睛裏面冒着火，開口便是訓斥：“你沒看到我嗎？為什麽不跟我打招呼？”

她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總是不講理的霸道樣。

“不想跟你打招呼。”泡泡直來直去，一點彎也不饒。

“你”林星兒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

她擋在泡泡前面，兩個人對視着，誰也不讓誰，泡泡不想跟她過多糾纏，側身便要走。

林星兒卻預料到她的動向，泡泡往哪裏走，她就擋在前面，明擺着，不想泡泡走掉。

眼看泡泡就要發脾氣的時候，林星兒突然笑着問：

“你為什麽不想跟我打招呼，我可沒有得罪過你吧？”

聽到這句話，泡泡才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夠厚了，在林星兒這裏，怕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你怕是失憶了吧？”泡泡不服。

“我怎麽你了，我從未說過你一句壞話，當初選秀的的時候，我傷害過你嗎？

我倒是提醒了你不少，你自己定力不足，決賽發揮失常，能怨我嗎？”

“”

“我說的不對嗎？你也忒小氣了。”

說着說着，竟然還成了泡泡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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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無語，聞言，眼神更冷了，一句反駁的話都懶地跟她說。

正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一臉着急忙慌的磊哥出現了，他看到林星兒便喊：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能不能安穩一點，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紮眼嗎？”

他剛說完，便看到旁邊一臉驚呆的泡泡，氣氛一下子尴尬起來。

自從選秀比賽結束後，泡泡打他的電話一次也沒有打通過，吓的泡泡還在微信上問他，是不是出事了，出車禍了？

後來再發，消息便發不出去了，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嫌棄了。

然後，她再也沒有打過一次他的電話。

這個時候見面，屬實挺尴尬的，磊哥看到泡泡，臉有些許不對勁，，還是喊了一句：“泡泡，你怎麽來這裏了。”

泡泡聽到，只覺得一陣心酸，這是自己簽約的公司，怎麽就不能來了。

就這一聲平淡無奇，毫不嚴厲的稱呼，聽在泡泡的耳裏，不由得感慨萬千。

當初訓練的時候，她是挨吵最多的那個。

因為她性子活躍，老是搞事，尤其是總帶着大家，翻牆出去吃火鍋。

每次，磊哥都是氣極喊她：“泡泡~。”

聲調高昂帶着憤怒，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泡泡的命。

這樣客氣禮貌地喊自己名字，還是第一次，可泡泡知道，客氣了，便是疏遠了，意味着，以後無關了。

她微微一笑，本想斥白兩句，但是看磊哥不停躲閃的眼神，終是沒有說出口。

她還沒有說話，便聽到磊哥看着林星兒，着急地催促：

“快點走吧，今天晚上還要錄節目，要是遲到了，黑粉又該說你耍大牌了。”

林星兒被催的不耐煩，給泡泡留下一句：“我有事情同你說，我們微信上聯系。”

還沒等泡泡反應過來，磊哥便小聲在泡泡耳邊說：

“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快點跟上來，有事路上說。”

泡泡冷笑一聲，就他把自己拉黑這件事，她絕不會再找他。

接着，便聽到林星兒喊他，磊哥忙跟上去，邊走還邊回頭看泡泡。

她看磊哥現在的穿戴，就知道林星兒掙了不少錢，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頭發抹的曾亮，皮鞋，從上到下，全是名牌。

人靠衣服馬靠鞍這句話，放在任何時候都不過時。

原先的磊哥看起來，溫暖和氣，現在的他看起來，冷靜淩厲。

人還是那一個，只是衣服一換，就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樣子。

泡泡感慨着，她和林星兒的天差地別，就這樣走進了主管辦公室。

主管高月，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體型比明星保持的還要好。

泡泡之前特別害怕她，每次她去看她們表演的時候，泡泡要麽躲在磊哥後面，要麽就躲在隊伍的最後一個，生怕她喊自己。

好在，每次她都是對着距離她最近的林星兒，點評一下，便會離開。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樣直接地面對高主管。

咚咚咚地敲門聲過後，聽到裏面一道清冷的聲音：“請進。”

聲音冷冷淡淡的，同顧醫生的差不多。

推門而入，就看到高月一手拿着細長的女士煙，一手握着電話在侃侃而談，顯然是忙的不可開交。

她看到泡泡的時候，明顯一愣，很是驚愕，三言兩語應付完電話，忍不住先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口漂亮的煙圈，這才眯着眼睛看向泡泡。

靜靜等着泡泡開口。

看她得空了，泡泡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高主管，您好，我是公司的練習生陳多泡。”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有什麽事情嗎？”高月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淡淡地看着她。

“我簽約公司的時候，公司說好帶我出道的。

自從上次選秀比賽過後，公司便不再管我，我想問一下，我以後如何發展？”

“如何發展？你還敢來問我，訓練你們4個整整一年，你看看除了林星兒，你們還有哪個能拿的出手的，你還好意思問我。”

“那我解約。”

“練習生單方面提出解約的話，需要賠付公司違約金100萬。”高月說完，便盯着泡泡，像是獵人守着獵物。

“你們這分明就是欺詐，當初說好的有基本工資，包裝我們出道，現在沒有基本工資，不給工作的機會，還不讓我們解約，到底想幹什麽？”

“你不是想解約嗎？一百萬拿過來，直接解約，否則，在此期間，你若是簽約別的公司，公司可以直接告你。”

“你們分明是要耗着我，這也太過分了。”泡泡氣的臉都紅了，聲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兩度。

高月臉上的表情不屑一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泡泡這樣不上道的人。

她也不看看，她們4個人，林星兒已經紅透半邊天，周曉塵發行了一張專輯，就連小三兒正主譚思思，也已經開始演女三女四的一些角色，只有泡泡還被晾着。

她看到泡泡，也是着實吃了一驚，都半年了，你他媽才知道找來。

你這反射弧可真夠長的，再堅持五個半年，合同就到期了，還跟我在這費什麽勁？

她看着泡泡，一方面大感可惜，一方面又覺得她是活該。

泡泡的硬件條件，可以說是最好的，可，偏偏，她看起來單純好騙，卻得罪了程制片。

程制片放話，這個圈子裏，誰還敢給她機會，誰還敢用她？

她盯着泡泡，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幽幽開口：

“沒事了吧，沒事出去吧，門在哪，就不用我說了吧？”

“我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

泡泡質問着，這個時候的她，才明白，沒有背景混娛樂圈，是多麽的慘烈。

想到之前自己同爸爸争辯時，臉紅脖子粗的說，他不懂自己的夢想，還嘲笑父親，沒有夢想的人同鹹魚有什麽分別。

那天，從小到大沒有打過自己的父親，差一點動手打了自己，後來還是母親抱住了他，才讓自己跑掉。

從那之後，她就沒怎麽回過家，父親也沒有再說過自己一次，當然，也沒再管過自己，自由和孤獨從來都是一路同行。

如今混到這種地步，她不知道怨誰？因為就算是跟她自己，也交代不了。

高月哼一聲，從書桌下面第一個抽屜裏，翻出來一張鉑金名片，直接扔在了泡泡面前，陰陽怪調地說：

“這是程成制片的名片，你要是還想回到這個圈子裏，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說完，便扔在了泡泡面前，名片很薄，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一如泡泡現在的自尊。

她盯着地板上的名片，一動不動，手掌緊緊地握成拳，青筋爆出。

“怎麽，還讓我遞到你手裏嗎？”

泡泡聞言，低頭彎腰，撿起地上的名片，緊緊地握在手心。

彎腰撿名片的動作，緩慢且遲鈍，就像她堅持到最後，也不一定能夠守住的自尊。

高月又點燃一根細長的煙，啪嗒一聲點燃，夾在手指中間，慢慢悠悠地抽了一口。

斜眼看到泡泡撿起了名片，她眼睛鼻孔裏面全是嘲笑，看着泡泡，一字一句地說：

“沒有大小姐的命，就不要有大小姐的脾氣，否則生不如死的法子多的是；

我以為你那樣活潑好話的性子，最好拿捏，卻沒想到，骨子裏是個犟種；

沒錢沒工作的日子不好過吧，我跟你說，這還是好的，如果他真的想整你，多的是辦法；

你應該感激，程制片是個有素質的人，幸虧你遇上的是他，換一個人，哼~。”

後面的話她不用說出來，泡泡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悲憤，惱怒，生氣的情緒由胸腔升起，直沖大腦。

“你們侮辱我，踐踏我，還要我感激？”泡泡忍不住質問。

“侮辱你如何，踐踏你又如何，還不是你乖乖地送上門的嗎？

誰逼你了，我好好地坐在這裏，你自己找過來的，不是嗎？”

“你，也是個女生，怎麽就這麽覺得，給一個女孩遞一張老男人的名片，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呢，你就不愧疚嗎？”

“我愧疚什麽，被睡的又不是我。”

她說完，許是被煙嗆到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泡泡冷冷地看着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産生過這麽大的恨意。

自小到大，爸爸媽媽把她保護的特別好，這才養成了她樂天派的性格。

可是真的出來一個人闖蕩，才知道，爸爸的話有多正确。

高月回眸盯着她，看出了她骨子裏面的倔強和不甘，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她舔了一下殷紅的薄唇，突然覺得，把這樣一個，骨子裏都是倔強的人征服，肯定是件很帶勁的事情。

泡泡拿着名片，剛要出門，就聽到後面一道清晰無比的聲音：“或許，你可以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