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宋府隕滅之事

“初入金丹,就能有此威力,算是不錯了!”渾厚的聲音根本不似從口中說出,好似閉着嘴給人一股模糊不清的感覺。

一個高大的身軀從那虛無之中顯露,他的手掌捏住槍尖,驟然之間用力一擰。

宋天神色露出一抹駭然之意,那手心的力量讓得他不得不松手,即便是他迅速松手了,一股參與的力量依舊進入了他的體內。

一聲悶哼,宋天驟然倒退幾步。

“你是誰?“宋天神色陰沉。

這看起來猶如一個中年大漢之人,在宋天的凝目之下,修為竟然完全看不透,一股讓得自己心悸的氣息流轉開來,

“你可以稱我為……陳府老祖!”中年大漢咧嘴一笑,将那長槍拿在手中略微端詳,随即猛地插在地上。

“什麽!”宋天再度倒退一步,神色流露出震撼之意。

此時,韓文絕目光在宋天身上一頓,随即落在了那陳府老祖身上,眸子裏微微閃爍,身形緩緩後退。

而東黎幾人更是神色露出震撼之意,幾人心頭驟然一沉,看向陳瑞強的目光此刻不禁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憚。

直至此刻,他們才明白,這一切……似乎都在陳瑞強的計算之中,陳府老祖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只不過,他要做的,是整合五族的力量,消耗所有人。

“宋府已經沒落至此了麽?“陳府老祖好似在自言自語,凝目看向四周,掃視一圈之後,他的話語裏帶着嘆息之意。

“那老不死的氣息……竟然凝聚在你身上!”他的身體緩緩漂浮而起,金丹之境已然可以禦空而起,微微感應了一番之後,其驟然之間看向宋天。

“既然已經沒落至此……就沒有必要繼續殘留了!”陳府老祖驟然之間睜開眼,右手猛地擡起。

随着他擡起右手,所有人發現,整個戰場的荒氣猛地暴動,瞬息間在整個青州城上方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手掌,那手掌散發出金光,遮蔽了天空低落的雨水,擋住了光芒,讓得青州城好似瞬間天黑。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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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猛然下壓,暴虐的狂風橫掃,沖天的煙塵淹沒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才是金丹之威,揮手之間屠城滅世!

這一日,天地泛起一片血色。

青州城所在的天空之上,烏雲久久不曾散去,雨水灑落沖刷了整片青州大地,那些青州邊緣的地域會發現,青州之外的大地沒有雨水滴落。

在那青州大地之上某處!

轟!

一聲轟鳴之中一道身影驟然之間從地底沖出。

“啊!”

撕心裂肺的怒號!

宋雲仰天怒吼,雙目通紅,眸子裏血色蔓延,他的目光猶如要擇人而噬,牙根緊咬之下,嘴角流下絲絲殷紅。

天空的雨水順着宋雲的臉龐低落,宋雲是肩膀顫抖,不知那是淚水還是雨水!

“陳府,我宋雲……與你不共戴天!”宋雲的聲音回蕩整個天地,天空乍起一聲悶雷,隆隆回旋,好似宋雲的怒吼!

雨,越來越大。

好似舉天同悲,雨水這一下,就整整下了半個月!

半個月的雨水,青州城的血水已經沖淡,那裏一個手掌形狀的湖泊形成,但是這湖泊之中的水,卻依舊透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而這半個月所有人茶餘飯後談論最多的,就是關于宋府隕滅之事。

“那一日,陳府老祖出世,一掌滅了整個青州城,掌下無一生還!”

“這就是金丹之威,金丹老祖的手段已然非人力可達,可惜了那宋天,剛剛達到金丹之境,竟然就遇到了已經是金丹之境多年的陳府老祖!”

“不過話說,這宋天也着實有魄力,關鍵時刻竟然将金丹一掌拍入了那绫羅府主的體內,随即自暴,掩護绫羅帶着一些宋府之人逃離!”

“哎……逃離又怎麽樣,如今到處都在剿滅宋府餘孽!”

宋府之名,從此隕落,青州第一府成為了陳府,并且……沒有其他府,因為其他府,盡皆都是陳府的附庸,擁有出世金丹老祖的陳府,成為了青州真正的霸主!

此時,在這酒樓的一個角落,一個衣衫邋遢的身影,發絲淩亂,聽到這些話語不由微微擡起頭,眸子裏原本一片死寂,此時卻不由泛起一絲絲光芒。

此人,正是宋雲本尊!

這身影目中的光芒,僅僅只是亮起的一剎那,随即緩緩暗淡下去,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一飲而盡。

步伐踉跄的起身,宋雲朝着酒樓之外走去。

豈料走到門前之時,宋雲一個不小心,正好碰到了進來的一個年輕人的肩膀,自己身上的髒污頓時染了一絲在那人身上。

“該死的雲羅,你不長眼嗎?”

那年輕人一掌将宋雲猛地一推,宋雲腳步一個踉跄,頓時翻滾着從樓梯之上摔了下去。

起身之時,宋雲的額角絲絲殷紅流下。

宋雲沒有回頭看一眼,暗淡的眼神沒有聚焦之處,起身繼續腳步踉跄的朝着街道盡頭走去。

這幾天以來,這樣的事情他經歷不少,所以并不在意,亦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知覺。

樓上的年輕人看了看走遠的身影,不由冷哼。

而酒樓之內的不少人看到這一幕,也不禁微微嘆息。

雲羅,是宋雲自己取的名字,目的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十三天前,宋雲來到這裏,來到這個距離本尊閉關最近的城池,這一來,宋雲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多久。

每天,他的生活就是喝酒,早上起身,在酒樓裏要一壺酒,然後喝……一直喝道傍晚,随後他步伐踉跄的回到一間早已無人居住的屋子,醉意朦胧之中睡去,宋雲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夠不去想到那些慘痛。

小櫻……終究還是香消玉殒,父母終究還是生死不明,宋府……最終還是逃不過隕滅之機!

八百年,自己穿越八百年回來,竟然一個都沒有改變,僅僅只是改變了發生的順序與時間。

宋雲心如死灰。

依舊如此機械的活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還活着。

當一個人生命已經沒有了目标,看不到希望,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此時活着的意義,甚至……渾渾噩噩之中感受不到自己還活着。

或許……這就是死亡!

“雲羅叔,您受傷啦!”隔壁住着一個少年,才十一歲,年輕的他頗為善良,此刻看到宋雲步伐踉跄的回來,更是額角流出鮮血,不由在宋雲回到屋子之後,從自家屋子裏拿着一個木箱跑了過來。

這少年名叫景天,在宋雲來到這裏之後就常常沒事和宋雲聊天,似乎他看得出來宋雲的落寞。

此刻,從這木箱之內拿出一捆棉布,慢慢的給宋雲包紮傷口。

“雲羅叔,您又被人打了嗎?”景天氣憤“那些人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善良一點,雲羅叔,不會又是那王柳打的吧!”

宋雲沉默,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狀态。

“哎……!”景天老成的嘆息了一聲,在給宋雲包紮好傷口之後,他看了看宋雲,随即離去。

片刻之後,這少年從家中拿來了兩個熱乎乎的地瓜,放在了宋雲的手裏“雲羅叔,這是老爹從地裏剛帶回來的地瓜,烤熟的,您吃吧,老是喝酒對身體不好,以後少喝點!”說罷,少年離去。

手心傳來一股溫熱與滾燙,宋雲低下頭,看着手中兩個地瓜。

目中微微動了動,随即剝開皮慢慢的下咽。

第二天……青州的雨水竟然停了,陽光在歷經半個月的時間,終于再度普照在整個青州大地。

這一天,隔壁景天的父親帶着他出去,說是要好好翻翻自己家那塊地,種點地瓜。

只不過,在出門沒多久,景天就狼狽的跑了回來。

“雲羅叔……老爹……被打了!”景天的聲音帶着哭腔,臉頰上還有着一點淤青,他快速的從屋子裏拿起經常幫宋雲包紮傷口的木箱子,随即拼命似的往外跑。

景天的一個褲腿都爛了,跑的格外賣力。

神色木然的宋雲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随即繼續朝着酒樓而去,凡人百姓的生活,他在修為低階的時候,也經歷過,遇到一些欺淩弱小者也是常有的事,雖然那時候宋雲是欺淩別人的主角,但是此刻他對于任何事似乎都沒有太多的感受。

繼續來到酒樓,小二都知曉了宋雲的習性,早在原來的那張桌子就已經放好了一瓶酒。

一日悄然無聲中渡過。

當宋雲回來之時,他看到了景天的父親頭上包裹着棉布,神色落寞的端坐在門前的凳子上抽着大煙,一邊放着一壇自家釀制的老酒,酒香吸引了宋雲的目光。

“哎……雲羅老哥,來,咱兩喝一杯!”景天父親似乎也有些心事,此刻舉起碗正要飲酒之時看到宋雲,不由回屋子又拿了一個碗招呼宋雲一同飲酒。

宋雲擡起頭,看了看那酒水,問到酒香不由走了過去。

二人坐在一張長條板凳上,宋雲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而景天父親則不斷的飲酒嘆氣着。

“可恨的地主,說好了地皮還有一年到期,竟然提前收回,這讓我一家今年吃什麽啊!”景天父親将酒碗往凳子上一放,此刻俨然已經有些醉意。

宋雲擡了擡眼皮,好似沒有聽到,繼續喝着。

沒多久景天父親就喝醉了,景天和他母親拉扯着一家的男人回屋去了,而宋雲在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酒壇子,沉默中回到了隔壁的屋子,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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