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個人剛進了程铎家,程铎的手機就響了,他去一旁接電話,沈宥星換了拖鞋,去陽臺那邊看巧克力。

“呵,我還以為你躲在國外不敢回來了。”

“我憑什麽給你接風?我記得你還欠我不少錢呢吧?”

程铎靠在客廳門口講着電話,眼睛直勾的黏在沈宥星身上,這人正背對着他彎腰摸巧克力的頭,撅起來的屁股又圓又翹,好一個邀人進入的姿勢。

“嗯?什麽?”程铎有片刻的分心,他在腦海裏很色情的幻想了一下沈宥星脫去腿上布料後的風光。

應該是很幹淨的那一種,程铎可不喜歡顏色發黑的,看一眼就能讓他失了想幹的欲望。

“記我賬上?你可真夠臉大的,我要是同意了,你們一夥人還不得一晚上幹掉我幾十萬?”

手機那頭的人又說了兩句話,程铎神色猶豫了一瞬,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盯着沈宥星的笑臉,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那好吧,你們等着我。”程铎說完挂了電話。

沈宥星正被巧克力舔得手心癢癢,就聽身後程铎過來跟他說:“沈醫生,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巧克力?”

沈宥星沒太理會剛才程铎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什麽,好像是他有一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了,叫程铎出去聚一聚。

“嗯,行,你去吧,巧克力我會照顧好的。”

就這樣程铎又出門了,沈宥星陪着巧克力待到快七點,過會兒門鈴響了,沈宥星以為是程铎回來了,沒想開門後,出現的人竟是方明輝。

“程總那邊還走不開,他讓我給你送晚飯過來。”方明輝說着,進屋把手裏提着的兩個餐袋放到了餐桌上,然後還給沈宥星一一擺出來。

“這麽多?給我一個人吃的?”沈宥星數了數,不算一小盒甜點和兩種主食,其餘一共六道菜,還都是合他口味的。

“程總說你要是吃不完,就放到冰箱裏,然後等他明天再吃。”

方明輝很平常的語氣還把沈宥星說得臉頰微熱,關鍵是程铎交代的這句話太顯暧昧了,好像他們倆的關系已經到了某一個親密程度。

“嗯,那你要不要一起吃點?”

“不了,沈醫生,我已經吃過了。”

方明輝來的這幾分鐘裏,見巧克力一直黏在沈宥星腿邊,他略顯詫異的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巧克力願意跟程總以外的人親近。”

沈宥星的耳邊驀地回響起昨晚程铎說的那句話,“現在除了我,它喜歡的人就是你了。”看來程铎沒有在跟他開玩笑。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方明輝彎腰朝巧克力伸出手打招呼,換來的是巧克力懶懶的把頭扭去一邊。

沈宥星被逗笑,“真是奇怪啊,它第一次見到我就沖我搖尾巴,還扒着窗戶要找我。”

方明輝大概能猜到原因,動物是最有靈性的,它能感應到誰的身上帶着善良無害的氣息。

走到門口時,方明輝叫了聲“沈醫生”,對上他欲言又止的神色,沈宥星“嗯”了一聲,還等着方明輝要說什麽。

不過很快方明輝又神色如常,“那就不耽誤你吃飯了,我先走了。”

“……嗯,再見。”

“再見。”

沈宥星關上門,總感覺剛剛那一刻方明輝是有話要對他說的。

一個人吃了少半部分的飯,然後沈宥星真把剩下的飯菜放進了冰箱裏,不過他吃的時候都是先用公筷撥到餐碟裏的。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程铎回來,沈宥星望着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有些坐不住了,他按着寵物醫院上的單子給巧克力喂了藥,看巧克力蜷在窩裏睡着後,他拿着手機起身去廚房給程铎打電話。

連着打了兩通,那邊都沒有接聽。

沈宥星猶豫着自己要不要走,聽到巧克力不舒服的“嗚嗚”聲,他又趕緊回了客廳,撫摸了一會兒巧克力的後背,沈宥星想還是再等等吧,他既然答應了程铎要照看巧克力,不等程铎回來他就走了,這樣挺說不過去的。

而這時在另一邊,程铎看着手機上的兩個未接來電,嘴邊不由露出了明顯的笑意。

“呦呵,程總終于有笑模樣了啊。”馮軒逸看到後緊跟着調侃。

程铎瞥了這人一眼沒說話,這就是那會兒給他打電話的人,本來程铎是沒想過來的,但誰讓他當時又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好招呢?

馮軒逸左擁右抱的摟着兩個打扮靓麗的會所男模,一臉讓程铎看了就煩的沒出息樣,這也是海寰娛樂裏一個老股東的兒子,跟程铎玩兒的時間不算短。

“程總看上哪個了?”馮軒逸拍了拍其中一個男模的臉,“這個怎麽樣?夠味兒不?”

程铎微微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眼神,還未開口,那邊坐着的張嘉航先忍不住嗤笑一聲說:“得了吧,人家程總現在換口味了,這樣的瞧不上。”

馮軒逸做出幾分驚訝狀,“這樣的都瞧不上?”又看看懷裏的男模,這可都是出挑的,不過随即他又明白了,“哦,程總手底下有的是比這強的。”

“哎,這你可就不懂了。”張嘉航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程總這回的口味奇特,連二手的……”

“張嘉航。”程铎語調冷得能掉冰碴,“你今晚話有點兒多啊,怎麽?點了這麽些酒還不夠你喝的?要不要我再給你點點兒下酒菜?”

張嘉航不說話了,他最了解程铎這人翻臉不認人的本事,他能聽不出來“下酒菜”指的是什麽?他也有些不願見光的事情,程铎意思是也給他抖摟出來。

馮軒逸也是個人精,跟其他人打着哈哈就把程铎和張嘉航之間僵硬的氣氛攪和散了,有人又開始拿馮軒逸開涮。

“你這膽子可夠大的,不怕被你家那位知道了你出來吃喝玩樂,然後拿着鞭子過來抽你?”

馮軒逸臉上尬笑了兩下,怕丢面子,又模樣硬氣的說:“我會怕他?最後還不是讓我拿錢打發走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想一輩子拴住我呢。”

程铎跟着取笑馮軒逸,“你把家底子都給人家了,你還好意思管這叫拿錢打發?是誰怕得不行,耗子一樣的躲去國外了?”說完更覺得鄙視馮軒逸,這人半年前招惹了一個圈外人,結果人家拿馮軒逸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當真了,等馮軒逸又覺得膩了的時候,對方可不好甩開了,把馮軒逸從上到下折騰得夠嗆。

張嘉航嘴欠的又來了一句,“就是,下次再有這種事兒的時候,你先好好跟程總取取經。”

程铎這次倒是模樣沒惱,漫不經心的問張嘉航:“我怎麽聽你說話陰陽怪氣的?是誰得罪你了還是怎麽着?”

張嘉航心裏冷哼一聲沒接這個話茬,程铎想套他的話可沒那麽容易,“來呀,再開一瓶,都倒上,程總請客你們還用這麽矜持?太小瞧程總卡裏的錢了。”

一夥人又熱火朝天的喝上了,程铎算着時間,過了十二點他才讓司機來接他,臨走前他胳膊壓着張嘉航的肩膀,話說的意有所指,“最近方明輝替我招來了兩個人,都是幹了二十多年的娛記,他們跟我說就沒有他們挖不出來的事兒,你說這倆人是不是吹牛呢?”

張嘉航面色不自然了一瞬,然後哼笑一聲,“也許吧。”

程铎背着身子擺擺手,表示先撤了,無所謂張嘉航說不說,有些事情他要是想知道就準有辦法知道,只不過現在他并不在意而已。

一點三十五分,程铎出電梯前看了眼手機,上面也沒再有沈宥星的來電和消息,站在家門口前他還和自己打了一個賭,沈宥星肯定沒有出了這個門。

程铎放輕了開門的動靜,與他手上緩慢的動作相比,他的心裏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麽晚了沈宥星還出現在他的家裏。

玄關處的一盞壁燈亮着,程铎還有些不适應,從來夜晚他回家,屋裏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輕輕地換了鞋,探頭往客廳一看,沙發上沈宥星懷裏摟着一個抱枕,坐着就睡着了。

程铎往前走了幾步,巧克力掀起眼皮一見是他,搖起尾巴起身就要撲過來,程铎趕緊嘴邊豎起一根手指,沖着巧克力“噓”了一下,于是懂程铎意思的巧克力又乖乖趴回了它的窩裏。

沈宥星睡得沉,絲毫沒有被吵醒的跡象,程铎慢慢走去沙發旁,目光停留在了沈宥星的臉上,暖光色落地燈把這人的睡顏襯得特別恬靜。

程铎有片刻的錯覺,好像他是一個晚歸的男主人,然後家裏的另一位男主人在等他回來的時候,沒忍住困意睡着了。

想想這都是一副溫馨的畫面。

不過程铎認為錯覺就是錯覺。

高檔沙發的其中一個好處就是程铎坐到了沈宥星的身旁,而沈宥星身子挨着沙發的部分都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程铎刻意放輕呼吸,俯身靠近沈宥星,對方歪着頭,很适合嘴唇被吻住。

就在四片唇瓣快要碰到之時,沈宥星忽然有所感覺的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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