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許青雪直接尬住了,不知道該怎麽接下面的話。

說實話,她現在有些緊張。

雖然活了兩輩子,話本裏也是個老司機,但談戀愛确實是第一次。

面對自家男人提出這樣的要求,許青雪說不緊張是假的。

“那個……那個……”許青雪那個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崇修竹看着她手足無措的樣子:“事到如今,你還要拒絕我嗎?”

許青雪:“……”

崇修竹見她不說話,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酸楚難言:“若是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睡覺吧。”他以為他們現在的關系已經很不錯了,他以為他的腿好了,他能配的上她了,可事實如不是這樣的。

許青雪察覺到崇修竹的情緒不對,太低落了,她的心跟着一揪。

突口而出道:“我沒有不願意,我就是……就是有些緊張。”

崇修竹震驚難言,好像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似的:“你說你緊張?”他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寫話本寫成那樣的人跟他說緊張,這就跟天方夜譚似的。

許青雪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沒想什麽好事。

“話本是話本好吧,本人單純的不能再單純了。”許青雪瞪了他一眼。

崇修竹笑:“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許青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往她這邊帶,雙眸緊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要補上就趕緊的,別磨磨唧唧的。”許青雪緊張的不得了,他一直說話,她的心就揪在一起,難受的不行,長痛還不如短痛,反正別吊着就行了。

崇修竹沒想到剛才還一臉害羞的女人,轉眼就變了。

這麽直接的,弄的他到是不好意思了。

剛才那種旖旎的氣氛都弄沒了。

許青雪見崇修竹還沒個動靜,睜開眼睛看他,見他還是剛才那姿勢,郁悶道:“你自己不要的,我睡覺了。”說着就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我沒有不要。”崇修竹連忙解釋。

許青雪一個背對着他,不吭聲。

崇修竹是個男人,這種時候也猜到她是害羞了,道:“我馬上就來。”說着,崇修竹把一旁的被褥打開,随即把被褥披在身上,往許青雪身邊靠去。

許青雪正緊張的等着,就感覺到崇修竹越來越近,他身上的冷香愈發清晰,絲絲縷縷竄進她的鼻尖,趟過心底,讓她心湖蕩起圈圈漣漪。

再之後,許青雪就感覺好像有個什麽東西把她蓋住了,眼前一片黑暗,崇修竹身上的冷香更濃郁了。

“相公,你幹什麽了,我怎麽看不見了?”雖然是晚上,但有月光灑進來,還是能依稀看清楚大概模樣的,但現在她完全看不清楚,随着被蓋住,她感覺熱的很。

“我把被褥給咱兩蓋上了。”崇修竹在她耳邊解釋道。

“這大熱天的你蓋被褥作甚?”許青雪直接無語了。

崇修竹:“蓋被子好辦正事兒。”說着,伸手過去,抹黑的把許青雪脖頸後面的繩結解開了。

許青雪感覺到他冰涼的手在她脖頸處,整個人都僵住了:“……”

“娘子,你別緊張,有不适應的地方,你告訴我,我不會硬來的。”

許青雪:“……”都這種時候了,罷了,遲早都要經歷的:“嗯。”

不過蓋被褥是真的熱,才一小會兒,許青雪感覺自己都快熱出汗了。

哎,算了,崇修竹想蓋被褥就蓋被褥吧,很多人不都是蓋被褥的嗎?常理之中。

“相……相公,我……想親你。”許青雪到了這一刻還是緊張,想要以這種方式緩解一下兩人的氛圍。

崇修竹其實也沒比許青雪好多少,心裏雖然熱火朝天,但手段真是生疏無比。

“好。”

黑暗裏,崇修竹主動印上了許青雪的唇。

兩人的呼吸交織着,之前的那種尴尬氛圍也在慢慢消散。

崇修竹嘗到彈彈軟軟的唇便一發不可收拾。

許青雪也被崇修竹的熱情點燃。

兩人就這樣在被褥裏順其自然的在一起。

月亮都羞到了雲層裏。

崇寒舟睡在他們隔壁,老宅的屋子老舊,隔音效果不好,許青雪和崇修竹兩人的動靜他也能聽到一些。

之前他一直沒聽到,心裏沒什麽感覺。

可如今聽到,心中那種感覺當真是複雜難言。

就有種自己的東西丢失了,再也找不回來的感覺。

許青雪熱的不行,整個人像是泡在水裏似的,她趕緊去廚房燒水洗了個澡。

崇修竹則是把房裏的床單被套給換了。

看着床上那一團鮮紅色的圖案,崇修竹笑了。

他和許青雪成親快一年,今天終于是修成正果,是真正的夫妻了。

許青雪洗完澡回來,見床單被褥都是幹幹淨淨的,想到之前的事情,還有些不好意思:“我燒了不少水,你也去洗洗吧。”

“嗯。”崇修竹臉上都是溫和的笑容,許青雪看的不好意思的很,連忙撇過頭去,放棄和他對視。

崇修竹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褲就出去了。

許青雪躺在床上,雙眼圓睜的看着頭頂的煙藍色紗帳。

按理說身子極累,躺下就能睡着的,可不知怎地,許青雪就是沒有半點睡意。

崇修竹洗了澡回來,見她還沒睡,溫和道:“娘子,要喝水嗎?”剛才她的嗓子都快啞了。

“不用。”許青雪道。

“嗯。”崇修竹自己喝了一杯茶水上去。

許青雪主動給他讓了一半位置出來。

崇修竹剛躺下,就主動拉起許青雪的手,把她往身邊帶:“娘子,看你剛才出神的樣子,是在想什麽事?”崇修竹視線看着她。

許青雪離的他很近,他說話的氣息剛好打在她臉上,熱乎乎的,還帶着一股茶水的清香,很好聞。

“沒想什麽事,就是睡不着。”許青雪如實道。

“既然你睡不着,要不我們在來一回?”崇修竹臉色有些紅,但這話他說的斬釘截鐵。

許青雪沒想到這人精力這麽好:“已經很晚了吧,你不瞌睡嗎?”許青雪這話就是在變相的拒絕了。

但崇修竹好像沒理解到許青雪話裏的意思似的:“我不瞌睡,現在也精神的很。我們在來一回吧。”

許青雪:“……”她能拒絕嗎?

崇修竹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經朝她下手了。

許青雪只好半推半就的從了。

結束後,許青雪踉踉跄跄的又去洗了個澡,這才作罷。

原以為這回可以睡覺了,但許青雪沒想到的是,還沒躺下一會兒,崇修竹又開口了。

“娘子,要不咱們再忙一會兒?”

許青雪傻眼:“什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搖床的時候,這人還嫌她搖的多了,怎麽到如今就像換了一個人?難道是食髓知味?可是這可能嗎?

“咱們在忙一會兒?”崇修竹重複道。

“相公,你不瞌睡嗎?”

“不瞌睡。”

“可是我瞌睡了。”

“那你睡,我忙着?”

許青雪:“……”

“娘子,你怎麽不說話了?”

許青雪:“我不知道說什麽,我想睡覺。”

“那你睡,我忙着?”

“相公,你……你怎麽是這樣的人。”

“我是怎樣的人?”

“你……你……你的腿還沒完全好呢,而且……而且我還是頭一遭,不能這樣繁多。”

“那怎麽辦?”崇修竹遲疑。

“要不讓我休息休息,咱們明天再說。”

“啊?”崇修竹想了想:“那好吧,那就明天再說。”

“相公早些睡吧。”

“嗯。”崇修竹點頭。

許青雪見終于沒再繼續,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了。

今晚說實話,真的是累慘了。

剛睡下一會兒,許青雪渴的很,又起來倒了杯茶水喝。

見一旁的崇修竹已經睡熟過去,無奈癟癟嘴,他還說自己不困,結果比她還睡的快。

男人啊,果真都是急色的。

翌日,天才剛剛泛起魚肚白,崇修竹就把許青雪喊醒了。

許青雪郁悶的不行。

“這還沒天亮呢。”

“你休息的怎麽樣了?”

“你就真的那麽想?”許青雪無語了。

“嗯。”這話崇修竹說的是真心話,他從來不知銷魂至此。

“那換我吧。”

“什麽?”

“換我來。”

“換你來?”崇修竹還是沒有理解。

“你的腿才剛好沒多久,不能長時間跪着。”許青雪也沒辦法,但誰叫崇修竹是她男人呢,自己的男人,跪着都要寵下去。

況且,這事兒好像也還不錯。

“哦,好……好、”崇修竹道。

兩人又鬧到了大天亮,這才消停下來。

崇修竹起床幹活了,許青雪是怎麽也起不來。

“二弟,你今天怎麽也起的這麽早?”崇修竹打開房門就看到二弟在院子裏看書,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二弟每晚對賬到深夜,白天都起的特別晚,今天倒是例外。

崇寒舟合上書本,頂着黑眼圈道:“睡不着,就早點起來了。”說罷,道:“今天倒是大哥起的有些晚了,娘做了早飯,悶在鍋裏的。”

崇修竹想到昨天的荒唐,俊臉有些不自然:“昨晚睡得晚,今天就起晚了些。我去吃早飯了,先不說了。”

“嗯。”崇寒舟目光複雜目送崇修竹離開,出神了片刻,又低下頭把書打開翻看。

許青雪睡到快中午才爬起來的,看到外邊的太陽升的老高,許青雪連忙坐在書桌前開始奮筆疾書。老天,今天起的太晚了,等會兒趕不上進度了。

許青雪今天感覺渾身不對勁,腰酸背痛腿抽筋,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特別是走路的時候,那酸爽真的是沒辦法形容。

轉眼過了十幾天,方氏茶樓在縣城徹底打響了,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崇氏綢緞莊沾了茶樓的光,生意也火爆的不得了。

崇氏綢緞莊如今算的上是日進鬥金。

許青雪如今算是痛苦又快樂着。

崇修竹看着溫溫和和的性子,但是床榻之上真是兇猛異常,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這天,飯桌上,崇父崇母見崇修竹添到第三碗飯時,都傻眼了。

崇母高興道:“修竹最近胃口大開,多吃點好。”

崇父點頭,算是附和崇母的話。

崇寒舟也驚訝不已,要知道以前大哥吃的可沒他多,現在都超過他的飯量了。

許青雪沒說話,能吃是福,而且他每天揮汗如雨,幹活多,吃的多也是正常。

晚上,許青雪又被崇修竹拉着做了大半夜運動後,直呼受不了了:“相公,咱們消停消停吧,我是真不行了。”

崇修竹氣喘籲籲道:“你真不行了?”

“嗯,我想睡覺了,困死了。”許青雪哈氣連天道。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再睡,好不好?”崇修竹道。

“什麽問題,快問。”許青雪道。

“你覺得我怎麽樣?”崇修竹一臉緊張。

“什麽什麽怎麽樣?”許青雪一頭霧水。

“就是你覺得我房事如何?”崇修竹不好意思道。這種話他原本是不想問的,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問一問。這些天他不是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啊?”許青雪懵了,壓根沒想到崇修竹會問她這種問題。

這是在聊事後感嗎?

“額……相公,你讓我怎麽說……”這種事情拿到明面上,她也不好意思講啊。

“你直接說就是。”崇修竹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顆心不斷往下跌。

許青雪頓了許久,尴尬道:“挺好…好的。”

“真的?”崇修竹遲疑:“你不是在騙我吧?”

許青雪黑臉:“我騙你做甚?”

“那你就是在安慰我?”崇修竹道。

許青雪無語:“我安慰你做甚,我說的是真的,你怎麽會這種不着邊際的想法。”

“可我比那破廟書生差了一半不止啊。”崇修竹道。

許青雪剛開始還沒理解到破廟書生,頓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過來,他說的是人鬼情未了裏面的那個書生:“你……你沒事和他比什麽!”許青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

“那人物是你寫出來的,定然是你心裏所想的,不然你怎麽可能寫的出來。”崇修竹道。

“我是為了突出人物,深化人物形象。”許青雪習慣性寫男主角有多棒多厲害,沒想到最後會坑了自己。

老天啊,以後她再也不這樣寫了,悠着點,悠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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