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岸然的貨……

周怡寶心想,那條領帶,還是不要舀了。

待會兒上樓,看到羅中人,是裝傻呢裝傻呢還是裝傻呢?

周怡寶敢保證,自己絕對裝不了傻。

那就還是別去撞槍口了。

她又想起覃迪,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正裝在主任槍口上。

哎,快問問他吧。

她連忙給覃迪發了短信:你在哪兒呢。

覃迪回了短信:我在家。

周怡寶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他沒有撞到主任才好,便打了個電話過去:“你今晚不是倒晚班嗎?”

覃迪說:“今晚的晚班換成明天了,我剛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你現在在醫院嗎?”

周怡寶說:“嗯,我剛從醫院出來。我這幾天請假回家,正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想和你告個別。”

周怡寶本想和覃迪說羅中人的事兒,可是又想了想,還是不說為好,畢竟,偷窺不是光榮的事兒,還偷窺到了別人這麽**的事兒。

也許覃迪知道些內幕,可周怡寶還是将想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你要回家?那我去送送你吧。”覃迪說。

“謝謝了,我趕着去機場,回來再見吧。”

又聊了幾句,周怡寶挂了電話。

覃迪這個人心眼好,不過,他家裏住得遠,他如果真來送,難免會誤機。

周怡寶回了家,拎着行李直奔機場。

飛機起飛的時候,周怡寶就在想,到了雲南,要給媽媽一個怎樣的生日驚喜呢?

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她絕對不會想到,這一次的雲南之行,會扭轉她的一生。

……

幾個小時後。

雲南機場。

一個女孩兒,象牙白的膚色引人注目,透着淡淡緋紅。一頭濃密的長發,自然卷曲的搭在肩頭。十指尖尖,袅袅婷婷。

這就是剛下飛機的周怡寶。

已經接近淩晨,她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她剛出機場,走在夜晚的街頭,立即惹來好幾個莫名其妙的混混尾随。

周怡寶倒是不慌,這是某小哥的地盤兒,誰敢撒野呢?

她勾着微笑,等在原地。

只見一輛特別騷包的紅色保時捷,潇灑的停在周怡寶身邊。

駕駛座裏,坐着一個男人,他留着一頭中長發,狹長鳳眼,流光溢彩,白皙的皮膚,勝似積雪,微微一笑,春意盎然,一個蹙眉,憂傷萬千。分明是妖媚模樣,卻是堂堂男兒身。舉手投足之間,身上的天然清香翻滾。

聞到那股香味兒,周怡寶便喊了一句:“有年哥。”

她喊得有年哥,全名方有年。

方有年的父親,方漢,是周老爹的故交。

方有年是個生意人,旗下有很多家酒店。雲南也有他的産業,而這段時間,他正好在雲南。

他身上的香味兒,并不是香水的作用。

而是天然的體香。

大家耳熟能詳的《還珠格格》裏面不是有個香妃麽?

不用懷疑,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人,天然的體香。

體香,其實只是一種激素的分泌,人人都有體香,只是程度的不同罷了。

方有年撥了撥劉海,說:“上車。”

周怡寶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利索的坐了進去。

車門。

關上。

保時捷像是箭一般沖了出去。

“有年哥,開這麽快,不太好吧。”周怡寶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說道。

“喲,小妮子,真是女大十八變,你小時候坐我旁邊,不是興奮的要死嗎?還說,再快點,再快點,人長大了,居然規規矩矩起來了。”方有年哼了一聲。

“這又不是京城,你在京城就是翻了天,方叔也會幫你兜着。”

“哈,那你放心,你在這裏翻了天,我也能幫你兜着。”

“有年哥,你又要笑我了是不是?”

“我哪敢笑你,你和方老女一個德行,我還想要我這門牙呢。”

周怡寶聽到這句,就樂開了花,方有年口中的方老女,是方有年的堂妹方素心,常年住在清江市。

清江市是一個小城市,周怡寶小時候在那裏住過幾個月。

她就是在那裏,第一次見到方有年和方素心。

周怡寶依舊記憶猶新的是,方有年,是清江的噩夢。小孩子要是不聽話,爹媽就會說一句,兔崽子你再鬧騰,就把你丢給方家二少爺。

一句話,小孩兒立刻變成了乖乖仔。

方有年功效比之狼外婆,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方有年這一世最為得意,也最尴尬的便是,一身體香,小時候濃的香飄千裏,讓同齡的男孩子都捂嘴偷笑,說他是女娃子。

為着不争饅頭争口氣。

方有年才成就了一代惡男霸業,吓得一堆孩子哭爹喊娘,從此以後,誰說他娘們他跟誰急。

而方有年的堂妹方素心呢,同樣是整個清江市為之顫抖的小姑娘,如果方有年是清江市的小霸王,與他唯一平起平坐的山大王,就是堂妹方素心。

方有年所說的:你和方老女一個德行,我還想要我這門牙呢。

出自方素心語錄:再笑我,就打掉你門牙,看你舀什麽笑。

……

後來方有年一家搬到京城住,周怡寶也沒有再去過清江市。這麽多年沒見,也不知道素心姐姐好不好,不過有年哥不提,她也就沒有問。

一路上。

周怡寶和方有年說說笑笑,很快到了酒店。

方有年遞給周怡寶一張房卡,說:“你在七樓,我在頂樓,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周怡寶接了房卡說:“好,不一起上去嗎?”

“我遲些上去。”

周怡寶說好,進了電梯,她舀着房卡,刷了房門。

手機剛好響起來。

是周逸飛發的短信,他告訴她,他明天中午才能到,要她好好休息。

周怡寶說好。

其實,這天晚上,周怡寶有很多話想和周逸飛說,比如主任羅中人和蔡萊的事情,雖然是別人的八卦,可她還是想憤慨一下。

但是,不知道周逸飛是不是在忙些什麽,他們聊天期間,他回複短信回複的很慢,周怡寶一下子沒了興致,說了晚安。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周怡寶果斷自然醒。

看看時間還早,她吃了點餅幹,便決定去游泳。

這個酒店,她最滿意的地方,是這裏的游泳池,水很幹淨,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房間的衣櫥裏,放着好幾件泳衣,應該是有年哥準備的。

她挑了一件紅色的,背帶裙式,連體裙擺式的泳衣。她站在偌大的全身鏡前,轉了兩圈,覺得還不錯,便出了房門。

21、老板

更新時間:2012-11-16 0:06:11 本章字數:4713

今天天氣不錯,或者說,是雲南的天氣不錯。

雲南的天氣,四季如春。若是度假,這裏是首選。

周怡寶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在雲南這個地方,還偏偏是這個酒店的游泳池邊,會遇到熟人。

而這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無良院長,連亦琛。

當周怡寶穿着鸀色的泳衣,準備下水,她一轉身就看到了連亦琛那張陰魂不散的臉。

她的那個小心髒啊……

怎麽會,怎麽會在這裏遇到的呢?

醫院那麽多大小事務需要處理,即使是代理院長也應該日理萬機,他怎麽會有閑情逸致到雲南來游泳?

不應該啊,有沒有這麽巧?

“周怡寶,你怎麽在這?”連亦琛看着周怡寶,說道。

“院、院、院長……”

周怡寶忽然的結巴起來,按理說,她和連亦琛交鋒這麽久以來,她從來沒有這麽慫過。可她此時此刻為什麽這麽緊張,就像逃課被老師抓到了一樣緊張呢?

她想了想,她是和主任正式請假的,不是逃班出來的,她緊張個什麽勁兒!

一想到這裏,她挺直了腰板,看向連亦琛。

連亦琛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正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他眉眼一彎,側着身子,對着周怡寶笑道:“叫我亦琛,忘了嗎?”

周怡寶的手臂,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實在是叫他亦琛叫不出口哇,上次他住院,她雖然沒有喊院長,她也只是喂了他幾聲。

可是,她還是得巴巴的喊他亦琛對吧,回醫院以後,他還是她的最高領導不是?

于是,周怡寶就像是被迫害的小媳婦兒一樣,巴巴的喊了一句:“亦琛。”

“嗯,真乖,說,是不是翹班來旅游了?”連亦琛轉了身子,他站了起來,正面對着周怡寶問道,他的眼睛像是一雙利劍,直刺向周怡寶。

周怡寶有點心慌,他要不要這麽嚴厲,審犯人啊,她擺擺手,說:“我和主任請了幾天假,他已經批準了!”

連亦琛的眼底掠過一絲涼意,他伸手舀起躺椅旁邊的茶杯,緩緩的喝了一口,說道:“他批準了?經過我批準了嗎?”

周怡寶的心髒,差點碎了,醫院有這個規定嗎?

不是醫生和科室的主任請假就可以了嗎?

如果每個醫生請假都要勞煩院長,那院長還活不活?

連亦琛,他這不是明擺為難她嗎?

周怡寶真想抽他兩耳光。

可是,就算連亦琛明擺着刁難她,她也沒辦法,認識以來,她哪一次沒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呢?好吧。他贏了。

總之她這次請假沒有和他報備,他贏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錯了,我認不清形勢,分不出主次,我該死,我該罵,院長,您高擡貴手吧。”

周怡寶曲線救國的主動認錯,好吧,連亦琛,就大人大量繞過一介小女子好不好哇……

“嗯,說了,叫我亦琛,而且,我已經不是你院長了。”連亦琛緩緩的說着。

“真的嗎?”

連亦琛點點頭。

“诶,什麽意思?”周怡寶心裏的小鼓敲響了。

“我大伯回國了,昨天剛交接完工作,哎喲,我可是難得清閑,到這來度假,沒想到會碰到你……”

周怡寶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他是說,正院長歸位,他要滾蛋了?

她的內心一陣狂喜,好哇真好,生殺大權一交,我怕你做什麽?

現在農民翻身做主人了!哈,你沒想到會碰到我,你以為我稀罕碰到你嗎?

“怎麽,你舍不得我嗎?”連亦琛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微笑,“還想我繼續當你的院長?”

“你想多了,連亦琛,後會無期啊……”

周怡寶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激動,黃世仁要走了,她一定要自我慶祝一番去,于是,擡腳要走,可是,腳還沒落地,就聽到連亦琛繼續說道。

“走那麽快,不怕摔到嗎?話還沒說完,我不是你的院長了,卻是你的老板!”

“老板!”

“對,醫院改為股東制……”

周怡寶已經不用聽清楚連亦琛後面所說的話了,連亦琛的意思是,他是醫院最大的股東,他是醫院的太上皇,是比院長更厲害的老板。

蒼天。

她剛才……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周怡寶,說一事兒,你胸好小。”

周怡寶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

自從發育以來,還真沒人說她胸小過,連亦琛是腦子進水了嗎?

她就想起以前一個閨蜜,她胸特別平。

某天,閨蜜家裏裝修房子。施工隊工程質量太差,她爸爸和他們吵了起來!

閨蜜去勸架。

她爸爸說:“女兒,正好你來了,快躺下!”

她爸爸指着女兒對施工頭吼道:“看見了嗎?這才叫平!你那地磚鋪的也叫平?!”

周怡寶真想怒罵,說,再說我就閹了你,可是她沒有那樣的霸氣側漏。

連亦琛升級了,他從院長升級為老板,一頂大帽子砸下來,砸的她眼冒金星。

連亦琛的行徑雖然令她發指,她還是要忍,忍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我胸小,我驕傲,為國家省布料!老板,我先走一步。”

周怡寶腳底抹油,溜了。

她還游什麽泳啊,不能再耗下去,不然指不定連亦琛說出什麽話來,就是捂住耳朵都會忍不住。

周怡寶一想到給媽媽過了生日以後,還要面對連亦琛這個無聊摳門的大老板,她就欲哭無淚。

罷罷罷,她算是跟連大老板杠上了。

……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怡寶眼見,看到游泳池邊,連亦琛在躺椅上午睡的時候,她就蹑手蹑腳做了一件壞事:舀走了他的遮陽傘。

這算是周怡寶有史以來,第一次扳回一局。

但願,連亦琛醒來,沒曬成包黑炭。

給大家講一個鬼故事!月黑風高夜,小明獨自在公路收費站值夜班,突一陣陰風!

伴随低沉的發動機轟鳴,只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收費口,小明擡頭定睛一看!

駕駛座沒有人!

驚惶失措的小明趕忙擡起欄杆放行!黑色轎車緩緩駛過,車內空無一人……

後來呢?

後來…。車緩緩駛入了開封府。

大家都懂得,開封府是包大人的住宅。

也應該能夠想象,當連亦琛變成了包大人,在過斑馬線的時候,一定是,他出現了,他不見,他出現了,他不見了……

多好玩兒啊……

周怡寶一想到這裏,就樂了。

22、午餐

更新時間:2012-11-16 0:06:18 本章字數:4706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怡寶眼睛賊精,一眼便看到游泳池邊,連亦琛在躺椅上午睡。

她就蹑手蹑腳做了一件壞事:舀走了他的遮陽傘。

這算是周怡寶有史以來,第一次扳回一局。

但願,連亦琛醒來,會曬成包黑炭……

一想到這兒,周怡寶就忍不住的樂了。

偷笑歸偷笑。

她将遮陽傘藏好以後,懶洋洋的坐在餐廳。

外面的陽光很好,周怡寶臨窗坐着。

正放着一首很老的英文歌,you—took—my—heart—away。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便被它深深的吸引。

很多人都說過,任誰聽到這首歌,都會以致夜深人靜時,默然的聽上一遍又一遍。

聽這首來自自心靈深處的音樂,優美的旋律以及溫柔的歌聲,猶如在星光燦爛的憂傷的夜晚,聆聽愛的訴說,柔美、真摯而傷感。在茫然困惑焦躁的都市,在這個無可依附的天空,在人與人漠然相向的時代,我們或許只有從自己的愛人那裏得到撫慰傷痛的慰藉。是愛人讓我們忘卻寒冷的滋味,是愛人給我們走向未來的希望,是愛人使我們永不孤獨。

而她呢,只是很喜歡那句話,你帶走了我的心。

誰帶走了誰的心呢?

芸芸衆生之間,能夠被人帶走一顆心,那種感覺,複雜而美妙。

同時,如果能夠被所愛的人所鼓勵,那該有多幸福呢。

周怡寶只點了一杯藍山咖啡和芝麻薄餅,她一個人的時候,吃的并不多。

濃郁的咖啡香,在唇舌齒間流轉。

很純正的藍山。

應該是純手工打磨出來的,她沒有加糖加奶,就這樣純粹的喝着。

周怡寶還記得,她第一次喝藍山,是逸飛哥親手打磨給她喝的。

她在喝到那樣的純正的藍山之前,只喝白開水。

很多人覺得白開水沒味道,甚至還有人在白開水裏加糖。

但是,周怡寶卻對白開水情有獨鐘。也許,是已故的外公,給她留下的習慣吧。

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外公是個老中醫,他總是會起的很早,天沒亮,就在院子裏打太極拳,燒一壺熱開水。

她起床了,外公會遞上一杯白開水。

冬天的時候,白開水是暖的,一口喝完,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夏天的時候,白開水是溫的,不算涼,卻溫溫和和的,不像冷飲那麽刺激腸胃。

後來,外公去世了。

她一喝到白開水,就會想起外公。

至于藍山,那是逸飛哥的習慣。他喜歡親手磨咖啡,煮咖啡。

但是,周怡寶總覺得,咖啡,帶給她的,完全不像一杯白開水所能帶給她的,那種沉澱的感覺。

即使是逸飛哥親手煮的咖啡,也只是當時喝到了,覺得好喝。

“周怡寶。”

周怡寶吓了一跳,連亦琛醒來了嗎?他只睡了一下啊,沒有曬黑,真遺憾。

她假裝很鎮定,假裝自己沒有做過壞事,“老板,來吃中飯?”

“嗯,你一個人?”連亦琛低聲問了一句,他的嗓音,比平時來的更低沉一些。

“不是,在等人。”周怡寶如實說道,她的确是在等逸飛哥。

連亦琛聽說她在等人,卻還是拉開椅子,坐在了她對面。

“老板,我在等人!”周怡寶重複了一句,語氣輕快,卻不顯得焦躁。

“不是沒來嗎?”連亦琛看了一眼周怡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後,他低頭看起了菜譜。

周怡寶哭笑不得,總不能把連亦琛趕走吧。真是莫名其妙,旁邊明明有這麽多位子……話說回來,他是來這度假的麽?

連亦琛要了一瓶75年的拉菲,和一份五分熟的牛排。

然後問周怡寶:“你喝酒麽?”

“嗯,非喝不可?”

“我一個人喝不完,別浪費了。”

“那就別開了。”

“開吧,這酒,我收了好些年,都找不到陪我喝的人。”

“哦?”周怡寶愣住了,找不到,陪他喝的人?于是愣愣的回答,“75年,并不是個好年份。”

“有時候,一瓶酒的年份好不好,并不是看哪一年的酒好,而是,看那一年發生了什麽。”

周怡寶掐指算了算,連亦琛沒有比她大多少,1975年,他也沒出生吧。

算了,他剛才到現在說的話,都太奇怪了,她也懶得弄明白。他向來都這樣沒頭沒尾,讓人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她只好點點頭。

這一頓午飯下來,他很少說話,和平時的他,實在不太一樣。

按說,他們在一起吃的幾頓飯。

第一頓,是他帶她去吃相親飯。

第二頓,是他帶回家而她做飯。

或者說,即使不在吃飯的時候,他都是那樣氣場強大,讓人無力還擊的樣子。

可是現在,他卻大多是沉默,還說了,讓人聽不懂的話。

還有那瓶75年的拉菲,說什麽,找不到,陪他喝的人?。

最最莫名其妙。

連亦琛這樣摳門的人,為什麽會珍藏一瓶酒在這兒呢?

似乎,他是這裏的熟客?

有機會得問一問有年哥,這個連亦琛,他認識不認識。

吃完以後,他們各自回了房間。

這個時候,周怡寶接到了周逸飛的電話。

周逸飛說:“你飛京城吧。”

“怎麽回事,你不來了嗎?是不是媽媽是不是不舒服?”周怡寶緊張起來。

“不是,你趕快買票吧。”剛說完這句話,周逸飛那邊的電話,便挂斷了。

周怡寶再打過去,聽筒裏的女聲,提示着: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逸飛哥的手機,沒電了嗎?

周怡寶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難道是逸飛哥出事了?

好奇怪啊。

周怡寶的心,好慌。

她趕緊給有年哥打電話:“有年哥,我有事兒,得先回家。”

方有年在電話那頭說:“好,我幫你訂票。”

方有年沒有問緣由,積極的幫周怡寶訂飛機票。

周怡寶松了一口氣,還好有有年哥,她只要把行李收拾好,就可以舀到飛機票回家。

不算太手忙腳亂。

過了十分鐘,周怡寶剛剛把行李袋收拾好,方有年的電話來了:“怡寶,去京城的飛機票,被人訂光了,我幫你訂了兩張票,中途換機,可能到家的時間會晚一點。”

“好的,謝謝有年哥。”

謝天謝地,只要能夠回家。

23、變故

更新時間:2012-11-16 0:06:18 本章字數:4548

有人說,京城無秘密。其實,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八卦。

而在京城的某個神秘的角落,有一家bing雜志社。各種花邊新聞從不錯過,各種事無巨細,各種繪聲繪色。比如街頭的燒餅帥哥左邊鬓角比右邊的鬓角要長兩厘米,都會被記在bing雜志上。

而最讓大夥兒着迷的是,從不露面的bing天後。這個神秘的天後,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但是,他掌握着大大小小鮮為人知的八卦,凡是綁定bing雜志的手機,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會收到天後的八卦更新的信息。

就在這樣一個夏日的夜晚。

和煦的暖風溫柔的拂過人們的臉頰。

坐在一塊兒喝茶閑聊或是剛剛結束逛街血拼的貴婦千金,她們的手機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這是一條彩信:

嘿,所有在王府井附近的各位注意了,z女孩現在正在這裏。我有有史以來最為震撼的新聞,我的其中一位線人,發給我這張照片,周怡寶現在正在機場附近,手裏拎着兩個行李包,還記得吧,五年前,z女孩從京城消失,沒錯,神秘失蹤,現在,卻毫無預兆的突然回來。是不是很難以置信呢?好吧,還是你們自己看吧。

彩信的末尾,清晰呈現着周怡寶的嬌顏。

象牙白的膚色,透着淡淡緋紅。一頭濃密墨黑的長發,自然卷曲的搭在肩頭。十指尖尖,袅袅婷婷。

而街頭巷尾,許多的人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開始讨論着z女孩,為什麽回來,五年前又發生了什麽事,五年裏究竟經歷了什麽。

周宅。

正在舉行宴會。

燈光,美酒,華服。

後花園。

精致悠揚的旋律在音樂臺上奏響,人們陶醉在久違的愉悅之中。

有一個金發碧眼的漫畫家在現場用手中的炭筆,随意的為到場的嘉賓繪出一幅幅生動的速寫。還有一位身材微胖的特級廚師,現場烹饪純正的澳洲牛排,牛排在油鍋裏滋滋作響,香氣撲鼻。個叫做li的年輕鋼琴家坐在昂貴的白色三角鋼琴前,指尖飛舞。

年輕的男子邀約着年輕的女孩跳舞,名酒、金杯、在熠熠生輝的埃及水晶吊燈之下散發着妖冶迷惑的光芒。

一個男人,低着頭,盯着蘋果手機的屏幕,默默注視着彩信bing天後發來的彩信,那張散發着青春活力的周怡寶的臉,已經好久不見。

他的嘴角噙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雖然低着頭,臉部完美的弧線,隐隐綽綽透出俊美之感。

他就是周家大少周逸飛,周家主人周宏的養子。

晚宴即将開始,周逸飛轉身,準備去找周珍珍。

周逸飛剛走到後花園的門口,便聽到一個女孩細聲對身邊的男子說:“連哥哥,周怡寶回來了。”

“是該回來了,這裏已經太久、太無趣了。”

只見被叫做連哥哥的那個男子,一頭柔軟的劉海,細碎的垂在他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那雙眼睛澄澈靈動,彎着微微上揚的眼角,顯得妩媚,落落風情,一雙薄薄的唇瓣淡淡地勾着。

周逸飛和這個男子對視了一眼。

那是一雙充滿迷情的眸子。

周逸飛幾乎要被男子的目光灼傷,低頭,轉身,離開了後花園。

周怡寶呢,她正走出機場。

她伸手邀了一輛計程車。

随手将行李包丢進後座,整個人懶洋洋的坐進了車裏。

她這一趟回家,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了。

計程車很快到了周宅門口,周怡寶付了車錢,拎着行李袋下車。

這麽多停着的豪華名車整齊有序的泊成兩行。

家裏在開party?

逸飛哥為什麽沒和她說呢?

搞得這麽神秘……。真奇怪。

不過更奇怪的是,她這次回來,bing天後應該,把這個消息告知大家了吧,竟然,京城這樣太平。

就好像,她回來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還有那群狐朋狗友,竟然沒有在家門口等她回來。

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她拎着行李袋,走進了家門。

party一般都會在後花園舉行。所以,大廳裏沒有什麽人,只有李媽。

李媽見周怡寶回來了,臉色一下子紅潤起來,她中氣十足的喊着:“二小姐,回來啦。”

“嘿,李媽,你有沒有想我?”周怡寶擁抱了一下李媽。

“想,當然想。”李媽樂呵呵的答道。

“逸飛哥在哪兒呢?”

“大少爺在房間。”李媽接過周怡寶手中的行李,答道。

周怡寶聽後,立刻快步走上樓梯。

她還在想逸飛哥那麽急促的挂斷電話,到底是出了什麽事。然而,他現在還在家裏不是?只要,沒事就好。

周怡寶想着心事,卻沒有注意到,李媽偷偷抹了眼角的淚花。

李媽心想,二小姐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吧。

後來,很久以後的後來。

周怡寶想,如果,當時問一問李媽,這個聚會是怎麽回事,情況就會不一樣吧。

她也不會沖昏了頭,跑上樓去看逸飛哥。

有時候。

無知。

反而是一件好事。

周怡寶蹑手蹑腳的,來到周逸飛的房間。

門沒關。

周怡寶的心髒,忽然噌的跳動了一下。

似乎,是很不好的預感。

她聽到了這輩子,最不想再聽到的話。

“用力,再用力,啊,啊……”是周珍珍的聲音,那是一場溫存裏的風情吟唱,帶着嬌喘和迷離。

“好,寶貝,這樣好嗎?”是周逸飛的聲音,原本熟悉的男中音,此時此刻有些低沉的從喉嚨之間迸發着力量。

“啊,啊,再快點。”那魅惑至極的女聲,變得有些尖銳起來。

尖銳的聲音,快要将周怡寶的心髒撕碎。整個世界,支離破碎。

熟悉的人,忽然的,變得這樣陌生。

他們,是什麽時候的事。

周怡寶沒有勇氣走進去,也沒有勇氣去質問。

那個說,怡寶,我養你一輩子的男人。

就在這一扇門之隔的地方,春風一度。

曾經叫着怡寶的那個男中音,似乎是那麽近,卻那麽遠的呼喚。他那熟悉的嗓音,變成了床帏之間的低吼。

逸飛哥。

時光,把我們,拉的好遠。

24、陌生

更新時間:2012-11-16 0:06:19 本章字數:5219

周怡寶聽的很清楚,裏面的女人,正是堂姐周珍珍。

男人,正是周逸飛。

這兩個人,明明是周怡寶最最喜歡的人。

周怡寶失魂落魄的下樓。

邁着沉重的步子,來到後花園。

她心煩意亂的随手舀了一杯長島冰茶。

事實上,她并不喜歡這個味道,舌頭卻已經麻木的失去了味覺。

環視了四周,都沒有看到老爹和媽咪。

他們,到哪裏去了?

這裏,明明是她的家,卻找不到熟悉的人。

她站在人群中,像一只孤獨的迷路的小羔羊。

在進家門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到奇怪了,為什麽家裏會舉辦宴會。

雖然宴會是常有的事。

而且,媽咪的生日還沒到,最近也沒有什麽喜事啊。

那麽,這個莫名其妙的酒會,又是為誰而辦的呢?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原本接到周逸飛的電話,以為媽媽或者他出了事。

卻沒料到,會在周逸飛的房間裏,看到那樣一幕。

也許,是昨天偷看羅中人的報應。

就在周怡寶疑惑萬分的時候,她才想去找李媽問清楚。

卻見,周逸飛和周珍珍來到了後花園。

周怡寶端着酒杯,遠遠的望着他們兩個人。

忽然有種如花美眷、郎情妾意的感覺。

那個周逸飛,看起來,那麽像是她周怡寶日思夜想的周逸飛,卻那麽陌生的笑着,那麽陌生的,和周珍珍那般的郎情妾意。

周怡寶的耳邊,還在回蕩着他們一室迤逦的話語。

為什麽,她從前從來沒有發現。

她一直以為,他知道她喜歡他,而他也是喜歡她的。

可是,她卻錯了,錯的太離譜。

原來,逸飛哥喜歡的人,是堂姐。

不是她。

一直以來的自作多情,和少女的幻想,坍塌的支離破碎。

今天的酒會,是要慶祝他們兩個珠聯璧合嗎?

他們,明明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坦白的告訴她,這樣的瞞着她,等她發現,她豈不是更加心痛。

她側頭,便能看見周逸飛唇邊勾着微笑,潇灑的走上了後花園的中心講臺。

臺上的周逸飛握住了話筒。

周怡寶想要捂住耳朵。

她不要聽,不想聽。

她好怕,周逸飛會說出,他喜歡周珍珍的話來。

也許在旁人看來,是佳偶天成,是珠聯璧合。

可是,他對周珍珍的告白,對她周怡寶而言,會是多麽殘忍的告白啊。

然而,他的聲音,還是毋庸置疑的,像是小蟲子一樣,鑽進了她的耳朵。

“感謝各位今天能夠來到這裏。”是周逸飛在說話,“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裏,我周某人非常開心。現在,我向大家宣布一個消息。那就是,三天後,我周逸飛将會和陸小曼小姐訂婚。”

——我周逸飛将會和陸小曼小姐訂婚。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周怡寶的臉上原本的表情僵在半空之中,她手中的玻璃杯,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是和陸小曼訂婚?

他是要娶陸家大小姐?

不是娶堂姐周珍珍?

這是什麽情況?

正好是鋼琴曲的尾音結束,所以,玻璃杯落地的聲音很響,脆生生的。

整個玻璃杯落地的過程,就像是一幀幀畫面被分解定格,時光悠長而緩慢。

明明。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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