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安蘇兒控制不住緊跟的步伐,雖然句句帶刺熱嘲冷諷的對待難得主動貼過來的ZERO。但是視線總是停留在這個不知道在公衆場合需要檢點的人,見到ZERO接到電話後直接與鄭經理告別,歸家黑羊兒一般喜悅的蹦跶出會場的模樣自己就是停不下腳步,她嘴邊瑕覆不下的愉悅和腳下迫不及待的沖忙激起了安蘇兒的好勝之心。
不善駕馭腳下的高跷,盡然被她丢下了些許距離。晚了兩轉的旋轉門再次面向外面的世界。
眼前抱在一起的人像刀子再次紮疼了安蘇兒的眼睛,她怎麽輕浮到随随便便跟任何人在大庭廣衆下摟摟抱抱。而且竟然還允許對方跳在自己身上,輕浮的手還要拖着對方的大腿穩穩托在腰間。有礙社會風氣!
快要抑制不住上前撕開那粘人的狗皮膏藥時,膏藥自己退了下來。
安蘇兒只好停在準備動作裏,繼續惡狠狠的盯着某人的後背。
狠瞪着一直給自己帶來不快情緒的中途,安蘇兒不忘忙裏偷閑的觀察起了膏藥。韓式齊劉海微微內扣,馨長的眉眼彎成了燈泡頂,只見睫毛未見眼。兩只兔牙完全被裂開的嘴唇出賣。怎麽看都覺得是讨厭鬼的長相安蘇兒總結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兇狠的眼光傷到了對方,ZERO竟然毫無征兆的回過頭來,連帶着膏藥本人都一副興致昂揚的盯着自己。這種時候自然不能在ZERO面前丢了剛才還端了半天的面子。對方都已經低姿态的時候沒有做的事情怎麽能在這麽糗的時候完成。
好似剛出飯店的模樣無視一旁正欲走過來的飯店員工,優雅的邁步路過視線一直追着自己的兩人,格外的挺胸闊步驕傲的火鳳凰一般,搖曳着暫代鳳尾的紅色皮草。
走下臺階優雅的步入飯店旁等待客人的出租車,司機殷勤的打開後座車門的狗腿模樣,安蘇兒有把身上所有現金打賞給對方的沖動,太擡面子了。待安蘇兒優雅的步入車內,司機關上車門後揚長而去。
後視鏡裏一直盯着自己的兩人,安蘇兒看到那仍就非常靠近的站姿方才爽透的心又煩躁了起來。
收回視線盯着只顧開車的司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被拉去哪裏...
“師傅,你這開去哪?”安蘇兒開始擔心自己這樣暴發戶的裝備有失人生安全,于是也不在維持高傲的模樣,放軟了身形疑惑的問道
司機只是發出疑惑的聲音,通過後視鏡與安蘇兒對視片刻,确認自己沒有幻聽之後開始慈善的裂開笑臉“陳小姐不是叫車去席庭嗎?這正往那邊趕着呢,這條道紅綠燈少。”
消化了司機師傅的意思,才明白自己是鬧了烏龍只好趕緊跟師傅解釋自己并不是陳小姐,真的陳小姐該是等急了建議師傅掉頭開回帝豪。師傅也慌了神,現在A市的出租公司競争激烈,如果被顧客投訴很有可能丢了飯碗,可是奈何不了這是單行線的事實。
見師傅也慌了神,安蘇兒好心建議趕緊聯系定車的顧客尋求體諒然後過了單行線再回頭去接。司機師傅到也算果斷的人,很快練習車載電臺總部要到顧客電話後撥了回去。
劣質藍牙耳機好似外擴喇叭一樣的播放效果,安蘇兒完全可以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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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你就送安小姐回去就好。”簡單的對話中,安蘇兒抓到了一句重點,這位陳小姐竟然知道預定的車被自己搶了?安蘇兒還是回放着剛才出飯店直到上車之前的事情,過濾了所有人卻還是不得章法,最後只好把記憶定格在那個一晚上惹了自己兩次的人身上。記憶跳向那膏藥,“不會吧”的巨大震撼險些沖口而出。在司機師傅加大到幾乎用吼的聲音中跳出了思維空間。報上了自己家的地址。
丢下格外紮眼的喜悅紅皮草,将自己丢給床。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賓客接待的差不多,離正式開始時間也近了,安蘇兒尋了個理由率先丢下了迎賓的角色,想要早些進入會場看看那幾日未見的人身體可是好些了。
想到ZERO昏睡的那段時間,從同事那知道這個消息後便動用了關系尋來她的所在,在她昏迷的第二日就來到了病房,過度無菌的環境刺激的人很容易不安。肅靜的環境更是顯得沉重,原本不喜歡醫院環境的安蘇兒也未覺得不妥,只被內心中的擔憂所覆蓋。
推開病房門的一剎,注意到的并不是病床上插着儀器的人,而是一旁無聲痛哭的女人,她的哭法就好似床上之人已經死去。
收回視線來到床邊,痛哭的人很快收斂的情緒擡起依舊流淚滿面的臉頰望着自己。安蘇兒只覺這個女人很眼熟,回想片刻覺得應該是ZERP在CAT的同事。就與對方點頭算是招呼。
看着病床上眼睛裹着厚厚紗布的人,嘴角因為缺水而幹裂開來,破開的地方還翻着不尋常的紅。原本健康的膚色現在也泛着病态的霾。安蘇兒捋了捋幾絲撫在臉頰的卷發。心疼的看着毫無反應的人。
之後便是默默無言,來的沖忙安蘇兒并不了解ZERO昏迷到住院此時眼睛還纏着厚厚紗布的原因。便把注意力轉會了該是一直陪伴在旁的女人身上
“...她...是怎麽變成這樣的?”斟酌了下用詞,最後還是直白的問出了口
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總是淡淡的和疏遠。在自己問出口後并沒有立刻回答自己,而是擡起頭與自己對望。
“你是安助理吧?”已經收拾好情緒,不複先前的狼狽,此刻這個五官精致的女人恢複了與她容貌氣質相吻合的高貴,忽略臉上被淚水浸泡的些許不自然的膚色,平整的眉毛杏仁似的眼睛,高挺的穹鼻鼻尖微勾着,豐滿的嘴唇上下碰撞見吐露出的話語也淡淡的呈俯視衆生的姿态,是一位很有氣質的美女。
安蘇兒思索着還不忘回答和疑問“恩,ZERO提起過我?”疑惑到忘記了禮貌。
“恩”清淡的聲音剛為安蘇兒帶來的喜悅很快又給帶走了
“她總是會在我回家後跟我講她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
安蘇兒吃驚的盯着眼前連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卻都已經接受了這般爆炸的消息,回家後?親戚?似乎不像。努力的翻閱腦海裏這張熟悉的面孔究竟是在哪裏見過。安蘇兒一時竟沒有再理會對方。
說來也是巧合,許依依就是在這時候來到的病房。安蘇兒見到這位童年時期時常見面的許阿姨非常吃驚,至于這麽多年不見還能一眼認出便要歸功于許阿姨多年不便的奢華路線穿衣風格,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場都是我有錢。但是許阿姨的氣質是高貴端莊的,眉宇間透露而出的也都是睿智,并不會讓人誤以為成暴發戶。
安蘇兒也是此刻才驚覺到許依依與許绫張的如此相像,兩人只要擺在同一畫面,沒有人會不相信他們是母女。只是許阿姨經歷的歲月更多身材更不适許绫這般過瘦。其實最大的差別還是在兩人截然不同的氣質上,許绫散發出的氣場是冷而許依依是傲。
“安家丫頭蘇兒?”居高臨下的問話與病床邊的女子一樣,只是那女子依舊未有許依依的氣場,相比較起來更像娥皇女英與伊麗莎白的區別,一個有實權一個沒有。
“許阿姨好。原來ZERO竟是許阿姨的女兒啊。”安蘇兒比較好奇許依依進房間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将注意力放在病床上的女兒身上,而是先與自己打起招呼,更詭異的是直接無視了早已起身站立在一旁的女人。
許依依目光才落向病床之上的許绫。微點了下頭。
“安丫頭,她就麻煩你照顧了。”許依依很快收回視線略顯嚴肅的與安蘇兒說,安蘇兒雖然不明白為何許依依會輕易的将女兒托福給自己,但是這些疑惑很快被其他疑惑所帶過。
許依依對一旁的女人示意了下就一起離開了病房,并且在許绫之後的昏迷時間裏沒再出現過。
每日守在病床旁,看着日漸消瘦的許绫,久未曬太陽的皮膚泛起了不健康的顏色。原本柔順亮澤的卷發蒙上了層灰澀。微薄的唇瓣白的幾乎與皮膚融為一體。墨黑色的眼睛一直都沒有睜開過。只在拆下紗布後醫生的檢查中瞥見紮眼的紅。
安蘇兒不明白許绫是如何住院的,但是以許绫的背景,只能是她自己将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許绫住院的消息是被封鎖的,就算已經有少數的流言蜚語在市面上,但是确實沒有任何人排到許绫卧床的樣子,這一切被各方保護的非常好。為了不增加風險安蘇兒也一直依照許依依的依托陪在旁。
醫生的例行檢查結束後得到的檢查是身體恢複正常,身體各項機能也沒有太大問題,雖然是虛弱,但是不該還未醒來。安蘇兒并未被這壞消息打垮,繼續打來熱水為許绫擦洗着身體。
許绫右手背上有着一個不明顯的疤痕,如果不是近距離看是不會發現,安蘇兒執起許绫的手撫摸着趨于平滑的疤痕細細摩擦。
雖然很自在這樣的環境與許绫安靜的待在一起,看着平靜的躺在床上睡着的許绫,并不希望很快結束這種同呼吸的狀況,但是每日擦洗都擦不去的灰黃腐蝕着搖擺不定的心。
清理完之後坐在病床邊習慣性的盯着許绫的側臉發起了呆,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睡着了。
被握在掌心的手動了動,本就極淺的睡眠剎時清醒,擡起頭竟迎上許久未見的眼神,一時間的喜悅沖擊的鼻子有些發酸,不願讓她見着自己這樣就轉身為對方倒起了熱水。
虛弱的撐不起自己身體,安蘇兒将她抱在懷中耐心的喂着熱水,難得許绫如此乖巧的對待自己,可以降低水杯傾斜的角度講時間拉長,只是起身時就已按下的服務鈴現在還沒有醫生趕來讓安蘇兒非常不滿意。一杯熱水喂完之後将許绫舒服的安頓在床上就起身出了病房。
竟然在許绫的專屬醫生那裏遇到了幾日未見的許依依,告知對方許绫清醒後便随着一群人不慌不忙的腳步趕回病房。
許依依保持這一貫上位者的波瀾不驚,就像看到許绫卧床不起時同樣的神情。待醫生檢查之後不多時也就退出了房間,安蘇兒上前相送。
待回過身就看見許绫好奇又強忍着憋壞了的神情。
故意不搭理她,削起了手邊的水果。自然的代替了靠枕的位置喂她吃下切成塊方便吞咽的水果。一顆并不算大的蘋果吃完她額頭的汗水竟然浸濕了額前的碎發。焦躁的拿起一旁的紙巾細細的為這過于虛弱的身體擦拭。
看着好奇又不着門路的問話自己只好直接回答起對方的猶豫。
顯然許绫也不覺得小時候與自己見過,也許小時候見過,兩人早已成了閨蜜。看出許绫的不自在也不過多的待在對方身邊,起身回一旁處理着背拖沓的做作,視線總是留意着心緒不安的許绫,尋找着适當的時機詢問住院的原因。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清醒的身體慢慢的恢複活着的光澤,雖還是泛着病态的蒼白卻也比卧床時好了許多許多,清醒後夾渣這紅斑的眼睛也在健健的淡去,現在也只是泛着些許的粉。拒絕許绫的建議堅定的留在病房陪伴着見證着
“別跟着我”比不足0度的空氣更加冰寒的聲音,刺痛了早已為相處融洽的安蘇兒,但是看着身上僅僅穿着病號服的許绫,安蘇兒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依舊跟着對方,知道忽然停下的腳步來不及反應撞了上去。
驚吓的趕緊穩住身形退後一步,不知所措的杵在當下。許绫的眼神中滿是厭惡和煩躁。安蘇兒覺得自己快要委屈到崩潰。強忍着心間的糾痛,倔強的盯着許绫。
換得的并不是已經準備好的責罵,而且霸道的呵護,為自己穿上外套後更是從背後摟住自己的腰。許绫比自己高了許多的身高從自己背後摟過來。安蘇兒竟從那瘦弱單薄的身體中感受到了溫暖和心安。耳邊傳來病人身上獨有的氣味和粗重的呼吸聲,腰側伸出的手慢慢從下腹部移到了胸前。安蘇兒覺得一切轉變的太快太難以适應,腦袋放夠反應出此時別扭的關心自己的許绫的模樣,剩下的又是對方絕塵而去的背影。
不需要照顧許绫之後安蘇兒過上了正常的工作生活,偶爾被蘇女士出賣着見些成功男士,但是更多的時間用來了發呆。不管在工作的途中還是相親的間隙。
總是會想起許绫冷漠的、邪魅的、溫柔的、壞壞的、酷酷的、蒼白的....無時無刻不纏繞着自己的黑影,安蘇兒開始正式自己對待許绫的态度,原本只是意外的相識。最後怎麽變成了這樣的糾纏不清。自己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注意對方的身影,介意對方待自己的态度,甚至病态般刻意的在她面前展示自己希望引起對方的關注。
點點滴滴的想着自從相識以來的事情,安蘇兒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混亂,遇到她之後的事都不在自己控制範圍內,連一向得過且過的自在都已經離自己遠去。
安蘇兒用幾天的時間終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那就是遠離這個會給自己帶來未知迷茫的人。
專心投入閑散的工作,與狐朋狗友聚會玩樂。
只有酒醉後才會想起墨黑色的身影。
刻意不去想起的人,竟然會在公司的宴會上再次見到。雖然早早的描眉塗唇粉妝素裹,并且提前許多時日就已經購入了這與自己非常相稱的fendi紅色皮草。但是安蘇兒只是心安理得的認為自己是重視時代,給時代撐場面。
早早的與鄭經理一起在門前迎接賓客,清冽的冷空氣凍得人直打哆嗦,腳掌麻痹到掌握不了平衡,站着就已經非常辛苦,根本無心與來人相互寒暄。臉色不太好的站在門前吹着寒風。
直到遠處車上下來的黑色身影,裹在中性大衣下的高挑身形,竟然比周邊多數男性高出許多,挺的筆直的身影搖曳生姿,篤定悠然向着自己走來,被甩在身後的白雪襯映着她好似踏雪而來的俠客。
安蘇兒不自覺站直身形,挺起胸部。挂上禮貌的微笑與身前某某恭喜某某某熱情相握,并且嘴角得意的合攏不起。只因那久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身邊的人已經沒有了醫院的味道,冷香重新傳入鼻息間。安蘇兒擺足了譜,一定不讓自己的情緒再次被她所影響。公事公辦的接待了許绫,帶入會場後便直接轉身離去,回到凍死人的位置。
只是安小姐這般為工作奉獻的精神本就十分的不合理。
撐着快要截肢的身體矗立在大門旁,好在鄭經理也算是憐香惜玉,自己才得以稍早的離開美麗動人的崗位,回到大廳果然暖了很多,只是暖的有些燒心。
角落裏摟摟抱抱的人吸引了幾乎在場所有人的視線,耀眼的人身上像是自帶了聚光燈,畫面竟然看起來格外的唯美。
兩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摟摟抱抱之後,摸腰撫胸之後,竟然還有吻別!騷胡貍精還挑釁的眯了自己一眼。安蘇兒只覺得四肢百穴全被怒火澆透。
後悔當初怎麽僅僅搗壞對方一個訂單,就該死磕到底,讓這胡貍精無暇出來勾引人類。
收回瞪着胡貍精的眼神,回視着另一位當事人。
作者有話要說: 辭舊迎新~陪伴在旁的是誰,閨蜜?gay蜜?女友?男友?
不管你是誰,我依舊是家人.....慘....嗎....
跨年看直播,推薦東方衛視有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