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聖僧你家松鼠到貨了3

那淡如水色的唇瓣染着抹絕豔的妖紅,像唇上綻開的幾朵小小的血蓮,在清冷疏離中竟生出一脈旖旎妖異的絕美,他兩片薄唇微啓,張唇卻道了聲——

“喵喵。”

入耳的嗓音溫潤,聲線撩人。

江左被刺激得差點心肌梗塞大腦充血四肢邦邦硬。

江左向362投訴:一國聖僧頂着這麽張雲淡風輕清心寡欲的臉張嘴就叫喵喵這麽勾人犯罪真的好嗎?希望有關部門能好好管管。

清池曲起一指,瑩玉般的指尖戳了戳江左凸出的雪白白小肚皮,又壓着嗓音低低喚了句,“喵喵。”

四目相對,江左:确認過眼神,是讓人不懂的話。

【恭喜宿主獲目标賜名!鏟屎值+5】

江左:???

他不但沒死,還什麽都沒做只是聽聖僧叫了兩聲喵喵然後就獲得了鏟屎值?

……沒想到金手指竟然這麽好用,江左覺得好感動,可是聖僧給自己起的到底是什麽狗屎名字?

362:我覺得挺好聽啊。

江左: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基佬了,可以閉嘴了。

362:“……”

有了金手指加持,突然來了底氣的江左撅着尾巴,把清池掌心中的松果仁碎撿了個幹淨,接着一屁股墩子坐在了清池的手心中,層層堆起的小肚腩肉在他雪白毛絨的腹部上一條條鼓出,緊緊地相互擠壓着。

江左目不斜視,自顧自悠悠閑閑地啃起了松果仁,最後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請宿主注意一下出場形象!】

江左咂咂嘴:……不應當,因為我只是一只小松鼠。

清池一手捧着手裏的松鼠團子,起身緩步走到了溪水邊。

雲蒸霞蔚與竹林晚溪交融成一片,天邊卷着幾片半灰半粉的雲霞,晚風輕輕揚起,餘霞成绮,在聖僧滾着銀邊的月色袈裟上勾出幾道絢麗的金輝。

感受着迎面拂來的微風,江左抱住自己蓬松又綿軟的大尾巴,貼在臉頰上蹭了蹭,柔軟順滑的觸感像懷裏抱的是一團綿綿的雲朵,江左舒服抖了抖耳朵。

抱緊了尾巴,江左仰面朝天躺倒在了聖僧的手掌中,腳爪子朝天,又短又肉的後肢在半空中前後踢晃着。

362提醒道:……請宿主不要放松警惕。

江左:你為什麽天天找我說話,是想睡我嗎?

362:“……”呵,管你去死。

清池蹲下身子,他将沾了血漬的一手浸入沁涼的溪水中,又掬了一捧水将濺落在側顏和唇角上的血珠洗去,另一手仍穩穩地托着江左,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在自己手心裏神态嚣張躺姿大爺的松鼠。

在晚霞柔光的映照下,掌心中松鼠毛團雪白白的腹部也染上了絲絲絨粉。

閉着眼睛躺在聖僧微涼的手掌中,江左搖着蓬松的大尾巴,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飽嗝。

清池将浸入溪水中的手收回,他半眯起眼睛,銀眸中迅速浮起一絲血霧,只是一瞬,便已緊緊揪住了江左的尾巴,把手裏的松鼠毛團浸入了溪水中。

猝不及防被按進水裏的江左:……我咕嚕……擦……咕嚕咕嚕……有……病啊……咕嚕……

秋意漸起,溪水帶着刺骨的涼,尾巴上捏着的指尖也透着寒意,江左沒來得及閉上的眼睛被溪水刺得澀澀發痛,眼皮發脹酸痛,水流争先恐後湧進了口鼻,窒息感在侵入了液體的肺部中緊緊擠壓着,胸腔逐漸升起一片燒灼感。

江左撲騰着爪子,四肢朝空中抓去試圖抓住清池的衣袖,卻抓了個空。眼前開始發黑,江左心慌意亂,鼓足了勁,掙紮着讓嘴巴露在水面以上,垂死掙紮試圖啓動金手指:“……咕嚕……麽……麽嗷……喵……咕嚕……麽嗷……QAQ”

就在江左以為自己快要魂歸西去的時候,清池這才不緊不慢地擡起了手腕,把江左從溪水中提了出來。

涼風吹來,劫後餘生的江左止不住渾身發抖,原本耳朵上高高豎起的兩撮毛毛這下也終于無精打采地耷拉了下來。他蓬松的毛發濕漉漉黏在身上,勾出了肉乎乎的身材曲線。

362一錘定音:看來你不是虛胖……是真的胖。

江左打哆嗦:……說……說好的……金手指……呢……

362:不想殺掉不包括邊緣性死亡以及肉體折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發出了幸災樂禍的豬叫聲。

江左:不……不應當……QAQ

除了上次懵懂無知從樹上跳下來被摔死,這次是他在認知到在這些世界裏死了任務也就失敗回不去現實生活後第一次這麽接近死亡。

清池解下袈裟,把冷到發僵的江左輕輕裹了進去,他勾起食指,在江左的濕答答的肚皮上蹭了蹭。

肚皮上像黏了一條陰冷的毒蛇,江左又打了個冷顫。

似乎對于自己的成果挺滿意,清池收回手指,他輕輕勾起唇角,“不吵了。”

江左:!!!

我擦!我特麽只是打幾個飽嗝你嫌吵就不能有點出家人的素質坐念阿彌陀佛卧看雲卷雲舒實在受不了就去自殺啊為什麽要把我按進水裏啊擦!!!凸QAQ

江左哽咽出了聲,透明的鼻涕流了出來,糊在臉頰的毛發上。

清池把江左裹進袈裟,摟進懷裏,終于返身折回了寺廟。

依偎在聖僧的懷中,僵直的軀體逐漸醞釀起一絲溫度,江左縮着四肢,僵着腦袋又往清池的胸膛上拱了拱,争取摩擦生熱最好能起個火把這個慘無鼠道的變态老狗逼給燒死。

竹林的入口,兩個年紀輕輕的小和尚正扭頭找着什麽,瞥見一人影從蒼翠的竹林中緩步而來,兩人喜上眉梢,扭頭大呼道,“找着聖僧了!聖僧在竹林入口這呢!”

彼時霞光萬道,來人白色衣角随風鼓動,寬大的袖口翻滾出層層衣浪,他身姿清貴,步步生蓮,宛若谪仙落凡。

兩小僧呼吸窒了一瞬,緊接着急匆匆提起灰色袍角跑着湊上前,等走近了,一小僧驚道:“呀!聖僧怎的身上都濕了?”

“——什、什麽濕了?”還未見人影,就聽到一蒼老洪亮的聲音帶着一絲慌忙吆呼着傳來。

清池此刻已是恢複了清冷的模樣,他斂目垂眸,靜立于融融的萬道霞光之中,容顏如珠如玉,光華奪目。

順慈住持終于在旁人的攙扶下氣喘籲籲地迎了上來,“呼……呼……阿彌、阿彌陀佛……聖僧……可還安好……?”

“聖僧跑哪去了?”住持身旁的大弟子順濟有些不滿道,明明該是用晚膳的時間,卻被叫出來滿寺廟找聖僧的蹤影。

順慈住持趕緊解釋道,“近日寺裏不太平,順濟也只是擔心聖僧的安危……”

今夜傳膳的小僧第一個發現了聖僧房內空無一人,便不由想起了幾日前同樣是在晚膳前失蹤了的儒遠師叔,小僧急忙忙向住持通報了聖僧不在房內的事,不一會兒,聖僧失蹤的事情就驚動了整個寺廟的人。

清池垂着眸,他打開抱在懷裏的月白色袈裟,露出了裹在袈裟裏奄奄一息的江左,“方才貧僧在竹林裏散心……”

清池沒有說完,衆人卻了然大悟了。

原來是救了只落水的松鼠啊……

江左虛弱,爪子微弱地動彈了一下:翹……翹……裏麻……聽……到……沒……翹……QAQ

圍在前排的幾個僧人突然驚呼道,“可這是聖上親賜的袈裟啊……”

本是價值連城的一件袈裟,此刻卻被聖僧拿來裹一只又醜又肥的濕噠噠小松鼠,這裏暈了一大片水漬,那裏還粘着幾片沁着水珠的青翠竹葉。

“不愧是聖僧……這是在用身體力行告訴我們,外物即便再尊貴也不過都是些外物罷了,遠沒有一條小生命來的重要。”順慈住持喃喃道,接着合掌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衆生平等我佛慈悲啊……”

江左:???

我限你兩秒內撤回。

衆人看向清池的目光裏帶上了一絲更加熱切的崇拜,盡管他只穿着一身素色單薄的單衣,在衆人眼中卻好似神祇下凡金光束身。

就在江左還在為受了蒙蔽的衆人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陣清脆的鈴聲躍然而來,緊接着一身着華服的青蔥少女提着裙擺在幾個奴婢的跟随下擠了進來,她一張鵝蛋小臉上帶着未褪去的嬌憨與天真,黑溜溜的眼珠靈動,瓊鼻挺秀,十分俏麗。

“參見郡主。”衆僧人頓時低下了光溜溜的腦袋,合掌行禮。

“……清池哥哥!”她眼睛一亮,見到聖僧便不由分說地湊上前來,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欣喜,“咦……清池哥哥……你怎的身上都濕了?”

清池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半步。

“嗯?”注意到被聖僧捧在袈裟上的松鼠,長虞氣悶道,“這、這是什麽醜東西?竟膽敢弄髒皇爺爺賜給清池哥哥的袈裟?!來人!還不快把這髒東西……”

江左:……看我不順眼,你可以選擇自殺,為難我就沒意思了。

清池出聲打斷了郡主的話,他語氣淡淡,“郡主恕罪,貧僧先回房更衣。”

長虞凝眸一看,清池不僅衣衫濕了大半,美玉瑩光般的面上也沾着幾滴水珠。

那幾滴水珠晶瑩剔透,順着他修長的脖頸往下滑去,滑過喉間的凸起,滴進了被江左蹭的有些淩亂而微微敞開的衣襟口。

長虞兩頰一紅,別開視線不敢再看了。

順慈住持忙不疊囑咐小僧引着聖僧回禪房更衣,又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小心對待好好清洗聖上親賜的那件袈裟。

寺廟給聖僧準備的禪房內幹淨敞亮,一床一塌一茶幾,沒有其餘的修飾,可是仔細看去,那床上整齊素淨的錦衾織工精美,榻上的茶幾上擺着的茶杯閃着羊脂玉的暖色,一看便知不是俗物。就連散落在窗邊小榻上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的書冊脊上都是用金線裝訂的,整間屋裏子飄着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

低調而奢華的禪房內,此時只剩一人,一松鼠。

終于緩過來了的江左委屈地抱着尾巴,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江左:去死吧,你這個讓我流淚的狗男人。

清池絲毫沒有在意江左蜷縮在榻上的可憐模樣,他轉身換了一身款式簡潔的僧袍,通體素淡,似初雪新霁,風姿如畫。

清池揪住江左的大尾巴,把他往自己的肩上一抛,摔死過一次的江左吓得死死扒拉在清池的肩膀上,拱着屁屁絲毫不敢動彈,生怕一個不慎又掉了下去。

推開房門,門外一小僧正恭恭敬敬地候着,他合掌行了禮,接着走在前頭,為清池引路前往齋堂。

兩人一前一後在長長的走廊內穿行,不多時,便見一青衫少年迎面大步向兩人走來。

還沒走到兩人跟前,江左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主角鏟屎值+1】

江左:???

這麽遠距離還沒看清人就能收集到鏟屎值了???

江左:……說好的主角危險度三顆星呢?特麽這是在逗我???

來人面容俊秀,渾如刷漆的雙眉下是一對漆黑晶亮的眼睛,他鼻梁高挺,一頭青絲于腦後随意紮束起,略帶青澀的面孔有着初出江湖飒爽不羁的少年意氣,見到清池肩上的毛團團時,他眼眸一亮,一躍上前來,“這就是聖僧救下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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