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絕殺 死盡

大掌,陡然間,濾水一提,單手就将她拉俯在岸邊,“說!”

一個字,讓陸清寧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她心驚膽戰得往身後一瞧,一雙小腿肚還隐沒在池水裏,他根本就沒打算救她,只要稍一松力道,她就會重新跌回池中,被活活淹死。

後怕讓她渾身打顫,死死拽着軒轅寂離的胳膊,“她……她……”

分明已經被她毒死的人還毀掉了容,她哪裏知道那個賤人現在的屍首是被豺狼虎豹叼走了還是爛成泥水了。

方才那一喊,純粹只是為了活命撒的慌,賭命賭中了,她卻拿不出籌碼了。

在她絞盡腦汁間,大掌已然松開,連後怕的氣還沒喘勻,就再次跌進了池子裏。

“我……我知道……我知道……”

她再次被提上來,嗆水的痛苦讓她再也不敢輕視,這個男人是真的因為秦婉吟的死恨她,恨的想讓她死。

“我的耐心有限,告訴我,婉兒在哪兒!”

天生的陰毒和目空一切,加之軒轅寂離不顧一切的急迫,讓陸清寧完全忘了眼下的處境,被嫉妒和恨意抹盡了眼底,“秦婉吟,秦婉吟,你就只看得見那個賤人嗎?這種南羌國的賤貨,只是死了簡直太便宜她了,我真後悔,那天就不該将她直接扔在亂葬崗,我應該将她五馬分屍,一塊塊肉剃下來喂狗才解氣!”

四周的空氣,因為幾近爆裂的戾氣,倏然凝凍。

但陸清寧的怨恨卻沒有結束,“知道嗎,我騙了她,我告訴她你親手滅了她秦家滿門來祭奠老将軍,啧啧啧,離哥哥,真是可惜你沒看到那麽精彩的場景,你知道心髒被一片片撕下來,痛到無法呼吸的感覺嗎?簡直太痛快了!怎麽?難道這幾天那個賤人的魂魄沒有回來向你索命嗎?她可是含着對你的濃濃的恨喝下的鸩毒,我不僅要讓她死,還要讓她死的痛苦不堪,容貌盡毀,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下下輩子你們都不可能有結果,只要是我陸清寧看上的,誰也別想搶走,就算是毀了,我也不會讓秦婉吟得逞。”

這次陸清寧拽牢了不遠處的一株盆草,即便軒轅寂離松手她也沒有再掉下去,但也上不來。

高大的身影緩緩起身,軒轅寂離沉眸冷冷看着她,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卻讓陸清寧感覺到了比驚濤赅浪更可怕的憎惡和嗜血。

他轉身離去,沒有只字片語。

身影,肅殺的就像煉獄修羅,高舉焚火,屠盡一切生靈。

這一刻,陸清寧後知後覺的恐懼如翻浪湧來。

翌日,陸國府就被冠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人證物證俱在,皇帝雲墨震怒,饒是太後百般懇求,也只換的自己一條命,被監禁在太後寝宮,不得踏出一步。

陸家滿門被抄。

陸宵因群臣惡言,還不待皇帝親審,就當頭撞死在了殿上,陸王妃含淚在死牢中自缢身亡。

唯一的女兒清寧郡主留的一條性命,卻被貶為賤奴,身上燙下永生不退的‘奴’字烙印發配邊陲之地終生苦力。

陸家一百多口人,被斬的斬,貶的貶,流放的流放,稀碎了一地。

至此,陸國府成了都城內百姓口中一個茶餘飯後的唏噓。

是夜,距離都城十裏開外的一家黑窯裏。

兩個黑衣人,穿過後門,熟門熟路地繞過大廳人流混雜的人群,推開二樓最側角的一間暗房,将手中不停蠕動的麻袋丢在了地上。

不多時,一名只裹着肚兜,外罩深綠落肩雪紗的妖嬈中年女人,搖着水蛇腰笑着走了進來。

“水娘,我們主子交代了,這個女人交給你,怎麽處置随便你,但是切記,千萬別把人玩死了,要讓她活着受盡比死還痛苦的折磨。”

名喚水娘的女人微一驚詫,那個男人的手段她自是了解,只是沒想到到底是哪個女人能讓他恨毒到這種地步,要讓她生不如死。

她媚眼如絲,緩步上前,将麻袋抽開了口,陡見一張傾城絕色的臉,大吃一驚,“這不是……不可不可,我水娘要是收了這個女人,可是違了皇命,我這腦袋,還不想掉呢。”

黑衣人揚手一抽,從腰間撈出令牌,吓的水娘一愣,“這種姿色,怕是你這銷魂窩這輩子都沒出過吧,都已經是被聖上貶成賤奴得人,你以為聖上還在乎她的死活嗎?再者,你這裏過往迎來的龍蛇混雜,可都不是什麽正道人物,他們可只管快活,不管來歷,她還是個沒開過苞的,這錢你要不要賺,可得想清楚了。”

一番思量,水娘揚唇一笑,輕而易舉斷出了利弊,她恭敬俯身,“那就替我謝謝主子了。”

“既然是賤奴,就叫她阿奴吧,春桃,把她的牌子挂出去,今晚老娘就要賺筆大大的開苞費。”

“是!”

一筆暗夜的交易利索談完,任憑麻袋中被捆綁着封着嘴的陸清寧如何掙紮,也終究逃不脫自己即将跌入無間地獄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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