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擦藥

他一只手撩起了顧盼秋的小卷毛,另一只手塗了藥,沉聲說:“菠蘿那麽好吃嗎?”

島上的動物園并不大,啾啾膽子有點小,他看到花紋大蟒蛇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他含着眼淚問顧盼秋:“爸爸,這個蛇蛇總不是假的吧,它看上去好兇啊嗚嗚。”

這條蛇也靈性的很,嘶嘶嘶地伸長了身體在空中繞了一圈,直接把啾啾吓得靈魂出竅了。

啾啾一邊飙淚一邊快速躲到了顧盼秋褲腿之後:“嗚嗚是真蛇蛇!好煩,我不要看它!”

顧盼秋哭笑不得,他說道:“算了算了,傅越,我們出去吧。”

傅越微微勾起了唇角,用大手遮住了啾啾的眼睛,沉聲說道:“啾啾,別怕,蛇蛇出不來的。”

啾啾委屈巴巴地對他伸出手:“那叔叔抱抱。”

傅越輕松地抱起他,顧盼秋笑彎了眼睛,說道:“傅越,你賄賂這小家夥什麽了?他怎麽這麽黏你。”

啾啾懵懵地看顧盼秋,從兜裏掏出了一袋mm豆。

顧盼秋笑意更濃:“喲,還真是被賄賂了。”

正午的溫度逐漸升了起來,傅越的黑襯衣已經有些濕了。

他這衣服的料子被打濕了之後,腰部線條就在衣服裏若隐若現。

顧盼秋在背後欣賞了一路,心道傅總身材真是巨好。

三人從動物園後門出來,顧盼秋一打眼就看到一棵挂滿了紅色許願符的許願樹。

許願樹前站着的老人對他說:“年輕人,許願嗎?我們這棵樹活了五百多年了,還有山神保佑,可是很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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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秋問:“這是求什麽的?求姻緣?求事業?”

“什麽都可以。”老人說,“心誠則靈。”

顧盼秋站在樹下想了想,看着滿樹的鈴铛被風吹起,眼神有些向往。

身邊的傅越煞風景的說:“你還信這個?”

“信呀!傅總生意人,不信玄學嗎?”

傅越淡淡道:“我不信。”

顧盼秋心想以前我也不信,可我能站在這裏,就是因為玄學啊。

他買了一個許願符,拿着派克筆認認真真地寫着字。

傅越站在不遠處看着顧盼秋,有點好奇顧盼秋寫了什麽。

“你不會寫了暴富吧?”傅越瞥了一眼。

“你好膚淺啊。”顧盼秋說,“我才不給你看,你背過身去。”

傅越還真就聽話的背過身。

顧盼秋上輩子他聲名顯赫、錢財無數。可當他确診了絕症,剎那間什麽都沒有了。

還是健康最重要!

秋秋雙手合十,虔誠地閉上了雙眼,對着大樹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我要健康地活下去。

然後暴富!

啾啾也學着他的樣子,雙手合十,對着大樹小聲念叨了幾句。

“啾啾念叨什麽呢?”傅越看着懷裏的啾啾,“偷聽到你爸爸的願望了?”

“沒有鴨。”啾啾開開心心地仰起頭,漂亮的大眼睛寫滿了愛意,“但我對山神說,你保佑我爸爸實現所有願望——”

這孩子真的太讓人上頭了,又乖又甜,還總是為爸爸着想。

傅越捏了捏啾啾的小圓臉,小孩子這麽懂事就有點讓人心疼了,他說:“啾啾,你也要給自己許願,再許一個。”

啾啾被捏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他閉上眼睛說:“我偷偷許好了,我不告訴叔叔。”

傍晚,節目組在總統套房裏為顧盼秋和傅越準備了豐盛的海鮮大餐。

傅越先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換上了深灰色的襯衣。

這件襯衣料子比黑色那件更挺,傅越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

他一絲不茍已經是習慣,就連換下的襯衣也立刻洗完熨了,然後就安靜地坐在客廳刷微博等着顧盼秋。

顧盼秋和啾啾在按摩浴缸裏泡了澡,啾啾在兒童泳池玩得不亦樂乎,頭上還頂着一只金燦燦的小黃鴨。

“爸爸我要再玩一會兒,你先去吃飯吧。”啾啾乖巧地看向顧盼秋,“我有游泳圈,不用擔心我。”

顧盼秋看了眼表,說道:“好,半個小時就來叫你,你有什麽問題就叫爸爸過來。”

顧盼秋看向浴室的鏡子,鏡子裏的顧盼秋披着套房裏深黑色的v領浴袍,頭發還濕漉漉的滴着水,像是這篇海洋裏走出來的人魚精靈。

顧盼秋坐到了傅越對面,方才沒有擦幹的水從發絲滴落到了領口,又緩緩劃進了更深的地方。

秋秋的視線瞥過傅越的襯衣扣子,托着下巴認真地看着傅越,懶洋洋地說道:“不熱嗎?”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就像是情侶在約會。

傅越對上顧盼秋的眼睛,只是被顧盼秋這樣安靜地用眼神劃過領口,他的身體就已經有些熱了。

他突然就意識到顧盼秋哪裏的變化最大——是眼神變了,變得很靈氣而勾人。

傅越心裏有些癢,他說道:“啾啾呢?剛剛不是說餓了?”

“他要再玩一會兒,我們先吃。”顧盼秋對傅越挑眉,“喝酒嗎?”

傅越給顧盼秋倒了半杯,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顧盼秋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昏黃的燈下,視線和傅越碰撞在一起,氣氛頓時暧昧起來了。

傅越腦子裏飄過不久前還對自己助理說「跟顧盼秋談戀愛不如吃屎」的畫面。可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時至今日他确實對面前的「前情敵」有些興趣。

“你好像不愛吃辣。”傅越說,“不喜歡?”

“不是,唱歌用嗓子多,為了保護嗓子,我煙抽的不多,辣也很少吃。”顧盼秋耐心地解釋,“其實還是蠻喜歡火鍋的,不過也在盡量克制了。”

傅越有些疑惑:“你對自己這麽嚴格?為什麽抽煙。”

秋秋半開玩笑:“可能因為寂寞。”

“最近有喜歡的歌麽?”

“有的。”顧盼秋懶洋洋地托着下巴看他,輕聲唱道,“願晚風心裏吹,吹散了我的淚,似風筝把你追。”

“願等你一輩子,真情留住你,夢裏歸家那一盞燈。”

顧盼秋只是随口清唱了一段,但給傅越的感覺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

無論是氣的轉換,還是情感投入,甚至是粵語的發音,顧盼秋現在的水平真不能同日而語,就像是……麻雀變鳳凰。

平白無故,傅越竟聽出了天王的氣場。

服務生端上了今日的甜品菠蘿布丁,顧盼秋上輩子很喜歡菠蘿,他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路遙做練習生的時候就很厲害吧?”

傅越如實回答:“他做練習生的時候挺努力的,三年考核都是A,算是比較全能的練習生。”

“是啊,路遙跳舞很帥。”顧盼秋說,“人也長得挺帥的。”

傅越聽他誇了路遙,心裏突然湧上酸意。

但據他這幾天的觀察,顧盼秋明明對路遙已經放下了啊。

不是說愛着孩子爸爸麽?

顧盼秋彎着眼睛看傅越,又起了逗人的心思:“今天上午在海灘跑步的時候,路遙為了你可是拼了全力呢,你覺得路遙怎樣?”

傅越一怔,搖了下頭:“他在我眼裏就是弟弟。”

顧盼秋饒有興趣地看着傅越,說道:“哦……弟弟啊——”

傅越不願再想被路遙反複糾纏的記憶,換了個話題,說道:“聊聊你吧,你為什麽不想再做偶像了,而想做歌手了?”

“偶像是讓人做夢的存在。”顧盼秋說,“歌手用歌曲給人制造一個三四分鐘的避風港,在這個港灣裏你可以做任何夢,無論你多大年紀、剛剛經歷過什麽,都能找到這樣一座屬于自己的港灣。”

顧盼秋吃了幾口布丁,身上已經有些癢,他還以為是錯覺,又吃了幾口,身子愈發的癢了起來。

傅越再擡眼,顧盼秋脖子上已經被撓出了淡淡的紅痕,因為皮膚白就格外明顯,看得人格外驚心動魄。

傅越怔了怔,問顧盼秋:“你海鮮過敏嗎?”

顧盼秋有點懵,他還真不知道這個身體對什麽過敏,但他現在确實癢的發疼。

這時候,玩夠了的啾啾從浴室裏濕漉漉的跑出來。

聽到傅越的話,啾啾跑過來看了看顧盼秋泛紅的脖子,兇巴巴地說:“爸爸,你不乖,你吃菠蘿了嗎?”

顧盼秋全身都在癢,他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對菠蘿過敏這麽嚴重,苦笑着說道:“我……剛剛确實吃了一個菠蘿布丁。”

傅越再一次用看笨蛋的表情看向了顧盼秋。

他問道:“有藥嗎?”

顧盼秋搖了搖頭,說道:“沒帶來。”

傅越轉身問了工作人員島上有沒有賣藥的地方,得知島上有一家小藥店,只是比較遠,他便換了鞋準備出去買藥。

顧盼秋站起身:“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吧。”

傅越看向顧盼秋,他把顧盼秋按回了椅子,沉聲說道:“笨蛋還是不要出門了,免得被人騙走。”

顧盼秋「喔」了一聲,看着傅越關門出去。

他上輩子的原生家庭就不是很幸福。父母離異之後就跟着爺爺生活,爺爺并不會照顧人,和父親的關系也不好。在他名聲大振的十七歲,他的爺爺也去世了。

他從來沒有被人照顧過,傅越卻是個會照顧人的,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沒過多久傅越就拎着藥回來了,顧盼秋驚訝道:“好快呀。”

“小瓶子這個,一次兩片。”傅越又拿出一管藥膏,“這個……你一會兒自己擦吧。”

顧盼秋接過藥膏,笑眯眯地說:“謝謝傅總。”

傅越不吭聲,像是一條執行完任務的軍犬,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休息。

顧盼秋對着鏡子擦藥,他費勁地夠着藏在衣領裏的後肩以及肩以下的地方。

傅越瞥了一眼,想幫他,又覺得幫忙擦藥有些過于親密了。

恰在此時,顧盼秋回眸看向他,濕漉漉的眼睛求助他:“傅總,你幫幫忙吧。”

傅越明知故問:“夠不到麽?”

“嗯。”

傅越走過去拿起了藥膏,他一只手撩起了顧盼秋的小卷毛,另一只手塗了藥,沉聲說:“菠蘿那麽好吃?”

鏡子裏,在手摸到顧盼秋纖細的脖子那一刻,傅越耳朵又紅了。

顧盼秋看到了傅越泛紅的耳朵,無辜地說:“嗯,超好吃。”

傅越認真地塗着顧盼秋雪白的後肩,他看着這點點的紅痕,又看着鏡子裏兩人重疊的倒影,只覺得自己也有些心猿意馬,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身體交疊的畫面……就好像他在咬顧盼秋後頸一樣。

而顧盼秋似乎有些不舒服,他不老實地扭了扭身體,扭的傅越整個人都變熱了。

傅越閉了閉眼,沉聲說:“別動。”

傅越一瞬間有些兇,顧盼秋乖巧地從鏡子裏看傅越濃密的眼睫,說道:“好的,哥哥,我會乖乖的。”

作者有話說:

秋秋好可愛,傅越快咬他!你可是alpha!(誤)

歌詞出自《晚風心裏吹》——阿梨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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