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野心跳動
傅越拿着各項評分表端詳，随口說：“魔法。”
傅越走進演播大廳，坐在了最右的導師位置，開始翻今晚選手的花名冊簡歷。
花名冊他下午已經看過一遍了，但秉着對每個選手負責的态度，他又快速地翻了一遍。
兩遍翻過去，今晚的參賽選手傅越已經記全了。
翻着翻着，正好翻到了顧盼秋這一頁。
顧盼秋的簡歷平平無奇，因為「個人原因退團」這幾個字而在這一沓子簡歷裏反向突出。
傅越手指輕輕扣了扣桌子，心道顧盼秋的情況……想逆風翻盤可不容易。
今晚除了傅越還有兩位導師，女導師是行星娛樂的天後級歌手嫣然，男導師是行星娛樂練習生總指導齊天樂，在圈內都是權威人物。
“傅總戴眼鏡啦。”嫣然笑着看向傅越，“喜歡看一些大帥哥戴眼鏡。傅總你襯衣為什麽永遠沒褶，怎麽做到的？”
傅越骨相優越，戴眼鏡非但不會沉悶，還顯得更加斯文優雅。
今天算比較正式的場合，傅越穿了綁在大腿的襯衣夾，在西裝褲裏隐隐約約留下了不明顯的痕跡。襯衣夾讓他的襯衣無論坐立都看起來筆挺，一個褶皺都沒有。
傅越拿着各項評分表端詳，随口說：“魔法。”
嫣然比傅越大了整整十歲，她在公司十五年，傅越讀書的時候就見過她，她也是看着傅越長大的大姐姐。
“你這種禁欲系的大帥哥，戴眼鏡就更性感了，摘眼鏡就更——”
這時候嫣然也翻到了顧盼秋的簡歷，她驚愕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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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這張簡歷給身邊的齊老師看了看，齊天樂震驚地看向傅越說：“傅總，你之前不是說簡歷只要一張白紙的素人嗎？我剛翻了翻，這場有不少回鍋肉啊。”
傅越神色淡淡：“出過道也不是什麽罪過吧。”
嫣然捂嘴輕輕笑了起來，她說：“傅總，我聽賀北說你在《5041》這個節目裏玩得挺開心，還跟顧盼秋約會了呢。”
“誰？顧盼秋？”
齊天樂嘴巴長成了個雞蛋，《5041》最新的一期還沒播出，但他對顧盼秋參加這個節目有所耳聞。
齊天樂似乎無法想象高冷的傅總和風評差到令人絕望的顧盼秋能在戀愛節目裏約會。
“傅總，顧盼秋的風評你應該曉得吧？爛透了。他合約也有問題吧？這種人怎麽能被放進來參加參加我們公司的內部選秀！”齊天樂有些煩躁地說，“其實他十六歲的時候和路遙一起來參加過選拔，我當時就覺得他太木楞了，不靈光，沒要。”
傅越有些疑惑：“不靈光？”
顧盼秋現在可是很靈氣，傅越不由得對齊天樂的這套說辭産生了懷疑。
“英雄難過美人關。”嫣然打趣道，“齊老師，咱倆可要把住這個關，不能給傅總徇私枉法的機會。”
傅越很冷靜，他說：“不要因為和我參加了同一檔綜藝節目，就給他優待。也不要因為他有些黑料，就對他有偏見。”
齊天樂也點頭，說道：“那當然。但是他合約算是到期了麽？”
傅越說：“他合約問題要等他通過再說。”
《solo》的海選機制其實很嚴格，只有三位導師都給出通過，這個選手才能成功晉級下一輪。
如果有兩位導師給了通過，一位給出不通過，那麽這個選手就會進入待定狀态。
如果只有一位導師或者沒有導師給通過，那麽這個選手就會被當場淘汰。
而首輪海選是不允許選手表演自作曲的，只能從公司給出的曲目中挑一首自己擅長的去表演。
說白了，大公司的公開內部選秀，還是得按這個公司的标準來。
“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傅越看了眼時間，“叫第一位進場。”
陸陸續續有人走進演播廳，顧盼秋的順序比較靠後，他戴着降噪耳機聽歌，身邊的男生的小男生卻一臉鄙夷地看着他，說道：“顧盼秋，你不是來錄戀愛綜藝的吧？”
顧盼秋沒聽到他在喊什麽，小男生嫌棄他不搭理自己，突然對身後揮了揮手，說道：“哥！你快點過來！”
一個戴着黑色口罩和黑色墨鏡的男人出現在小男生身邊，說道：“小志，怎麽了？”
小男生指了指顧盼秋，說道：“哎，這不是你前隊友嗎？他怎麽也能參加選秀？”
顧盼秋沒摘口罩，墨鏡男看清顧盼秋的眼睛後，臉上挂着嘲諷的笑：“喲，這不是我們的門面秋秋麽？”
顧盼秋什麽都聽不到，那消失了許久的經紀人Fiona在此時此刻給他打電話，顧盼秋看了一眼就關機了，不用接他都知道這個經紀人要說什麽。
“顧盼秋，我跟你說話呢！”
黃旭氣急敗壞，一把拽下了顧盼秋的頭戴式耳機。
顧盼秋迷茫地看着面前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的男人，說道：“怎麽了？”
“跟你說話呢，退團了就不認識哥了？”黃旭推了顧盼秋一把，“你來參加行星娛樂的選秀幹什麽？你這種廢物去哪家公司不是廢物啊？你還有臉在圈裏待着？糊比還來行星娛樂選秀，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顧盼秋看他有點眼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木乃伊大哥就是那天發信息給他的前隊友黃旭。
也不能怪他記性差，這大哥一臉兇神惡煞，像是路邊随時會沖出來的小混混，長得也不像是藝人。
顧盼秋快上臺了，他也不想費力氣和口舌，他可憐兮兮地說：“是，我是糊。”
《娛樂圈天王》書中寫過，黃旭家裏有點小錢，他曾經在隊裏帶頭排擠過福利院出身的原主。因為自己長相平平，還嫉妒原主的美貌，時不時就精神攻擊原主，後來還在網上買水軍散布關于原主私生活的黑料。
原主表面暴躁，其實性格木愣又不善言辭。每回都是隊友不停地cue他他不想回答的事情，惹怒了他，他才在節目裏表現的很糟糕。
顧盼秋十分鄙視黃旭這種精神暴力他人的孬種，他決定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
顧盼秋仰起頭，輕啓薄唇：“可你不僅糊，你還醜啊，網上怎麽說你來着？老顏主唱，萬年不紅，你不考慮整整嗎？”
黃旭果然被他戳中了痛點，又要來推他。可他的手剛碰到了顧盼秋身上，顧盼秋一個假摔，倒在地上對着附近的正在巡邏的保安大哥招了招手。
他柔柔弱弱地說道：“保安大哥！救命！打人了！他推我！”
保安聽到了動靜，又看顧盼秋倒在地上，立刻走過來制服了黃旭。周圍的人群圍了過來，保安立馬慌張地維護起秩序，按着黃旭說：“是選手麽？身份證和出入證我看看。”
黃旭明明已經出道兩年多了，卻糊的連娛樂公司的保安都認不出來。
黃旭只是陪弟弟來參賽的家屬。他原本不能進場，是被圈內熟人放進來，還真沒什麽出入證，當場就被保安逮進了電梯。
黃旭的弟弟黃志一看哥哥被抓走了，竟然慫到被吓哭了。
“小志你哭什麽，好好準備你的表演！”黃旭氣得想打人又無可奈何，在電梯門關上前，他喊道，“顧盼秋，我祝你永無翻身之日！”
顧盼秋站在遠處，彎着眼睛對他揮揮手，眼裏盡是看垃圾的輕蔑，口型是：不送。
黃旭這麽一鬧，在等候區的所有選手都知道顧盼秋來參賽了，無數眼神洗禮着顧盼秋，還有人拿手機在論壇發帖。
【報——顧盼秋來參加《solo》海選，被前隊友打了！】
【啊？他還真的去參加歌手選秀了啊，我竟然有點期待哎】
【不看好，《solo》是純歌手選秀，他是愛豆吧】
【我就聽說SkyNight隊內關系很差，都是塑料兄弟，但是這個黃旭他人設不是溫柔大男孩嗎？這……】
【skynight去年幾首新歌全都糊了，現在還沒有參加戀綜的顧盼秋熱度高】
【最近看《5041》覺得顧盼秋性格很不錯哎，他以前那些不太好的表現是不是因為隊友刺激他啊？Emmm……但是他實力不好，參加行星娛樂的選秀還是差點兒，還是去小公司琢磨翻身吧】
“11450309號選手，顧盼秋進場。”
演播室門外的牌子上出現了顧盼秋的名字，穿着白襯衣和黑色皮褲的顧盼秋摘了耳機，清瘦的身影向大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砰」跳動。
“砰。”
血液噴湧而出，心髒收縮跳動，每一聲心跳，都是他野心跳動的聲音。
演播大廳裏的傅越剛剛給前一位選手不合格，嫣然說：“傅總你是不是有點太嚴格了，我覺得他作為大一學生唱我的歌，唱得還是合格了。”
傅越搖頭，說道：“感情太生疏了，機械化表演的話我不能給通過。”
齊天樂說：“我跟傅總意見相同，其實嫣然你覺得他十八歲還小，我們公司還有十歲的練習生呢，十八歲的話，已經該呈現出比較完整的歌曲感情了。”
傅越拿出了一張新的評分表，門被推開，他擡眼看向來人，正巧對上了顧盼秋的眼睛。
顧盼秋彎着眼睛對他笑了，他說道：“各位老師晚上好，我是今晚的309號選手顧盼秋。今晚我的自選曲是王菲的《暗湧》。”
嫣然有點驚訝，她看着顧盼秋調整立麥的高度，默默低下頭對身邊的傅越耳語：“這首歌巨難唱，這幾場都沒人選。”
傅越沒說話，心裏卻有些期待顧盼秋的表現。
人是他放進來的，可不要讓他失望啊。
作者有話說：
加油鴨秋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