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活不易啾啾嘆氣
傅越彎起嘴角，說道：“我可是在認真讨老婆。”
今天雙選成功的嘉賓只有顧盼秋和傅越。崔航把紙飛機扔給了沈曜, 沈曜答應了他的約會。剩下的選手随機分成了兩組。
最終的分組情況是：顧盼秋和傅越一起賣鲷魚燒；羅思奇和路遙一組，兩人擺了套圈游戲的攤；崔航和沈曜一組賣冰激淩；楊晨和李燭一組賣發圈。
雖說羅思奇和路遙是兩個零的組合，但路遙太A了, 看上去竟毫無違和感。
路遙手裏拿着一堆塑料圈，回頭對羅思奇說：“小狗, 快點！我們找個好位置，多賺點錢能吃頓好飯。”
羅思奇被愛豆叫了「小狗」, 快活地骨頭都酥了。他臉上挂着幸福的紅暈, 抱着一堆紫羅蘭色的玩具熊跟上了路遙。
北街口商業街是B市大學生經常光顧的商圈, 今天又是周一，人流量很大，見這邊有節目組在拍攝，圍觀的路人頗多。
顧盼秋拿出了兩條圍裙，遞給傅越一條, 自己穿上了一條。
他正要系上背後的帶子，傅越走到他背後, 說道：“系蝴蝶結嗎？”
“嗯。”顧盼秋撲撲睫毛,“要系漂亮點。”
傅越突然緊了緊帶子，顧盼秋重心不穩，雙手扶着鲷魚燒小推車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幹嘛系這麽緊……”
傅越今天戴了沒有度數的金邊眼鏡, 深藍色的牛仔外套是啾啾給他選的。傅總優越的顏值配着清新的穿衣風格，讓他和往日看上去很不一樣。
傅越說了聲「抱歉」，他松了松帶子，但系的很慢, 眼神一直停留在顧盼秋窄窄的腰。
這麽細的腰, 似乎兩只手就能握住。
崔航推着冰激淩車從顧盼秋和傅越面前經過, 他瞧着傅公子給顧盼秋系圍裙，面無表情地說道：“哎？圍裙play？這是我不花錢能看到的畫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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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秋笑罵他：“滾。”
崔航心道那你是沒看到傅越的眼神，但還是推着小推車走了。
顧盼秋向後伸出手，摸索着傅越系的蝴蝶結，他仰起頭對傅越笑，說道：“嗯？感覺還挺漂亮。要我幫你嗎？”
“我不系圍裙。”傅越比顧盼秋高大半個頭，他低頭看着鲷魚燒的配方，說道：“我先做一個試試。”
傅越仿佛在做實驗，他認真看了制作說明書，先把面糊糊放進去，又放入了準備好的紅豆餡，然後倒入面糊飛速地翻了個面。
頂着一坨粑粑頭套的傅炎期待地在哥哥身邊等着，他小聲說：“哥哥，你以後娶媳婦兒了，你還會愛我嗎？”
傅越瞥了這小孩一眼，傅炎在顧盼秋面前問他這話就很靈性。
他說：“會啊。”
“那你做的這第一個鲷魚燒給誰呢？”傅炎扭捏地捧着臉臉，“嘿嘿嘿，是不是應該給我？”
傅越沉默着拿出了烤糊的鲷魚燒，把試驗品放進了紙袋子裏，對傅炎說：“給你就給你。”
傅炎捏着燙手的鲷魚燒，一瞧糊了，還是憤怒的咬了一口，說道：“哥哥，你這技術不合格，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盼秋被逗笑了，他問：“熟了嗎？不熟要鬧肚子的。”
“糊了！”傅炎說，“不過還是很甜，哎嘿嘿嘿——”
傅炎快活地跑到啾啾面前和他分享這個糊了的鲷魚燒，顧盼秋說：“你們倆別吃了，一會兒做個新的給你們，小朋友不要吃糊了的食物。”
“哥，你毒害我！”傅炎作勢倒在了啾啾的懷裏，“好狠的心——”
“你弟弟真好玩。”顧盼秋被逗笑了，“好活潑啊。”
“我爸媽老來得子，慣得無法無天了。”傅越用眼神示意傅炎老實點，“也就我時不時還收拾收拾他。傅炎，坐好！”
傅炎這才老實地坐好，委屈巴巴地嘟囔：“哥，你今天要多賺點錢喔，我想吃炸雞。”
啾啾乖巧地坐在爸爸攤前的小板凳上，他兩只小手都放在膝蓋上，頭頂的鲷魚燒頭套很輕，他時不時還會扶一下頭套，生怕它被風吹跑了。
沒一會兒傅越和顧盼秋的技術就娴熟了不少，顧盼秋把新鮮出爐的鲷魚燒遞給了兩個小朋友。啾啾吃了一小口，眼睛都亮了，說道：“好好吃喔。”
他站起身，身上背着的小黃鴨挎包随着他的動作而擺動。
“好好吃的鲷魚燒喔，大家快來買喔。”啾啾奶聲奶氣地吆喝道，“叔叔阿姨快來買喔！”
傅炎這會兒倒是聰明了，他回頭問哥哥：“哥哥，你和顧叔叔打算賣多少錢一個？我們吆喝的時候順便就告訴叔叔阿姨——”
“五塊？”顧盼秋擡眼笑，“值嗎？”
“現在的物價，鲷魚燒一般情況是十五塊錢兩個。”傅越看向顧盼秋，“不過，你說賣多少錢，我們就賣多少錢。”
傅越雖然沒笑，但眼神溫柔而熱烈，似乎什麽都可以聽他的。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束太陽光照耀在顧盼秋身上。這輩子、上輩子，顧盼秋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目光，也沒見過這樣的人。
“那就五塊吧。”顧盼秋眉眼彎彎，“成本都是節目組付的，我們可是淨利潤。賣一百個，我們就有五百塊了。”
傅越搖頭，想到下午和晚上都需要這筆錢，他燃起了鬥志，說道：“不行，我們怎麽都得賣五百個。”
“哥哥，五千個。”傅炎回眸說，“我還想去游樂場。”
“你要累死你哥和顧叔叔？”傅越說，“我做的還沒你吃的快，我哪兒弄五千個去？”
傅炎嘿嘿笑着抱住了旁邊的啾啾，啾啾小小只，很好抱，任憑誰抱都是軟乎乎的模樣。
傅越從節目組那邊借了一塊小黑板，在黑板上寫着：月球鲷魚燒五元一個；
顧盼秋看到「月球」兩個字，好奇道：“傅越，你逛我們的西皮超話了？”
他以為傅越不會承認，但傅越勾起了一側唇角，沉聲說道：“當然，裏面有很多老婆和我的物料。”
傅越把「老婆」兩個字喊得很自然，秋秋不小心又紅了臉。
伴随着他的失神，一只可憐的鲷魚燒因為廚師的失職而糊了。
“戴上。”傅越拿來了一雙棉質手套，“別燙到手。”
“你呢？”
“我技術好。”傅越挑眉，“你要不要試試？”
顧盼秋怔了怔，覺得傅越好像在說什麽不得了的騷話。
傅越看他懵懵的表情，輕輕彎了嘴角，把自己做好的鲷魚燒給他：“想什麽呢？嘗嘗，很甜的。”
顧盼秋低垂着眼簾乖巧的啃了一口，傅越比他高不少，他從這個角度看顧盼秋啃餅，就能感覺到顧盼秋和啾啾的那份神似。
啾啾擡眼看向了顧盼秋，心想原來爸爸也會臉紅。
他好奇地小聲問傅炎：“哥哥，老婆是不是結婚之後才能喊的稱呼呀？”
傅炎到底比啾啾大了一歲多，他已經是個小人精，他對啾啾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壞男人的千層套路，沒談戀愛也能喊，談戀愛也能喊，結婚了也能喊。”
“哎，第一位顧客來了！姐姐姐！來這裏！”
方才節目組的攝像機推進來的時候，這附近就圍了很多人，但大家都不敢過來。
這兩小只開始吆喝之後，大家也就大着膽子走過來。
傅越和顧盼秋靠的太近，就像是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大狗和小貓。
傅越是從小就被人用目光追随到大的天之驕子，他身邊這位漂亮的小卷毛美人臉小而精致，正在烙鲷魚燒的手指細長而白皙，還總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大家。
可能是知道傅越會護着他，顧盼秋站在傅越身邊，少了幾分釣系美人的清冷，多了幾分慵懶嬌貴。
顧盼秋對着第一位顧客輕聲說：“小姐姐，要幾個？”
“兩……兩個。”
兩個小姑娘似乎不敢相信看到了傅越和顧盼秋的真人，她們激動地拿出了手機，說道：“請問，可以拍照嗎？”
傅越沉聲道：“拍吧。買兩個能拍兩張，買四個能拍四張。”
“啊啊啊！”小姑娘說，“那我們要十個！”
顧盼秋用眼神埋怨傅越簡直像個奸商。
傅越卻面不改色地翻着鲷魚燒，另一只手拿起了身邊的喇叭，喊道：“正宗鲷魚燒，不甜不要錢！”
傅越和顧盼秋的隔壁，就是羅小狗和路遙的套圈攤。
路遙蹲在攤前捧着臉無語地對崔航說：“你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崔航賣冰激淩賺了十塊錢，他拿着十塊錢來路遙的套圈攤，順利地又套住了一個玩具，他說：“我小時候玩遍了我們小縣城的夜市，每一個套圈的老板都尊稱我為套圈夜煞。”
“求求你。”小羅頹廢道，“回去賣冰激淩吧。”
崔航抱着三只紫羅蘭小熊回到了冰激淩攤，他用喇叭吆喝道：“大家看過來，買十只冰激淩贈送一只紫羅蘭玩偶小熊。在隔壁攤套圈套不到沒關系，帶上你的兄弟姐妹來買冰激淩。買的足夠多，崔老板給你套啊。”
沈曜驚愕地看着崔航，說道：“小崔，你挺行啊。”
崔航拿起喇叭繼續喊：“套圈攤失意，冰激淩讓你得意。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一支沈曜手打的超長草莓味冰激淩只要十塊錢，滿一百送紫羅蘭小熊！”
烏央烏央的人朝着冰激淩攤位湧動，路遙要憋出內傷了，他說：“我……特麽……沒發現……模特是個腹黑……羅小狗你不是學金融的麽？你怎麽不會做生意？”
羅思奇說：“我只會做底稿。”
路遙向導演借了個話筒，他說道：“那我只好來開一場演唱會了。”
他站起身唱了組合專輯裏自己solo的那首rap，四周的小姑娘這才發現路遙也在，飛也似的圍到了套圈攤前為路遙打call。
顧盼秋好奇地看向了旁邊湧動的人群，傅越把他拉回來，說道：“路遙唱歌而已，沒什麽好看的。”
顧盼秋似笑非笑地看他，說道：“哥哥，我看看都不讓？”
傅越的占有欲很強，也特別容易吃醋。
他沒确定自己心意的時候，就很容易突然吃一桶來自顧盼秋的飛醋，他對喜歡的人可以說有求必應，但骨子裏還是強勢和驕傲。
“不讓。”傅越說，“你乖乖做鲷魚燒。”
“好嘛。”
顧盼秋應了一聲，心裏琢磨着傅越的霸道。
傅炎和啾啾兩個小朋友就是他們攤位的活招牌，啾啾的身邊放着一個漂亮的小木盒，用來收叔叔阿姨給的零錢。
要不是看人家爸爸就在身後，怪阿姨簡直想把啾啾和炎炎親禿嚕皮。
啾啾接過一張五元的紙幣，很小聲地說：“謝謝阿姨。”
他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撲棱着大眼睛面對着路人的手機鏡頭，堪稱本日的地攤小王子。
“我們現在賺了五百塊了。”顧盼秋說，“想好下午玩什麽了嗎？”
傅越眼睛都沒眨一下：“聽你的。”
“聽炎炎的，去游樂場。”顧盼秋說，“我們再加把勁，賺到兩千就差不多了。”
送走了一大批客人，傅越趁着休息的間隙，對顧盼秋說：“我看了很多你以前在組合裏的視頻，有個疑問想問你。”
顧盼秋點點頭，心道原主的黑歷史又要被拉出來鞭屍了。
傅越沉聲說：“其實你在退團之前已經進步很大了，最後一個現場，你雖然只有三句詞，但唱得很好。你真的是因為酗酒退隊的麽？我看你沒有酒瘾，你只是有煙瘾。”
傅越是個很細致的人，他觀察人、觀察事都細致入微，一點點的不同都會放在眼裏。
顧盼秋怔了怔，他只看過skynight的出道舞臺的車禍現場，他反問道：“我最後一個現場……唱得很好嗎？”
傅越看他有點懵，繼續說道：“你一開始完全不會跳舞，退團前舞蹈動作也比較流暢了。其實你在隊內雖然狀态不好，也在慢慢進步，只是沒有現在這樣明顯。你跟公司高層關系一直不好？”
顧盼秋撲撲睫毛應了一聲，說道：“嗯，那肯定不好呀。”
傅越隐隐察覺到顧盼秋回答的猶豫，他把疑惑埋在了心底，又換了個問法，輕笑着問：“你是換了老師麽？怎麽現在進步這麽大？”
顧盼秋笑眯眯地說：“哪有什麽老師，我只是開竅了。想不到……傅總對我還挺關心呢？”
傅越彎起嘴角，說道：“我可是在認真讨老婆。”
又有新的客人來了，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傅越一次性填充了二十條魚的模具，對客人說道：“稍等，馬上好。”
顧盼秋卻在心裏不停地思考着方才傅越的話，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突然想起原著裏說過，顧盼秋是隊內的舞擔，雖然是個大白嗓，但舞蹈水平尚可，而非傅越所說的「完全不會跳舞」。
原著裏對顧盼秋被組合開除的原因也只提到了「消極怠工、不思進取、整日酗酒」，原主是個性格很鹹魚的人。
這樣一個人，會慢慢進步嗎？
顧盼秋撲撲睫毛，決定今晚就回家把原主曾經的舞臺都看一遍。
所有攤位裏，最冷清的就是楊晨和李燭的發圈攤了。
楊晨奮力吆喝着大家來買他們的發圈，五塊錢都賣不出去一個漂亮的發圈，至今賣了不到十個。
李燭痛定思痛，說道：“三塊！三塊一個！”
楊晨無奈道：“失策了，哥，咱們選的這個東西不好賣啊。”
“沒事，我們再壓壓價格。”李燭本着不服輸的精神，拿着喇叭喊道，“各位小仙女，冬天馬上就過去了，春天來了，該換發圈了！一元一個，一元一個！”
他話音剛落，一堆姑娘風也似的湧過來，說道：“真的一塊錢嗎？！我要十個！”
楊晨無語凝噎道：“哥，咱們一共就三百個發圈，全賣了也就三百塊。”
李燭說：“有總比沒有強，你真的想路邊站着吃烤腸？！”
這時導演對着喇叭喊了一聲：“大家加快速度！還有四十五分鐘，我們的攤位活動就要結束了！”
顧盼秋慢慢悠悠的性子也受到了壓迫，他加快了速度做鲷魚燒。
身後路遙攤位的生意非常火爆，路遙已經賺了三千多了。
羅思奇崇拜地看着他，說道：“路遙，我果然還是很想做你的小狗！”
他沒注意桌子上放着路遙沒關的話筒，這句話回蕩在廣場上——
“路遙，我果然還是想做你的小狗！”
【論壇熱帖】：快去北街口商業街啊！現在去可以買到月球夫夫一起制作的鲷魚燒！還能聽到路遙唱rap！
【在現場，人已經嗑瘋了，我為了去數我老婆秋秋的睫毛究竟有多少根，前前後後買了二十次鲷魚燒= =】
【傅越本人真的好A好帥啊，求求了，你們二位原地結婚吧！】
【卧槽，傅越這一期還是在跟顧盼秋約會？不是吧，我以為上一期只不過是節目組安排的噱頭罷了，竟然這一期還在約？】
【看到啾啾寶寶了，嗚嗚嗚，好可愛啊！旁邊那個小男孩我聽人說是傅越的弟弟，長得和傅越好像！】
【我拍到圖片了，大家康康！（圖片）神奇的一家四口】
【啊啊啊kswlkswl，我搞到真的了？！】
【路遙現場live的實力還是有的啊，他怎麽淪落到和小零約會了哈哈哈，現在整個廣場都是小羅的喊聲「路遙我要做你的狗」，笑死我了】
【模特小哥好有趣的樣子，一直在拿着喇叭吆喝，他也好好看啊-沈老師不如考慮考慮崔航，不要和傅總搶秋秋了】
在圍觀群衆的瘋狂搶購下，顧盼秋和傅越最終賣出了1000個鲷魚燒，還真獲得了5000元的約會資金。
“耶耶耶！”傅炎快樂的拉着啾啾轉圈圈，啾啾都要轉暈了，“可以去游樂場了！”
傅越給了啾啾二十塊錢，啾啾和傅炎拿着錢去崔航攤位買冰激淩。
崔航抱起啾啾，說道：“叔叔給你拉個最長的冰激淩。”
沈曜拉了個巨長的冰激淩給啾啾，那冰激淩幾乎要比啾啾的半個身子高了。
啾啾接過草莓冰激淩，開心地跑向蹲在不遠處等他的顧盼秋。
因為跑得太快，一口沒舔的冰激淩「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啾啾大喜大悲，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冰激淩，眼淚緩緩湧上眼眶，因為太氣了，他頹廢地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那小模樣又可愛又可憐，傅越笑着抱起了啾啾，啾啾趴在他肩頭抽泣，傅越拍拍他的後背，說道：“沒事，叔叔再給你買一個。”
傅炎把自己的冰激淩遞過來，說道：“別哭啦，啾啾，你吃我的！”
啾啾搖搖頭，含着眼淚說：“好生氣，我不吃了！嘤嘤嘤……”
作者有話說：
啾啾：獅子座，有脾氣。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