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摯的心

傅總四年不開葷。

顧子葉小朋友雖然看起來軟乎乎的, 但性格其實很要強。

對于周五即将進行的運動會，啾啾在幼兒園努力練習起跑。

傅越來接他的時候，正巧看到傅炎和啾啾在操場上練習跑步。啾啾雖然小只, 但跑得像模像樣，傅炎在一旁給他加油, 好歹有點小叔叔的樣子了。

傅炎說：“啾啾，身子往前傾一點！”

啾啾努力向前沖, 他身上這股子拼勁兒不知道是像顧盼秋還是像傅越, 傅越默默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太陽的餘晖照在了大地上，他和啾啾的頭發都在光下呈現出一種帶着暖意的金黃。

接弟弟和接兒子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傅越混在人群之中，啾啾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看來都分外有趣。

自從他知道啾啾是自己的兒子，他就有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

自己的骨肉，總歸是不一樣的。

傅越走到操場, 喊道：“啾啾——”

啾啾回頭，一眼就看到傅越, 他立刻開心地跑過去抱住了傅越的大腿, 說道：“叔叔你來接我啦。”

啾啾今天穿了一件牛油果綠的小針織背心，裏面套了一件白色的小襯衣，褲子不知是什麽布料，但看起來很軟, 适合小朋友蹦蹦跳跳。

他應該已經練習了很久，身上出了一點汗，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整個人也像是一塊快要融化的小奶酪。

“跑了多久了？”

“一直在練習起跑, 剛剛完整地跑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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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越站在操場旁邊對啾啾說：“那你再來一次, 叔叔幫你計時。”

傅炎當發令員, 傅越掐秒表。

啾啾自由自在地奔跑在操場上，彎曲的卷發被風吹起，他像是一只沖在風裏的小獅子王。

傅越結束了計時，笑着接住了撲過來的一只啾啾，誇贊道：“真棒，明天叔叔繼續幫你計時，如果花費的時間越來越短，那我們啾啾就是進步了。”

啾啾點頭，說道：“好！”

他拉住了傅越的手，說道：“叔叔，我帶你看個東西喔——”

啾啾握着傅越的手向光禿的樹木走去，他指着樹上的一個小芽對傅越說：“今天我和炎炎哥哥發現，樹上出現了一個很小的綠色樹芽。”

小朋友的世界裏，一花一草一木都值得關注。

傅越半蹲在樹木前陪着啾啾看綠色的新芽，這是他以前從未注意過的風景。或者說他曾經注意過，但長大之後，好像就失去了對大自然的觀察力。

“樹木會是最先知道春天到來的存在。”啾啾認真地摸了摸樹，“叔叔，好神奇。”

“嗯，你說得很好。”

傅越覺得啾啾的話很治愈，啾啾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嘿嘿。”

顧盼秋很會給兒子挑衣服，這件牛油果的綠的襯衣顯得啾啾更白了。

傅炎拿着一個不大的企鵝玩具跑過來，他興沖沖地對傅越說：“哥，今天我在古詩大賽獲得了第一名，這個是獎品。我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你猜猜叫什麽。”

傅越沉默了幾秒鐘，回憶了家裏那些玩具的名字，說道：“莉莉絲或者露露絲。”

啾啾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震驚地說：“叔叔你怎麽一猜就猜到了，真的叫露露絲。”

“傅炎一定會起女孩子的名字。”傅越斜了傅炎一眼，“排除法猜的，他起名來來回回就那些字，排列組合就可以。”

啾啾崇拜地看向了傅越，說道：“你好厲害啊——”

傅越低頭看向了企鵝，說道：“嗯，還挺可愛。傅炎，哥哥希望你的審美能從赤道朝着南極發展。”

傅炎嘿嘿笑了笑，說道：“哥，大家都在做游戲，只有我和啾啾在訓練，我們倆是不是很棒棒？”

傅越抱起啾啾，這小家夥很輕，真的很像一個大號的洋娃娃。

傅越啄了下啾啾的臉蛋，說道：“我們啾啾這麽棒？”

啾啾很乖地撲撲睫毛，奶聲奶氣地說：“我想要第一名的獎品，所以要努力的呀！叔叔，爸爸身體好一些了嗎？他今天生病了，應該不用加班吧？”

“嗯，不用的。”

傅越方才問了顧盼秋，顧盼秋還是老樣子，不願意麻煩他，說是要多待一會兒自己叫車回家。

但傅越覺得這都只是顧盼秋的借口罷了。

他很小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傅鴻給母親買包。明明前一晚母親說了不要再買，傅鴻還是會買。當時他好奇地問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這樣做，傅鴻認真地對他說：“傅越，對喜歡的女孩子，別管人家說什麽，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顧盼秋不是女孩子，但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傅越覺得，總得要有一個人固執一點，臉皮厚一點，把自己的真心刨出來去給另一個人看，才能讓一個人的生活變成兩個人。

傅越說：“我們一起去接爸爸。”

傅越給弟弟和兒子都買了冰激淩，傅炎上車時還戀戀不舍地跟啾啾揮手，說道：“啾啾，明天我還做你教練啊。”

啾啾靠在傅越的胸口，脖子上挂着一杯要送給顧盼秋的熱奶茶，手裏捏着好長的冰激淩，他說道：“好的，明天見——”

今天的脆皮甜筒上灑了一些布朗尼，啾啾用紙巾包着甜筒很小心地舔着，唇邊多了一圈黑色的小胡子。

小孩子是真的不怕冷，啾啾就像是小火爐，吃冰激淩也不會覺得太涼。

傅越在下車前用濕巾給兒子擦了擦嘴角，啾啾閉着眼睛讓他擦，然後仰起頭看向了高聳入雲的大樓，說道：“叔叔，這就是你和爸爸工作的地方嗎？”

傅越笑着點頭，又遇到了公司附近的小狗仔。狗仔們本來在抽着煙聊天，突然就看到傅越抱着啾啾走了過來，幾個人全體起立，說道：“傅總，晚上好！”

傅越神色冷淡：“別，不知道的，得以為我是你們老板。”

狗仔們瑟瑟發抖，傅越指了指懷裏正在玩自己領帶的啾啾，說道：“拍啊。”

狗仔們立刻開始工作，傅越認真囑咐：“寫得可愛一點，幸福一點，懂麽？”

“懂！”

顧盼秋今天一直不舒服，但還是堅持完成了訓練。他第二輪live舞臺選擇了自作曲《月亮》，這首歌的調子偏低，比較适合他這周狀态。

傅越和啾啾在門口靜靜地看着他做歌詞感情的筆記，顧盼秋臉頰微微泛紅，大概是暈乎乎的緣故，甚至沒發現門口的一只小牛油果啾啾。

啾啾期待了好久，顧盼秋都沒有擡頭，便跑過去遞給顧盼秋奶茶，說道：“爸爸抱抱啾啾。”

顧盼秋愣了愣，雖然有些意外，但他猜到了傅越可能會來找他。

他有些驚喜地說道：“寶寶，你怎麽來了？”

“傅叔叔帶我來的呀。”

顧盼秋擡眼，門口的傅越對他輕輕笑了笑。

顧盼秋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他說：“剛剛不是說不用來接我嗎？”

“你說不用就不用，那還要男朋友幹什麽。”

傅越聽到顧盼秋的聲音，伸出手摸了下顧盼秋的額頭。

“你有一點發燒。”傅越說，“一會兒路過醫院，我們去醫院看看？”

顧盼秋搖頭，咳嗽了幾聲說：“我不太喜歡去醫院。”

傅越說：“好，那我先幫你拿點消炎藥。”

這時候其他排練的選手也發現的傅越的存在，傅越沒空着手來，他給所有人都帶了飲料。Dora幫老板發着飲料，對着啾啾伸出手說道：“寶寶，讓我抱抱吧。”

啾啾和她不熟悉，有點害羞地搖搖頭，趴在了傅越精貴的西裝上好奇地看着dora女士。

一絲不茍的傅總因為這個小家夥而溫柔了很多，傅越穩穩地抱着啾啾，Dora女士的心都要被這個小家夥萌化了。

藍西青走過來對傅越說：“傅總好！你是不是來接秋秋的？”

傅越和他點了個頭，說道：“嗯，辛苦了。”

不遠處的顏之言劃水了一整天，一見到傅越眼睛就亮了起來，但看到傅越懷裏抱着的啾啾，他心裏又有些不悅。

他裝作在認真練習的樣子，餘光卻依舊在鏡子裏瞥着傅越英俊的臉。

他思索着傅越到底喜歡什麽樣的人，也并不覺得自己比顧盼秋差到哪兒去了。顧盼秋外貌出色會唱歌，他也不賴，他還更加年輕，沒生過孩子呢——

他接過飲料，快速跑到了傅越面前，說道：“傅總，謝謝你的飲料——”

傅越看了看顏之言，不動聲色地往顧盼秋身邊站了站，說道：“不客氣。”

“秋秋哥你怎麽都不笑一下啊？哥哥特意來接你的，你不高興嗎？”

顧盼秋被顏之言逗得有點想笑，他擡眼看了看傅越，傅越輕輕笑了笑，直接拉過了顧盼秋的手，帶着顧盼秋和啾啾走出了練習室。

顧盼秋咳嗽了幾聲，彎着眼睛對傅越說：“顏之言心疼你了。”

“這小孩，長得挺可愛，心思有點多。”傅越說，“我心疼你，笨蛋秋秋。”

顧盼秋怕自己是病毒感冒，會傳染給啾啾和傅越，他一路都戴着黑色的口罩，上車了也沒拿下來。

想到小孩子的抵抗力總歸是差一些，他和啾啾商量：“啾啾，今天晚上你和傅叔叔睡好不好？爸爸生病了，爸爸怕傳染你。”

啾啾雖然聰明的不像是三歲半的小朋友，但晚上他一定要睡在顧盼秋的身周。

不一定是要和顧盼秋一個床，但一定要一個屋子，不然他會害怕的。

顧盼秋也做好了被啾啾拒絕的準備，但出乎意料，啾啾點點頭同意了，他說：“爸爸你好好休息，我和鯊魚叔叔睡。”

傅越悶聲笑了笑，說道：“我也不介意你到我床上睡，我可以照顧病人。”

顧盼秋看向他，沉默好久才問：“你這幾年……呃，真沒談戀愛？”

傅越說：“我騙你幹什麽。”

顧盼秋心道不是吧，那這位先生上一次doi不會是和自己吧？

一口飯吃四年，這是真.教科書般的禁欲系啊。

像是猜到了顧盼秋在想什麽，傅越沉聲說：“我餓了四年了，如果你肯賞我一口飽飯吃，我當然願意吃。”

顧盼秋很震驚x冷淡氣質的傅總會說出這樣的騷話，他身後的啾啾無辜地拉了拉顧盼秋的衣袖，說道：“爸爸，叔叔餓了，那你就給他做一頓飯吃吧。”

傅越悶笑出聲，覺得兒子真是太可愛了。

他說：“你看啾啾都心疼我了。”

顧盼秋捂住了啾啾的嘴，啾啾含糊不清地說：“爸爸，你可以給叔叔做煲仔飯，啾啾也覺得很好吃，多加一點香腸更美味。”

“煲仔飯都是用小朋友做的。”顧盼秋彎着眼睛對啾啾說，“小朋友還可以用來煲湯。”

傅越點頭：“嗯，說得對，二胎也可以要。”

一家三口各說各的，神奇地組成了毫無違和感的對話。

顧盼秋受不了了，他拍了拍傅越的大腿，說道：“想這些沒用的幹什麽？還沒學會走就開始跑了？”

“是，我還在等你給我蓋個章，審批我是合格的男朋友。”傅越把車子停下，“我去拿藥，你們等我。”

傅越對顧盼秋的喜愛仿佛自帶一層厚厚的銅牆鐵壁，顏之言接連兩次受挫，心情非常不好。回到《5041》的節目組，他又把主意放在了沈曜上。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捕魚的船長，總不能一條魚都抓不到。

沈曜最近的生活不再清閑，路遙的solo一輯落在了他的工作任務中，他整整一天都在和路遙讨論作詞作曲，好在兩人現在住得近，可以直接在節目組裏商量，不用跑東跑西。

“我覺得這裏的remix可以再改改，不然聽上去太亂了。”

路遙專心看着樂譜，腳下打着節拍。

沈曜對認真工作的路遙可謂刮目相看，路遙皺着眉頭拽的二五八萬唱了一段rap，還真挺不錯。

每一個能紅的藝人都有自己的優勢，特別像是路遙這種沒使出十分力就紅了的，他現在這麽努力，沈曜都覺得驚愕。

沈曜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塗塗改改，說道：“可以，那按照你說得來。”

他擡眼看向路遙略顯稚嫩的臉，心想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看着還像是十八，怪不得全是媽粉。

“你最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嗯哼。”

路遙皺着眉頭看譜子，一臉毀滅吧世界的表情，還伸腿踢了踢凳子。

沈曜問他：“我最近聽說，顧盼秋追過你，這是真的假的？”

“賀北說的吧。”路遙面不改色，“真的，不過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會兒都是小孩，沒什麽大不了。”

“他兒子不會是你的吧？”

路遙翻了個白眼：“狗屁，你真的不大行。這節目組裏是不是就你一個人沒看出來啾啾是……”

他把剩下的幾個字咽回肚子裏，沈曜又問：“十幾歲的秋秋是不是特漂亮啊？”

“也沒現在好看，但性格和現在像兩個人。”路遙随口說，“他卷到我了，我特麽真的不能擺爛了。”

他話音剛落，顏之言從門口哭着走了進來，他柔柔弱弱地坐到了沈曜身旁，說道：“沈哥，我好難過。”

路遙特害怕這種哭哭啼啼的小孩，他立馬坐遠了三米，然後看了看手表。

媽的，都五點半了，崔航和羅小狗都哪去了？

還有那對談戀愛的呢，都死哪兒去了啊？

非要他一個人觀賞綠茶小弟的表演嗎？

“怎麽了？”沈曜最看不得別人哭，“哭什麽啊。”

“嗚嗚嗚，今天在練習室，秋秋哥哥都不理我，也不和我玩，我是不是很讨人厭啊，嗚嗚嗚。”顏之言哭着說，“晚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回來，我突然好寂寞啊，我也不是b市人，剛來b市不久，人生地不熟連個朋友都沒有……”

沈曜安慰他：“沒事，秋秋今天生病了，他嗓子疼不愛說話不是很正常嘛。”

路遙好歹是個頂流，在娛樂圈待久了，品茶能力還是有的。他接了一杯水打算火速撤場了，一回頭正巧看到顏之言靠到了沈曜的肩膀上哭，一邊哭一邊說：“那你明天能不能去接我？”

沈曜有些為難，他對顏之言沒什麽興趣，但又覺得人家對自己提出了要求，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他不做的話面子上過不去。

路遙又翻了個白眼，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實在是想拿鞋底拍這個小玩意兒。

他說：“沈曜明天要跟我去錄音棚工作，最近我們倆的工作重合度很高，而且工作量大，沒空。”

沈曜點頭，說道：“是的，不好意思啊。”

顏之言本以為沈曜會答應他的，他哭得更傷心了，但只能抽泣着說：“好，那哥哥工作要緊，我沒關系的。”

這個時候崔航提着水果回來了，見顏之言在哭，他笑眯眯地坐到了路遙身邊。看路遙那愁眉不展苦大仇深的表情，崔航就猜到這個小綠茶又在作妖了。

他的小貓「嗖」地一下跳到了他的腿上，崔航似笑非笑地說：“怎麽了小顏，今天工作不順利嗎？”

“不是，他嫌沒人接他。”

“啊沒事，我明天正好有工作，這樣吧，你下班了我去接你。”崔航笑眯眯地說，“就是我車爛點，五菱榮光，你別嫌棄啊。”

顏之言馬上就不哭了，他說：“不用的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回來的，我也不是非要人接。”

崔航跟上去跟他客套：“沒事的沒事的，反正我也順路，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那我也沒辦法，這樣，我按出租車的一半價格計價，你給我轉錢。”

顏之言愣了愣，崔航笑眯眯地說：“大家相識一場，我給你打個五折，這樣你總不會不好意思了吧。”

顏之言落荒而逃，崔航把買的水果切好端過來，說道：“吃水果啊。”

路遙對他豎起大拇指，說道：“你下午去哪兒了？”

“哦，下午啊，相親去了。”崔航說，“我媽給我介紹了個對象，我去看了看。”

崔航和這個節目的很多個男嘉賓都簡單的吃飯了解過，在他看來見一面約個會只能算是初步接觸，他會根據自己的判斷進行下一步的選擇。

路遙往嘴裏扔草莓，說道：“相親？誰啊？”

“哦，賀北，好巧，他是咱節目組的觀察組嘉賓。”崔航捏着一個草莓說，“我媽的朋友的朋友的兒子，嗯，好像是這樣的關系。”

沈曜差點被草莓卡住，他說：“那你媽的朋友的朋友的兒子是賀北，你也不是開五菱榮光的主吧。”

崔航神神秘秘地說：“別提。”

“啥啊？”路遙一臉迷茫，“你不會也是個，呃，富家子弟吧。”

“怎麽說呢，有點複雜，我和我的貓被趕出家門已經很久了。”崔航無所謂地說，“你們聊，我要去休息了，等啾啾回來了我再出來玩。”

路遙和沈曜對視了一眼，沈曜回憶了一下，說道：“崔航好像有個妹妹，這是誰家的小孩？我得去跟賀北打聽打聽。”

路遙做了個告辭的手勢，說道：“我也睡覺去了，累。”

沈曜拉住了他的衣袖，說道：“剛剛的事兒謝謝你。”

路遙頭都沒回，無所謂地說：“本來就有工作，你應該直說。”

顧盼秋今天身體實在是挺不住，他在路上吃了藥，回家之後倒頭就睡。

啾啾和傅越則在客廳裏玩鬧，傅越煮了粥，想等顧盼秋醒了之後讓他喝一點，啾啾踩着小板凳看他做菜，頭頂戴着崔航給他的貓耳發箍。

因為顧盼秋不舒服，他今天連玩鬧都很小聲，傅越換了身深藍色的睡衣在客廳裏陪着啾啾畫畫，殷南星從屋外推門進來，笑眯眯地說：“傅總，你這麽早下班啊。”

他臉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走到了啾啾身邊，說道：“寶寶，叔叔特意給啾啾買了一支冰激淩，要不要吃？”

啾啾小心地往後退了兩步，很安靜地看着殷南星的眼睛，然後搖搖頭說：“謝謝叔叔，但我今天吃過了，再吃就會肚肚疼，我不吃了。”

傅越勾起嘴角，啾啾別說兩支冰激淩了，三支他都能吃。

他這麽說，只是他不想要。

等殷南星走了，他好奇地問啾啾：“為什麽不要？”

啾啾沉默了一會兒，皺起眉頭說：“這個叔叔的眼睛看起來好兇，啾啾不喜歡他。”

這時候殷南星敲了敲顧盼秋的門，說道：“秋秋，睡了嗎？”

秋秋沒回應他，過了好久才開了門，有些疲憊地笑了笑，說道：“怎麽了？”

“給你買了潤肺的藥。”殷南星說，“還有這個，梨膏糖，潤喉的。”

這藥也是殷南星外賣買的，明細還挂在包裝袋上。

顧盼秋謝過了他，然後當場給殷南星轉了錢，接過了藥關了門。

傅越摸了摸啾啾的頭，心想這孩子和顧盼秋在拒絕別人的方面簡直一模一樣，這一點倒是很好。

作者有話說：

啾啾都不吃渣男那一套！好小子，打小就看你行；

狐貍老師說傅總四年沒吃飽實在太可憐了，打算安排傅總開一頓葷，哈哈哈今天依然抽20個評論發紅包——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