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池柔柔在當晚就安排好了一切,給機長通了電話。
回到卧室的時候,康時正靠在床頭,身上放着一本書。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安寧,與以往死水般的平靜不同,像春日裏歲月靜好的湖泊,你知道下面有生命在流動。
池柔柔上了床。身邊的塌陷讓他醒來,嗓音微啞:“安排好了。”
“嗯。”池柔柔說:“我租了一個別墅,在海邊,天氣好的時候可以看到遠處的雪山。”
“有山有海……”他新奇地望向自己的妻子:“居然還有雪。”
池柔柔點頭,道:“我給你看照片。”
她拿過平板,男人朝她靠了過來,順勢環住了她的腰。
池柔柔知道這股親近來自于他重燃的希望,她翻出圖來給他看,男人的下巴壓在她的肩頭,胸膛貼在她的背上,沉穩的心跳透過背部與她的心跳融合在一起。
每一次跳躍都是一致的。
讓她一時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自己。
明明在桌前的時候,她還有些惶懼,因為自己正在利用他的死亡。可此刻與他貼在一起,她的心跳居然如此穩健,就好像這才是本來應該,合情合理的。
“真的很美。”他擁着她,潔白修長的手指輕滑上面的圖片,毫不吝啬地誇贊:“你真的很會找地方。”
池柔柔一笑,“喜歡嗎。”
“喜歡。”他真誠地說:“已經開始期待了。”
“那獎勵呢。”她沒有看他,聽到他低笑一聲,臉頰被吻了一下,她不太滿意偏頭:“就這啊。”
“到地方再獎你。”他拿下平板,将她團入懷裏,拉過被子蓋住,道:“真的只有我們兩個?”
“當然,我們坐私人飛機去。”她說:“沒有人知道我們去哪兒。”
他依舊有些擔心,擔心她的夢只是昙花一現,擔心此刻他們依舊在被那股力量左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裏可能還會有外來者,目的是撲滅他的希望。
那股力量好像就是為了傷害他而存在的,在這些年裏,他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的懷抱被妻子填滿,池柔柔纏上他的身體,道:“別想了,睡吧。”
他摸了摸妻子的腦袋,心又安定了下來。
她這次帶他出去是因為那個夢,那個夢理應是脫離那股力量的存在,他們并不在被操控之內,理應不會發生什麽。
這讓人絕望的世界,總算給了他一點慰藉,他至少可以相信真實的妻子。
卧室很快安靜了下來,相擁的兩人皆睡顏酣甜。
池柔柔因為身邊的動靜而張開眼睛,她瞬間愣了一下。
一個孩子貼在她的懷裏,是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孩,他的小手攥着池柔柔的衣角,睡容酣甜而稚嫩。
她歪了歪頭,發現面前的男孩,居然與她有幾分相似。
這……
她恍惚了一下,重新看向四周,這是一個藍色的兒童房,燈是小飛機,旁邊還有一排放置的兒童樂高,櫃子裏放着一堆孩子的玩具。
她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孩子的小床,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麽。是一個小小的汽車頭,她收腳,蹲下去看着滿屋淩亂的玩具,一時無言而木然。
大腦空白地想了一會兒,她起身走出了兒童房。
外面是一條長長的過道,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平層,布局與她和康時住的有些類似,但又不完全一樣。
她依次推開了過道旁的幾扇門,儲藏室,收拾幹淨的客房,還有一個擁有主衛的主卧室。
最後一扇門推開,她看到了那個放置着一米二單人床的小書房。
她又一次來到了作者的世界,還看到了她的孩子。
池柔柔合上門,想起上次在書房沒有找到的日記本,于是走入主卧室翻找了起來,沒有,主卧室更是十分幹淨,沒有任何文字記錄,除了幾本書。
池柔柔打開了那幾本書,平平無奇,存在着翻閱的痕跡,但很新,可以看出來主人十分愛惜。
書房也是這樣,作者是一個愛惜書本的創作者。
衣帽間裏跟她家的布置差不多,女人的衣服比較多,衣服多數很新,都是上季的新品,但并沒有穿過的痕跡,她連續拉了幾個衣櫃門試了試。旁邊的配飾架上有一些女人的珠寶首飾,更多的是男人的腕表與袖扣。
她走出過道,來到了客廳。
跟她家裏的布局并不完全一樣,廚房是開放式的,客廳裏放着一個很大的書架,上面有很多勵志的雞湯書籍,還有一些商業管理類以及溝通類和一些名流配飾雜志,桌子上放着財經雜志和新聞報紙。
陽臺放着跑步機,幾盆花草有些幹枯,看來是疏于照料。
玄關處放着一個很大的魚缸,養的很好,她走過去,在鞋櫃裏面看到了男人的鞋子,皮靴居多,幾雙登山鞋磨損嚴重。
她站了起來。
作者可能很久沒有出門了,她跟丈夫的關系不太好,所以她時常睡在自己的小書房。她的丈夫應該經常混跡商場,出席各種晚宴,那些名牌配飾說明了這一點,在商場混跡的人需要這些東西撐臉面。但并不是每次都帶她,所以那些禮服多數很新。
櫃門的五金件都是上好的,但再好的五金件經常使用也會留有痕跡,方才她在拉動櫃門的時候意識到,裝着男人西服的衣櫃經常使用,而裝着女人禮服的則很少拉動,她比較常穿的是一些較為樸素的衣服。
魚是丈夫的,花草是她的,魚被照料的很好是因為丈夫會定期投喂,花草的幹枯意味着她的情緒不是很好,已經懶得再多管理。
他們雖然關系不好,但依舊在外人面前保留着和諧夫妻的樣子,這是為什麽她雖然不常随他出門,但衣服依舊是上季新品——
至少送來衣服的人認為他們關系很好,或者是應該很好。
勵志雞湯書籍,代表着丈夫可能曾經懷才不遇,至少志氣經歷過低谷。商業管理類書籍,以及相關的溝通類技巧書籍,甚至名流配飾雜志都意味着他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
——池柔柔可從來不需要任何雜志來告訴她名流配飾近期趨勢,這是妝發師,甚至是秘書的工作。
她站在陽臺的落地窗前,這個地方很繁華,作者的家庭,至少她和丈夫組成的這個家庭很不錯。
丈夫在努力提升自己,讓自己留在這個圈子裏,他們夫妻之間已經出了嚴重問題,但依舊保持着和諧的表象,甚至她的所有物質條件都依舊優越,因為丈夫要在可能威脅到他的地位的人面前保持這種假象。
他的家境不好,但心比天高,是靠着妻子走到如今的。
妻子的母家……不,應該不是那麽親近的人,否則不至于這般難舍難分,應該是,合作商需要他做一個完美的丈夫,他維護的是自己的名聲。
她的目光凝聚在陽臺玻璃上,看着自己映在上面的臉。
這張臉與她幾乎一模一樣,但又完全不同。
她真的是因為婚姻原因,所以報複般地寫出了那本書,創造出了池柔柔。
也許池柔柔就是她希望成為的自己……那麽康時,是她的縮影嗎。
房門傳來滴滴的聲音,池柔柔偏頭去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走了進來,身邊跟着一個穿着工作服的年輕女人,她倉皇地扶了他一下:“韓總,您小心點。”
她踉跄着把他扶到了沙發上,然後因為體力原因猝不及防地倒在他的身上。
男人笑了一下,順勢抱住了她的腰:“都到家了,還投懷送抱呢。”
“韓總……”她的手按在男人的胸前,臉龐已經泛起了紅暈,全然沒有看到陽臺上正看着這一切的池柔柔:“別這樣,被太太發現,又要發瘋了。”
太太,應該指的就是作者了。
“她每天憋在屋裏,不知道又在寫什麽玩意兒。”丈夫醉醺醺地說:“就算聽到了,也只會鎖緊自己的門而已。”
池柔柔将目光鎖定在男人深入女人衣服裏的手,又看了看他們的臉,帶着些稀罕地走了出去。
她分明還是穿着寬松的睡衣,拖鞋踩在腳下,但每走一步都搖曳生姿,像美麗又高傲的白天鵝。
韓敬對上了她的表情,眉頭皺了一下。
她居然走出了她喜歡的小房間,還拿那種探究的眼神毫無顧忌地打量着他。
明明還是妻子的模樣,可神态不像是在對着自己的丈夫和第三者,倒是像在旁觀農場裏茍合的牲畜。
“你們這是。”池柔柔看到女人倉皇地拉住了自己的衣服,目光又移到韓敬的臉上,道:“在偷腥嗎。”
他把身上的女人推了開,道:“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池柔柔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他們如出一轍的厚顏無恥,全然沒有留意到自己在另一半跟前偷腥有什麽不對。
但她依然覺得稀罕:“你在背着……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
韓敬道:“你誤會了。”
池柔柔疑惑,他的表情那麽平靜,除了臉龐依舊帶着點醉酒的紅暈,看上去毫無負罪感。
池柔柔對他的興趣濃郁了一些,難道作者寫她的時候,是參照了自己丈夫的原型?客觀來說,這個男人還是比較帥的,只是在池柔柔眼中,他實在遠不及自己。
“誤會。”她指着她身邊攏着衣服的女人,道:“這也能叫誤會嗎?”
“你出現幻覺了,這裏沒有人。”
池柔柔挑眉,她不是作者,她很清楚自己通過她的眼睛看到了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這個男人簡直讓她欣賞,她第一次見到居然有男人跟她一樣厚顏無恥,睜眼說瞎話。
但最讓她驚訝的是,這個出軌的是個男人。她不是不知道男人也會出軌,但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出軌的男人,還是當着她的面。
她又看了一眼那陌生女人,她看着那麽好看,那麽香香軟軟,怎麽會看上有老婆的男人,她覺得迷惑極了。
男人貼着有夫之婦也就算了,他們天生如此,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怎麽會有女人也去貼着有婦之夫?
而且,她又一次審視韓敬的臉,他戴着眼鏡,看着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樣子。但以池柔柔的審美來看,這樣的男人遠遠達不到讓女人不顧一切倒貼的地步。
“池心。”他對上她的眼神,道:“回你屋裏去,別看了。”
他驅趕妻子的時候簡直像是在驅趕一條小狗。
池柔柔自然不可能聽話的,她不光看,還靠的越來越近。這就是她的原型,與她比起來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她不明白他哪裏能吸引到年輕女人。
她又發病了,他撐起身子,準備把她帶回卧室裏去,免得在自己的秘書面前丢人現眼。
一條膝蓋忽然壓到了他的腿上,接着猛地用力,池柔柔騎在他身上,她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胸口,一瞬間讓他醉酒後麻痹的身體動彈不得。
他看到了她略顯冷意的臉,額頭猛地跳了一下,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妻子。
……池心。”他臉色難看:“你想幹什麽。”
池心,跟她一個姓氏,卻截然不同的女人。她選男人的眼光未免太差了一點。
“你們這種,一千裏面至少有九百個歪瓜裂棗,甚至稍微人模狗樣一點的還可能無法給女人任何真正的性生活體驗……”她毫不留情地挖苦,剃刀一般的目光落在他的胯間,韓敬伸手勾住她的腰想把她甩下去,臉色鐵青:“不要再發瘋了。”
池柔柔迅速意識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哪怕是醉酒後的男人,力氣也遠遠超過了這具身體。
她順手抓過桌上的煙灰缸,直接砸在他的頭上,力道控制的很好,沒有出血。但對方猝不及防,直接昏了過去。抓着她的手松了力氣,池柔柔摘下他的眼鏡,直接丢到了地上。
這個家夥就是整個故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促使作者寫下了他們的故事,她的丈夫在書裏覺醒,受劇情的不可抗力痛不欲生。
嚴格來說,這是她的仇人,她動手動的幹淨利落,毫無心理壓力。
她脫下了上衣,将他的手綁在身後,做完這一切,她挪到一旁,開始扒他的衣裳,男人寬闊的肩膀和結實的胸肌露了出來,秘書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直到她解開男人的腰帶,輕蔑地評價:“不過如此。”
秘書:“……”她覺得客觀來說,韓總的身材已經很好了,也不知道這位太太平時接觸的都是什麽樣的人。
池柔柔瞥她:“你為什麽願意做他的情人。”
秘書驚疑不定,不敢搭話。
池柔柔在男人身上掐了一把,很不爽道:“這種普通的男人也配擁有兩個女人,就算是我這樣的美貌,也才只有六個男人而已。”
秘書張大了嘴巴。原來韓總的妻子有六個男人……還嫌棄他姿色平平。
“而且,他手上還有疤。”她瞥了一眼對方被綁住的手。
一個男人,一個有瑕疵的男人,實在是不符合出軌該有的條件。
韓敬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袒露在兩個女人面前,他的臉色更黑了一些,但他旁觀身邊的女人,壓抑着呼吸,聽她疑惑地感慨:“真奇怪啊,美麗的妻子得了抑郁症,只能埋首在家裏寫書發洩,性能力普通,長得也很普通的男人卻可以出門應酬與各位美女周旋……”她說:“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她又扭頭看向韓敬,後者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地盯着他。池柔柔捏起了他的下巴,偏頭道:“男人,怎麽也能出……”
她的眼睛豁然張了一下,高傲的神情從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間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
韓敬發現了她的變化,他眯了一下眼睛,道:“池心,是你嗎。”
她猛地從他身旁跳了下來,秘書急忙把他的手腳解開,他帶着怒意凝望着面前無措的妻子。
同樣的一張臉,她脆弱的像只貓。
她慌亂地奔入卧室,從裏面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并飛速地套在身上。
然後她跑進了自己的小書房,上了鎖,蜷縮在自己的小床上。
韓敬被秘書上了藥,語氣低沉:“今天的事,你會忘記的吧。”
秘書瘋狂點頭,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就拉開門沖了出去。
韓敬按了一下額頭,想起方才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底被陰鸷籠罩。
他撐起身子,帶着燙痕的手按在沙發上,起身走向了小房間。
“池心。”他說:“你出來。”
女人顫抖着,眼淚無助地落了下來,她努力裹緊了被子。
“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韓敬平靜地說:“你有多久沒有去看醫生了,明天我陪你去。”
池柔柔是被身邊的動靜弄醒的,一睜開眼就看到心愛丈夫的臉對于她來說實在是一件美好的事。
康時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池柔柔搖了搖頭,擡手撫摸着他的臉,眼神裏面全是滿意:“康時,你真好看。”
“大半夜的,又想折騰我啊。”他将她摟在懷裏,道:“不會讓你滿意的,快睡吧。”
池柔柔親了他一下,用力抱緊了他。
第二日,他們登上了飛機,池柔柔全程沒怎麽說話,看着外面的白雲若有所思。
康時取來水果放在她面前,察覺到了她的不同尋常。他猜測她也許跟他當初一樣,正在懷疑這個世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思索着自己能幫到她什麽。
但他那些抗争過于絕望,他不知道該怎麽跟池柔柔說。
是以話到嘴邊,又全吞了下去。
就在這時,池柔柔忽然沒忍住,扭臉來看他:“康時,我昨天做了個夢。”
他心跳加速,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又夢到了他以前的事情,語氣溫柔:“什麽夢。”
“我夢到了一個男人。”
“……”他無言地看着外面浮動的白雲吧,有些沒趣,但依舊哄着她:“男人怎麽了。”
“一個出軌的男人。”池柔柔是真的憋不住了,她不是沒有聽過,但她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在另一個世界,她還親眼看到了:“你敢信嗎,男人居然會出軌,難道不會被罵嗎。”
“……”康時有些呼吸不穩,這個女人怎麽會有臉說出這種話的。就算他知道她可能依舊難以脫離她的框架,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池柔柔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不配說別人,她默了一下,道:“我是說……你這樣的我可以理解,畢竟你這麽好看,這麽迷人,連我都被迷得不行不行的……”
“別跟我油嘴滑舌。”
“但那樣的人,怎麽就能呢,他怎麽配呢,那些女人是瞎了眼嗎……”意識到他不想多說,池柔柔嘟囔着,閉上了嘴。
在這件事上,他顯然跟她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她想,她單純的寶貝丈夫,大概不光不能理解男人出軌,甚至無法理解妻子出軌。
于是在落地之後,他們到達海邊別墅沒多久,池柔柔就鑽進了房間,跟洛詩雅和戈雯聯系上了。
洛詩雅張大了嘴巴:“你認真的嗎,男人出軌。”
戈雯那黑長直的頭發下,一向熨得沒什麽波瀾的表情,也出現了細微的波動:“男人出軌,一定很好看吧。”
“跟我老公比當然很一般了。”她說:“也就是普通水準。”
洛詩雅很吃驚,她明白池柔柔說普通水準就代表已經強過大多數,至少是中等姿色,但這種貨色要說有兩個女人也着實有些離譜。于是又道:“可能在床上比較帶勁兒吧,有時候我看到臉不怎麽樣,但身材很好的,也是會願意要的,總有人是不挑的嘛。”
戈雯贊同地點頭,這是她們能找到的唯一解釋。
畢竟普通的身價普通的臉,如果在床上也不怎麽樣的話,怎麽能讨得女人歡心呢。
“對,我當時也以為是這樣。”池柔柔真情實感地說:“所以我把他褲子扒了,仔細研究了一下。”
“……咳。”外面傳來動靜,是她的丈夫嗆了水。
池柔柔立刻閉緊了嘴。
腳步聲來到她的身後,洛詩雅和戈雯齊齊招呼:“嗨。”
康時點點頭,問池柔柔:“你對出軌的男人這麽感興趣,有沒有想過被出軌的女人。”
池柔柔看他,道:“女人,怎麽了。”
“你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嗎,她會有多煎熬,你能明白嗎。”
池柔柔不明白。
她在到達那個世界看到那一幕之後,就對那個男人充滿了興趣,她實在不懂,一個又臭又硬的男人,怎麽能夠同時擁有兩個女人,這個問題已經填滿了她的腦子。
那個世界太離譜了。
康時嘆了口氣,又從她床邊離開了。
池柔柔興趣還沒過去,于是又繼續跟姐妹讨論。
洛詩雅又說:“研究的怎麽樣,快跟我們說說。”
池柔柔于是添油加醋地開始編排作者的丈夫,直到洛詩雅露出暈厥的表情,戈雯也是一言難盡。
她們不約而同地認為:只有香香軟軟美麗迷人的女人才能同時擁有數個男人,因為連女人都能夠欣賞的女人,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為此沉迷自然是情理之中。
男人,他也配?
池柔柔終于意猶未盡地結束了對那個又臭又硬還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低級男人的批判,走出別墅開始欣賞海景的時候,她俊美的丈夫正安靜地坐在陽臺上。
他的衣角被風吹起,頭發也十分淩亂。
她玲珑的身體倚在門上,臉龐露出幾分着迷的表情。
如果是康時這樣的極品……
真是讓人倒貼也願意。
作者有話說:
揭露一點副線,不會着墨太多,主要還是女主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