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後面的日子，吳邪保持一個月去檢查一次身體，閑來無事，去找梁灣聊聊天。
轉眼，三個月過去。
這天，他收到胖子的短信：大功告成，胖爺我們已經在歸途。還附了一張照片，是胖子，悶油瓶，黑瞎子，解雨臣四個人的自拍。背景是沙漠，胖子拿着鐵鏟站在中間，一副霸氣威武的樣子，右邊是黑瞎子和解雨臣，黑瞎子手指放在嘴唇上，對着鏡頭來了一個飛吻，解雨臣微微笑着。胖子左邊，悶油瓶一如既往沒有什麽表情，但看着照片上的人，吳邪就有一種悶油瓶在看他的錯覺。
不管怎麽說，他們終于要回來了，一切終于結束了。
吳邪進了一家口碑很好的理發店，把以前的照片拿給理發師，讓理發師照着剪，花了好幾百大洋，終于變回十年前的樣子。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部輪廓沒有變，只是皮膚黑了點，看起來老了點，只是喉嚨上多了一條傷疤，不過穿高領毛衣就看不見了。
吳邪對着鏡子臭美半天，感嘆道：“小三爺還是一樣的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玉樹臨風。”
兩天後，吳邪開車去火車站接他們。
胖子走在最前面，身上的膘一塊沒少，黑瞎子推了推眼鏡，勾唇一笑，解雨臣朝他揮揮手。
悶油瓶走在最後，看到他的一瞬間他明顯看到悶油瓶步伐愣了愣，然後大步朝他走過來。吳邪還沒回過神，就被擁進一個懷抱。
那是小哥的懷抱。帶着安心，溫暖，回家的味道。
突然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三叔家樓下，他先一步搶了他的龍脊背，與他擦肩而過。
那個時候，他怎麽也想不到，後來，他們會一起經歷這麽多。更想不到，有一天，他們會相愛。
從悶油瓶的懷裏出來，吳邪頗為潇灑地甩了甩秀發，看看那三個人，那三個人也看看他，他又看看那三個人……
怎麽了？胖子小花黑瞎子，快誇我呀，在小哥面前，快使勁地誇我，英俊潇灑的小三爺，誇呀，發什麽呆？
吳邪又甩了甩秀發，胖子走過來扯扯他頭發：“天真，你這假發哪買的，跟真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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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跟真的一模一樣？這就是真的，你有沒有眼力？”
“不是吧，你頭發怎麽一下子長這麽長？你去植發了？多少錢啊？聽說植發很貴的。”
吳邪打掉胖子的手，整理一下發型：“都三個月了，怎麽就不能長長？”
胖子盯着他，然後憋笑：“天真，我們都習慣了你的禿頂，你這突然有頭發了，我們不習慣啊，是不是？”
黑瞎子煽風點火：“是啊，我們邪帝可是酷炫狂拽吊炸天的禿子，你誰啊？”
“我是你風流倜傥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邪爺爺！”
黑瞎子：“什麽？我眼鏡太黑，聽，不，見。”
解雨臣拉住黑瞎子：“人家小兩口剛見面，我們先上車，給他們留點私人空間。”
三人走後，吳邪才注意到悶油瓶肩膀在不自然地顫抖。
“吳邪……”
“小哥，你不許笑！”
“嗯。”悶油瓶肩膀不抖了，直接揚起嘴角笑起來：“你剛才的樣子太可愛了。”
“小哥，你還取笑我？難道我恢複原來的樣子不好嗎？還是你也習慣了我的禿頭？”
悶油瓶搖頭，臉上只剩一抹讓萬物複蘇，枯骨生花的恬靜微笑。
“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吳邪剛想說小哥你嘴變甜了，又想到幾十年後，自己變成八十歲的老爺爺，小哥年輕依舊，攙扶着他去西湖邊曬太陽，別人問，“吳邪，這是你孫子吧？長得可真俊！”他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很認真地望着面前的這個人：“小哥，那如果是我臉上爬滿皺紋，身子不利索，去哪都要人扶，耳朵又聾眼睛又瞎的時候，你還會喜歡我嗎？”
“嗯。”
“那要是我記性越來越差，把你忘了呢？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吳邪，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那……小哥你讓我做上面那個呗？”吳邪電了悶油瓶一下。
悶油瓶望着他，他也望着悶油瓶，那脈脈含情的小眼神讓吳邪以為他會點頭，結果悶油瓶說：“這個不行。”
“為什麽？”
“這是原則問題。”
看悶油瓶用這種如此感性的眼神說着如此理性的話，還說得那麽理所當然，吳邪有點生氣：“那小哥這麽說是我沒原則喽？”所以天天被壓……
“吳邪，每個人的出生不同，原則就不同，選擇的東西也不同。不一樣的生活環境，造就千千萬萬種不一樣的人類。就好比有的人能接受同性戀，而有的人無法接受。很多東西都是這樣，适合你的原則，未必就适合別人，同樣，別人的原則也未必适合你。”
吳邪扯了扯嘴角，攤手：“小哥，你說到底就是不讓我在上。我就不明白，為什麽小哥你就不能接受在下，其實在下面那個很舒……咳咳，其實這樣對下面那個很不公平。”
又想了想吳邪道：“小哥，要不我們玩個游戲，輸了的人在下一個星期。”
“我不玩游戲。”
“那我們喝酒，小哥，你會喝酒嗎？”
“會一點。”
吳邪心想軟的不行來硬的，小爺我今天就喝翻你，讓你躺在床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哈哈哈哈哈！
計劃當晚就開始實施。
桌子上，啤酒一紮，紅酒三瓶，白酒三瓶。
兩個小時後，悶油瓶趴桌上不動了。
“小哥，醒醒？”
沒反應。
“小哥，有粽子！”
沒反應。
吳邪戳了戳他的臉，捏了捏他的鼻子，沒反應，看來是醉了。
“小哥，今天就讓小爺我來好好寵幸你。”吳邪壞笑着把悶油瓶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手環住他的腰把他扶起來往卧室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