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鷹令牌
第十六章 天鷹令牌
“各位!請各位靜一靜,方某有事要宣布!”
尚在攀談的賓客立即安靜下來,望向站起身來的方群。
方群身邊站着的便是方世文,方群看向衆人,道:“犬子今日正式成年,往後便會負起我方家該負的責任,衆人能于百忙中中前來赴宴,方某感激不盡。眼下方某也想趁此機會,向大夥兒宣布一個消息。”
說着,方群用手示意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男子回應,滿面笑容的起身,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女子同樣乖巧的站起身來。
“那男子就是商家家主,那女子便是他大女兒,商家大小姐商婉宵,芳齡十八,啧啧~不愧是世家培養出來的,大美人一個!”歐陽楓茂啧啧有聲地在駱驚雷耳邊嘀咕,聲音不算小,衆人也能聽見,這桌上的人身份就算不是世家出身,恐怕來頭也不小,他這般一說,一時把同桌的幾個女子全誇了進去,倒是有趣。
這廂幾人剛說完,那廂方家主人方群又道:“相信各位也識得我身邊這位老朋友了,先前,有不少人猜測我兒的親事,如今正好,便做犬子與婉宵的定親之日,也好讓各位給個見證,來日定然宴請四方。”
衆人嘩然,繼而反應過來,紛紛拍手祝賀:
“恭喜恭喜!方少爺年輕有為,商小姐知書達理,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恭喜!一個英俊,一個美貌,真是極為般配啊!”
“哈哈!恭喜恭喜!兩位家主都是這般有福氣啊!他日喜宴我們必定前來沾沾喜氣!”
這些贊賞裏頭不乏拍馬溜須、羨慕嫉妒之人,卻也是有不少真心實意送祝福的,而眼下人們誇的又是方家少爺方世文與商家小姐商婉宵,這讓方家家主與商家家主都極為高興,為人父母,最是得意的無非是子女成龍成鳳。
“客氣客氣!屆時各位能給商某一個面子,商某就感激不盡了。”商家主寒暄着,卻是滿面春風,顯然對這份親事極為滿意。
寒暄過後,衆人又舉杯慶飲,正杯籌交錯,共享當歡之時,有一小厮模樣的人神色略帶慌張地跑向不遠處的方管家耳語了幾句,那管家一聽,臉色又有些異常,讓那小厮下去,自己跑到方群耳邊一番耳語,那方群本是歡笑的臉色立刻板了起來,對那管家小聲吩咐:“去準備北苑偏廳。”管家應聲下去,關注這一幕的人不再少數,也不知有什麽事,但定然不是什麽好事,也不是誰這麽大膽,在這麽喜慶的日子找事,卻見方群離席,向另一桌的夏秋雨幾人走來。
“夏公子,可否帶這幾位去偏廳介意不說話?”說着,用手示意了夏秋雨身邊駱驚雷和何向宸、聶景明三人。
“自然,還請方家主帶路。”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他夏秋雨向來沒什麽可懼的,從容而有禮的舉止讓方群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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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偏廳,裏面只有管家一人,衆人好奇卻不敢跟随過來,只有寥寥幾個被允了進屋。而進屋後方群沒有坐,衆人也是站在兩側等他開口。
“咳,雖然有些突然,但我方某向來不喜歡将事情延後,何況是我兒的大日子,偏偏發生有人向我來告狀,方某也不想節外生枝,若有什麽方某不該說的話,還請海涵。”方群說了一通,這才讓管家帶人進來,不過只是這樣衆人也明白了一些,方家向來在江湖裏以公正嚴明出名,不少得了冤屈的人習慣來找方家幫忙讨個說法,眼下恐怕一樣是來讨說法的,可卻是牽連了夏秋雨等人,也難怪要立刻解決了。
片刻,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被管家帶進屋,一身灰色短衫,平常江湖人喜歡的打扮,平凡無奇的臉上映着緊張、擔心和忐忑,還帶絲害怕。
“方家主,在下陸判。”
“你就是陸判?既然你在這兒,你找的天鷹教也在這兒,你自個兒說說吧。”方群說着,就向陸判示意夏秋雨等人所在的方位。
“是。”陸判應聲後,頓了頓,這才将事情說了個原委。
原來陸判因着有些武藝,就和幾個弟兄打了個招牌,專門為一些商販當當打手,護送他們,平日裏也是靠這個糊口飯吃,前些日子,他們護着一個商販從東皇運到北辰,到北辰後,那商販要多住好幾個月,他和幾個弟兄就先行回來了,出門頗久,兄弟幾個急着回家,又無商販拖累,就快馬走小道,夜宿了一家“同福客棧”,卻不曾想,遇到了天鷹教之人,那些人因一言不和而将他們兄弟一夥人全殺了。
“那你又是如何逃出的?”夏秋雨問道。
夏秋雨的問話也是衆人的想法,卻不想那陸判激動起來,叫罵起來:“那幾個混蛋把我兄弟幾個都殺了,卻饒了我,還揚言,說我若是要報仇,來方家找夏秋雨,是他殺了我的兄弟!”
“住口!”駱驚雷舉劍喝止他,“我和師傅未曾見過你!”
陸判似是破罐子破摔,又叫罵:“就算不是你們也是天鷹教幹的!那群天殺的之前可是親口承認的,我也打聽過了,你和他都是天鷹教的,你們說不認識就想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嗎?休想!”
“好了,陸判,你且聽夏公子如何說,這兒是方家,豈容你如此撒野!”方群的話一出,那陸判這才有些後怕,不敢再喧鬧。
見話頭引向自己,夏秋雨安撫着駱驚雷,開口道:“夏某記得‘同福客棧’,也确實在那兒殺過人,只是,若是殺的是你的兄弟,那在下就好好問問,你的兄弟為何深夜潛入在下,以及在下學生和侍衛的房間,那一把一把撒着迷藥又為何沖着在下而來?”
“放屁!我和我兄弟都是正經人!怎麽可能深夜潛屋下迷藥!你血口噴人!”陸判在衆人的唏噓中忍不住再次反駁,這次連眼睛都泛着紅絲,顯然話語不假。
“既如此,”夏秋雨又道,“相信在下所殺之人定然不是你的兄弟,那日在下為免生事端,連夜進城,不知你又是何時進客棧,何時出客棧的?”
“陸某那日先給把兄弟們安葬,後又趕回家中報喪,再前往此地,路上花去近一個月時間。”陸判回憶了一番後給了答案。
也就是一個月前在同福客棧遭難,而算了算時辰,夏秋雨也正是那個日期到的同福客棧,他皺眉,又問:“你如何得知那些人事我天鷹教的?”
“哼”,陸判嘲諷道:“你們天鷹教的天鷹令我還是識得的!”
衆人再次驚詫,這天鷹令正是天鷹教的象征,而令牌又象征着身份,只有在天鷹教中謀有職位之人才會有天鷹令,不同的天鷹令擁有的也是不同的權力,而能有天鷹令的人武功在天鷹教絕對是排的上號的,既如此,讓人打家劫舍之事也是未曾發生過,如今若是那人真有天鷹令,那麽殺陸判兄弟之人恐怕是天鷹教無疑了,這樣的結果定然不會讓衆人滿意,顯然方群也不會憑天鷹令來定夏秋雨的罪。
這時,駱驚雷向不遠處的君情拱手道:“君家君情,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衆人像是猛然反應過來,都期待着看向君情,君情莞爾一笑,道:“君情确實知道不少,可大家也知我君家的規矩,君家的消息是要買的,不知由誰來付賬呢?”
這一項是君家的規矩,君家的情報網可謂是天羅地網,就算皇宮秘史也沒有他們查不出來的,可這樣一來容易遭衆家得罪,若是把每家秘聞都随意宣揚,可不是遭人恨嘛,故此,要從君家的情報樓拿消息都是不容易的。
“君情想要什麽?”夏秋雨看向自己剛剛交的朋友,有些好奇他會想知道什麽。
君情卻是走近夏秋雨,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就退開了,而後也不意外地看見夏秋雨搖搖頭,道:“無可奉告。”
“既如此,恕君情難以回答了。”君情若是不說,衆人也不能強讓他開口,畢竟誰也不想付這個代價,就算方群上前,也是要講價的!
駱驚雷不知為何師傅拒絕,也不知君情想知道什麽,但總比在這兒遭人冤枉的好,剛打算開口,有人卻比他更快。
“我來買好了,反正本公子很想知道君情大哥想從小弟這兒得到什麽?”原來是一旁的歐陽楓茂,他容貌比一般男女都要好看,還偏有一雙桃花眼,說話嬉笑之時總是在勾人似得,何況他那身紫色錦服,極為華麗,手中一把桃花面扇,讓人有些輕浮之感,眼下他這說語出口,聲音如同他人一般,格外好聽,若是聞其聲不見人,只會覺得聲音好聽,若是見其人後再聞其聲,就免不得讓人聯想到“媚人”一說了,怪不得。
君情似是習慣這人了,當真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歐陽楓茂爽快的點點頭,還不滿地嘀咕:“就問這個?太沒意思了,怎麽也得問點私密點的吧!都不好奇嗎?”讓君情有些哭笑不得。
“半月前,手下前後傳來有關同福客棧的消息,其一便是一群黑衣人夜殺他人卻被反殺,想來是方才夏公子所說之事了,那其二應該就是陸兄弟所言,天鷹教現身客棧,殺數人。”說完,君情又問向夏秋雨:“夏公子可是得罪了人?”
“此話從何說起?”
“或者說,秋雨該是得罪了自家人,也就是天鷹教人,在下有些好奇秋雨所持的天鷹令的模樣了。”
“有何不可。”說着,夏秋雨就取出天鷹令,便是那塊小小的卻不知是何物所鑄的令牌,卻叫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盡是天鷹教主令!
“難怪!看來夏公子得罪的是紅袖姑娘了。”
“紅袖?我曾在路上遇過一名叫紅袖的女子,那時就覺得可疑,還請君情給在下一個答案。”果然和那名女子有關嗎?也怪他們孤陋而寡聞,不知其誰。
“天鷹教教主令妹,真名不知,常以‘紅袖’之名活動在各地,而她恐怕是為了你手中的教主令了。”
“多謝君情。”這恐怕是私人恩怨,或是說教內之事,夏秋雨不想多說,他們本就不是天鷹教教員,不必與那紅袖姑娘多做争端,如今事情真相大白,該處理陸判的事了。
“此事非我等作為,然又是天鷹教所做,在此夏某向陸兄弟致歉,那幾家人夏某也會派人些銀兩安頓,可好?”
陸判不是不知輕重之人,他本就是憑着兄弟義氣才來到這兒的,能得到這樣的結果也很滿意,故此行禮道:“既如此,還請夏公子遵守諾言。”然後又向方群行禮道:“多謝方家主,今日叨擾之罪還望家主見諒。”
“罷了,事情多虧君情還了夏公子一個清白,眼下事情解決,還請諸位回大廳酒宴吧。”說罷,方群帶頭出了偏廳,攜衆人回去。
酒過三巡,夏秋雨等人自然沒什麽心思喝酒,紛紛告辭,臨行前,君情還向他們互通了客棧所在,倒是歐陽楓茂,與夏秋雨和駱驚雷說好明日就來找他們商議事情,夏秋雨想着他還欠着這人一份人情,也就應了下來,這才讓這人滿意而歸。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