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太子風波
第二十八章 太子風波
歐陽楓茂不僅給駱驚雷的那邊送了信，也給夏秋雨那兒捎了一封，說了些自己這兒的情況，随即又馬不停蹄地趕回風雨樓，美其名曰，補覺！
夏秋雨收到信的時候剛從外頭赴宴而歸，喝的有些微醺，倒是沒醉，有些頭疼倒是真的，手裏的信讓他酒醒了不少，回了屋，細細看了一遍，又皺起了眉頭，随即輕嘆，喚了小厮備上熱水，洗去一身酒氣，這才穿戴好去了父親的書房。
夏丹方也看了信，沉思片刻，卻是笑道：“此乃好事，小雨何苦煩憂啊？”
夏秋雨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道：“那耶律齊确實是個人才，雷兒定是讓他訓練自己暗衛，只是這樣做……”
“哈哈，我的傻兒子，帝王就是帝王，帝王會利用周邊一切可利用的人和物，卻不會将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來守，我給他的暗衛不過守他一時罷了，他再信任你我，也不會将這麽重要的位置給我的人來守，你要記着，我們同他先是君臣，然後才能談親情，他現在開始訓練自己的暗衛不算遲，憑他的能力，等他回來的時候，這些暗衛都是一把好手，父親不會多想的，反而會高興。”夏丹方臉上洋溢着笑，确實看不出一點不高興，這才讓夏秋雨放下了心。
夏丹方給駱驚雷訓練了不少暗衛，駱驚雷卻統統舍棄不用，反倒自己要訓一批出來，不是不對，只是夏秋雨怕傷了駱驚雷同夏丹方的和氣，如今夏丹方不計較，他也安心不少，随即想到的就是耶律齊可靠與否，只是也明白何向宸他們都認同這人，他也只能信任他們，期待他們凱旋。
“好了，雷兒那兒的事讓他自己做主，我們暫且不提。過兩天我就同皇上請病在家休養幾日，閉門謝客，屆時朝堂之事都交給秋霆，家中之事都交給你，我亦不做主。”夏丹方慎重地說着接下來的計劃。
夏秋雨眼色一暗，知道父親要有動作了，屆時朝堂上定然又要鬧騰起來，一想到此就覺得頭疼，“父親放心。”
繼父子兩人書房談話後，夏丹方果真就在五日後向皇上駱天羽請病在家休養，各位官員拜谒時也統統被攔在外面，閉門謝客，衆人還發現夏丹方将官場上的事都交了自己的大兒子，任戶部侍郎的夏秋霆，而家中事務則交給了小兒子夏秋雨，如此一來，讓衆人猜測夏尚書是否身染惡疾？過了幾日，朝堂上也漸漸習慣沒有戶部尚書的身影。
※※※
左相府，上官家，書房。
“大人，娘娘那兒傳來了消息。”
正在處理事務的左相上官鴻只淡淡道了句，“說。”
負責通傳的小厮說道：“娘娘說，麗妃那兒傳來了喜訊，皇上似乎還談及太子之位，娘娘讓大人早作打算。”
“哦？麗妃？”上官鴻有些詫異，随即又明白了皇帝的打算，嗤笑道：“皇帝老兒打的算盤倒是不錯，麗妃一個宮外的江湖女子，毫無勢力，就算把她的孩子立為太子也威脅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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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時，門外另一個小厮敲門。
“進來。”上官鴻說道。
“大人，”小厮行了禮，随即說道，“有不少暗衛傳了消息來。”
“如何？”上官鴻這時才放下折子，起身問道。
“凝貴妃的人給将軍府傳了消息，不過童關、童戰兩位将軍都不在，是将軍夫人和童武在商議；吏部尚書也得了妤妃的消息，傳了聶景明在書房談話，另有幾位妃子也有傳了消息出去。”
上官鴻沉思後，道：“叫允兒來書房。你們都下去吧。”
“是，大人。”這兩位小厮其實都是專門負責傳遞消息的，消息傳完也給負責伺候的小厮遞了傳上官允去書房的事。
不多時，上官允都在書房外求見。
“允兒快來。”上官鴻其實只有一位女兒，也就是當今皇後上官夜，而上官允則是他的養子，但因是自小就養起，父子兩人很親近。
“父親，何時這麽晚還傳孩兒來？”上官允簡單行了禮就問道。
上官鴻同他說了小厮傳來的消息，“允兒有何想法？”
“皇上多疑，故此遲遲不肯立太子之位，但幾位皇子皆已成人，若是皇上立尚在麗妃腹中的胎兒為太子，那皇上就能在皇位上多坐幾年。”上官允說的很直白，上官鴻也是點頭贊同：
“不錯，皇上多疑，誰都不肯信任，如今還想來這一招，也不想想其他皇子臣子怎會如他所願！哼，不如明天就給他個忠告，他不是要立太子嗎？我們就逼他立太子！”
“孩兒明白了，孩兒這就去準備。”上官允不愧是上官鴻的養子，心思也是活絡的很，一下子就明白上官鴻的心思。
“好，去吧。”上官鴻滿意地讓他離開，自己則繼續處理政務，其他事務，交給上官允他很放心。
※※※
将軍府，童家，将軍夫人房內。
“娘，皇後那邊肯定也得到消息了！”
童關有兩位夫人，原将軍夫人生下長子童戰後，在童戰七歲時因病去世，童關後來續了弦，也就是現任将軍夫人，替童關生下一兒一女，童武、童芯凝，而宮裏的凝貴妃就是童芯凝。此時的童關童戰各領一隊人馬前往邊城禦敵，眼下在将軍夫人房內談話的自然就是童武了。
将軍夫人素來寵愛一雙兒女，此時也是滿臉寵溺，“娘知道了，你可問過你舅舅了？”
童武生的好相貌卻絲毫沒有其父其兄長的威嚴，反而一副纨绔之相，他點點頭，“同舅舅說了，舅舅說，若是左相那邊明日有動作，我們就推一把，不過推得自然是大皇子。”大皇子就是童芯凝的皇子。
“既如此，你便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早作打算，備好折子。”将軍夫人只有一位兄長，平日裏童關不在，童武也是同那位舅舅親近，那位舅舅也有些計謀，常常幫他們出謀劃策，将軍夫人也是很信任他。
“恩，好。”童武高興地應下了，又和母親說了些體己的話，這才離去。
※※※
吏部尚書府，端木家，書房。
“景明啊，說說吧。”端木岩自從把這位狀元郎拉到吏部後，一直視為心腹，眼下也喜歡同他講講。
聶景明這麽久以來，自然對這位刻板的尚書大人理解了七七八八，略一思索後，道：“妤妃娘娘生下五公主，本應該同那些争皇奪位之事不用多加理會才是，眼下鬥得最恨的無非是皇後所生的三皇子一脈同凝貴妃所生的大皇子一脈，其他皇子倒是不足為懼，至于麗妃，景明以為，皇上不過是想利用麗妃腹中孩兒多坐幾年皇位罷了。”
“恩，是不用理會，不過啊，兩位皇子的人都難以在吏部插手，只能來拉攏老夫，你說老夫站在那邊好呢？”端木岩皺着眉看向聶景明。
聶景明卻是笑道：“大人何必如此煩心，您看夏大人不就是好例子嗎？”
端木岩眼前一亮，大笑，“好好好，好你個聶景明，這注意好，明天你就同皇上幫老夫告個病假，老夫也要閉門謝客！管他們鬧去！”
“是。”聶景明賠笑，心裏卻是念叨：這老匹夫還在懷疑我是哪位皇子派來的人呢，不過他可是想不到這北辰可是還有一位皇子！
※※※
翌日，朝堂之上。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太監用他那獨特的嗓音在朝堂上高喊。
“臣，有本啓奏。”
“臣有本啓奏。”
“皇上，臣，也有本啓奏。”
……
一連幾位大臣‘有本啓奏’，卻沒想到說的竟是同一件事——立太子。這時候駱天羽也明白底下的臣子都是說好了一起來逼他立太子，想也知道是自己前些日子在麗妃那兒失言所致，大臣們都是以三派為主：左相為首的三皇子一派，武将衛将軍為首的大皇子一派，其餘一派自然也就是中間派，即使心中有其他人選，這個時候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左相一派以立嫡皇子為由，推皇後所生的三皇子，衛将軍一派以立能者為由推凝貴妃所生的大皇子，大皇子才能出衆，但并非嫡生，三皇子嫡生，但并無出彩之處，兩方為此在朝堂上争吵起來，吵得駱天羽頭疼不已。
“夏愛卿何在？”堂下一片安靜，無人應答，身邊的小太監趕緊在皇帝身邊小聲道：“皇上，您準了夏大人一個月的假。”
駱天羽這時候也想起來了，點點頭，又問：“端木岩呢？”
“皇上，聶大人先前遞過折子，您準了端木大人十日的假。”小太監兢兢戰戰地又說道。
駱天羽皺眉，北辰只設立左相，并沒有設立右相，六位尚書中又以戶部為首，戶部尚書又是中間派，駱天羽習慣問問這位夏尚書，而吏部尚書為人刻板，不喜歡拉幫結黨，自然也是中間派，駱天羽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也喜歡問問他，如今他二人都不在，也只有與左相同一高位的太尉能說上話，可太尉至今未開口，他也不敢确定太尉站在那邊，朝堂上若是問了，太尉一旦開口站在哪邊，恐怕這立太子一事就□□不離十了。
“此事，明日再議，退朝！”駱天羽果斷的甩袖離開。
禦書房內，駱天羽愈想愈怒，甩落了一桌子的奏章。
“皇上息怒啊，您可別氣壞了身子！”皇帝的貼身小太監慌忙給駱天羽端了碗茶水，勸道。
“啪”駱天羽摔了茶杯，吓得禦書房內的婢女們都跪了下來，小太監連忙示意她們收拾了茶杯後退出禦書房。
“皇上，奴才其實也曉得皇上生的什麽氣，可您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啊。”小太監一邊收拾地上的奏章，一邊說道。
駱天羽冷哼，“一個個巴不得朕死，早點立太子，讓他們把持朝政！”
“啊喲，皇上，您千萬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啊，皇上若是不嫌奴才多嘴，奴才就說上一兩句。”這太監跟在駱天羽身邊好十幾年了，向來乖巧忠心，駱天羽早把他當心腹，有時也會聽聽小太監的意見。
“說罷。”
“皇上，”小太監可以壓低了聲音，“您想，現在正是蠻荒之戰的時候，哪有那些心思立太子啊，您不如拖一拖，蠻荒之戰過後再說，屆時童關将軍回來了，那就能同左相對抗，如此一來，讓他們鬥去，您不就更不急了嘛……”
駱天羽不是傻子，一點就通，彎着嘴角，示意小太監下去，“宣太尉。”
“是，皇上。”
太尉匆匆趕來，在禦書房門口時，小太監不着痕跡地向太尉點點頭，太尉心下了然，鎮定地進去了。
第二日的朝堂上，太尉義正言辭地指責各位争執的臣子不思外患，徒增皇上憂心，并提出立太子一事拖到戰事後，皇帝允。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