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個世界怎麽回事?齊北崧搞男人也就算了,原主居然也他媽搞男人,找個直男這麽難?!
(他也不想想原主如果是直的,怎麽會去當MB)
“你放開!”程幾吼。
“我不放,程程!”對方摟得更緊了,“你真帥,真讓人受不了!”
“你給我放開!!”
那男人居然沒頭沒腦地朝他臉上吻過來:“你愛我一點吧,求求你!我想要你!”
“再這樣我動手了啊!!!”
“程程!”
程幾擡腳就把他踹出去一米多!
對方立即就趴下了,好半天才仰頭苦悶地喊:“程程……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程幾說:“我再給你十秒鐘,趕緊離開我的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生氣了,頭皮都在針紮似的跳,感覺連最後一絲耐心都要被這個陌生人磨沒了。
他看出來了,原主和這個人之間沒那麽簡單,這是個渾水摸魚的家夥。
原主的手機在他手上,裏面沒有一丁點兒戀愛的痕跡,就算原主因為與同性戀愛而比較低調小心,但總會有所透露。
如果他在戀愛,那麽手機裏必定有消息來往,會有一定數量重複的通話記錄,會有兩人的合照,至少也是顯示戀愛狀态的照片,比如兩杯奶茶,兩杯酒,兩根勾在一起的手指等等。
然而沒有,那只手機裏只有些零碎的游戲截圖,連自拍都很少,聯絡最多的是媽媽、徐樂樂、四院朱醫生,他甚至沒加眼前這人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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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突然消失的,不是早有準備要自殺,他應該還沒來得及清理手機。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啊,程程!”那人還在強調。
程幾說:“最後五秒,從我家裏出去!”
既然是不被原主認可的人,那就得繼承他的遺志,繼續不認可。
“程程!”對方痛喊,“我錯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我也是鬼迷心竅,我這一年也過得很痛苦!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錯了?道歉?鬼迷心竅?為什麽?
這麽說……莫非是劈腿的前男友?
果然,對方下一句就是:“我和她只是玩玩的!”
“……”程幾蹲下問,“我以前打過你沒?”
他觀察對方的表情,說:“沒打過是吧?”
他點點頭,心想那今天就破個例!!
他單手扽着對方的領子把人提起來,拳頭還沒準備好,忽然又聽到有人哐哐哐砸門,那氣勢簡直是警察上門抓賭或者抓嫖。
真是奇了怪了!他有什麽旺宅體質嗎?回家來找錢而已,居然這麽不定心!
他不耐煩地拽着劈腿前男友去開門,結果門外站着齊北崧。
“……”
大概有十多秒,雙方誰也不說話,程幾甚至都忘了跑,傻傻地與齊北崧對視,他突然發現齊北崧的眼睛非常俊美,像寒夜深潭,裏面全是他的影子。
外面大概是又下雪了,齊北崧森長的眼睫毛上有細密的水珠,那是體溫化雪的印跡。
齊北崧比他高半個頭,視線向下掠着他,沒有鄙夷憎惡,當然也不和善。
突然齊北崧掏出手機拍了一張他的正臉發到群裏,說:大夥兒認一認,就是這個兔崽子。
那是他的貼身保镖群,裏面加他共有六個人,都不是善茬。
王北風呆在長康醫院閑着沒事,三秒鐘內就回複:喲,長得不錯啊!
“不用你評價。”齊北崧發了一條語音。
程幾被他拍照的動作吓退了一步,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滾圓。
這時候前男友先開口:“程程,難怪你不再接受我了,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程幾一怔醒過神來,轉臉問:“什麽東西?!”
前男友說:“你居然連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了嗎?我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而已,人人都會犯的那種小錯誤,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什麽不給我改正的機會呢,程程?”
程幾還開口,齊北崧先問:“喂,那邊的,你誰啊?”
前男友說我是許梁。
齊北崧說:“哦,難怪你涼,名字就叫涼。不過誰問你名字了,我問你是誰?”
許梁說:“我是程程的男朋友。”
“我不認識他!”程幾放開許梁的衣領子,擰着眉頭說。
齊北崧便上下左右打量許梁,那眼神說是看狗都客氣了,程幾倒是見識過這眼神,就是那天晚上周經理帶着他進入388包房,兩人初次見面時齊北崧看他的眼神。
“原來是仇家的男朋友。”齊北崧勾起嘴角,“那也是仇家呀,是不是啊姓程的?”
程幾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橫了他一眼。
齊北崧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
齊北崧一拳就把前男友許梁夯在了牆上!
齊北崧一米八五的個兒,八十公斤的體重,就算不打,壓你一下都夠嗆!許梁不過是普通人身形,哪經得起他的拳頭,當場跌了個四腳朝天,就這麽暈過去了。這比他剛才挨了程幾的那一腳要慘得多,程幾畢竟只使了個巧勁兒,蹬的是小腿。
“我挺會打的吧?”齊北崧轉頭,挑釁地問程幾。
程幾說:“別鬧了,傻瓜,你這是欺軟怕硬。”
齊北崧說:“你當着面喊過我兩次傻瓜,說過我一次幼稚,我都給你記着賬呢。”
“那又怎樣?”程幾冷冰冰說。
齊北崧問:“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嗎?”
“是什麽?”
“齊爺我以德報怨。”齊北崧說,“他剛才欺負你了對不對?”
“……”
程幾指着倒在門口不省人事的前男友說:“報你大爺!如果這裏不是我家,我怕把東西打壞,你早就和他躺一塊兒去了!”
齊北崧也指着前男友,言語裏滿是不服氣:“你對我這張臉舍得下拳頭,卻看上了這種貨色,你他媽到底什麽審美取向?他欺負你你幹嘛不還手?”
“我沒看上他,我不認識他!”程幾怒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這些?!”
“因為從現在開始你就歸我了,我要帶你回去!”
程幾問:“回哪兒?”
“我家喽。”齊北崧說。
程幾眨了眨眼睛,望向齊北崧身後,問:“你想綁我?你帶了幾個人來?”
齊北崧說:“你真聰明。我是帶了兩個人,一個在樓梯上等着,一個在下面的車裏,兩位都當過兵,也挺能打的。”
程幾不說話。
齊北崧繼續:“你害我被警察關了六個小時,我反過來關你幾個小時也是合理的吧?”
“合理!”程幾突然點頭,答應地很幹脆,“那我換身衣服行嗎?”
齊北崧進門時,距離程幾洗好澡已經超過十分鐘,所以沒看出他剛換過衣服,于是大方地說:“可以,去換吧。”
程幾便往房間裏走。
齊北崧跟上,被程幾堵在房門口,說:“我要換內衣,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就你?也值得我看?”齊北崧傲慢地說。
說實話,程幾不是齊北崧喜歡的類型,或許臉是,但個性絕不是。
撇開“漂亮”這一必要條件不談,齊北崧向來只玩固定一種類型的男孩,那就是聽話的,柔順的,甚至有些綿軟的,為的是省心省力省煩惱。雖然他給人買禮物也一擲千金,但基本上連話懶得跟人說。
不過他又需要說多什麽話呢?有的是人倒貼他。
程幾絕對是與他對話最多的MB,沒有之一。
程幾也是他挂念時間最長的MB,完全不能自控。
“不值得看,那你還跟來?”程幾好笑地問。
“去啊!”齊北崧止步,一臉拽。
程幾便把房門略關上一些,直留兩寸寬的縫隙,讓他隐約看見裏面有人在動;又拉開衣櫃門擋住房門的縫隙,接着抓起床上的一只早已收拾好雙肩背包走向陽臺,從陽臺翻了出去。
程家的陽臺沒有封閉,外側有空調外機和支架。他踩在空調外機上,借着樓宇側面一段避雷針的力,輕而易舉的就爬上了陽臺的頂棚。
等齊北崧發現不對時,他已經站在了樓頂上。
齊北崧一開始沒想到他敢從五樓爬出去,先是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找,後來才沖到陽臺邊沿往上往下看。
“在上面!”他确認。
他沖到大門那一側的樓梯口喊:“陳川!!”
手下保镖陳川答應了一聲:“我在三樓!”
“快去找安全梯上樓頂追!人跑了!”
陳川聞言就往上爬,在四樓半看見安全梯。
老公房的安全梯可真不安全,也就是十幾根固定在牆內橫向平行的鐵棍,最低的那根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兩米多,或許就是為了阻止安全意識薄弱的熊孩子和熊大人上樓頂。
齊北崧又扒着樓道窗戶對下方吼:“雷境!!”
“啊?”雷境仰頭。
“給我攔住他!!”
“啊??”
齊北崧和陳川好不容易爬上樓頂,發現程幾已經從另外一個單元的樓梯下去了,由于沒瞧見他的人,所以不知道是從哪個。
這棟樓有甲乙丙三個單元,程家位于中間乙單元,為防止錯過,兩人分頭沖向甲和丙兩個單元的樓道。
對于程幾而言,這棟樓也有缺陷——它的一側正好抵着附近單位的圍牆,那單位又正好是個銀行支行,圍牆修得極高,上面還架着電網。
那圍牆程幾絕對爬不上去,他也是下到一樓才發現無論從哪個樓道出來,最終也只有華山一條路可以出去,而那條路的外側停着齊北崧的賓利,守着身手了得的雷境。
他真的有些頭疼了。
……
等齊北崧和陳川氣急敗壞地趕到,已經不見了程幾的身影,雷境還在,正望着某個方向若有所思。
“老雷,你居然讓他跑了?!”齊北崧黑着臉問。
雷境搖頭:“應該說他太靈活,所以從我手底下跑了。”
“那你怎麽不去追?”
雷境還想着那個“停戰二十四小時”的約定。
他是故意不追程幾的,怕把人追壞了,晚上又發高燒,此外他也搞不清齊北崧對人家到底是什麽心理,幹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齊北崧有些惱,但也沒辦法,畢竟他和雷老大的情誼可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破壞了。
他問:“那你和他過招沒?”
“過了兩三招。”雷境回答。
“怎麽樣?”齊北崧饒有興趣,“你覺得他什麽來路?”
雷境說:“和我一樣的來路。”
“什麽?”
“典型的軍警格鬥出手,可不是和我一樣的來路?”雷境納悶道,“但是我查過他的資料,這小子沒有類似的經歷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程上輩子不是特種兵啊,是特警,處突第一線的那種。
咱們經常看到的是背後有特勤兩個字的一般是巡特警,真正一線端槍的特警不是很容易看到。
當然了,你可以嘗試做點什麽,他們就沖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