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雞生蛋4

第42章 雞生蛋4

雖然很好笑但是鑒于茍栀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所以她還是努力忍住了沒有去嘲笑季柳的奇葩姿勢,當然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是害怕季柳挾私報複。

主要是因為好雞不與人鬥!茍栀想。

季柳艱難地拖着殘軀從雪地裏爬起來時,凍得鼻涕都要出來了, 她吸吸鼻子, 從灑了一地的雞毛裏挑了一根最柔軟的羽毛, 狠狠的,非常大聲的,雙眼盯着茍栀堂而皇之的,當着茍栀的面擤了鼻涕。

茍栀歪着腦袋假裝自己看不懂。

季柳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少有點毛病, 竟然真的相信一只雞有人類的智商, 還和一只雞置氣。

她翹着左腳單腳站立起來,彈跳着要去拿掉在遠處的“拐杖”,茍栀瞧見了,跳過去叼住了樹枝,給她遞到湊過來的手上,放好。

這下季柳真的在她瘋了和雞瘋了之間來回橫跳,正常來說, 一只雞真的可以做到這麽聰明的嗎?

但這種詭異的氣氛很快消失了, 茍栀扭頭看向季柳右後方, 有兩重黑影閃動,季柳順着茍栀的視線看去, 也是一驚, 慌忙單腿跳着躲到了不遠處的石塊後, 顧不得雪地寒冷地靠坐下來, 大氣不敢喘, 茍栀緊随其後, 一邊用翅膀消滅痕跡, 一邊跟着跳到了季柳懷裏,被季柳一把抱住,藏在羽絨服裏。

一人一雞慌慌張張地躲在樹後面,不敢吭聲。

雞頭目标小不易被發現,茍栀仗着這一點悄悄探出一個頭查看情況,那兩個黑影走近了些,她發現他們穿着的是類似于工作制服的衣服,難道是工作人員?她們得救了?

可轉眼茍栀餘光又見那兩個疑似工作人員的人身後二三十米遠處有兩個人,穿着與她們方才遇到的那兩人一樣,頭左右張望着,好像在逡巡着什麽,那兩個穿着工作服的人對此好像毫無所查,慢慢走遠。

季柳也耐不住緊張好奇側臉瞧着,見到那兩個人要走,急忙要站起身來呼喊,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就被茍栀狠狠啄了一下,手上紅印子頓時鮮明,季柳捂着被啄的手背痛得雙眼泛紅,叫不出聲來,努力睜大眼睛狠狠瞪着茍栀。

茍栀沖着那兩個疑似工作人員的人身後的兩個人“咯”了一聲,季柳也瞧見了,但是她并不在意。

那兩個身穿橘色制服的人她認識,确實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每天上午下午都是要回基地簽到的,只要她和工作人員碰頭,要麽跟着的那兩人不敢出手,看着她回去,要麽那兩人硬要出手,把工作人員一起抓了,那麽工作人員回不去,基地裏的人自然知道是出了問題,又或者她被抓了,工作人員跑了,也正好回去給她爸爸報信,讓她爸爸快點來救她。

她能想到的茍栀也能,但是茍栀認為還有第四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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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茍栀覺得這兩個工作人員來得太過于巧合了,那兩人就跟在他們身後,他們是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就在她倆大眼瞪小眼時,那兩個即将脫離她們視線範圍的工作人員扭頭,正對上跟在他們身後的兩人,但他們卻絲毫沒有驚訝的神情,像是在确認什麽,然後繼續前進。

季柳見此,心裏浮現一個不好的猜想:工作人員裏有內鬼。

她倒吸一口冷氣,把頭扭了回來,再不敢露出一點身形,眼中驚惶未定。

難怪,難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工作人員出來找她,照道理來說,就算大家以為她貪玩沒趕上晚飯,也不至于她失蹤了一晚上到現在都沒回去也沒人發現,只怕是內鬼已經給她找好了理由,将其他人哄騙了過去。

誰也不會知道她不是貪玩,而是遇上了綁架犯,沒有人會來找她,沒有人會來救她,她把季漓弄得高燒不退,她爸爸可能要生好久的氣,萬一要是她爸爸一直不消氣,也許她遲早會被凍死或者被抓走。那夥人,是有木倉的……

季柳越想越害怕,淚珠子掉個不停,直到感覺膝蓋上濕潤了起來,多了一份重量。她低頭一看,頓時沒了哭泣的心情。

茍栀又拉了。

茍栀本來看着季柳哭還想安慰一下季柳的,這下她覺得還是她自己更需要安慰。

這大小便失禁讓茍栀丢盡了顏面,她自覺沒臉再待在季柳懷裏了,步履蹒跚地從她懷裏跳下來,扯了那塊跟了她挺久了的屁簾子,墊在屁.股底下,蹲坐下,确認自己的菊花不會涼意刺骨後把頭埋進了翅膀裏。

那塊屁簾子這時候還被季柳綁在腰上當腰帶,季柳就看着茍栀這副操作,最後看到她自覺丢臉默默躲進翅膀裏,還不忘把屁簾子扯到屁.股底下墊着,就一陣無語。

可以,這很雞。

由于季柳剛剛一直把茍栀抱在懷裏,所以茍栀正好拉在季柳的裆部,就仿佛是她……了,季柳覺得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無語過,只好死命把茍栀強行墊在屁.股下的屁簾子拉出來,攤開綁在腰上,試圖遮住自己的裆部,免得她也“被”大小便失禁。

沒了屁簾子墊着,雪地實在太冷,茍栀保持着雞頭埋在翅膀裏的姿勢又默默站了起來。

那幾人已經離開了,季柳站起身綁好屁簾子,已經冷靜下來的她覺得自己現在也應該盡快離開這裏。

事實上,最近已經挺久沒有下雪了,所以滑雪場裏滑雪的痕跡比較多,那幾人這才沒有通過滑雪的痕跡找到她們,但是這塊雪地尤其雜亂,枯枝葉和雞毛淩亂紛雜,要不是茍栀早前很有遠見地在離開之前用翅膀把枯枝葉和雞毛都用雪埋了起來,她早就被發現了。

是的,之前季柳就看到茍栀在用雪埋枯枝葉和雞毛了,她還以為這是跟貓埋糞便一樣,刨貓砂埋起來,是他們的本能,但現在仔細一想,那是貓的本能,雞可沒有,茍栀埋枯枝葉和雞毛的原因只有一個,隐藏痕跡。

還有剛剛啄季柳不讓她叫出聲的行為,也讓季柳不得不深思。

一切的行為,都在證明茍栀有着不輸于人類的思想。

也算是救命恩雞了,季柳雖然很嫌棄雞屎但還是決定接受了。

她沒有再提這回事,只是用腳碰一碰還在埋着腦袋的茍栀,輕聲道:“別躲了,我們快走吧,我怕待會他們再回來。”

茍栀見她沒再提起,也假裝沒有這回事,一本正經地把頭拿出來,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好,看着季柳撿起拐杖,再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用翅膀消滅痕跡。

畢竟是長在身上的翅膀,茍栀不斷的動作讓她很快覺得翅膀酸得不行,季柳發現了,馬上接替了她的工作,拿了一截還有幾片葉子的枝條,走幾步就胡亂掃一下,把腳印給遮蓋了。

一人一雞,遠遠看去,竟無比和諧。

季漓燒得厲害,就算是請來了家庭醫生,兩個大人一整晚的貼身照顧,季漓的燒也是一直反複,就是不見好,小孩子體弱,眼看着人都快燒傻了。

季世林是越看越心疼,越心疼越氣,氣着氣着他就想到了季柳。

“柳柳也真是不省心,把弟弟弄成這樣,竟然還好意思離家出走!”

安初夏心疼兒子,但也心疼老公,輕聲勸季世林先消消氣,趕緊去睡會兒,免得自己也生病了。

季世林原本是想着遲個幾天再去哄季柳,可眼前的季漓燒得一張臉通紅,原本還算神智清醒,現在是越燒越厲害,整個人恹恹的,飯都吃不下去,只好打了點滴的模樣,可憐得不得了,自己照顧了一晚上又累又困,再想想季柳現在可能正快樂地滑雪玩呢,氣得不行。

“手機給我,我要把那個臭丫頭叫回來,讓她來照顧季漓到他康複,她自己闖的禍,就應該自己來承擔!”

安初夏平日裏與季柳互相看不順眼,這時候看着兒子燒得滾燙的小臉也是心疼得不行,只是她心裏也清楚季柳的性格,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這時候也勸慰了幾句,倒是替季柳說起好話來。

“季柳是你看着長大的,脾氣也像你,哪能有多壞呢?你還不知道她嗎,這事一出,估計她自己都慌了神了,這才跑了,你先消消氣,別氣出病來。”

這話倒是真的,季世林心中贊同,他也相信季柳不是故意的,家裏的仆人也說了,當時季柳慌了神,出事第一時間就把季漓從雪裏撈了出來,煮了姜糖水,還立刻叫了家庭醫生來看病,能做的都做了,只是季漓身子實在弱,這才燒得厲害了,病成這副模樣。

但季漓現在這副模樣是季柳害的也是真的。

“不管怎麽說,季漓怎麽也是柳柳的弟弟,就算這次季漓這副模樣不是柳柳害的,那她一個做姐姐的,也應該出來好好照顧弟弟。哪有弟弟發燒了,姐姐躲起來的?”季世林說道。

正好,也趁這個機會,好好培養一下姐弟之間的感情。

這下安初夏也沒反對,家庭和睦,誰不喜歡呢?

季世林拿了手機,先是打電話給季柳,結果是一個僵硬的女聲,說着對方已關機,季世林眉頭皺起,直覺不對。

他們是單親家庭,季世林就這一個女兒,從小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一直都耳提面命要季柳保持聯系,所以就算季柳發再大的脾氣,手機也是一向不關機的,也一直會注意充電,以免手機低電量自動關機。

季世林想了想,又打電話給了滑雪場老板——他早在季柳剛離家出走時就問清楚了季柳的去向,确認季柳這次是在滑雪場待着。

老板姓李,接到季世林的電話也有些驚訝,“老季呀,我早上打電話問過了,他們說柳柳連夜回家了,怎麽,她還沒到家嗎?”

他原本打算回去找柳柳丫頭一起滑雪散散心的,順便勸季柳自己回去認錯,畢竟這次真的是她犯了錯,誰知工作人員告訴他說季柳連夜回家了,他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結果這時候又接到了季世林的電話,這下他覺得不對勁了。

季柳一貫嬌氣,這不過離家出走不到一天,她怎麽可能自己想通了,還連夜回去了?

季世林也覺得不對,再聯系到季柳打不通的電話,腦袋一懵。

壞了,出事了!

【作話】

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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