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雞生蛋11
第49章 雞生蛋11
進門第一件事, 先把閃亮亮的燈光給關了,但是這個離譜的房間就算是大燈也帶着粉,映襯着那張火紅的愛心床更耀眼了。
茍栀上前去把床上鋪的假花花瓣抖落在地上, 換上拖鞋。
季柳跟在後面, 鎖好門, 把東西放下,壓下心中的不自在,随口說道:“咳,你先洗澡還是我先?”
茍栀收拾床單的動作頓住, 慢悠悠看向旁邊的浴缸。
那浴缸倒是沒什麽毛病, 但問題在于,她能在床邊清楚地看到那個浴缸……和馬桶。
季柳順着視線看去,馬上改口,“其實我覺得,一天不洗也沒什麽關系吧。”畢竟,這衛生間甚至連個遮擋的簾子都沒有。
茍栀贊同地點點頭。
但臉還是要洗。
兩人出派出所時是有借衛生間洗臉漱口的,畢竟臉上嘴邊帶着血出去也影響市容市貌, 但終究只是簡單得洗了一把, 這回總算是得以細細地把整張臉搓了一遍, 确認臉上幹幹淨淨沒有痕跡了,才算是罷休。
兩人這次住小旅館完全是意料之外, 沒帶洗面奶, 就只能将就用送的沐浴乳搓出泡沫來, 往臉上囫囵搓搓, 立刻洗掉, 也算是走了個流程。再刷個牙, 最後甚至衣服都沒脫, 在抖落了所有假花花瓣後,茍栀和季柳兩人合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就在此時,床動了。
剛閉上的眼睛歘地睜開,四只眼睛瞪得銅鈴大。
茍栀扭過臉看着季柳……手中的遙控器。
季柳咽口口水,“我就是覺得有點冷了,想把空調溫度調高點。”
遙控器就放在她這一側的床頭櫃上,她也沒想到這遙控器長得跟空調遙控器一模一樣,卻是用來遙控這張床的,她只是懶散地躺在床上,撈過遙控器随便一摁,甚至眼神都沒多給一個,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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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下的機器像海浪般一波又一波浮動着,刨除這個地點的話,其實也還挺舒服的,額,如果這個浮動不是着重在下半張床的話。
“我我我把它關了吧。”說着,季柳急忙憑着以往的經驗摁了一下紅色的按鈕。
海浪終于停止了,但緊随其後的是——
八十!八十!八十!
像是有人喊着口號,在床的對面用重錘敲擊着床的某個位置,兩人只要低頭就能看到臀部的位置一陣一陣有規律地高高拱起又快速落下。
季柳的臉紅了綠,綠了黑,拿着遙控器的手連忙又要摁下另一個按鈕。
茍栀也真是怕了她了,翻身過去搶,不料一個大錘把她拱到了季柳身上,季柳手一抖,遙控器掉到了地上,茍栀掉到了季柳身上。
茍栀伏在季柳身上,還不待說些什麽,隔壁一聲高亢的呻yin,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甚至暫時遺忘了當前的姿勢和那一錘又一錘的“八十”。
這個小旅館隔音做得并不怎麽好,也許是一開始兩人沒注意,也許是另一個房間這時候正事剛開始,總之她們在聽到聲音以後,就再也沒辦法忽略那個聲音了。
那邊似乎是在正事之餘調笑,淺淺的說話聲雖聽不太清楚,但明顯是兩個女生的聲音,茍栀想到她們在開房時看到的那兩個上去的女孩,當時老板怎麽說的來着?“跟她們一樣”?
……可是她們根本不知道那兩個女生是這個關系啊!
比起只是單純驚訝的茍栀,季柳的反應要大得多了,她已經俨然一副被驚雷劈傻了的模樣。
兩個女孩子?也可以在這種房間,做那種事?
茍栀還伏在她身上,身xia的床還在兢兢業業地拱着,季柳本就窘迫的心裏慢慢彌漫上一些別的說不上來的感受。
眼看着紅暈慢慢從耳垂爬上臉頰,再順着臉頰蔓延到脖頸,甚至還有繼續擴散的趨勢,茍栀及時反應過來,從季柳身上滾了下來,撈起遙控板,仔細辨認了一下,找到寫着off的鍵上一摁,瘋狂拱動的床終于平緩下來。
遙控器其實不難找開關鍵,只是季柳方才過于驚慌,加上這遙控器做得花裏胡哨的,且鍵上的顏色花花綠綠,季柳憑經驗摁的紅色鍵,而這遙控板上的off鍵竟然是黃色的。
把床的機關順利關了以後,茍栀想到季柳之前說的有點冷,跑去中控處把空調溫度調到27,才繼續上床躺下。
“快點睡吧,已經過了0點了,明天還得上課呢。”茍栀瞥一眼還在石化中的季柳說道。
“好。”季柳應道,慢悠悠把被子提上來蓋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咦,這天花板?
季柳眨眨眼,下一刻,本就通紅的臉紅到發黑,默默鑽進了被子裏,連眼睛都藏了起來。
茍栀覺得疑惑,這空調都調成27了,不至于冷到整個人埋進被子裏吧?
她這次沒有立刻閉眼睡覺,而是腦袋放空了一會,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天花板,竟然被貼上了許許多多的鏡子。
鏡子?茍栀無語。
這小旅館,還挺會玩……難怪這小旅館看起來生意還挺好的嘿。
深更半夜,晚上又發生了許多事,兩人也都困了,閉上眼等着入睡。
但眼看着半個小時過去了,隔壁的動靜還是一陣又一陣,偶爾是調情,偶爾是呻yin,茍栀自認沒少看小黃片的人都聽得面紅耳赤,更何況還是頭一次知道這種事可以發生在同性之間的季柳。
季柳終究沒忍住悄悄鑽出一雙眼睛,發出氣聲,“睡不着。”
茍栀對着天花板上的鏡子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道:“我也。”
季柳想了想,咬着下嘴唇,小聲問:“茍栀……同性之間也可以做這種事嗎?”
“你歧視同性戀嗎?”茍栀問道。
季柳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我有些好奇,同性之間怎麽做啊?”話剛問出口,季柳想到什麽,又說道,“唉,我問你做什麽,你只是一只剛進社會的雞精,做人還沒幾天呢。”
茍栀:“你指男男還是女女?”
季柳:“嗯……都?”
茍栀:“男男就是用那啥進入那啥呀,跟異性差不多吧。”
季柳聽得滿腦子問號,“啥?”
茍栀嘆口氣,“唉,我不能說得很具體,會被屏蔽的。”她身上可還帶着系統呢。
季柳卻懂了,建國後不許成精,這只雞精違反建國法則應該受到很多制約吧,雖然不是很懂怎麽屏蔽,但她理解有些話不能說,“簡單說說?”
“就是自帶的工具進入自帶的洞吧。”
季柳想象了一下,恍然大悟,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女女呢?”
茍栀想了想,“也是自帶的工具進入自帶的洞吧。不過用的是吃飯的工具。”
“哇——”季柳驚嘆道,轉而又覺得哪裏不對,“诶,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你們做雞的環境這麽亂嗎?”
茍栀神情一滞,死魚眼看着季柳,想發火又不知道怎麽發,随即胡亂點着頭,胡言亂語道:“對,我們做雞的都這樣,公雞都不會下蛋,在自己就能下蛋的母雞圈裏是很受歧視的,母雞喜歡母雞的比較多,所以公雞只能跟別的公雞在一起。”
季柳倒吸一口氣,眼睛裏裝滿了驚嘆,信得徹徹底底,“原來雞圈這麽複雜……不對,”她眉頭豎起,質問道,“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跟好多母雞在一起過了!”
季柳覺得自己好生氣,比知道丁滬有個草根女友還要生氣。
這只雞精明明是她先發現的,怎麽就稀裏糊塗歸別的雞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豁”的伸出一個大拳頭,錘在茍栀肩上,迅疾的動作在靠近茍栀時微微緩了一些,但這個季柳自己決定的緩勢反而讓季柳覺得自己更委屈了。
但季柳再委屈哪能有茍栀委屈,她都不明白自己這一拳頭怎麽挨的。
茍栀茫然地摁住自己被打的一側肩膀,揉了揉,眼睛裏除了疑惑還是疑惑,只有莫名的求生欲讓她反駁了這個觀點,“沒有啊,也不是每只雞都要找對象的,我就不想找雞,我想找人。”
找人?季柳頭肩并用地挪過去,一邊伸手給茍栀揉揉肩膀,一邊自以為隐蔽地“旁敲側擊”,“是吧?我也覺得。你看,你作為建國後第一只雞精,那些普普通通的母雞哪配得上你啊,不說身份能力,你看,你想找只母雞談人生都談不動,哪有人好啊,肯定是找人更好啊。”
茍栀沉默了片刻,“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暗示什麽?
季柳眼神飄忽,“嗯,你看,正好我也覺得男人靠不住,你也覺得公雞不行,要不我倆先湊合一下?”
說着,季柳仿佛是被自己說服了,重重點頭,贊同自己的想法。
“我決定了,那個什麽破丁滬我不要了,男人哪有雞精香,你放心,跟我在一起,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給你買老鴨湯,好好教你做人,絕對讓你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