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群魔亂舞
從觀影室離開的片刻，森鷗外出來的一瞬間，耳畔擦過一道劇烈的撕裂風暴。
意識到危險的環境，恍惚之際，他立即進入備戰狀态。
愛麗絲立即變換去阻擋它的血盆大口，剎那間異能力撕碎，手術刀掏出來去抵擋住猛毒骷髅頭醜陋扭曲的咬噬。
毛猴子的巨大龍牙口血漬刺過來，十幾只大眼球瞪着他，惡臭的氣味熏得近距離的森鷗外屏息凝神，心驚肉跳快速拉開距離。
“林太郎——”愛麗絲碎裂，她叫着妖怪包圍圈的森鷗外。
就在這兩秒的時間，森鷗外發現他落入陌生的天臺，周圍全是我的妖怪群體，就是才觀影過的時空裂縫妖怪。
長藤似的妖怪巨大刀刃，偷襲背後刺入腹部，疼痛感驚恐脹氣，森鷗外選擇立即後退到牆壁，醜陋的魑魅魍魉扭曲的爆沖他。
口中血液噴濺，咳嗽出黑色的液體，那是什麽？
手套上的毒血，森鷗外眯紫紅色眼眸，虛弱地扶着牆角，他冷冰冰地望着把他包圍的妖怪們，那是針對人類的魔幻生物，怎麽會出現。
他這是要死了嗎？！
白色大衣劃過眼前，金色閃過去，符文落地，快速絢爛周圍的妖怪集體，炸裂一道閃電撕裂，妖怪屍塊落地消弭不見。
捂着發黑腐爛的腹部傷口，森鷗外喘息未定，毒液上頭的劇疼，試不出來異能力，身體崩潰得疲軟。
他漸漸迷糊的紫紅色眼眸眨了眨，保護了自己的白色披風少年，這是個“熟人”。
“張嘴。”戴面具的少年緊迫感聲，很耳熟，稚嫩且溫柔。
這是異世界的太宰治！
瀕死的人耳裏聲音都很動聽，森鷗外勾唇，遂張口，嘴裏就被塞入一顆藥丸。
甜的。
他立即發現自己不痛了，扶住傷口的部分開始恢複，有點癢癢的。
模糊不清的視線逐漸恢複，腐爛的傷口不夾雜惡臭，森鷗外開始恢複力氣，沒有妖怪包圍着他，現在有空仰視着蹲着旁邊的人。
“噠宰？”
森鷗外試探的問一句。
戴面具的少年，像愣了一秒。
明明戴着面具，卻有些遲疑的意思，他擡頭對視着森鷗外的臉頰打探。
“你是異世界的森首領，啧。”
玉雨明麻了，他就知道，按照自己之前的警告，五角大樓的森鷗外怎麽可能會作死跑出來看熱鬧。
原來如此，預知未來的畫面，不是本世界的森首領，而是平行時空的倒黴蛋【森鷗外】。
看對方的表情，竟然認識戴面具的自己，光是聲音根本可能出賣自己的身份，玉雨明想不起來自己剛剛有什麽破綻。
那就是【書】出賣自己，【森鷗外】能認識自己，要麽就是觀測了自己的過去，要麽就是看見自己的未來。
文野同人小說不都是這樣寫的，觀影體的同人文，玉雨明看過不少，感動哭了的經歷更多。
“能動嗎？”攬住森鷗外的腰，此地不宜久留，玉雨明低聲查問對方的狀态。
被毒蠍子的刺紮入腹部，毒素和傷口都有詛咒系的混亂異能力功能。受傷的獵物會逐漸溶解化成一灘水，還好玉雨明及時趕到。
搭把手，扶着戴面具少年的肩膀，森鷗外咬牙用力，沒辦法，傷口不疼了，不代表身體恢複過來，他使不上勁，額頭還是冒汗，臉色慘白。
“真是狼狽，少年，麻煩你了。”
不承認自己叫太宰，戴面具少年願意救他，森鷗外猜到，對方應該是看在同位體面子出手搭救。
“……”玉雨明不想說話，先帶對方離開主戰場。
打包帶走，攬着腰公主抱，沒什麽力氣的森鷗外新奇地體驗到少年，給予自己強烈的安全感，時空裂縫源源不斷的妖怪群驚恐地避開他們。
【異能力——空間置換】
瞬移了十幾次，回到自己的安全屋，【森鷗外】挑眉地打量着剛剛見過一次的太宰先生屋子。
“主公，他——”
梅長蘇迎接着玉雨明回來，他注意到情報紙上的港口Mafia首領面相，不可思議，為什麽會把敵人首領帶回落腳處。
“森鷗外，他是異世界的首領。”
解釋一句，梅長蘇秒懂了，本世界的港口Mafia首領好好的住在五角大樓，現在屋子裏的虛弱受傷森首領，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森鷗外。
“打擾了。”狡詐地和善微笑，森鷗外向警惕性的梅長蘇點頭打招呼。
感受着被戴面具少年十分輕柔放在手術臺，森鷗外好奇地瞧着戴面具少年的手中藥瓶，咕嚕咕嚕冒着紫黑色氣體。
藥水，這是什麽東西，不是毒藥吧？
黑漆漆的冒着氣，咕嚕咕嚕的冒泡泡，炸裂泡沫腐蝕掉藥臺上的玻璃板。
森鷗外沒事幹，他嘗試呼喚自己的愛麗絲緩解一下氛圍的安靜。
不行。
他的異能力還是不能使用。
努力學着扁鵲給的藥單，搭配劑量，玉雨明一滴注入藥劑，轉身搖勻，炸裂的粉末無視它。
冒着黑氣，炸完，藥水凝聚抽幹，三十秒，變成了一顆藥丸。
連炙烤蒸餾步驟，全部省略，一步到胃。
森鷗外有點抗拒對着嘴巴前的藥丸，黑漆漆的紋路，刺鼻又惡心的氣味，他可是親眼目睹它的誕生。
會抵觸，謹慎一點，他幽幽地盯着戴面具少年的俯視視線。
“吶，在下一定要吃嗎？”遲疑抗拒，勉強扯笑容逐漸消失，森鷗外不想吃它。
這是在撒嬌嗎？
不，是試探。
又不傻，他森鷗外只是困惑，太宰少年為什麽要讓自己看藥丸形成，還逼着他吃下去。
“……”
玉雨明要幹嘛，就是讓森鷗外害怕自己的直白動作，異世界的首領不乖，他可就忍不住了。
giao！
這個世界的意志，瘋了。
竟然把平行時空的森首領抓過來，這是想幹嘛，逼着玉雨明去直視時空裂縫而來的妖王奈落。
為什麽？
因為祂想吃掉妖王奈落！
就像那些時空裂縫裏來的妖怪們，為什麽殺死就消失不見，屍首全部給【祂】吃個幹淨利落。
發瘋的世界意志，癫狂已經來者不拒。
餓得發瘋，無所謂力量雜不雜亂，【書】的平衡系統早就崩潰掉了，引誘妖王奈落一定會來橫濱的。
有桔梗巫女做誘餌，請君入甕，玉雨明成為【祂】捕捉殺死奈落的保險。
不是免費的祈求，而是一場單方面的交易。
交易的籌碼，【森鷗外】出現了。
玉雨明深呼吸，要平靜，要平靜個屁啊！
栓Q，他真的栓Q。
倒黴蛋【森鷗外】變成自己的東西，平行時空的港口Mafia成員不會炸毛嗎！
不是，玉雨明都沒有同意交易，【書】就勾搭【祂】一起狼狽為奸，一條龍服務，背着自己完成了。
你們，神——經——病啊！
是，這個世界早就發瘋了，玉雨明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內心萬數草泥馬跑過，情緒淡定地凝視着手術臺上的森鷗外抗拒從嚴行為，玉雨明放下手中的藥丸，同意了對方的不吃藥想法。
玉雨明點頭，算是允許。他按着森鷗外躺好，開始掀開森鷗外的衣口，刀刃劃開，腐肉傷口腹部區域，需要動個手術清理幹淨。
“嘶——”喉嚨止不住發出聲音。
為什麽不打麻醉針！
下意識雙手緊緊抓住玉雨明的外衣，緩過來，森鷗外松手，摸着下巴。
他忍着切割腐肉的痛，眯着紫色眼眸，冷冽地盯着戴面具少年的行動，想起剛剛自己拒絕太宰少年的藥丸，所以，對方為自己做手術，惡趣味地報複了。
溫柔卻腹黑，嗯，有點意思。
作完手術，切掉多餘的污染毒傷害，玉雨明縫完撕裂的兩半腸子連好，酒精消毒，把藥丸碾碎成粉末塗抹。
繃帶綁好森鷗外的腹部，病患後續已經穩定下來，對方的臉色和血液污染恢複正常。
“餓了嗎？”
森鷗外歪頭，瞄一眼戴面具少年滿手血腥的手套，這突然的關懷備至，會不會有點過于友善了。
“剛手術完，病人應該不能吃東西？”
玉雨明聽着對方的提醒之語，作為正常的畢業醫生，森鷗外肯定醫療知識比他的儲備多，所以——自己又不是普通醫生。
脫掉無細菌手套丢進垃圾桶，玉雨明摘下面具，反正對方應該通過【書】得知自己的真面目，遮掩什麽的沒必要了。
“……森先生想養傷？”
他可是有治療術，玉雨明不太想讓森鷗外一直受着傷，待着自己安全屋，很麻煩的。
病床上的森鷗外眼睛一亮，他也想起來眼前的太宰治不同于自己世界的噠宰，對方有很多很多異能力，與謝野晶子的【請君勿死】說不定也有。
“哦，多謝了，好心的不知名少年。”
見到對方摘下面具，森鷗外也沒有直呼其名，應該說，他明白對方不喜歡有人叫其太宰治。
“……叫我明，明君。”
森鷗外眨眼，若有所思地瞧着太宰治面無表情的話，那個稱呼，很有意思。
明——明君。
光輝燦爛的代名詞，和他世界的太宰治完全不一樣呢。
【異能力——時間回溯】森鷗外感受自己的腹部恢複正常，繃帶都不需要了，眼前的明君貌似完全沒有要保持距離的意思。
“非常感謝！明君。”
這是知道他來自異世界，所以無所謂疏離感嘛。
真是可愛又善良的孩子，想拐回去！
玉雨明回到自己的客廳，妲己已經煮好了大餐，他坐好主位，梅長蘇和森鷗外坐對面互相凝視。
晚餐開飯，無所謂，獵犬和桔梗的破魔戰鬥，還要一段時間，玉雨明正好吃完，就可以去縫補時空裂縫。
“很好吃呢，妲己的廚藝又長進了。”
喝完藥膳雞湯，玉雨明回應了搖着毛絨絨尾巴的妲己大廚，他專心吃飯，不敢對視女仆妲己寶寶。
“真的嗎，太好了，妲己為主人的贊賞十分的興奮呢～妲己很開心。”
忽閃忽閃的眨巴眼，哪怕雨明宰專心致志幹飯，妲己寶寶心花怒放，握着鏟子的西子捧心，搖擺不定的大尾巴翹上天。
“多謝款待，妲己小姐。”森鷗外喝着獨屬于自己的一碗藥湯，失血過多的虛弱氣息，感覺恢複很快，精神奕奕地充滿了愛。
“林太郎，我也要喝湯，笨蛋——”愛麗絲突然出現，爬上空出來座位，她氣呼呼地敲着隔壁的森鷗外大腿要抱抱。
“這位姑娘，從何處來？”
梅長蘇放下調羹，打量着森鷗外懷裏的金發藍眸小姑娘。
哪裏來的，妖怪，危險人物？
森鷗外摸着愛麗絲，笑眯眯地瞥一眼普通的古代人梅長蘇，明白對方謹慎，也就淡淡的瞄一眼主座上的明君。
“明君，愛麗絲是我的寶貝呢。”森鷗外委屈巴巴的口吻，維護自己人型異能力的老狐貍，總是吃飽沒事幹試探玉雨明。
吞咽着蟹肉料理，保證嘴裏沒東西，玉雨明掃視桌上的兩人加人型異能力。
嘆息，吃個飯都要頭腦風暴，所以他真的讨厭身邊有人。
“食不言寝不語。”
煩死了，你們兩個不吃飯的家夥。
森鷗外哽住，梅長蘇默認。
輕微地夾菜，吞咽聲，十幾分鐘結束，殘羹剩飯，女仆裝的妲己收拾餐桌，順便給玉雨明抛媚眼，随性而為勾引微笑。
“主公，坂口先生已經發來消息。”
梅長蘇遞過來手機，學會使用高科技傳遞消息，他把界面放出來。
這是五角大樓！
撕開的裂縫，有一只龐大的混沌體一窩蜂往下爬動，畸形的蠕動體，逐漸彙聚到五角大樓的天臺。
照片裏的巨人拟态體，那是——妖王奈落。
“……噠宰？”電話的聲音，對方有點遲疑。
電話另一端是小矮子，他的來電，意味着五角大樓的森鷗外首領，已經準備中原中也使用污濁了中的憂傷應敵。
玉雨明下意識捂臉，他不想看見【森鷗外】神秘微笑的考量目光。
“嗯，用吧。”
對手機裏的某個人期待回應了約定，玉雨明頂着【森鷗外】裝作恍然大悟的神情回答了中原中也的決定。
一旦動用了污濁，中原中也沒有太宰治的【人間失格】肯定會死，他打電話過來，已經在江戶川柯南安排獲得玉雨明的手機號碼，尋求彼此的約定。
這就是異世界的雙黑？
森鷗外扶着臉頰，淡然一笑，愛麗絲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着他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