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裴尋眨了兩下眼睛,像對自己的反應也有些懊惱,把臉埋進許薄言脖頸處,尴尬而小聲地答:“好怪啊。”
裴尋也說不上來自己反應為什麽這麽大。
許薄言剛舔到他耳廓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軟了,心髒也噗通噗通狂跳,像被抽走了力氣。
許薄言忍不住笑,擡手親昵地揉揉趴在頸側的小腦袋,低聲:“怪什麽?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
裴尋知道許薄言說得是那天晚上。
但那晚他幾乎沒什麽理智,只想往許薄言身上蹭,和今天情況又不一樣。
一想到那晚,裴尋覺得更沒臉見人,身體不自覺地側着。
這個小動作讓許薄言察覺,他勾唇笑了笑,手探過去……
懷裏的人幾乎是瞬間沒繃住,喉間發出一聲吟哼,聽在耳朵裏勾人得不行。
許薄言喉結動了動,低下頭,湊在小孩耳邊,啞聲:“別出聲,想被別人聽見啊,嗯?”
裴尋連忙搖搖頭,細軟的發絲蓋住額頭,臉蛋紅撲撲的。
他感覺車內空氣逐漸在上升,不然自己不會這麽熱。
“喜歡這樣嗎?”男性氣息噴薄在他耳側。
裴尋嘴唇微張,眯着眼看了眼許薄言的手,幾秒後,又好像很害羞地收回視線,誠實地點了點頭。
但某人偏偏故意曲解:“不喜歡啊?那我不碰了。”
說着,手也跟着挪開。
“喜歡。”裴尋急急按住他的手,含羞地瞥了眼許薄言,難為情抱緊他,輕聲補充:“……弄得………我好舒服。”
許薄言嗓音很淡,含在聲音的欲·念卻很明顯:“有多舒服?”
裴尋喃喃:“很舒服啊。”
這回答好像一個勾子,勾起了許薄言骨子裏的惡劣。
掌心直接按下去,和剛剛的輕柔不一樣,這回的力度又緩又重,裴尋驚呼一聲,腰背倏地緊繃住,手臂下意識纏緊男人脖頸,黏在他懷裏耐不住哼了兩聲。
這一聲吟哼如同火柴擦燃了空氣。
許薄言呼吸一沉,死死盯着裴尋迷亂的神情,還有不經意間微啓的唇瓣。
裴尋唇型很漂亮,夾竹桃花瓣般的唇色,齒間露出一點殷紅的舌尖。
看着這幕,許薄言腦海中突然冒出兩個字“勾引”。
他覺得裴尋不僅是在勾引,還是故意在勾引他。
勾引自己吃他的嘴。
舔他軟軟的小舌頭。
他手指上的力氣克制不住的加重,像要把人糅壞在懷裏。
下一秒,許薄言禁不住垂首,将灼熱的唇瓣落在了裴尋面頰上,懷裏的人便無師自通地揚起下巴,把舌尖探出來,朝他索吻。
“許薄言。”裴尋眯着眼眸。
“嗯?”許薄言輕柔地吻在他眼尾處,聲線缱绻暗啞,明明将裴尋的想法全部收入眼底,卻還要問他:“做什麽?”
裴尋舔了舔唇,要求道:“我要親你的嘴……唔嗯。”
話還沒說完。
嘴唇就猝不及防被含住,一根舌頭靈活滑進他的嘴裏。
如一場預謀,就等他說這句話。
可裴尋分不出心思來判斷這是不是許薄言故意的,因為唇瓣相貼在一起的感覺熱得快令他融化了。
裴尋腦袋嗡嗡響,指尖都忍不住發抖。
原來親嘴是這樣的感覺啊。
好甜啊。
裴尋滿足地抱住許薄言,主動将舌頭伸進對方嘴裏,被許薄言用力吸食的時候,他的心髒克制不住跳動起來。
車廂裏溫度慢慢升高。
裴尋慢慢變成面對面跪坐在許薄言腿上,他似乎聞到了對方身上的味道,在唾液交換中變得更是濃郁,像一種專屬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很迷人。
裴尋整個人被親得意識渾濁,嘴巴開始發麻,舌根也一直被舔,來不及吞咽的口津從嘴角溢出一縷,又立馬被人吃掉。
這個吻又狠又急,帶着很強的壓迫感。
裴尋從來沒有這麽激烈的被吻過,也不知道接吻會如此讓他興奮,唇舌交融的熱度燃燒到喉道,又逐漸地燒進了胸腔,化成一團火,炙烤着他五髒六腑。
裴尋感覺空氣變得很熱,滾燙的唇吻去他的面頰、耳側,他配合地偏頭,手指不由插入許薄言發絲裏。
情不自禁喚了他的名字:“……許薄言。”
聲音裏的甜濃稠得化不開。
許薄言有些起火,他也不知道懷裏的人怎麽這麽甜,張嘴咬了口裴尋肉乎乎的臉,又舍不得用力,便只在上面留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不多時,許薄言終于放開了他,裴尋整個人軟在他身上,漂亮臉蛋微濕,不知道是汗液還是親過留下的痕跡。
許薄言眼眸低垂,伸手撥了撥黏在他額頭上的碎發。
裴尋像是被親呆了,擡眸,透着粉意的面頰像兩片桃花,布滿水意的眼眸輕眨了眨。
見他這副模樣,許薄言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很畜生。
不過未等他譴責自己,懷裏的人舔了舔腫脹嫣紅的唇瓣,眼睛彎彎:“和你親嘴也好舒服啊。”
說完,還對着空氣“啵啵”了兩下。
許薄言:“…………………”
許薄言感覺這畜生當得也不虧。
……
正值中午。
裴尋回到學校,戴着口罩走在校園裏。
口罩很大,擋着他小半張臉,露出一雙水光潋滟的眼睛。
他是想先回寝室洗個澡,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貼身衣物,黏黏的。結果等他走到寝室樓下,被輔導員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
說是需要做筆錄,讓他盡快過去,只給他十分鐘時間。
裴尋無法,轉身去找輔導員。
辦公室裏,輔導員正和兩位警方人員在溝通,看見裴尋,朝年輕警·察道:“這位就是我班學生,裴尋。”
兩位年輕警·察回頭。
裴尋乖乖地打招呼:“你們好。”
輔導員站起來,說:“裴尋,你好好向警方說一下那晚事情的經過,秦少川已經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為,寧易上午自發地來做了筆錄,說的确有看見秦少川意圖不軌。”
導員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一副要為他伸張正義的語氣:“別擔心,事實到底如何我們都會查清楚,給出一個公平的交代。”
裴尋哦了聲,聲音從口罩下傳出來,悶聲悶氣的。
導員問:“感冒了?”
裴尋搖搖頭:“沒有,我……”
其中一位警察打斷兩人,問:“你就是裴尋?”
裴尋點頭。
警察:“把口罩摘了,确認一下。”
裴尋看看輔導員,又看看警·察,有些猶豫取下口罩。
導員看着學生的嘴,疑惑:“你這是……”
“那個,”裴尋不自在地抿抿嘴,紅着臉蒙混過關:“我中午在外面吃了火鍋,點的太辣了,所以嘴有點腫。”
裴尋從許薄言車上下來時,照過鏡子,知道自己嘴巴什麽模樣,所以才戴着口罩。
他的嘴都被許薄言吃腫了,唇珠明顯微凸,紅得很不正常。
總之,不戴口罩他都沒臉見人。
輔導員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少吃點辣,好了,你先做筆錄。”
裴尋:“嗯。”
做筆錄時,裴尋重新将口罩戴上,把那晚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向警·察交代清楚,面對問題一一解答。
全程很快,裴尋做完筆錄後,輔導員進來和警.察繼續交談。
裴尋見沒什麽事,就離開了。
回到寝室。
舍友們不在,秦少川的床鋪已經被收拾了,關于他的痕跡全部幹幹淨淨。
也許是視覺效果,少了一個人後,感覺寝室空間變大不少。
裴尋取下口罩,拿起書桌上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大口,而後,從陽臺收下換洗衣物,走去洗手間。
關上門。
裴尋不急着洗澡,而是對着鏡子,先觀察了眼自己的嘴。
腫得也太明顯了。
一眼就看出被人親過。
裴尋打開水龍頭,彎腰,趴在洗漱臺,雙手捧着冷水,往嘴巴上澆了澆,企圖快速消一下腫。
沖了一會兒,擡頭,看了看鏡子,發現并沒什麽改變。
裴尋抿抿唇,掏出手機,給“罪魁禍首”發消息。
【Pluto:我嘴都腫了,下回輕一點。】
許薄言估計在開車,沒有回他。
裴尋放下手機,脫掉衣服,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來,裴尋拿着毛巾有一下無一下擦頭發,撈起手機,便看到了許薄言發來的消息。
【Charon:後面是誰纏着我要的親親?還說自己可以戴口罩。】
裴尋:“…………”
好吧!
裴尋想起來了,是他自作自受。
不過,當時許薄言也很想親他啊。
自己不過是提出來而已。
許薄言是可以拒絕的嘛。
怎麽就全是自己的錯了。
裴尋放下毛巾,發梢還在滴水。
他踩着拖鞋,坐去書桌前,抱着手機敲字:【明明你也很想親我啊。】
消息發過去,許薄言沒回了。
裴尋放下手機,是第一次覺得許薄言真的悶騷。
明明就想,還偏偏忍着。
自己坐在他懷裏的時候,就感覺許薄言比他還熱。
想到這,裴尋擦頭發的動作一頓。
回憶起車上的時候。
……啧,他的P.E.N.IS好像是很誇張的樣子啊。
唔!
裴尋用毛巾羞恥地捂了下臉,耳根發燙。
一只手悄悄摸向平滑的肚子,手指不由輕輕按了按。
也不知想到什麽,裴尋倏地趴在書桌上,捂着小肚子,內心羞恥度瞬間暴增幾十倍。
作者有話要說: 尋寶,你在想什麽啊。
不好意思,來晚了,挑評論發紅包啊。
抱歉,這幾天再跑裝修,就寫得少,請大家鞭策我,我會努力恢複字數的,這點字數我也不好意思來見你們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