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賀讓骁被吐槽擡竹杠
第14章
那晚,程爾沒碰到冰啤,倒是賀讓骁折騰周寄,把他剩下半顆西瓜霍霍了,現榨了兩大杯西瓜汁管飽。
一頓飯從下午吃到傍晚,夏蟬趴在小桃樹上叫得聲嘶力竭。
周寄聽煩了,叼着煙罵了句,起身走到小桃樹旁,一伸手按住蟬,聽它嘶鳴兩聲,被扒了下來。
“再叫,把你炸了下酒。”周寄惡狠狠說。
賀讓骁笑話他沒人性,周寄抖了抖煙灰,一手捏着蟬,哂笑:“把它挂你床頭沒日沒夜的叫,你要不要?”
賀讓骁歪着腿笑得不行,薄薄的雙肩顫抖着,“你真變态。”
周寄摘下煙,眯眼笑,“程爾,你要不要?我給你找個瓶子裝起來。”
程爾:“……我不要。”
翌日,語文課上,語文老師拿來一疊試卷。
語文老師手指拈着試卷,“咱們班這次,有個作文高分,我把範文已經印下來,你們都好好看看。”
賀讓骁倚着後桌,過于擁擠的特殊座位,無法安放他的大長腿,敞開一條腿支在過道,随意又嚣張。
同桌嘀咕,“高分肯定不是骁哥。”
林澈贊同:“骁哥?他那個作文狗看了都搖頭。”
要說賀讓骁這個人學習好到逆天,數學物理化學再難的題目到了他手裏也變得輕松,但唯獨語文,是他的軟肋,若是再細化,作文就是他的死穴。
賀讓骁就是天生缺少浪漫細胞,他記得初中時老師讓寫中秋節的周記,同學們都把月亮寫得很美,結果賀讓骁特立獨行,寫了傳頌三年的的“經典”名篇——難吃的月餅。
後來賀讓骁自诩作文丢的分,其他科目找補。
“高分誰啊?”有人問。
語文老師欣慰地搓着試卷,“程爾同學,55分。”
“嚯!”
這是老師第一次公開程爾的成績,引起轟動。
林澈得意洋洋,“我就說不可能是骁哥。”
幾秒後,他反應過來,“靠!新同學成績這麽好?”
忽然一坨紙飛到林澈桌上,他茫然擡頭對上賀讓骁冷淡視線,“怎……怎麽了?”
賀讓骁朝他豎中指,只不過是倒着豎,笑他是個loser。
林澈往前一拱,正想問賀讓骁憑啥笑話他,只見賀讓骁抖了抖試卷,作文那欄的赫然飄着一個鮮紅的“45”。
這不可能,林澈又往前拱了點,想看得清楚些,沒想到賀讓骁單手捂住了分數,得意地轉着筆。
“骁哥,你作文45?”林澈叫他。
賀讓骁懶懶應他,“不行?”
“不是,你怎麽就突然能得45?”林澈抓破腦袋也想不通。
“當然是……臨時抱佛腳。”賀讓骁拖長了調調。
“什麽書這麽有用?我也想抱抱。”林澈滿面激動。
賀讓骁從課桌扯出一小角,“——《小小姐》”
林澈:“……”信他才有鬼。
他幹脆趁着語文老師和隔壁老師閑談,他起身薅過賀讓骁試卷,試卷上零星畫着幾個紅圈。
再仔細一看,他薅過來的是程爾高分範文,賀讓骁還規矩地給了批注。
只是那字有些抽搐。
“你幹嘛做筆記啊?”林澈不理解。
賀讓骁抽回作文,懶洋洋笑了下,“高分範文,全文背誦,有意見?”
林澈:“骁哥你沒事吧?”
賀讓骁仰頭,筆在桌子上敲,“你嫉妒我作文比你高?”
下了課,林澈第一時間沖到賀讓骁旁邊,撈起作文仔仔細細看,半晌忍不住咂舌,“骁哥,看不出來啊,你什麽時候開竅了?”
賀讓骁這篇作文,引經據典還用了好詞好句,簡直跟他那篇“月餅難吃”天壤之別,林澈不得不刮目相看。
“看了《薔薇少女館》之後。”賀讓骁說。
林澈像是沒見過世面,“那是什麽?”
“小小姐最新連載的長篇小說。”
“……”
林澈勾着賀讓骁脖子,被賀讓骁嫌棄推開,“離遠點,我怕成績差會傳染。”
林澈:“?”
他見賀讓骁打開手機回複了兩條消息,切近建造小鎮游戲玩了起來。
“骁哥,你還要什麽我不知道的技能嗎?”
賀讓骁視線沒離開屏幕,笑了下,“我還能倒着寫情書。”
“你就吹吧你。”林澈無語死了,回到座位上靠着。
有同學叫了賀讓骁一聲,他應了聲,放下手機,在課桌裏翻箱倒櫃。
許是動靜太大,他起身時,程爾看見他手裏捏着一疊《小小姐》雜志,往外走。
林澈起身跟上去,兩個人的交談聲從後門傳來。
“你拿這書幹嘛去啊?”
“《薔薇少女館》更新了,找書販子換書。”
……
程爾在非上班時間去了巢。
果不其然,賀讓骁和周寄窩在沙發裏,他後背緊貼着沙發,歪着頭看周寄的屏幕。
周寄在玩槍戰游戲,嘴裏叼着煙,煙灰随着動作掉到了鍵盤上,他随手撣開,着急忙慌去按鍵盤。
賀讓骁支着頭看得認真,周寄偶爾偏頭跟他說笑,一局結束,周寄摘下煙開玩笑似的往賀讓骁嘴邊送。
賀讓骁嫌棄避開,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牛奶糖喂嘴裏。
周寄笑着拍他肩膀,玄白的煙霧在兩人間飄蕩,說話間隙,周寄嗤了一聲,“喲,程爾妹妹又來了。”
程爾給人開完卡,剛擡起頭就跟坐在收銀臺側方的賀讓對視了一眼,她故作淡定的點點頭。
周寄笑得一臉燦爛,賀讓骁掃了他一眼,瞬間感覺後背發涼。
“看都不讓看?”周寄就愛看看他冷漠不搭理人的樣子,主要是看他能裝到幾時。
“你眼睛,我管得着?”
“說實話,你都帶人吃飯了,到底有沒有感覺。”
賀讓骁覺着周寄無聊,總開這種暧昧玩笑,嗤笑一聲,“你催一個未成年人早戀,合适嗎?”
周寄無語,“未成年就是你的保護色嗎?”
賀讓骁嗆他:“誰讓你不是呢。”
“我買水去。”周寄氣得推開沙發起身,理了理煙盒,也該買煙了。
賀讓骁也起身,在周寄玩笑的視線裏,無所謂地晃到收銀臺。
“冰水。”他壓低的嗓音偏冷,帶着點疲倦的沙啞。
程爾去冰箱取了冰水,放在臺面上,又問他還需要什麽,周寄忽然擠過來,一臉喜氣地說:“程爾,下周有空嗎?”
程爾:“周老板,有事嗎?”
賀讓骁拿過冰水擰開,往嘴裏喂了一大口,冷着視線斜看周寄。
周寄還跟沒事人一樣,幹脆轉過身趴在收銀臺上,手指叩叩桌面,痞笑着:“我生日,你跟骁哥一起來玩呗。讓他給你帶路。”
賀讓骁冷着嗓子開口,“你生日,我沒空。”
周寄:“你昨晚不是答應了空出時間嗎?”
賀讓骁擰上瓶蓋,“今天反悔了。”
周寄嗤了句幼稚,轉頭繼續跟程爾說話,“他不來你來,反正也就是吃吃飯。就這麽定了啊。到時候我來接你。”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重色輕友到不關注我為什麽反悔?”
他用眼神問周寄什麽時候跟程爾這麽熟,背着他又做了什麽小動作。
周寄後背發涼:“?”
這野醋也吃?
真是服了。
程爾為難地朝賀讓骁投去求助目光,誰知道,賀讓骁擡起下巴,視線四處晃蕩,就是不看程爾。
周寄太過熱情,程爾想着賀讓骁肯定去,就硬着頭皮答應。
“我出去抽煙。”周寄心滿意足離開。
本就不太寬敞的前臺終于沒那麽擁擠,只是氣氛仍舊逼仄,暗暗湧動的空氣裏滋生出一點微妙。
說上來是什麽樣的,就像是暴雨天前的潮濕,黏糊稠密得攪不動。
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賀讓骁手裏抓着半瓶冰水,冰霧化開沁濕他的指節,程爾肆無忌憚盯着他的指節,心猿意馬。
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有些凝滞。
“你什麽時候跟周寄這麽熟了?”賀讓骁語氣往下沉,不高興地顯而易見。
“沒有吧。”
程爾回想,他們是因為賀讓骁才認識的,說過幾次話吃過一頓飯,談不上特別熟悉啊。
賀讓骁溫吞拉起眼尾,眸光銳利地看着程爾,“你知道他什麽意思嗎,你就敢去給他過生日?”
程爾被他問得啞口無言,面上有些發熱。
總不能承認是你去我才去。
程爾沒吭聲,賀讓骁也沒再說什麽。
“他不是你朋友嗎?”
賀讓骁嗯了一聲,眼神分明在問然後呢?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去他生日,是嗎?”
賀讓骁抓着瓶子起身離開,語氣很淡,“随你——”
忽然冷淡讓漸漸熟絡的關系降到冰點。
程爾感覺賀讓骁生不高興,但又厘不清,難不成他也會像女孩子那樣,擔心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成為朋友,而冷落疏忽他。
程爾腦子裏冒出“公主”這個詞,好像還蠻适合少女心的賀讓骁。
她點進微信,悄悄将“借過”的微信改成“X公主”。
可是,公主不高興了要怎麽哄呢。
程爾在網上搜了一堆攻略,都是用來哄女朋友的,壓根不适用。
正在她發愁之際,有VIP區玩家呼叫網管。
程爾拿着手機起身,V區大都是兩人座,靠牆清淨幹淨,賀讓骁愛坐這邊。
在一衆鍵盤敲擊聲下,女生細如貓聲的嘤咛又低又撓人。
程爾沒注意,眼前一幕撞入眼裏。
賀讓骁座位前兩排,一對小情侶窩在小沙發裏接吻,女生柔軟身體陷在男生懷裏,雙手纏着他脖子,吻得細碎纏綿。
屏幕上瑩瑩的光線,反倒為暗淡的環境增添一抹暧昧。
女生低低出聲,大概是吃痛。
程爾心跳特別快,她剛要轉身,女生似有所覺将要擡頭。
忽地——
眼前落下一抹黑,雙眼被溫熱的掌心蓋住,淺淡的牛奶香味纏着指尖,她還沒反應過來兩人腳下一絆,齊齊跌入沙發。
低低的氣聲貼在耳邊:“是我,別出聲。”
少女嬌小,幾乎被高大輪廓攏住,後背貼着炙熱體溫,熱意源源不斷滲透,兩人貼得近,少年的體溫,起伏的胸膛,以及藏在寬闊胸膛之內的心跳,都能清晰感知。
溫度升高,忽明忽暗的屏幕光流轉,暧昧交織。
程爾呼吸滞住,過了電,肌膚灼熱,一片酥麻。
潮濕的熱意萦繞過來,無聲無息纏入喉嚨。
女生的聲音變得更壓抑。
動靜越來越明顯,空氣像是被擠空。
程爾感覺蓋着眼的手心變得潮濕,試圖扒開手指。
少年低低地笑,胸膛牽起一片震顫:
“——程爾,你想學壞麽?”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入v了,v後日更,有事會提前請假。
下一章更新在24點,三合一萬字大章。
喜歡的寶貝們,不要存文哦,數據對鵲鵲很重要。
同類型校園文預收《綠草和士多啤梨》/《知足》可見專欄。
下本開《春風不入夜》
【文案】
百年罕見的暴雪突襲莫斯科,全部航線宣布取消。
黎初站在機場玻璃牆邊,巨幅玻璃印着冷冽雪光,視線穿過人群,精準捕獲被簇圍的高大俊朗的男人。
她想,漫漫雪夜,或許可以做點別的事情取暖。
長羊絨鋪就的地毯上,黎初唇角眉梢染上豔麗色澤,她像午夜幻化的妖,卻比妖更懂拿捏男人的心。
纖細手指撫着男人下颌,滑下去摟住男人脖頸,“要不要跟我談一場限時戀愛?”
謝清硯低緩沉穩的聲音劃破安靜,“到什麽時候?”
到什麽時候?黎初瞥了一眼窗外紛飛的大雪,信口胡謅,“到這場暴雪停止。”
過後,謝清硯手指捏着黎初下巴,強迫她俯瞰莫斯科雪景時,男人貼在她耳邊熱語,“如果許願有用,我希望這場暴雪不要停。”
2、
鼎盛家族謝家,老爺子病危,後輩們陷入世紀財産争奪戰,這件事成了路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遠在華爾街翻雲覆雨的謝家次子謝清硯連夜回國。
大家都猜他也是回來争財産的,殊不知謝家人做戲探病上新聞,謝清硯次次都沒到場。
某天,謝家後人哭暈在老爺子病床邊,被媒體大肆渲染。
同一時間跨江大橋上,謝清硯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一雙高跟鞋,優哉游哉跟在喝醉的黎初身後。
黎初踢掉鞋子,他撿鞋子,黎初扔掉圍巾,他撿圍巾,毫無怨言,滿臉縱容。
黎初伸手剝裙子,他用風衣将人裹住,擋住鏡頭,“祖宗,再脫該上新聞了。”
再後來,老爺子過世後。
謝清硯拒絕了遺産繼承,當被問起時,他輕描淡寫回道:“黎初不喜歡謝家人。”
【張揚跋扈小妖精x斯文敗類】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