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就醫

鄭嬷嬷一出去，院子裏就剩下雲茹珍和雲婉顏一行人。

綠霜連忙跑過來，跪在雲婉顏面前：“姑娘，您沒事兒吧？奴婢一時沒反應過來，姑娘罰奴婢吧。”

讨喜和綠竹也反應過來，連忙跑過來跪下。

“我沒事兒。”雲婉顏看了一眼讨喜，“你們都起來吧，把二姑娘扶進去。”

三個丫鬟起身，綠霜和讨喜扶着不聽掙紮的雲茹珍要進房間，到了門口一掀簾子卻愣住了。

屋內一片狼藉，被摔碎的瓷瓶碗碟鋪了一地，房內尚還完好的器物上沾滿了湯湯水水。雲茹珍的四個丫鬟，寶珊寶瑚，寶珠寶钿都跪在地上。寶珊被踹了一腳跪的不穩，眼見着就要摔地上，看見了雲茹珍又立刻撐着跪回去。

四人見了雲茹珍被扶進來也是一愣，幾個人就這麽目瞪口呆的大眼對小眼。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不進去？”雲婉顏見綠霜和讨喜不動，帶着綠竹過來一看，也就明白了：“好了，就都別愣着了。綠霜趕緊把珍兒扶進去，寶珠，你再去叫幾個人，一起把這裏收拾一下。”

待綠霜把雲茹珍扶進去躺好，雲婉顏過去，坐在床邊問：“珍兒？你這是怎麽了？”

雲茹珍不說話，只是哭着喊姨娘。

雲婉顏扭頭對寶钿道：“寶钿！你先別忙了，快去把姨娘叫來！就說二姑娘……病了！”

寶钿急惶惶的去了，綠霜卻不動聲色的靠近雲婉顏，用疑問的眼神看着雲婉顏。

雲婉顏眨眨眼，示意綠霜別擔心，她心中有數。

陳姨娘住的近，聽了寶钿的話就趕了過來。

不知道寶钿怎麽說的，陳姨娘一進了凝珍院就開始哭，一路哭着到了雲茹珍床邊，見雲茹珍疼的臉都白了，陳姨娘撲上去哭道：“珍兒，珍兒，你怎麽了？你沒事兒吧？這是誰在害你啊！是不是有人害你？”

雲婉顏輕咳咳一聲，讓陳姨娘注意到她，輕輕說道：“姨娘你不必着急，沒人要害珍兒，只是剛剛在院子裏，不知怎的，珍兒就忽然喊起來，說是手腕疼。”

“手腕疼？”陳姨娘聞言趕緊抓起雲茹珍的手腕，果然見雲茹珍細細的手腕現在已經腫了起來，看着粗了一圈不止。陳姨娘心疼道：“珍兒這手……怕是斷了！”

“斷了？”雲婉顏有些驚訝，之前懷疑是那塊小石子打到了雲茹珍的手腕，雖說雲茹珍的手斷了雲婉顏心中出了一口惡氣，但如果說雲茹珍受傷的原因沒弄清楚，雲婉顏心中就總覺得不安寧。

誰知道下次，觸了黴頭的是不是自己呢？

陳姨娘當着雲婉顏的面哭的厲害，雲婉顏不耐煩，剛想要做時勸一勸，就聽到雲溫的聲音：“這是怎麽了？珍兒怎麽受傷了？”

雲婉顏趕緊起身，出去迎見了雲溫和劉大夫同來。

原來鄭嬷嬷叫了劉大夫來，正趕上被綠檀叫着到凝珍院的雲溫，便一起來了凝珍院。

雲婉顏行了個禮：“爹爹，婉顏也不知道怎麽了，剛才我念着夜裏冷，怕珍兒在靈堂受了涼，就想着來把我那件狐皮披風送來，本來之只是好好的在院子裏站着說着話，珍兒就忽然捂着手腕兒說疼。看樣子真是疼的太厲害了。”

雲溫皺眉：“好好的怎麽就手腕疼？珍兒以前也沒有過什麽病根啊！還有，你們不進去，在院子裏說的什麽話？”

“這……”雲婉顏一臉的猶豫了。

雲溫明白了什麽，大步向前走，“蹭蹭”兩步就和劉大夫進了屋，看着一屋的狼藉恍然大悟，滿臉怒容怒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屋子裏雖然我已經讓丫鬟在收拾，但是還是能看出來剛才被摔砸過的痕跡，湯湯水水也沒來得及抹去，看着就知道雲茹珍剛才幹了什麽。

陳姨娘見了雲溫，淚眼朦胧哭道：“老爺，你快看看，珍兒的手……珍兒的手……”

雲溫看過去，皺眉：“劉大夫，這……麻煩你給看看吧。”

劉大夫口稱不敢當，上前雲茹珍瞧手。

雲茹珍還是疼的直哭，雲溫眉頭緊縮：“顏兒，珍兒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就成這樣兒了？你……誰欺負她了？”

誰欺負她？雲婉顏心中冷笑兩聲，誰敢招惹這個兇狠的東西？雲溫這麽說是認為自己把她給怎麽了？

雲婉顏搖頭，一臉的恍然無辜道：“婉顏也不知道，只好好的站着說話，珍兒就……”

陳姨娘給劉大夫騰了地兒，坐在一旁用手帕擦眼淚：“好好兒的，珍兒怎麽會成這樣兒？珍兒平日裏是淘氣了些，可到底是您親妹妹，也不至于……大姑娘，你可得說實話啊！”

雲婉顏不說話。雲溫又不傻，自己一個弱女子怎麽傷害雲茹珍？也就有雲茹珍天天想法兒的找茬了。

雲溫嘆口氣，柔聲安慰道：“行了，你別哭了，有劉大夫在，珍兒不會有事兒的。”

那邊劉大夫已經給雲茹珍診完病，起身給雲溫行了個禮道：“侯爺，二姑娘的手傷了筋骨，怕是要好好調養一陣子了。我去給二姑娘開藥，按方子吃，應該好的快些。”

陳姨娘聽到傷到了筋骨，立刻激動了來，淚汪汪的看着雲溫：“老爺，這……”

雲溫擺擺手，示意劉大夫去寫方子：“勞煩劉大夫了。雲貴，帶劉大夫去開方子抓藥去吧。”

雲貴在門外迎一聲，待劉大夫出去，就領着劉大夫去抓藥開方子去了。

雲溫讓屋裏的丫鬟婆子們都出去，才問道：“顏兒，你給爹爹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雲婉顏道：“我也不知道。只不過，當時我好像看見了一塊兒石頭打到了珍兒……”

“石頭？”雲溫聞言，變了臉色：“你真的看清了？”

雲婉顏不清楚雲溫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點頭道：“是啊，我還奇怪呢，這院子裏這麽幹淨，是哪裏來的石頭。”

雲溫嘆口氣，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顏兒我問你，當時，珍兒在做什麽？”

“珍兒她……”雲婉顏似在猶豫着，做足了溫柔善良的長姐模樣：“她……唉……”

“她到底在做什麽？”雲溫追問。

雲婉顏咬着下唇，一臉為難。

一旁的綠檀看不下去了，她進門後就聽綠竹結結巴巴的說了事情經過，此時看着雲婉顏像是受委屈了，心中憋不住，便開口道：“老爺，當時二姑娘她想要打大姑娘呢！還要抓大姑娘的臉！”

“綠檀！”雲婉顏輕叱道：“你別亂說話！珍兒她還小懂什麽，我是姐姐，也應該讓着她的……”

綠檀撅嘴：“可是，二姑娘也不應該想要這麽做啊……女兒家的臉面……”

“綠檀，你別說了！”雲婉顏貌似着急，伸手制止住綠檀：“再說就罰你去浣衣坊！”

綠檀被吓住了，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