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〇②④
◎太子殿下心中也有想法的◎
不知不覺間就是一夜好夢,殷冊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麽一次安穩覺了,喜殷冊突然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不太适應,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虛幻還是現實。
然而下一刻殷冊感受到懷中的溫度,驟然清醒。
“唔。”祁乃钰随着殷冊随着的動作,一聲嘤咛也随之醒了過來。
只不過不是昨晚昏昏沉沉睡意正濃時,此刻兩人都清醒的很,祁乃钰看着和自己和殷冊的姿勢,臉就不由的就紅了起來。
好在殷冊的心思并沒有放在這上面,也就沒有發現祁乃钰臉紅的不正常。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此刻是神清氣爽,若說之前對祁乃钰耐心只有三分,現在已然上升到了七分的地步。
既然上心了,那就得做些符合自己目的的事情,殷冊簡單安撫了祁乃钰兩句後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祁乃钰本來是不想讓殷冊就這麽離開,但想着自己已經很無恥的将人留了一晚上,睡着時還緊緊抱住了人家,難免有些承受不住,整個人都縮到了被子裏,悶聲的點了點頭,應了幾句。
殷冊看着祁乃钰乖乖的聽話躺了回去,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只是臉上的笑意并未維持太久,在出門的那一刻,殷冊臉就徹底冷了下來。
“來人,将整個昭宇殿等人全部召集起來。”
此前殷冊前往東宮的時候就帶着一批人貼身保衛,而這一批人也跟着他在這裏住着。殷冊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幾人從暗處走出來,快步走向這裏的每一個角落,不過半刻鐘時間,所有人就被聚集了起來。
紫竹俨然也在其中。
為了不打擾的祁乃钰等休息,殷冊特別選了一個空曠之地,本來這裏的人就不多,此刻是正好。
他們到時殷冊正在那裏悠閑地品着茶,可安王殿下的大名神人不知誰人不曉,縱然安王并沒有苛待下人的先例,這些人卻依舊是心懷忐忑。
若換做是之前的殷冊見狀定然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都是太子殿下的手下,竟然還害怕一個區區王爺?
不過現在他已經全然想通,他本來就跟祁乃钰是同一人,不過是生活在了兩種環境,養出了兩種不同的性格,本質上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正因如此,再看向這些人的時候,殷冊心中也就沒有了那無端的氣憤。
都用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只要伺候的順手,他們是如何,怕誰又有什麽關系呢?
當然這些人面對自己可以這麽想,可面對別人就不能了。
懷着這樣的想法,殷冊開口敲打了這些人幾句就讓他們離開,獨唯獨将紫竹叫住。
“安王殿下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
紫竹現在只要一看到安王殿下,腦海裏就不由得回憶起了昨晚看到的事情,頭垂得更低了,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殷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自,最後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成了冷漠。
又是昨晚那種冰冷駭人,仿佛多看一眼,便會身首異處的模樣。
偏偏殷冊沒有半點自己正在吓人的自覺,在他将紫竹看到瑟瑟發抖的時候,方才大發慈悲地移開了視線。
祁乃钰身邊盡是些糟心的人,現在難得有了一個不是特別糟心的殷冊也自然不會趕盡殺絕,能好好教一教便好好教一教。
“你是宮裏出來的,應當是該知道主子有的事情該過問,有的事情不該過問。”
“可若是這件事危害到了主子自身的利益呢 ”
許是殷冊開口說話給了紫竹這麽一個機會,亦或是習慣了這氛圍沒不再這麽害怕,紫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沖着殷冊反駁。
“安王殿下深受陛下的寵愛與信任,而太子殿下乃是一國儲君,其行事被諸多人盯着,奴婢不懂太多道理,卻也知道人言可畏,此事若是讓他人知道,只怕是會成為他們圍攻太子的理由。”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擺出這麽一副威武不屈是不低頭的模樣?”
殷冊直接嗤笑一聲。
他見慣了忠心為主的奴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的這麽大的心思,還自诩忠心為主模樣的奴仆。
“奴婢只是盡到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本王看你是不守本分。”殷冊好不客氣的說道,“所謂本分便是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更是應該知道,沒有主子的吩咐,什麽該碰,什麽不該碰!你冒然闖入寝宮已然有了兩回,難道此前的教養嬷嬷沒有告訴你這寝殿什麽時候能進,什麽時候不能進嗎?”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
紫竹臉上一絲慌亂閃過 殷冊卻沒有了和他說下去心情,只是冷冷的警告道。
“事不過三 ,本王已經容忍了你兩次,若是再有一次,就算是太子殿下在本王的面前保你本王也饒不了你!”
說完殷冊直接大步離開,未曾管還留在原地的紫竹在那裏想什麽。
而當殷冊回到寝殿的時候,祁乃钰已然穿戴好準備用早膳了。
“在等我?”
盡管祁乃钰并未開口說什麽,但是殷冊還是在第一時間內就明白了祁乃钰的意思,見後者乖巧的點了點頭,殷冊概 片網55元 打包扣九二四靈二八五二五原本不甚美好的心情突然也就明媚了起來。
經過昨晚這麽一遭,兩人的關系顯然是融洽了不少,許多話不用直接說出來,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其實本來就是如此。
抛開心中各種危險的想法以及對于眼前人的偏見,祁乃钰和殷冊都會發現對方的一切實在是太過熟悉 ,甚至于他的每一個動作之後要做什麽都仿佛早就印在了腦海之中。
殷冊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對此接受坦然,若是連自己都不了解自己,這世上還有誰能了解呢?
但祁乃钰卻不知道,認識殷冊之前從無這種發現,只當是自己心境發生了變化,導致了他不由得都開始觀察起殷冊的一舉一動來。
祁乃钰甚至都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變态,否則又如何解釋眼前人的每一個動作自己都能想象的到呢?
可就算是如此,祁乃钰也生不出半點要遠離眼前這個人的念頭,甚至還會刻意的壓制住腦海中胡思亂想的東西,仿佛只要自己不去想,這些情況,問題就不存在一般。
這般自欺欺人就能讓自己貪戀着片刻的美好。
祁乃钰也确實是在等着殷冊一起用早膳,待殷冊落座之後就命下人開始傳膳。
瞧着殷冊還未曾消滅的火氣,不禁問道,“剛才去幹什麽了,怎麽回來的時候這麽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可是有人給了你委屈?”
“在宮中誰能給我委屈受?”
殷冊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但是對于祁乃钰的關心,殷冊還是非常受用的。
本不想多言想找個理由随便搪塞過去,可随即一頓,念頭一轉,殷冊就将敲打昭宇殿下人的事情同祁乃钰說了。
說完之後還随即補充道,“那紫竹處理也好,不處理也罷,都是你的自由,我只是不想讓太子殿下有其他的後顧之憂 ,要是太子殿下覺得此事無妨,大可不必理會。”反正真的到出事的時候我就會解決了。
殷冊後面的那句話沒有說出來 ,只是在心中悄然默念。
祁乃钰不知殷冊心中所想 ,但聽了他的話之後也沉默下來。
許久之後,就連殷冊也以為祁乃钰不會在說什麽的時候,祁乃钰突然道,“此事 孤會處理。”
“哦?”殷冊挑挑眉,“那我能知道太子殿下是打算以何種方法來處理此事呢?”
他實在是好奇祁乃钰的做法,以往的時候他都能缺愛到眼瞎,把太子妃當做是一個好人。
如今可是有了一個真心為他好的侍女,難不成就突然轉性子了?
不想殷冊問完這句話之後,祁乃钰非但沒有直接回答,還神秘地笑了笑,“等用完早膳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祁乃钰還就真的嚴守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規規矩矩的吃了起來。
每道菜都雨露均沾,叫人瞧不出他的喜好。
殷冊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被祁乃钰反過來噎了一句,反應過來後眉頭一挑,覺得有些新奇。
随即将手邊的一根綠色的長葉菜夾到了祁乃钰碗中,“太子殿下大病初愈還是多用些菜蔬,免得其他的東西太過油膩,對身體不好。”
祁乃钰:“……”
祁乃钰臉色微微一變,連手也一頓,定定的看了殷冊數秒這才用筷将碗中的菜夾起,面無表情的放入口中咀嚼了兩下,吞咽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也許就是直覺,祁乃钰總覺得殷冊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不喜歡吃這個菜,還故意地将這菜夾入到了自己的碗中。
只是這話說出來,任憑誰也不會相信,要知道他的喜好連身邊最親近的宮侍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僅僅認識了沒幾天的人又怎麽可能竟然了解到自己的喜好呢?
糾結來糾結去,祁乃钰最後只得将其歸咎為一個巧合。
最後不禁有些感嘆,有時候還真的不能有些狹促的心思,這才過了沒多久,就殃及到自己身上了。
而将自己不愛吃的菜盡數夾入了祁乃钰碗中的殷冊心情此刻是舒暢的很,連飯也比平時多用了些。
正所謂秀色可餐不是沒道理的,雖然他并不是就着祁乃钰這一副好顏色下咽,但看着他氣鼓鼓不願意,卻又不得不乖乖的吃掉的模樣,還是可愛的緊啊!
殷冊并沒有等太久,用完善之後,紫竹就輪到了近前伺候,祁乃钰直接屏退了其他下人,當着殷冊面對紫竹敲打了兩句。
“太子殿下”紫竹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從來沒有非分之想,更沒有其他僭越的意思,還請太子殿下明察。”
“孤知道你是忠心之人。”祁乃钰沖着紫竹點了點頭,在紫竹蒼白的臉色剛有回轉的時候,繼而又冷下臉,“但是孤的身邊除了忠心之人,還需要守規矩的人。所謂規矩,不用孤細說你應當知曉。孤不管此前你有何種心思,但從此刻開始,你就不能再有,若是做不到孤也不在乎身邊少一位忠心之人。”
話說到這份上,紫竹的臉色瞬間煞白。
祁乃钰從來都是一個仁善的人,是一個君子,那麽同時也就代表着他的原則性極強,他給了紫竹一個選擇,如果紫竹做不到的話,他也是不會強人所難,強迫人按照他的想法留在他的身邊。
正如當初殷冊将人從太子妃的身邊要了過來,可能不過僅僅就是舉手之勞救了她一回。
如果因此而一念之差改變了某人某事就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祁乃钰堅決态度,讓紫竹終于認清了現實。
她一向都是一個聰明人,就算在此之前她心中有各種各樣的想法,但現在,她已然将這種種想法都深深埋在了心底。
只見紫竹重重磕了一個頭,十分幹脆道, “此前是奴婢逾矩,感念太子寬宏大量,奴婢此後自然小心行事,絕不再犯。 ”
“你既已知曉此事,那往後便好自為之,先下去吧。”
“是太子殿下。”
“啪啪啪!”
殷冊沖着祁乃钰拍了拍手 似乎很是欣賞他這果斷的态度,可一開口就不是這樣了。
“太子殿下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啊,這麽一位美人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苦苦哀求,太子殿下也能忍心全然不顧其感受嗎? ”
“大可不必如此試探孤。”
祁乃钰聽着殷冊的話不由啞然失笑,“之前就是你一直在說孤切記不可婦人之仁,不可讓這些有其他心思的人有可乘之機,不管此前她心中是如何所想,所做之事确實已經超出了她該做的事情,如今孤已全然按照你的想法将她處理,怎麽反倒是你不願意了?”
“太子殿下真是好生的伶牙俐齒,若是在皇後皇帝和你那太子妃的面前這樣做便是更好了。”
殷冊笑了笑 ,他自然不會直接說滿不滿意祁乃钰方才的做法,不過看他表情想來也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倒是祁乃钰在察覺到自己生出別樣的心思之後,再聽他說太子妃三個字竟是有些別扭。
在此之前,哪怕是明明知曉了太子妃确實有着害自己的心思,祁乃钰也沒有這麽別扭過。
思來想去,便覺得這種心态可能與太子妃這個人無關,而純粹是因為太子妃這三個字所表示的身份。
太子妃,就是他的妻子。
名義上的妻子也是妻子。
這三個字證明這他已經是一個已經成婚的人,而眼前的這個人,不管是不是安王,卻是自由潇灑無拘無束。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他們似乎都不般配。
想到這種可能,祁乃钰就不免心中有些難受。
他說不清這是個怎樣的滋味,只是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沒有了此前逃避的想法,真真正正的萌發出了想要面對這一切的念頭。
好好面對這一切,然後解決他與太子妃之間的糾纏。
最後孑然一身的站到殷冊面前,直到那個時候,他恐怕才有和殷冊訴說心中情感的資格。
想着這些,祁乃钰目光也愈發堅毅起來。
“怎麽只是說一說?你就又不樂意了,難不成直到此時此刻你還想護着太子妃不成? ”
見到祁乃钰突然沉默,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殷冊心中也是極不舒服。
就連他自己也是刻意壓制住心情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才讨得太子殿下的信任,那太子妃不過是茶言茶語了幾句,憑什麽就能夠得到祁乃钰青睐呢?
也好在祁乃钰因為批命的緣故沒有直接碰這個女人,不然殷冊都要替祁乃钰惡心。
被這麽一個蛇蠍心腸吃鍋望盆的女人碰,那可是多麽惡心的事情啊!
越是往下想,殷冊心情就越是惡劣,眼角也是微紅隐隐有了要發瘋的趨勢。
不想祁乃钰突然一句話打亂了殷冊思緒,把人從負面情緒中拉了出來。
“并非是護着,孤只是想弄明白這件事,然後好好的做一個了結。不管怎麽說,孤從前總歸是對她寄予別樣的期望,如果驟然讓孤做出選擇,孤可能無法直接回答你,但是給我時間,孤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話說到後面,祁乃钰聲音也愈發的輕了起來,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旁人聽。
殷冊想了想,覺得祁乃钰這句話還是更多的說給他自己聽。
其實以祁乃钰聰明才智,未必就看不出太子妃或者皇後或者皇帝身上的問題,只不過一直以來他的處境都是如履薄冰,許多時候難免就想要逃避,寧願相信擺在自己面前的也不願意多加思考。
按照系統給出的劇情當中太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就被收入牢中也不恰好證明了這一點嗎?他根本就是對這一切絕望才放棄抵抗的。
要知道太子妃自始至終都沒有跟他圓房,二人分居兩地。倘若太子妃真的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給祁乃钰栽贓嫁禍,二人又不是外界中看的那麽融洽,祁乃钰就當真一點都看不出自己太子妃身上諸多違和的地方嗎?
恐怕是能看得出的。
只是到那個時候他已經存了死志,也就無所謂這些細枝末節了,至他連報複的欲望都沒有了。
想明白這一點,殷冊心中就是愈發的心疼。
祁乃钰自始至終什麽都沒有做錯,憑什麽就要被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又憑什麽就要就此認命?!
現在的祁乃钰就很好!
雖然他不知道是祁乃钰因何而重新燃起了鬥志,可願意踏出這一步就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值得表揚。
“那我就拭目以待,等着太子殿下将這一切謎題全部解開了。”
殷冊笑道。
那笑容在這一刻也随即映入了祁乃钰眼中,被他深深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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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乃钰這養病一養就是一個月,在此期間殷冊基本上已經動手将祁乃钰身上的毒素拔除。
而行針效果也從最開始的痛苦萬分也到了現在的可以從容相對。
只不過這件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隐瞞了起來,殷冊還琢磨出了一套靠行針假裝毒性未解法子。
今日收針,殷冊總算是将祁乃钰身上的最後一點餘毒全部拔除。
“成了。”
現在施針已然無需将人在捆綁在床上,待吐出最後一口氣,祁乃钰十分熟練的用一旁的布巾擦拭着殷冊額頭上的汗珠。
他現在只覺渾身輕松有力,就連帶着體溫也恢複了正常。
不過二人還依舊宿在同處。
倒不是殷冊貪戀祁乃钰身上的溫度,純粹是因為兩人身上的秘密居多,而外敵環伺在側,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篑。
為了确保祁乃钰絕對安全,就算此前祁乃钰沒有主動提議,殷冊也會提出這個要求。
反正在泰和帝的眼中殷冊從來都是恣意妄為,現在以他不放心任何人作為借口,和太子殿下宿在一處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甚至能更顯得他荒唐。
更重要的是,每日太醫診脈的脈案都會如數送到泰和帝面前,得知太子身上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也就不難理解殷冊為何會發瘋了。
在泰和帝的心中,只怕是會以為殷冊擔心這件事真的被按在他的頭上,而太子又不見好,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罷了。
“再過一段時日,我就可以去向皇帝提出告辭,并且撇清這件事,而那時太子殿下也會回到東宮。這段時間太子殿下與外界沒有絲毫的聯系,那些想要害太子殿下的人,只怕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定然會趁太子尚未回到東宮在外面的時候制造些意外。”
“那孤可以直接将計就計。”祁乃钰笑了笑,“不過依你所見,最先動手的會是誰?”
“依我所見呀。”殷冊随意靠在床邊,微微喘息着,恢複着體力,思緒已然飄到了遠處,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祁乃钰看向自己時的灼灼目光。
“我覺得最先忍耐不住的會是太子妃,當初進宮的時候,她被我落下面子,以她記仇的性子,想必在這段時日裏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拖我下水,而她又不是個笨人,在這段時間中必然已經想好了辦法。”
“宮內離着東宮的距離并不遠,想要在此動手可能要冒着極大的風險,孤倒是認為她不會這麽做。”
随着對太子妃的濾鏡被打破,祁乃钰對太子妃的看法也開始客觀且睿智了起來。
盡管他比較贊同殷冊話中她比較聰明這一論點,但是真正算起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自己積累。離了他這個太子只怕是能做的事情有限。
故而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祁乃钰都未曾真正的将此人放在心上
不足為懼。
“你啊,可不能小瞧這個女人。”殷冊從來不小瞧任何一個人,無論是男人和女人,縱然太子妃并沒有屬于自己的勢力,但是她背後還有二皇子和皇後呢。
不管他們之間是不是真心合作,一旦他們聯合,他們手中的勢力就不容小觑。
太子妃又是依附男人慣了的,想要對付太子,她很有可能就直接尋求二皇子的幫助。
“如果皇後插手縱然我們心中早有防備,只怕也不是容易解決的事情。”
“那不如我們直接将皇帝拉下水如何?”
“為何?”祁乃钰實在是有些不解,要知道,如果皇後動手只怕泰和帝會樂見其成,他怎麽又可能趟這潭渾水呢?
“皇帝自然不會主動跳入這灘渾水,可若是他最寵愛的四皇子也深陷其中,又該如何呢?”
“那倒是有可能。”
“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從往二皇子那邊傳遞消息,讓二皇子借着這個機會把四皇子拉下水,四皇子深入其中,泰和帝便不能等閑視之。可一旦泰和帝入了此局,他與皇後之間必然就不是合作關系。
眼下四皇子的勢力還未能獨大,在泰和帝眼中,你這麽一個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的太子可比一個身強力壯的二皇子容易對付的多,所以他定然不會與皇後統一戰線,反而會偏向我們這邊。如此我們可以借此機會将二皇子,四皇子以及皇後一同擺到明面上來。”
“如此倒是可行。”
祁乃钰點了點頭,算是被殷冊話給說服了。
但現在還仍舊有一點點疑惑,“那我們該如何将消息傳遞到二皇子那裏去呢?你該不會是想——”
幾乎在瞬間祁乃钰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與二皇子之間的聯系,說的難聽點就是太子妃而若想讓二皇子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除了利用太子妃傳遞也別無他法。
見祁乃钰也同時想到了這一點殷冊直接笑了下,同時還寬慰道,“太子妃之前诓騙了太子殿下這麽多次,如今不過是一次兩次還回來,難道太子殿下還心疼了不成 ?況且——”
太子妃的心思可都在二皇子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