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〇②⑦

第27章 〇②⑦

◎太子殿下又跟家屬演戲了呢◎

話一說出來殷冊就覺得有些怪怪的,暖手什麽的,實在是太——實在了吧?

會不會祁乃钰聽不懂自己的意思還以為他沒有認真說話?

但是殷冊是很認真,之前都抱着取暖了,現在暖手什麽的,就是簡單的說自己手涼,示弱一番,也不難理解吧。

而且都是跟自己說話了,說的糙一點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嘛,祁乃钰肯定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手涼嗎?”

祁乃钰在問殷冊的手的時候就一直垂着頭,也就讓人無法真切得看清他的表情,若是殷冊在認真點或許還能看出祁乃钰耳尖比往常要紅了許多,只是他現在也有些懊惱,有拉不下面子解釋一下,這種小事都要解釋,顯得他方才的話多沒有水準啊。

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的聽起來勁勁兒的一聽就有內涵的話。

“沒關系。”就在殷冊糾結的當口,祁乃钰已然擡起頭,眼睛亮亮得看着殷冊,“孤的手一直都比旁人熱,你幫着孤這麽多,孤終于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做,孤很高興。”

說完,便将掌心覆蓋在了殷冊冰涼的指尖上,因為溫度差的緣故,祁乃钰那溫熱的手掌竟是讓殷冊有一種被一個火爐握住的感覺,稍不留神就會被其灼傷。

殷冊下意識想要抽回,可沒等他動作,就憑意識生生忍住。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殷冊已經許久不曾遇到過旁人的好意也不曾接受過,但是他此刻不想錯過自己的好意。

盡管眼前的這個人優柔寡斷,對感情之事也磨磨唧唧不幹脆,是他最不喜歡的那種,殷冊卻不願意拒絕他的好意。

他了解自己,他的善良就那麽一點點,若是自己拒絕了,他的善良只怕是會給別人,而別人不珍惜,祁乃钰就會變成和他殷冊一樣的人。

像他殷冊也沒有什麽不好,可過程太痛苦了,自己都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沒道理還任由那些人在将一個善良溫暖的小太陽變成記憶中那個不人不鬼的模樣。

“你的手很暖。”

殷冊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接受着眼前人的好意,現實指尖,繼而手指全部,然後是手掌全部也都放入了祁乃钰的手中,努力忽略那幾乎是被灼傷的感覺,既奇怪,又、又讓人不舍。

察覺到殷冊的動作,祁乃钰嘴角勾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繼而滿是關心地道,“孤以往見過手指被凍傷的人,他們的手很涼,而且所有的觸覺也都不靈敏,照理說你的手不該這麽涼,而且孤所知的功法,不應該是越來越熱嗎?”

他不是觀察力不好的人,其實不僅是手,還有殷冊那時不時泛紅的雙眼,這既矛盾又不正常。

不過也不能直接問,是能繼續旁敲側擊。

殷冊搖搖頭,“只是摸起來有些相似,但是本質不同,這并不影響觸覺,力量,速度。”

“真的不影響?”

祁乃钰看向殷冊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複雜,“但是被熱的東西碰觸的時候你還會因為熱度而微微抖動,這不像是不影響,而是——”

“沒關系,平日注意些就好。”

殷冊沒有讓祁乃钰把話說完,顯然不算是不願意深談,而是反手捏了捏祁乃钰的手掌,“你看,現在不就時是正常的溫度。”

說完,十分自然的将手抽了回去。

剛才做了這麽多心裏建設,道理就是那些個道理,但——大白天屋子裏兩個大男人一起手拉手的畫面還是太過詭異了。

“确實是好了很多。”

殷冊的動作只讓祁乃钰的眼神暗了暗,臉上的表情變也未變,十分坦然道,“每日用熱水泡一泡也不錯,孤記得有個莊子,連着城外溫泉,你要不要與孤一同泡一泡?”

“這個可以。”殷冊在祁乃钰耳邊打了個響指表示贊同,只是表情帶了些許揶揄,祁乃钰正覺得有些奇怪,殷冊後面的話就來了,“真的是巧了,這個有溫泉的莊子在三個月前被皇後暗地裏給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二外甥,也就是太子殿下你那個不成器的表弟。”

“此前你那個表弟還借着莊子打着太子殿下的旗號招搖撞騙,正好說到這件事了,不如太子殿下一并處理了?”

這段話乍一聽十分的正常,但是祁乃钰這段時間裏也十分了解殷冊,看似正常的話裏面必然有着陰陽怪氣的部分,雖然殷冊最近對自己好了,但是這種陰陽怪氣還是有點的,所以——

“敢問是如何的招搖撞騙?”

“太子喜好美人,特去溫泉山莊網羅天下美人,算算時間現在莊子已經基本都修繕好了,這幾日去沒準就開始住美人了。”

祁乃钰:“……”

“所以我也說巧了,太子殿下就是厲害,哪怕不知道這件事都能撞上不是?”

祁乃钰:“……”

他這下是真的确定了殷冊是在陰陽怪氣,而且還是兩個點,一個是三個月他竟然沒有半點察覺,在這就是他挑什麽不好,偏偏挑了溫泉。

“太子殿下?想什麽事情想的這麽出神?”

殷冊擡手在祁乃钰面前晃了晃,他先前的兩句嘲諷也不是有意為之,只是順口一說,但見祁乃钰真的分心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殷冊心氣是真的有些不順了。

“孤只是再想,擇日不如撞日,天色還早,不如現在就去?”

“理由呢?”

“孤感念安王殿下近日來的悉心照料,特別将山莊贈予安王殿下,皇後娘娘是孤的親姨母,現在的正經繼母,早就知曉了此事,便命表弟提前修繕,現在安王殿下有了時間,山莊也修繕完畢,正好前去驗收。”

殷冊:“……這個理由,不錯。”

他覺得祁乃钰可能是被他帶的有些變壞了,不然這麽損的主意怎麽能想出來啊!

令人欣慰,就是這裏面還差了一點,“在加上一個,三個月前太子妃正好被皇後召見去了皇後宮中,就是那時太子妃将這件事說給了皇後聽。”

“……好。”

祁乃钰見殷冊固執的還要吧太子妃拉下水,心中有些想笑,可想到自己要裝這麽個為情所傷之人,便生生忍住了笑意,遲疑了許久才點頭不說,還故作慌張的岔開了話題,“只是這理由有了,我們就這麽過去嗎?”

唉,他真的是一個惡劣的人,那對太子妃的感情短短不過十幾日就消磨了不說,還反複加以利用。

但,那又怎樣呢,明明是那個女人想對不起自己的,他不過是在她要跌入深淵的時候在後面悄悄推了一把而已,無傷大雅。

果不其然,殷冊眼神一暗,很是不滿祁乃钰的猶豫,剛要說什麽,有強迫自己壓下這念頭。

算了,祁乃钰這樣已經很好了。

然而殷冊強壓下的火氣卻并不打算憋在心裏,只見殷冊雙眼又是一點殷紅,連帶着眼角也染上了這股邪意,“都有了理由了,自然是走正經路子請旨,我可是最懂規矩,最受皇帝寵愛的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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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冊風風火火觐見的時候泰和帝心情不錯,這是非常難得的,自從太子入宮住着,他還沒有過這麽好的心情。

不,确切的說在太醫關于太子的脈案不斷送來,又同時傳來殷冊日益煩躁好像待不住的消息開始,他的心情就一點點開始變好。

不過鑒于此前殷冊都直接出宮結果第二天又回來這麽一遭,泰和帝決定還是要繼續忍耐一下。

他不怕忍,事情要全部都在掌握之中才行。

“臣見過陛下!”

殷冊被準入內,老遠還沒到近前就揚聲請安,泰和帝本來低頭看着奏折,故意想要折騰他一頓也就沒有擡頭,特地估算着世間才假模假樣說了聲“愛卿免禮。”

然後慢慢擡頭準備居高臨下的欣賞一番殷冊跪着的模樣。

卻不想視線正對上殷冊的腰腹處,“多謝陛下。”

別說跪了,這人就沒到自己眼前!

殷冊好似生怕泰和帝不知道這一點似的,還特別強調,“陛下寵臣是臣的榮幸,但臣沒想到陛下連臣的行禮都免了,臣真的是既感動又欣慰啊!”

說罷,殷冊就擡起手,接着寬大的袖子遮掩住自己的表情,像是激動到極處準備嗚嗚哭了。

泰和帝維持了許多天的好心情,裂開了一道縫隙。

籲——

沒關系,殷冊向來如此,這也是他為了做的不着痕跡故意不擡眼,下次就一個盯着等他跪下了在叫起。

自我疏解了一番,泰和帝有恢複了此前溫和的模樣,“來人,賜座。”

“謝陛下。”

殷冊從不知道什麽叫客氣,旁人謝坐那都是小心翼翼,真坐上也是屁股沾着一點點,哪像他直接大咧咧坐下。

見狀泰和帝又是眉頭一跳,也不再寒暄,直接進入主題道,“安王不是要看着太子嗎?怎地有空到朕這裏來了?”

“陛下,臣來就是為了此事!太子那裏臣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特來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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