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養屍村莊②

“玉師, 你有時間嗎?”

玉祭警惕着四周:“有……唔……”

玉祭剛開口,後背脊柱卻被堅硬的拳頭狠狠地砸了一拳。

那一拳來的無聲無息,玉祭跟張景煥說話一時沒躲開,被震得肺腑一陣翻滾。

玉祭被一拳砸的向前踉跄兩步。

玉祭眼神一冷,快速側身,錯開再一次砸過來的拳頭,并迅速的伸出另一只手, 抓住砸來的拳頭。

玉祭擡腿,狠狠得踹向拳頭下方的位置。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

踹完, 玉祭風速上前一步。

右手上移抓住對方的手肘, 兩腿彎曲發力,狠狠得把拳頭的主人過肩摔在地上。

“嘩啦”

骨頭散架的聲音。

嗯, 不是人。

摔完不知名生物,玉祭給自己貼了張防禦系列的金剛符。

玉祭繼續給張景煥打電話:“有。”

“沒事兒……我……嘟……”

張景煥剛開口, 玉祭就聽見嘟的一聲,電話挂斷了,不知道深山老林裏信號不好, 還是他們有人不小心挂斷。

玉祭:“……”

一分神一個疏忽, 一股沉重的力道透過金剛符,落在了自己右肩。

玉祭以光速收了手機,又伸出左手, 右肩一錯, 就抓住襲擊自己右肩的人的一截手腕。

陰冷黏膩, 腥臭, 像是腐爛的屍體。

玉祭眉頭一皺,左手拉着手腕側轉身,右手并指成刀,狠狠得砍向對方手臂上方。

“咔嚓”

脖子斷裂的聲音。

玉祭眯眼,右手迅速擡起又落下。

“咕嚕”

腦袋滾地的聲音。

解決一個偷襲者。

嗯,又不是人。

玉祭扔下黏膩腥臭的胳膊,擡手一個避塵符,利利索索的給自己洗了個澡,掏出手機,想給張景煥回電話。

然鵝,一低頭,玉祭卻發現眼前一片茫茫,什麽都看不見。

趴在手機上,玉祭都看不見頁面。

玉祭:“……”

他也最讨磨磨唧唧的陣法了!

玉祭拿出一張傳訊符,給苗央傳了信,讓苗央抓緊一切時間去找張景煥。

苗央:“收到!”

發了消息,玉祭心安,繼續往前走。

“嗖”

破空聲極速靠近,帶着淩厲的殺氣!

玉祭跺腳側身,向左側滑行。

泛着鐵器冰冷氣息的利刃擦着玉祭的腰側劃過,嗡的一聲插在了不遠的地上。

聽聲音,像是匕首暗器。

這次肯定是人!

玉祭轉身,右手手裏就多出一條兩米多長的銀鏈,手臂一揮,銀色的長鏈迎風見長,瞬間又延長一米,呼嘯着抽向身後白茫茫的霧氣。

“啪!”

抽實了。

玉祭挑眉,手腕連翻。

“啪!”

又抽實了。

玉祭左手一揮,一張爆破符燃燒起來,悄無聲息地貼着銀鏈飄出去。

“唔!”

有人悶哼一聲。

玉祭手裏的銀鏈是針對靈體的靈器。

這鏈子打在鬼身上能讓鬼重傷,打在人身上,能讓人三魂不穩,抽地狠了,魂魄被抽出體外都有可能。

玉祭手腕翻轉不斷,但次次抽空。

偷襲不成的人,好像是退走了。

周圍又恢複了安靜。

玉祭收了鏈,左右手同時擡起,向着左右兩個方向,擡手以靈氣畫符。

兩簇火焰從玉祭指尖冒出,而後沿着白霧圍繞着玉祭,一路飛騰而去。

兩簇火焰從拇指那麽點兒一路燒過去,片刻後就成了熊熊烈火,一切陰邪沾之即燃,避無可避!

短短幾秒鐘,兩簇火焰圍繞着玉祭盤旋成陰陽八卦形狀。

玉祭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在空氣中,迅速的被黑白兩色火焰吸收,而後,陰陽八卦緩緩轉動了一圈。

玉祭噴一口舌尖血,陰陽八卦又轉一圈,濃郁的白霧又弱一分。

玉祭連噴九口,臉色微微發白。

時間不多,玉祭沒時間找生門,決定用武力破陣。

陰陽九轉!

九轉之後,陰陽圖崩潰,而濃郁的霧氣只剩下薄薄一層,根本遮不住視線。

白牆碧瓦,屋舍簡潔。

面色有些蒼白的玉祭擡頭四看,發現自己正站在村子的中央,周圍三個方向,各自站着個監督局巡查員。

三個監督員齊齊看向玉祭。

“轟”

“轟”

坍塌的聲音不斷傳來。

玉祭扭頭,發現不遠處地陷房踏,塵土飛揚,一片狼藉。

迷霧裏,一身紅衣獵獵的少年走在石樂身前,碰到怪物就揮拳揍怪物,碰不到怪物就揮拳破壞地面,暴力值爆表。

是傀儡紅衣。

但石樂還沒破陣出來。

三個巡查員見玉祭出來,立刻撲過來。

玉祭右手往身後的書包裏一摸,摸出一沓紙符,辨認過方向後,使勁兒一甩,紙符四散而去,嗖嗖幾聲消失不見。

随後,就聽四面八方傳來嘭啪嘭啪的爆炸聲,地面震動,飛沙走石,植被被毀,陣法徹底被破。

玉氏爆破符,以絕對的暴力破陣不商量!

“哈哈哈哈,終于出來了!”

石樂的聲音從爆炸聲中傳出。

随後,石樂一躍而出。

陣法破,敵我三對三。

玉祭挑了個距離自己最近的兇屍。

飛起一腳就把兇屍踹下屋頂,自己緊随着火速下去,趁兇屍正掙紮起身,一腳踩在兇屍小腹,使得兇屍動彈不得。

制住了兇屍,玉祭彎腰揮拳,把兇屍的鼻梁打凹下去一片,兇屍瞪着眼,擡起爪子撓向玉祭,卻被玉祭迅速得一把抓住了手腕。

“咔嚓”

兇屍胳膊的骨頭,被玉祭掰斷了。

手斷了,兇屍擡起上身,龇牙就咬。

玉祭一張鎮邪祟的驚雷符扔進兇屍嘴裏,就聽見兇屍肚子裏噼裏啪啦噼裏啪啦。

兇屍成了黑乎乎的焦屍……

成了焦屍的兇屍只剩下骨架,卻還不死心的揮舞着黑漆漆的爪子撲向玉祭。

玉祭側身,大長腿一伸,一腳踹在兇屍盆骨上。

“嘩啦”

兇屍成了一地黑骨頭……

石樂跟兇屍纏鬥之餘看到玉祭的兇殘模樣,突然就打了個寒顫。

玉哥太可怕了嘤嘤嘤。

不過,跟他男神是真的好配呀!

而石樂的男神鬼王,正坐在九幽殿裏,百無聊賴的聽着妖主、冥主的叨叨叨叨。

玉祭擡手扔過去一張火靈符,把散骨燃燒成灰,一張聚塵符把骨灰兜起來,然後把聚塵符揉成拳頭大小扔進書包。

玉祭準備任務結束後,把這位巡查員的骨灰送到監督局,讓監督局給這位巡查員的家人送去。

巡查員是監督局職位的一種,需要常年在外奔波巡查,很辛苦,一般都是一些資質普通,想要賺錢養家的弟子任職。

都是可憐人。

玉祭看了看四周,辨認了方向,轉身進了旁邊的過道,飛躍到路盡頭的一間屋子門前,一腳踹開暗紅色的防盜門。

那是村邊的一棟兩層小樓。

一樓是空蕩蕩的客廳,白色的地轉上畫着彎彎曲曲的詭異圖像,圖像正中擺着一張一米寬兩米長的桌子,桌子上除了半米高的雕像,與還在燃着香的香爐,別無他物。

玉祭在房子裏轉了一圈,沒察覺到一絲氣息,活人煉屍的幕後黑手估計趁着他們闖陣的那會兒功夫,跑了。

而且是跑的幹幹淨淨。

“這是……玄派祖師爺!?”

石樂看到雕像,驚訝。

雕像雕刻的是位眉目俊郎的年輕男人。

男人身穿藍白長袍,青玉簪束發,如墨的發尾垂在腰間,長身玉立,俊逸如仙。

雕像前頭擺着精致的香爐,香爐裏的香還在袅袅燃燒,明顯是有人剛剛祭拜過。

石樂将信将疑:“這屋裏以前住的應該就是想以活人煉屍的幕後人,為什麽會祭拜玄派祖師爺?難道,就是玄派的人在煉屍!?”

玉祭皺眉:“玄派祖師?”

石樂仔仔細細打量,點頭:“不會錯,我小時候經常去玄山玩,玄派祖師堂裏還挂着這位祖師爺的畫像呢,畫像跟這雕像的衣着神态沒有一絲差別。”

一群老頭的畫像裏,遺世獨立着這麽一張帥哥畫像,太顯眼了有沒有。

随即,石樂有些可惜:“聽我師傅說,這位玄派祖師爺叫沐寒商,是沐風真人的獨子,在千年前的三界混戰中戰績斐然。其風雲程度僅次于當時三界第一人的玉天音。只可惜……二十多歲就隕落了。”

千年前的玄學界,真的是人才輩出。

術士一脈的天才玉天音,天賦異凜,驚才豔豔,年少時鋒芒畢露,成年後掌玉氏萬妖網,縱橫三界,風華絕代。

玄學一派的大弟子沐寒商,聰穎靈慧,君子溫潤如玉,一把寒血劍寒光飒沓,戰意驚天!

然而,那一場三界混戰,玉天音戰死,沐寒商力竭而亡,驚豔世人的兩位天才相繼隕落。

也是從那時起,人界進入低迷期。

術士一脈更是将近斷絕。

玉祭沉默。

三界混戰,千年前,兇屍……

他家祖宗玉天音的手劄上說,千年前的三界大戰,最開始其實是三界聯合鬥兇屍。

而現在,又有人以活人煉兇屍……

是歷史又要重演,還是只是巧合?

玉祭看着香煙缭繞後的雕像,聽着石樂的話,心裏莫名的有些沉重。

要是真的是千年前的兇屍事件要重現,現在沒有術士一脈的天才玉天音,沒有玄學一派的天驕沐寒商,玄學界還有沒有實力可以抗衡最終的不化骨?

想着,玉祭摸了摸胸口的口袋。

傳言鬼王有毀天滅地之能,也許,他家伴侶可以一個頂倆,拯救世界呢。

退一萬步,咱還有科學生産力呢。

陣法破,幾十口村民被解救,玉祭拿出手機給張景煥打電話。

接到玉祭的傳訊,苗央就禦空飛奔往宣地,開車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被苗央飛奔成三分鐘。

風塵仆仆的苗央抱着奶喵,剛到張景煥小區門口,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來。

是玉祭。

玉祭:“張景煥的電話,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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