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吻

有誰的初吻是這樣失去的？

初秋，天氣涼爽，最近一段時間，林哲辛突然變得鬼鬼祟祟，一吃完晚飯人就沒了，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悄悄尾随而去，發現他去的方向是距離“林家廚房”不遠處的一個廢棄的小型籃球場，那裏曾是某小學的舊址，現在學校已經搬遷出去，只剩破舊的瓦房和兩個搖搖欲墜的籃球架，林哲辛常常夥同他幾個哥們去那兒打籃球，我也時常去看，給他們做後勤，買飲料遞毛巾，只是此刻黑燈瞎火的，他不會約人打籃球吧？

只見林哲辛坐在籃球架旁的臺階上，然後自褲兜裏掏出什麽來，我看到黑暗中星火一明一滅，然後飄出縷縷青煙來，我只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林哲辛在抽煙！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要不要告訴張阿姨？

旋即搖搖頭，如果我做了告狀鬼，林哲辛一定會恨死我……

潛意識裏，我并不希望他讨厭我。

蹲了會兒，左右不是法子，我想，還是算了吧，我悄悄摸回去，就當什麽都不知道……這麽想着，我便彎腰轉身離開，卻不想踩到一塊廢棄的木板子，木板碎裂發出“咔”清脆的聲音，我抽口涼氣，暗暗叫糟！

果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厲喝，“誰？”

我本能地蹲下身企圖借着黑暗掩藏自己，順便很自作聰明地“喵”了下，電視裏不都這麽演的嗎？以為是小貓小狗惹出的動靜，對方就會放下戒心……我正暗自得意時，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道嘲弄的聲音，“好大一只野貓……”然後立馬被某人揪出來，質問，“你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幹嘛？”

“我鬼鬼祟祟？”我納悶，“明明是你先鬼鬼祟祟，我才鬼鬼祟祟的！”

“還有理了？”林哲辛兇狠地瞪我。

我也瞪他，“你還敢對我兇？林哲辛，我可是抓住你的小尾巴了！你應該對我态度好點，這樣我才不會告訴張阿姨你的小秘密嘿嘿……”狡黠地笑，十四歲的我已經懂得到處張揚別人的秘密不如把握別人的秘密，這樣，對方才會有所忌憚。

林哲辛瞪着我半晌，仿佛在思量着我的話，突然間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來。

我渾身哆嗦了下，那是他使壞點子時才會露出的表情。

只見他重新掏出一根煙來點燃，然後一手拽着我，一手夾着煙，突然緊緊扣住我的後腦勺，然後将煙湊近我唇邊逼迫我抽，我立馬意識到他的目的，死活不依，拼命搖晃着腦袋尖叫，“林哲辛，你混蛋！你怎麽可以這樣……”我話未說完，林哲辛又追着我往我口中塞煙。

我忙不敢再說話，只是死命閉着嘴巴搖頭。

不抽！不抽！堅決不抽！

我劇烈地反抗，林哲辛只有一只手可以鉗制我，幾次三番被我将煙打落在地，林哲辛真的怒了，“媽的，老子今天非要你也抽不可！”他突然一下子将我壓倒在地，只手控制住我揮舞的爪子，高高舉過頭頂，身子鎮壓住我亂竄的身體，另一只手夾着煙塞向我口中，我咬緊牙關，死活不張嘴，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林哲辛終于忍不住暴吼一聲然後他猛地吸口煙含着嘴裏，丢掉手裏的煙，他牢牢地扣住我的下颚用力扳開我的嘴，然後俯身貼過來将口中的煙吐進我嘴裏，他的唇柔軟而火熱，舌尖不經意滑過我的上唇，措不及防，我被嗆得連連咳嗽，咳得面紅耳赤，邊咳邊罵，“林哲辛，你變态啊，這麽損的招兒都想得出來！”我為他的不折手段感到不齒，卻也因為他大膽的舉動而心跳加速。

林哲辛早已放開我，幽幽地點起一根煙，恣意地吸一口，深深沉醉，得意洋洋，“現在你告不了狀了吧？你也抽煙了，我告訴你啊，這煙只要抽了，那味兒就去不掉，回頭你敢多嘴，我就讓我媽聞你嘴巴哈哈……”

我氣得不住跺腳，“林哲辛，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我恨你！我恨死你！”用力擦拭着嘴角，我轉身跑開，想到張阿姨會聞到我嘴裏身上的煙味，想到張阿姨會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心頭便難受極了，心中暗自恨道，林哲辛，你這個混蛋小子！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再也不要！

只是粗心的我并沒有留意到煙霧缭繞中林哲辛淡淡的憂傷。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