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1

◎标記他◎

熒惑始終記得自己最初看見時牧淵的模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 年輕的帝國少帥現如今的樣子才會讓熒惑覺得新奇。

明明那表現為日光的精神體閃耀着，但房間裏似乎到處都彌散着強烈的冷意。

似乎是從房間四角通入的氣體，起到鎮定劑的作用。

時牧淵的脊背上, 那種完全契合的機械骨骼連接着諸多鏈接着天花板的金屬管道, 黑色金屬質感的止咬器将鼻梁以下的半張臉遮掩的嚴嚴實實。

透過那些黑色的金屬線條，只能夠勉強看見他的鼻尖和唇形。

時牧淵的呼吸很淡很淡，讓人有些無法察覺。

熒惑的視線沒舍得把視線從那張臉上移開。

現在，時牧淵的眼眸是閉合着的，黑色的眼睫落在眼睑下至，陰影像是小扇子一樣，熒惑很喜歡。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見時牧淵被束縛的模樣, 就好像此時此刻、什麽人都可以上前對他做些肆意的事情。

如果說尤加利那張臉是每次看到都要驚豔的俊美——那種帥氣超越了熒惑自己的喜好，霸道的占據人的視野。

那麽時牧淵就是剛好踩中了熒惑的好球區, 黑發紅瞳、像是他精神體一樣張揚肆意的個性。

他比起遲晝的樣貌要成熟一些, 遲晝的歲數和熒惑相仿、就算內裏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外貌上還是要比時牧淵更青澀。

她總是忍不住地将他們兩個做對比。

好看，熒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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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惑向前走了兩步, 深紫色的精神體以她為中心彌散開來，小心翼翼地向着那太陽探去。

在精神體觸碰到時牧淵的精神體的時候, 熒惑驟然感覺到危機感。

就好像是福利院被查封、最開始流浪的那幾天時間裏, 被比自己強了許多的人盯上的感覺。

熒惑往後退了一步。

時牧淵睜開了眼睛。

屬于頂級Alpha的信息素帶着輕微的攻擊意圖向着熒惑襲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用精神體抵抗, 但是對方的戰鬥意識仿佛已經深入骨髓, 輕而易舉地就撕破了熒惑的防線，刺入她的腺體。

控制用的金屬骨骼一格格崩裂, 上方的金屬管道被無法抵禦的力量扯落, 火星四濺開來。

熒惑聽見身側什麽破碎的聲音, 她的大腦一瞬間接收到了各種各樣的信息，一時間不知道是看向時牧淵，還是看向旁邊的玻璃。

但時牧淵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熒惑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按住了後背，時牧淵則是低下頭。

他張開嘴，外殼撞到了她的頸側。

那止咬器的溫度冰冰涼涼、給人的感覺并不好，熒惑忍不住“嘶”了一聲，側開頭想要推開他靠過來的臉。

時牧淵歪了歪頭，身後那些還牽連着的金屬骨骼再次發出了将要斷裂的聲音。

如果說…遲晝像是被主人多次遺落的棄犬，時牧淵就像是受過精心培養、受過嚴苛訓練的獵犬。

他劍眉皺起，那雙亮的讓人心驚的赤色眼眸中閃過淺淺的困惑，發現了阻礙自己的東西，他擡起手觸碰到嘴上的止咬器。

熒惑看見他手上也佩戴着金屬骨骼一樣的儀器，他動作有些粗暴地想要将阻止他觸碰熒惑的物件扯下來，但很可惜失敗了。

——止咬器完全扯不下來。

熒惑松了口氣，她小聲說：“……吓死我了。”

近距離感受到了時牧淵的戰鬥力，熒惑的信息素被強行逼了出來，白桃味的信息素彌漫在室內，有些順着被弄破的玻璃向外擴散。

熒惑立刻就試圖将自己那些信息素收回來——畢竟外面還有重黎遲晝，他們兩個要是失控，那麽場面一定會變得十分尴尬。

三個不論是打起來還是…都太恐怖了。

熒惑聽見自己無數次在采訪中聽見的聲音，和遲晝的并不相似：“你在游神。”

他的聲音透過止咬器，男人低垂着頭，那雙紅色眼眸中的瞳孔幾乎豎成一條線，情緒像是在一個阈值中不斷拉扯。

他問：“你在想什麽？”

熒惑搖搖頭，對上他的目光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并不是很清醒的Alpha果然在這一句話之後被分散了注意力，他擡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随後又碰了碰熒惑的眼睛。

“你也一樣。”

尚未清醒過來的頂級Alpha眸色是冷的，說出的話語卻像是最稚嫩的孩子，本能地誇贊着自己喜歡的人和事物。

熒惑之前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看見時牧淵這樣，要不是現在被信息素折磨、她恨不得點開終端攝像直接開始記錄。

熒惑誘導一樣說着：“你剛才是想要标記我嗎？”

時牧淵點了點頭，止咬器又一次撞到了熒惑的肩膀。

他産生了想要将其捏碎的想法，在時牧淵付諸于行動之前，熒惑擡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赤色眼眸落在熒惑的手上，又轉移到熒惑的臉上，似乎在等待着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壓迫感、危機感、Alpha信息素不斷地刺激着目前沒有被标記的腺體，要不是他的手還能給熒惑借一點力道，或許omega少女現在就能癱倒在地上。

熒惑說：“現在能不能讓我用精神體碰碰你的精神體？”

她輕輕說着，對待偶像忍不住用上了嫌少有的溫和語調：“嗯…我會慢慢的來，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就讓我停下，好嘛？”

時牧淵定定看了熒惑幾秒，剛想要點頭——

明亮的圓月轉瞬之間就向着時牧淵的方向切割，後者雖然神志還未完全清醒，但身體的條件反射尚在，他松開手将熒惑朝着安全的方向一推，牽連着身體、用來控制他預防暴動的機械骨骼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灼目的日光吞噬了這一枚小小的月亮、随後發出亮的驚人的光線。

熒惑撞進來者的懷中。

“滾開。”遲晝護住熒惑，朝着時牧淵冷冷說。

他擡手護着熒惑，她擡眸只能看見遲晝繃緊的下颚線，青年将剛才時牧淵所做的一切全都納入眼中，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比起看見其餘頂級Alpha那麽做還要不穩定。

原本就在近前的少女被另一人護住，時牧淵稍稍清醒，他垂眸視線似乎變得暗了些許，身後的精神體也開始劇烈閃爍。

熒惑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見了金屬鏈條晃動的聲音，原本站在那裏的人轉瞬消失不見，身後托着自己的力道在熒惑站直之後也消失。

房間的另外一邊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響，腳下的地面似乎也震顫起來。

熒惑的視力才捕捉到，遲晝被時牧淵扣住了脖頸死死按在了牆上，身後的牆壁被砸出了蜘蛛紋路。

在屬于omega的信息素中，兩個頂級Alpha似乎都無法冷靜下來。和自然界中雄性想要得到雌性的青睐，就必須展現出自己比起同類更加強壯一般，時牧淵本能地用到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遲晝和熒惑差不多歲數，小了時牧淵四五歲。

年齡的差距、閱歷的差距在這短短的交鋒中暴露，兩張有些相仿的臉在對方的眼眸中倒映出來。

“別來打擾我。”時牧淵同樣冷冷道。

他才松開手。

遲晝并不服輸，精神體在周圍環繞，攻擊路徑令人眼花缭亂。

觸手一樣的精神體拉扯住了兩人差點又撞到一起去的精神體，觸碰帶來的觸感讓遠距離站着的熒惑顫了一下。

同時和兩個精神體交互的感覺…比較古怪。

她對上兩個停下戰鬥看向自己的alpha的目光：“……先別打了？這樣我很不舒服。”

這對塑料兄弟的精神體都破破爛爛的，修複誰的都是一項大工程，他們競争的時候打的開心痛快，還全得熒惑來收尾。

不過，時牧淵打架的時候還是很酷的。

熒惑自動在心裏為自己童年偶像疊了一層濾鏡，紫色的觸手在半空中晃動了一下。

就連beta都沒有辦法抵抗住兩個Alpha的信息素，更何況熒惑是更敏/感的omega，時牧淵和遲晝是頂級Alpha。

熒惑的發熱已經到了渾身滾燙的程度，腦中的系統也在叫她最好遠離這裏，她的易感期被标記緩解沒多久，現在這樣容易再次陷入。

這樣反複進入易感期，系統警告她可不要變成少了Alpha就不能活下去的omega。

但那可不行。

要是走了，那時牧淵要怎麽才能接觸到？

熒惑磨了磨牙。

她對目前來應該是冷靜的竹馬說：“遲晝，到我這裏來。”

黑發紅瞳的青年眼睫輕顫。

他身後還在隐隐作痛、特別是頭部和肩胛骨，時牧淵攻擊的時候沒有收力——誰能指望路邊的瘋狗咬人的時候還注意不要擦破皮。

時牧淵偏了偏頭，那雙眼似乎在詢問熒惑為什麽不叫自己。

上方被扯斷的電路管爆出火花，熒惑深吸一口氣，在遲晝站到自己身後，呼吸和情緒都稍微放松些許的狀況下朝着時牧淵招招手。

壓根就沒有東西能困住他。

時牧淵在感覺到熒惑的存在之後，原本就打算自己去尋找，是重黎告訴他，他心心念念的omega少女不久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掙脫只會對她造成更大的麻煩。

因此，時牧淵始終都在忍耐。

他在這樣的狀況下走進了一些。

omega身後的Alpha，時牧淵認識。

隔着那層用來觀察自己狀态厚重玻璃，時牧淵看見過這個所謂的弟弟。

他自小就不怎麽在家，對這位“弟弟”并無什麽情感，而這樣一張和自己六七分相似的面容——現在也只剩下互相争奪的厭惡。

據說，他和熒惑是青梅竹馬。

時牧淵收回目光，他微微彎腰低頭，讓面前的少女能夠更好地注視他。

他仿佛知道熒惑對他有這天生的好感。

熒惑手搭在止咬器上，看着青年伸出舌頭，似乎想要舔她的指尖的動作。

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不如這樣…讓我試試看能不能标記你呢？”

系統開始尖叫起來。

熒惑非常熟練地将它的聲音全部屏蔽掉，少女誠懇地注視着仍然帶着止咬器的年少偶像。

他這樣的獵犬，會被什麽樣的人馴服呢？

遲晝已經做好了應對對方突然發瘋的準備，他的喉嚨仍然有着被緊緊掐住、所有的呼吸都被堵在頸部的感覺。

熒惑想要标記時牧淵。

這句話像是當頭給了遲晝一棒，他站在熒惑的身側，垂眸就能看見她的表情。

她很想。

那些精神體觸手也蠢蠢欲動的，已經有一部分等待在時牧淵的精神體旁邊，仿佛只要對方一點頭，就能夠依附上去。

遲晝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自己似乎無論如何都比不上時牧淵。他思緒最後落在這一句，冷冷想。

熒惑說完這句話之後也覺得自己有些大膽，畢竟之前只有兩次經驗，還全都是标記的Alpha。

Alpha前面加了個頂級，那就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了。

但時牧淵低下頭。

他赤色的眼眸中幾乎沒有摻雜多餘的情緒，仿佛只會機械地執行omega所說的話語。

遲晝感覺到熒惑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緊了緊，他低下頭，看見青梅圓圓眼眸中亮起的興奮。

可憐的小狗又有了自己即将要被再次抛棄的感覺。

面前這位強大又矜貴的青年向着自己暴露出了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分，他低着頭的樣子呈現出一種被馴服感。

熒惑的信息素都在表達着自己的喜悅，最近的遲晝受到影響，他同樣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熒惑指尖攀上了時牧淵的肩膀。

後頸處的金屬鏈接已經被時牧淵自己扯斷。

熒惑小聲說：“如果痛的話不能攻擊我。”

時牧淵淡淡嗯了一聲。

熒惑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幾下，時牧淵的信息素已經将她包裹起來，催促着少女快行動。

于是她張開嘴，珍重地咬了上去。

他發出一聲悶哼。

血腥味在唇齒之間散開。

熒惑感覺到屬于自己的力量在被從身體中抽離，頂級Alpha的腺體仿佛深不可測的黑洞、誘導着熒惑注入、再注入。

她無法看見時牧淵的眼睛。

血色幾乎氤氲開來，眼白的位置都通紅。

遲晝忍不住擡手觸碰自己的後頸。

柔弱的少女和頂級掠奪者，強烈的反差感。

遲晝別開目光。

許久，熒惑松開口。

她咬的時間太長，沒有被标記的omega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彌散在整個房間。

遲晝的掌心已經掐出了明顯的血痕。

他們出來的時候，熒惑的精神狀态還是渾渾噩噩的。

身側的遲晝拉了她一把，少女才沒撞到門上。熒惑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異常沉默的遲晝。

遲晝冷不丁說：“我和他是不一樣的。”

熒惑歪了歪頭：“我知道。”

他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門外的太子殿下不見蹤影。

标記了時牧淵這件事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秘密，那些器械再次扣上了時牧淵的後頸，熒惑看着他發呆了幾分鐘，随後精神體纏繞上去和覆蓋月亮一樣覆蓋在太陽上。

有些燙，熒惑有這樣的感覺。遲晝的月亮是涼的，就連精神體都要做完全相反的兩種觸感。

遲晝要求，在熒惑對時牧淵進行治療的時候自己必須就在身邊。

每當熒惑覺得時牧淵的精神體太過于滾燙的時候，她就跑到遲晝身邊蹭蹭月亮。

可惜遲晝實在是不喜歡自己這位沒有感情的大哥，他幾乎全程都站在房間距離時牧淵最遠的位置，保證自己能夠在熒惑遇到危險的時候立刻出手。

重黎只在帶着熒惑過來的時候出現，等到第二天晚上，對帝國少帥的臨時标記以及精神體安撫完全成功的時候，是威爾森出現在重重鐵門之外。

熒惑走出門的時候，這位黑發黑眸的年輕Alpha還做了個嗅了嗅味道的動作。

“白桃诶，好香的味道。”

遲晝恹恹擡眸，他的精神直接抵在了威爾森的脖頸上，後者擡起手：“嗚哇，說句實話而已，她又不是你的伴侶怎麽這麽生氣？”

熒惑覺得威爾森說完這句話之後，遲晝好像更生氣了。

她拍了拍竹馬的小臂，青年手臂的肌肉緊跟着一僵，精神體轉瞬就消散。

遲晝的語氣仍然有些郁氣：“不要說廢話。”

威爾森松了口氣：“重黎殿下在升降臺入口等你，馬上我們就到目的地了。”

作為重黎的心腹之一，威爾森清楚房間裏的究竟是誰，也知道今日需要将那位棘手的人物送回去。

青年朝着熒惑眨眨眼：“之前吓到你真是抱歉，房屋已經修繕好了，下次一定走正門拜訪。”

他語速飛快：“現在先和我來。”

熒惑心想重黎倒是說話算話，她擡手按了按後頸上的貼片，擡步跟上了威爾森的腳步。

升降臺前站了兩個人，威爾森看見前方那個後叫了聲大人，随後走到了重黎的身後。

D和威爾森一左一右站在重黎落後兩步的位置，明顯的臣服姿态。

分明都是Alpha，但最頂級的那一個永遠有着最強的存在感。

重黎看上去興致不是很高，明明時牧淵的精神體穩定下來是他本身的目标，但他現在就是不太高興。

熒惑對上D的目光。

棕發青年眨了眨眼後擡起手，他這時候朝着熒惑小幅度的打了個招呼。

前幾天見面時候情緒的波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威爾森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同僚怎麽這時候和熒惑打招呼。

而重黎擡眸看了眼牆壁上投射出來的時間，他轉身向着後方的升降臺走去，剛踩上去升降臺下降了兩格，聽見身後熒惑的聲音。

熒惑開口：“你要自己一個人下去嗎？”

下降的趨勢停下，擁有黃金瞳的男人挑眉看向熒惑。

熒惑剛把自己的信息素灌入時牧淵的腺體還有點累，她有氣無力地說到：“這樣來來回回的不麻煩嗎？”

沉默了幾秒後，重黎輕哼一聲、旋即朝熒惑伸出手。

原本長得比她要高許多的Alpha此時此刻站在原本啓動又中途停下的升降臺上，和熒惑有些高度差，這樣熒惑看他的時候還需要稍稍低頭。

就算是做出這樣紳士的舉動，他那雙黃金瞳也依舊是有侵略性、高高在上的。

“請，”他說，“天宮已經快要降落到地面了。”

熒惑的舌尖抵了抵牙後槽，她伸手搭上了重黎的手，動作輕巧地踏上稍降落了兩格的平臺。

重黎輕輕一帶，他看着熒惑步伐輕巧地來到自己的身邊，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有種他們兩個可以并肩而立的錯覺。

遲晝還沒有跟上來，重黎握着熒惑的手沒有放開，另一手指尖輕輕擡起落下，升降臺那用來隔離的透明玻璃升起。

遲晝面無表情地擡手要打碎隔閡，D和威爾森一左一右阻止了他的動作。

熒惑只看見這些，升降臺極快地下降，很快上面的人就完全看不見了。

“下次時牧淵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專門來找你。”他指了指熒惑手腕上的終端，用了略微有些嫌棄的語氣，“這個終端太醜了，下次我帶一個給你。”

熒惑抽回手：“你們Alpha表現自己好感的方式就是送別人終端嗎？”

重黎眉一挑，一時間也沒有反駁熒惑口中所說“好感”。

帝國的太子殿下緩緩收回手，他沒有回答熒惑的這句話，反而朝着前方擡了擡下巴，示意身側的少女向前看。

這是一個…懸空的土地、規模和城市沒什麽區別。

巨大的平臺懸挂在半空中，熒惑看見了無軌的列車正在運行，這裏的建築物多數都呈現出不規則形狀，從高處降落的時候就能夠看見路上來往、穿着制服的人。

這座天空島的中心處矗立着一名女性Alpha戰士的雕像，還是動态款。

熒惑耗費了不小的意志才将自己的目光從那些上面移開，她詢問身側的重黎：“……這裏是哪？”

這個島嶼距離地面可還有一定的距離，明顯不是一開始熒惑的設想。

“地面太過魚龍混雜，這裏你的安全還有些起碼的保障。”重黎聲線平緩，他并不在意熒惑這樣詢問，“放心，這裏只有Alpha和優秀的Beta才能夠進入，那些人都能找到你。”

重黎攤開手，微笑着向熒惑介紹：

“歡迎來到研究院，帝國文明與科技的孵化所。”

作者有話說：

冰火兩重（被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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