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樣貌太宰可太熟悉了。

半邊臉被白色繃帶遮蓋住的黑發青年下意識勾起一抹興趣的笑:“哦呀,一大早就這麽刺激,看來今天很适合去入水~”

“太宰!!你一大早上說什麽屁話!”國木田獨步拿着拖把,拄在客廳中央,日常吼完太宰治,他推了推眼鏡,看着推門而入的客人道,“是有找人委托嗎?”

黑發青年有些局促地點點頭:“嗯,這真的很重要!”

“那您現在這稍等一會。”國木田擦了把頭上的汗,“我們社的偵探現在還沒起來呢,不過你也可以先跟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青年接過谷崎直美遞過來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道:“其實這事情說來有些複雜……”

“……所以說,我與主人分開近一年了,之前一直不知道有武裝偵探社的存在,這次是被人推薦才專門找過來的。”青年的語氣有點激動,“我去查了你們的業務,完成率高達百分百,這次就拜托了!”

國木田獨步握着筆的手微微顫抖,他用有些迷幻的語氣道:“所以說這位……付喪神先生?你就一直用着你主人的外貌找人嗎?”

啊喂,這是一種什麽樣的腦回路?頂着要找的對象的臉到處跑,怪不得找過來的線索都是無用功。

大和守安定內心面無表情地回想着涼宮和樹安排好的劇情,表面還是要帶着激動的情緒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主人他失蹤實在是太久了,他的兄長身體很不好,我擔心他執拗地想要去找,只能自己先頂替一下了。”

太宰治靠着靠椅,兩只□□叉地蹬在桌子上,在國木田獨步殺人般的目光中道:“唔,你叫大和守安定?”

他雙手插兜從椅子上站起來,施施然走到自稱是付喪神的青年面前,眼裏滿是興味:“那涼宮和樹就是你主人咯,沒想到那家夥竟然還有那麽忠誠的下屬啊,真是難以想象。”

國木田獨步後知後覺地反映過啦:“哈——太宰你認識這人?”

太宰治俊秀的臉上顯示出一種見到奇行種般的嫌棄:“啊呀,我也不想認識那個噼裏啪啦瘋兮兮的麻雀團啦,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挂了嗎,真慘啧啧啧。”

大和守安定拍桌:“你說誰死了呢!”

見客人又雙叒叕被太宰一張嘴給氣到了,國木田獨步一只手糊到太宰臉上,淡定地對大和守安定道:“別理這個人,他腦子不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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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無所謂地拍開國木田獨步的手,走到安定前面,俯下身子觀察着他:“唔,易容的痕跡确實蠻重的,你要不直接卸掉易容好了,盯着這張臉我覺得我都沒法思考。”

他突然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揮了揮:“話說付喪神是什麽操作,要是我碰到你你會變成刀子嗎?”

看面前的青年猛得瞪大眼睛,太宰治又仰起頭:“嘛,算了,看這張臉露出這種表情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大和守安定感覺自己毫無波動的刀子心都快蹦出來了,他表面還保持着禮貌的笑容到隔間去卸易容,內心則是對自家無良的主公發出了誠摯的問候。

不是說沒有人會認識他嗎!為什麽還能蹦出來一個看起來就跟涼宮和樹有什麽過往,還是負面的那種的人啊!

他用水将臉上畫上去的易容給擦掉,又取下假發,恢複了藍發藍眼的模樣,并且順手将有些長的蓬松頭發給紮了個高馬尾。

當安定走出去的時候,便發現武裝偵探社裏的人都用一種新奇的眼光看着他。

大和守安定:?他哪裏沒卸幹淨嗎?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點頭道:“莫名像藍色的麻雀團子了呢。”

看着安定握着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刀的手上青筋暴起,太宰這才正了正臉色道:“涼宮和樹我确實認識,兩年前我們還勉強算得上同事吧。”

“哈?他主人是你同事?”國木田“啧”了一聲,“港口黑手黨的人?”

太宰治:“以前算吧,他跟那黏糊糊的蛞蝓關系稍微好一點點,在我離開之前的半年就叛逃了。唔……其實也不能說是關系好?畢竟涼宮和樹的脾氣一般人都會想打他。”

“不過雖然說是同時,但涼宮和樹其實并沒有異能力呢。”太宰治補了一句,“但有沒有對他來說似乎也沒啥差別。”

大和守安定垂着眸,補充道:“那個時候我才化形沒多久便與主人分開了,所以說并沒有見過這位先生。”

太宰治一拍手,拉長調子道:“哦——所以說你就是個剛斷奶就被無良爸爸給丢了的小可憐?”

大和守安定:……媽的他要忍不住拔刀了。

這時門突然開了,帶着偵探帽的江戶川亂步跟他身後一個高大的青年一起走了進來。

“哎呀,這麽熱鬧嗎?”亂步貓貓下意識眯着眼觀察了一下環境,了然地道,“看來太宰又說了什麽話啊,不過似乎是事實?”

國木田見安定湛藍色的眼睛都快給氣紅了,連忙打岔道:“亂步先生,這件事情需要你出手了……還有諸伏先生,你今天怎麽——?”

黑色短發,微微上挑的鳳眼中滿是笑意,諸伏景光道:“亂步先生迷路了,我當時正好任務處理得差不多了,就順路接回他一起回來。”

江戶川亂步不滿地嘟囔道:“景光他竟然不樂意給我買零食!理由是沒錢!!”

他朝諸伏景光扮了個鬼臉,轉頭對大和守安定說:“你的線索就只有他最後出現的地點是東京嗎?”

大和守安定心中一驚:“你怎麽——”

某只貓貓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亂步大人就是知道,這一眼就看出來啦!”

大和守安定微微鞠躬,眼中帶上了一絲敬意:“那麽主人就拜托你了。我因為還有一些事情要暫且陷入沉睡,所以說沒有辦法一直追查。”

他頓了頓,又轉頭望向一看就像是主事人的亂步:“我能再多增加一個請求嗎?”

亂步雙手撐在桌上:“你說。”

“是關于我主人涼宮和樹的哥哥水上澈也。”安定猶豫了一下,眸中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了,“似乎因為主人的緣故,他被一個神秘組織給盯上了,而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希望貴社能派個人選保護他一段時間。”

“至于報酬——”

諸伏景光突然打斷他的話:“報酬我來付吧。”

見大家都望向他,他有些猶豫地說:“我似乎認識這個人,但具體情況也想不起來。”

“嗨——”江戶川亂步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那麽就交給你了。”

“剛好你今天的委托結束,去米花也蠻快的。”

大和守安定抿了抿唇,覺得自己的任務差不多結束了,便微微鞠躬打算離開。

“你等下!”

身後的氣息襲來,大和守安定下意識想拔刀,下一秒就聽見“桄榔”一聲,一柄精致的打刀落在了地上。

太宰治下意識活動了一下手,感慨道:“原來真的是付喪神诶。”

……

下午兩點,高木涉開着車到了一個高級公寓前面,按響了門鈴:“是水上警部嗎?我是搜查一課的高木涉。”

門輕輕的開了,面色蒼白的青年微微蹙着眉,朝高木微微一笑:“咳咳,拜托你了。”

等他與自己并肩,高木涉才發現這看起來各位病弱的男人竟然比他高了半個頭,動作間還有隐隐的藥香傳來。

在來接這位久聞大名的水上警部之前,高木涉就聽到同事們說起過他。

說他性格溫和,少言寡語,雖然身體不好,但辦事特別利索冷靜,才三十出頭就已經晉升到警部的位置了。

不過比起搜查二課負責的智慧型犯罪案件,搜查一課管的是負責重大刑事殺人案件,對警察的體質要求也高很多,水上澈也調到一課,其實并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盡管知道這樣問很失禮,高木涉在關門前還是忍不住問:“水上警部……您為什麽會想來一課呢?您的身體……”

水上澈也用一種很溫和的目光注視着他,仿佛是在鼓勵孩子發言的長者,聽到這個問題,他語氣裏帶上了一絲失落:“雖然這樣說有些不負責任,我是去找人的,我想借在一課裏的案子找一找有沒有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的線索,但也不會幹擾你們辦案的。”

“他是失蹤了嗎?”

“不。”男子溫溫和和地回答,“他只是鬧別扭迷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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