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1)

第72章 (1)

杜綿綿在稻香軒裏得到丫鬟來報消息, 奶娘把人抓到管着府務的明二奶奶馮氏跟前。自然還是差着小丫鬟給自家四奶奶報信兒。

杜綿綿接到小丫鬟的報信,她沒擔擱的馬上去一趟,她總要親眼瞧瞧二嫂馮氏如何處理此事。

杜綿綿來得快,她到時, 就正好見到馮嬷嬷打了被抓着婆子的耳光。

奶娘一見着杜綿綿到來, 奶娘就是說道:“四奶奶,這人就是廚房裏做事的, 奴婢是親眼見着她往七哥兒和七姐兒的輔食裏加東西。拿賊拿髒, 髒事奴婢帶着丫鬟一起拿住的。”

“二嫂,這事情怕得您給七姐兒、七哥兒一個公道。咱們侯府什麽時候讓下頭的仆人敢明目張膽的暗害小主子。”杜綿綿說道:“太無法無天。”

明二奶奶馮氏的目光是盯着那廚房的婆子一眼後, 她是望着杜綿綿,她說道:“四弟妹放心,這事情一定查清楚後給小侄兒、小侄女一個交待的。”

“四弟妹,你先坐,咱們總要審一審犯人。”明二奶奶馮氏給出自己的态度。杜綿綿一聽後,她不多話, 她是坐下來。這時候她準備給管着府務的二嫂嫂一份體面,她要瞧瞧這一位的手段。

在杜綿綿的心中最清楚。若不是來投奔的兩個外甥女裏趙文秀瞧她的目光真是太奇怪。本着小心無大錯, 杜綿綿差人盯緊。她還未必會注意到趙元秀身邊的老嬷嬷是一個有小心思的人。

特別是對方一直盤問一些稻香軒的情況。最後更是行蹤鬼鬼祟祟。

也是在這等時候,杜綿綿升起一個想法。她本來就是打算借着對方的不勁兒,那是抓一處對方的馬腳。到時候拿着人證與物證,就一定可以想法子去江南時把七姐兒和七哥兒帶上。

結果比杜綿綿想的更順利, 她創造的機會對方很是适時的用上。特別是對方沒對成年人動作, 而是把小動作使向她家的兩個小孩兒後。

杜綿綿心頭就一個想法,她絕對不會手軟。但是在這之前杜綿綿得鬧清楚對方幹這等事情的背後有什麽原由?

只有千日做賊的, 沒有千日防賊的。總要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處。

那被拿住的婆子這時候是非常害怕的。畢竟她只是忠勇侯府的家生子, 她一旦出事後, 她的親人一個個都是跑不掉。

婆子在明二奶奶馮氏是瞪一眼,又是隐隐顯露一些威脅時。婆子終于開口,她是牙一咬,她說道:“這是全嬷嬷的吩咐,這些主意全是她提的。她威脅奴婢,奴婢為着親人才不得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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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人拿着手尾了。”馮嬷嬷瞧一眼明二奶奶,明二奶奶馮氏輕輕一點頭。馮嬷嬷瞧一個分明後。馮嬷嬷問道:“可是如此。”

“是,求二奶奶開恩,求四奶奶開恩。”婆子一邊磕頭,一邊求話。顯然這時候她不敢再隐瞞什麽,她把能知道的全說出來。

“那全嬷嬷表面上是元秀姐兒的陪嫁嬷嬷,實則她還有一個身份,她是元秀姐兒生母姨娘的嫡親外祖母。”婆子把全嬷嬷的底牌吐露出來。這一個消息讓旁邊聽着的杜綿綿驚一回。

“你說的确定屬實?”明二奶奶馮氏也是驚呼一聲。

“全是真的。奴婢不敢求着主子們給奴婢多少活路,就求主子們給奴婢家人一條路。奴婢把知道的全招出來。”婆子這時候沒敢隐瞞什麽。她自己知道的關于趙元秀身邊的這一位老嬷嬷的底子揭開一個幹淨。

“去,去把人抓來。”明二奶奶馮氏也是怒起來。杜綿綿在旁邊聽着婆子的一翻話,她的目光是盯緊婆子,她問道:“你就沒有旁的要說。要知道等元秀姐兒身邊嬷嬷來後,她若是招出實情來,她未必會替你保守什麽秘密。”

婆子一聽這話後,她愣了一下子。

杜綿綿一瞧後,她就知道這裏面一定還有文章。只這婆子似乎不敢開口,瞧着這事情後頭怕是真有大問題。

杜綿綿不再多嘴。

在趙元秀身邊的全婆子沒被抓來時,府醫來了。

“老朽見過二位奶奶。”府醫拱手一禮。明二奶奶說道:“大夫來了,有事情要勞煩大夫一回。”話罷,明二奶奶的目光是盯着杜綿綿的奶娘瞧一回。

“嬷嬷拿的髒物且讓大夫瞧一眼。”明二奶奶吩咐一回。

“大夫請瞧一瞧,這是什麽?”奶娘把拿到的一包藥粉遞到府醫的跟前。

“麻煩大夫了。”杜綿綿也是補充一話。

府醫拱手又行一禮後,他道:“兩位奶奶有吩咐,老朽自是應下事情。”然後府醫就是接過奶娘給遞上來的一包藥粉。

府醫在鼻間嗅了一嗅,他再是拿一點在掌心,他再是嗅一回。似乎有一些把握後,府醫是用食指輕輕的拈一點入口。接着府醫對明二奶奶與杜綿綿說道:“二位奶奶,這是巴豆粉。”

杜綿綿聽着這話,她嘩然一下的站起身來。她是走到那跪着的婆子跟前,她是一腳踢上去。這時候杜綿綿惱怒的利害。

“幾個月大的哥兒姐兒,你居然敢下巴豆粉。你這沒良心的,心肝兒黑了的。”杜綿綿真的惱火。要知道巴豆粉讓成年人吃了都要拉肚子。何況是兩個八個半月大的小嬰兒。

小嬰兒一旦是鬧起肚子來,那問題就是大發了。

要知道這時代的小嬰兒夭折率可是不低的。

那婆子挨着杜綿綿的一腳,她悶哼一聲後,她也不敢多話。她就是硬挨着一記。

明二奶奶馮氏瞧着杜綿綿的舉動,她勸一回,她道:“四弟妹,這人的背後還有一個兇手。你且再等等,一定要等着幕後之人審出來才是。”

“是我一時情緒過于激動了。請二嫂嫂見諒。”杜綿綿向明二奶奶福一禮後,她是歉意的說一句。

“我能理解,都是當娘的人。若是有人敢這般暗害礽哥兒、禧哥兒,我也會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明二奶奶表示理解。這事情擱誰的身上,誰才會真就氣一個肝疼。

可明二奶奶更奇怪的是這起子事情辦出來的背後還是隐藏着些什麽。

“嬷嬷,送一送府醫。”這時候明二奶奶讓陪嫁的馮嬷嬷送府醫離開。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沒府醫多少事情。

府醫來一趟,然後就是告辭。

又過片刻,待全婆子被抓來。一道來的還有趙元秀、趙文秀姐妹。

趙元秀是擔憂自己身邊的嬷嬷,要知道這可是打小陪着她長大的教養嬷嬷。在趙元秀的心中,這跟她的親人沒兩樣。

趙文秀則是瞧着姐姐來了,她是沒法子,只能陪着姐姐一道來。

趙元秀、趙文秀一來後,二人就是給明二奶奶、杜綿綿福一禮。二人說道:“見過二舅母,見過四舅母。”

“二位外甥女不必多禮,快起來吧。”明二奶奶馮氏還是客氣一回。杜綿綿卻是冷着臉,她不多話。這時候的杜綿綿有些遷怒,或者說她必需要把自己的态度擺出來。

趙文秀的目光是盯着這一位四舅母瞧着好幾眼。這一位四舅母的神色不對頭。看來這一回一定發生大事情。只不知道又怎麽會牽連到嫡姐身邊的全嬷嬷。

這時候明二奶奶在兩個外甥女謝過話,又起身後。二位姐兒是得着坐位,那是落座下來。

“嬷嬷,你審一審。”明二奶奶馮氏對陪嫁馮嬷嬷提一句。

馮嬷嬷走上前,她是對着全嬷嬷呵斥道:“你還不跪下。”

全嬷嬷瞧一眼趙元秀,然後,她是跪了下來。這時候她是沒瞧一眼那一位一直跪着的廚房婆子。

“全嬷嬷,我家主子在上,你這等時候把應該招的事情趕緊招了。也免得受些皮肉之苦。要知道有人已經把你做的惡事是全招了。”馮嬷嬷的目光是在廚房婆子的身上掃一掃。

全嬷嬷聽着馮嬷嬷的話,她恭敬的回道:“奴婢不知道侯府的主子們,要奴婢招什麽事情?還請馮嬷嬷提點一二。”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明二奶奶馮氏聽着這話,她是冷笑起來。

“二舅母,我的嬷嬷這般年歲了,她哪可能犯着事情。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趙元秀還是忍不住的提一話。

趙文秀心想,嫡姐還說讓我謹慎不多舌,這一回她自己就是多惹事非來。

不過,前世時沒這一出啊。趙文秀在心裏嘀咕着。

杜綿綿此時是說一句,她道:“果然是流着一樣的血脈,這自家人就是要向着自家人。”杜綿綿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剛剛聽過全嬷嬷身份的明二奶奶,這時候也聽懂妯娌的話。

只有趙元秀沒聽懂,她有些不理解的神色是看一眼四舅母。她說道:“我愚笨,還請四舅母指點。”

“全嬷嬷,您真的不招嗎?”杜綿綿不理會趙元秀,她的目光是盯着滿頭白發的全嬷嬷。這一人有着一張長滿皺紋的老臉,瞧着十足的沒多少年活頭。

杜綿綿說道:“我瞧着你的壽數也怕沒太長,這是不怕事情的人。可你有親人啊,你就不為她考慮考慮。”杜綿綿指一指趙元秀,她是這般說道。

趙元秀愣在當場。

趙文秀也是愣神片刻後,她左右瞧一眼。瞧着在場的人裏,似乎大都是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趙文秀似乎有些懂得這事情八成是真的。

趙文秀不多話,她就想要瞧一瞧這一出戲後頭又有什麽。

全嬷嬷卻是聽着杜綿綿看似軟弱,實則藏着釘子的話。全嬷嬷是扭頭,她的目光是盯起了廚房婆子。她說道:“你招了我的身份。”

“府裏老人又不止我一人知道你的底細。我不說,奶奶們總要知道的。”廚房婆子為自己辯護一回。她道:“你威脅我害暗稻香軒的小主子,你不光害我,還害我的家人。你有什麽臉怪我。”

廚房婆子越說,她是越氣憤起來。她對着明二奶奶磕頭,她說道:“二奶奶,這一切全是她指使的,她才是歹人。”

“四奶奶,我就是被她威脅的,我真不是有心要害小主子們。”廚房婆子這時候喊着話,她還是又磕頭,又求饒。

明二奶奶瞧着這等光景,她是頭疼。她擺擺手,她說道:“全嬷嬷,你是老實招的好。要知道府上的規距,這真是想查事情,那沒有查不清楚的。你交待了,還能少受些罪。一旦被查得更多東西,你沒好果子吃,跟你有牽連的都得受罪。”

明二奶奶也是在威脅。

全嬷嬷聽着明二奶奶的話後,她的目光又是望着杜綿綿,她說道:“我只是報複。報複錢姨娘,還有錢姨娘的子孫。”

杜綿綿聽着這話皺起眉頭。

“錢姨娘。”這三個字一出來,杜綿綿聽着耳熟。明二奶奶也是愣神一下,她說道:“你說的是四弟的生母姨娘。”

“沒錯,就是四爺那一位難産的錢姨娘。她人沒了,可她兒子還在。”全嬷嬷這般說道。

“你這好沒道理。”杜綿綿罵一聲,她道:“你真想報複錢姨娘,你幹脆去九泉之下報複,你尋仇,尋到兩個小孩兒身上,你真是無恥。”

杜綿綿不想管錢姨娘與這一位全嬷嬷有什麽恩怨。她只知道這一位牽連到自己的兒女身上,這等人活着真是浪費空氣,浪費糧食。

杜綿綿的目光是盯到那一個廚房婆子頭上,她問道:“她威脅你什麽?讓你這般害怕的替她辦事情。說說,你敢說實話,我就求你求一個情。若不然……”後頭的話沒明說。廚房婆子卻是害怕。

“奴婢……”吞吞吐吐間,廚房婆子是不敢吐出實情來。

“四奶奶想問,她不說,我說便是。她當年給錢姨娘催産藥裏少放了一味。錢姨娘才會鬧得一個難産,好不容易掙紮着生下四爺後就是早亡的下場。”全嬷嬷說這話時,她是有一種暢快的感覺。就像是在悶在心頭的秘密,這是藏過許多年後,如今是全吐出來。

廚房婆子一聽這話後,她是一下子軟下來,整個人都是癱在地上。

完了。這一個念頭在廚房婆子的腦海裏閃過。

“不,二奶奶,四奶奶,奴婢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做下那等事情。這些全是她指使的,全是她指使的。”廚房婆子是撲上去,她去抓扯着全嬷嬷的頭發。

杜綿綿瞧着這一切,她沒制止的意思。

趙元秀在旁邊一瞧,她是想阻止,她又不敢。趙文秀還是拉一把嫡姐,她是阻止着嫡姐想站起來的舉動。

“嬷嬷,差人拉開她們,像什麽話。”明二奶奶瞧着一直被廚房婆子拉扯的全嬷嬷。她覺得面前的畫面是不堪入目。

馮嬷嬷得着話,她是吩咐一回。旁邊自然有人來搭手,把廚房婆子與全嬷嬷二人分開。

此時廚房婆子還在哭,倒是頭發亂起來的全嬷嬷很是淡定的緊。

“我是沒多少活頭,我死前總要求一個痛快。”全嬷嬷是說着話,她道:“我家姐兒是孝順的,當年為着買藥救我,我的姐兒才賣身進侯府。”

“姐兒漂亮,她侍候侯爺得着幸運能懷上府上的大姑娘。偏偏有人見不得姐兒好,她是推一把我家懷孕的姐兒。那一個害得我的姐兒難産,生下孩子就是早亡的是錢姨娘。我替女報仇,我當然沒錯。”

全嬷嬷把以前的事情全講出來。

趙元秀愣在當場。趙元秀顯然想不到一直在她身邊的教養嬷嬷,居然會是自己母親的外祖母。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

趙文秀卻是在想,這真是一個天大的消息啊。可惜,于她沒多少的益處。

趙文秀的目光卻是盯着全嬷嬷瞧了兩眼。她心頭琢磨着,這一位全嬷嬷因為要死了,這是沒活頭就想着幹着出氣的事兒。可偏偏這一回把她和嫡姐拖下水。

這一位全嬷嬷要害的可是侯府的姐兒、哥兒。這事情一定沒完。

“錢姨娘人死了,可母債子還。”全嬷嬷說道:“若不是大姑娘是早産兒,她的身體底子差,如何這一回就會熬不住。”

杜綿綿聽着全嬷嬷話裏的怨憎,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這事情不能這般簡單的處理。二嫂嫂,咱們得禀明祖母、母親。”杜綿綿說道:“我家四爺那兒,我也要禀明一回。”

明二奶奶馮氏聽着妯娌的話後,她說道:“當是如此,這事情不能這般算了。一切還要長輩們發話。甭管這二人誰是真兇,誰是被威脅,一個一個的都是心思壞掉的歹人。”明二奶奶是贊同妯娌的話。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明二奶奶吩咐着,把這二人都是關押下去。

然後明二奶奶親自去向侯夫人魏氏禀明這一件事情。杜綿綿則是回一趟稻香軒,她要抱着七姐兒、七哥兒去慶晖堂、慶熙堂哭述。

當然免不得杜綿綿差人去給前院的朱弘光報信兒。讓把事情的原由說一說。

這時候的朱弘光在前院,他跟他三哥朱弘晴一起在陪着二哥朱弘明說話。這商量的便是親爹朱侯爺和親大哥朱世子的身後事情。

大辦身後事,這裏頭的文章多。應該請的親朋,應該的祭奠儀式,最後停靈的家廟。這一切都得安排好。

“此回咱們都要南下一趟。”朱弘明說着他的打算。

“只是祖母上了年紀,她老人家肯定要留在京都。母親一片孝心,要孝順祖母,也會留下來。如此我琢磨着是不是讓你們二嫂也留下來,她是盡一盡兒媳、孫媳的孝心,替我這一個不在府中的爺們是理一理府內的事情。”朱弘明提一話。

“二哥考慮的周到。”朱弘光自然同意二哥的話。

朱弘晴也是贊同的說道:“二哥說得對,此法好。”這時候的朱弘晴自然不會反對朱弘明的話。甭管在理不在理,這都是先同意再說旁的。

“這般說來,就是咱們三兄弟南下。”朱弘明再提一話。

“我家媳婦要一同南下。”朱弘光提一話。朱弘明的目光是望着四弟,他說道:“也成,四弟你的意思,我這做哥哥也不反對。”

“我這兒就同二哥一樣。”朱弘晴是表明一下态度,顯然他跟着二哥走。

就是兄弟三人又商量着要給哪些人家下貼子,這等白事上,也是要仔細參議一回。朱弘明還是拿出名單來。

他道:“我已經把要給各府送的貼子數一一琢磨過一回,這是詳細的名單。三弟、四弟也瞧一眼,看看還有什麽遺漏的。”

朱弘晴看一回後,他道:“二哥考慮周詳,我覺得很合理。”

朱弘光心頭覺得三哥是馬屁精,可最後他的話也一樣,他道:“沒一處不妥當的。我覺得二哥的名單很詳細。”

朱弘明聽着兩個弟弟的話,他是點點頭。

就是這等時候,有小厮來禀話。

“進來。”朱弘明聽着門外的大聲禀話,他是喚一聲。待小厮進得前院的書房後,他說道:“二爺,後頭來人,是稻香軒來請四爺走一趟,說有要事尋四爺。”

“四弟。”朱弘明的目光是望着四弟。

朱弘光趕緊的起身,他道:“多半真有要緊事情。二哥,我這先離開,我向您告饒一回。”

“既然有要緊事情,四弟,你去忙吧。我這兒有三弟給補一補遺漏處。”朱弘明還是挺好說話的樣子。

朱弘光起身,他對着二哥、三哥行一禮後,他就是提步離開書房。

待朱弘光一走後,朱弘明示意小厮退下去。朱弘明對三弟朱弘晴說道:“瞧瞧咱們四弟,倒是兒女情長的很。”

“二哥說的是。”朱弘晴還是附合一回。

至于離開的朱弘光,他是一出書房後,在前院的院門處瞧着稻香軒的來人。是杜綿綿身邊的大丫鬟秋月。

“四爺,出事兒了。四奶奶讓婢子來給四爺報信。”秋月不擔擱,她把奶娘抓賊拿髒的事情講一回。

朱弘光一聽後,他是怒火心頭起。

這時候朱弘光不多話,他往稻香軒去。在半途中,他遇上奶娘抱着的七姐兒、七哥兒。還有便是一臉淚痕的四奶奶杜綿綿。

“你這是去哪?”朱弘光瞧着妻子與兒女,他是問一話。

“去慶晖堂、慶熙堂,去求母親和祖母做主。這一回七姐兒和七哥兒受着委屈。”杜綿綿是說着自己的答案。

朱弘光一聽後,他說道:“我與你同去。”

這時候自然是夫妻一心。

“四郎,若是咱們去江南,七姐兒和七哥兒一定不能留府裏。這一回有一個全嬷嬷,誰知道後頭還有誰?”杜綿綿是提一話。

朱弘光本來走的腳步一停,然後,他是繼續。

朱弘光嘴裏回道:“放心,我不會把孩子們丢下。”

杜綿綿聽着這一個答案,她知道這事情八成會成功。畢竟丈夫朱弘光遇着這等事情,這心頭一定會生疑,對侯府那些仆人是不會怎麽相信的。

慶晖堂。

侯夫人魏氏聽過二兒媳馮氏的禀話,在聽過來胧去脈後,侯夫人魏氏說道:“這等謀害主子的奴仆,這還留着什麽?”

“那婆子當年都敢摻合,如今又是攪和進去,這就不是一個好的。不必留着。”侯夫人對兒媳說道:“便是跟她沾親帶故的,全是發配到莊子上去。這等人留在府裏不安生。”

“全聽母親的。”明二奶奶馮氏是應下話。

“那個全婆子……”侯夫人說道:“這也是一個禍頭子,也不必留着。她有什麽其它沾親帶故的在府上嗎?”

侯夫人這一問,明二奶奶趕緊的說道:“兒媳使人查過,全婆子有一個親人在府上,便是元秀姐兒。”

“那全婆子是自賣自身進的侯府。她在府裏沒有旁得沾親帶故的人。”明二奶奶馮氏說着話。

侯夫人一聽後,她是眉頭皺得更緊。

“這個全婆子不能留。”侯夫人再說一話。她想了想後,她又道:“至于元秀姐兒、文秀姐兒……”

“我與你們祖母再商量商量。”侯夫人說道:“她二人的母親是我名下的庶女。我一個做嫡母的重不得輕不得。這一切全看你們祖母的意思。”

明二奶奶聽着侯夫人這般講,她自然不多話,只顧着應下侯夫人吩咐的話。

待朱弘光與杜綿綿夫妻前來,還是帶着七姐兒、七哥兒一道來。

一進屋後,朱弘光夫妻是一人懷中抱一個小孩兒,一起給侯夫人行禮問安。

“兒子給母親請安。”

“兒媳給母親請安。”

“兒子替七哥兒向祖母問安。”

“兒媳替七姐兒向祖母問安。”

這時候,朱弘光與杜綿綿一家子人都是問安,又是行過禮。侯夫人魏氏瞧見後,她說道:“你們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母親。”謝過話後,朱弘光與杜綿綿方是起身。

杜綿綿懷裏抱着七姐兒,她還是落了淚,這時候哭着抽抽噠噠的。哭得有聲音,又不能太利害。總之杜綿綿覺得她有三分演,也有七分真情在。

瞧着母親哭,七姐兒伸手,她還想在母親的臉上抹一抹。她喊裏“啊啊”的喊着話。

“母親,這一回還請您為兒子膝下的七姐兒、七哥兒做主。府上的仆人如何膽大,這都敢謀害子嗣。”朱弘光先提一話。

朱弘光一提話後,他是抱着七哥兒又是跪下來。杜綿綿瞧着丈夫的态度,她也是跪下來。

侯夫人瞧着跪下來的庶子庶媳。

侯夫人說道:“我已經吩咐你們嫂嫂,這一回的歹人都不會放過。甭管是經手的廚房婆子,還是那一個元秀姐兒身邊的全婆子,她二人都是主謀,都是留不得。”

一聽侯夫人的話,杜綿綿懂了。

這時候杜綿綿也算明白過來,侯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講規距。至少按着侯府的規距,這是謀害主子的仆人,這當然不會留着性命。何況,她們是真的謀害過一人。

“兒子謝母親替姨娘做一回主,讓她在九泉之下能安息。”朱弘光謝一回話。

“謝母親做主。”杜綿綿也是謝一回話。

“你們還有其它事兒嗎?若沒有,就告退吧。”侯夫人擺擺手。

朱弘光這時候起身,他與妻子是識趣的告退。他們這會兒還要去一趟慶熙堂。

待朱弘光與杜綿綿離開後,侯夫人嘆息一聲。她說道:“弘明媳婦,這一回的事情你去辦吧。記得把府中的一些蛀蟲也是打掃幹淨些。借着守孝的機會,侯府可以放出一些人。一些不合用的,就以給侯爺與世子祈福的名議都放出去。”

明二奶奶聽着婆母的話,她是全部答應下來。

朱弘光與杜綿綿一起去一趟慶熙堂。

夫妻到時,太夫人一瞧見曾孫、曾孫女,她說道:“你們抱着兩個孩子來,這是要做甚?”

“我們先去一趟慶晖堂,我們就是想請母親做主。”朱弘光趕緊說一回原由。太夫人一聽後,她問道:“哦,你們母親如何辦的。”

“母親最是公正,已經給做主。”朱弘光把話簡單一提,他道:“歹人母親一個不放過。孫兒聽着母親替姐兒哥兒做主,又是讓當年被謀害的生母姨娘能得一個安慰。孫兒心頭覺得一口怨氣消散。”

太夫人聽着孫兒的話後,她是點點頭。

“你們母親做事公正,你們覺得這般好,那就成。”太夫人說道:“弘光媳婦,你是留下來,你與我的曾孫、曾孫女一起陪我說說話。”

“至于弘光,你有事情,你就去忙碌。”太夫人交待一話道。

“祖母有着曾孫、曾孫女,這不稀罕孫兒了。”朱弘光委屈巴巴的提一話。當然他嘴裏這般說,他是很實誠的起身告退。

太夫人擺擺手,她示意孫兒趕緊的離開。她這兒不多留。

待朱弘光離開後,太夫人對身邊的嬷嬷吩咐一回。然後兩個小孩兒被抱到榻上。太夫人也是坐到旁邊,她是瞧着兩個小孩兒。

有嬷嬷送上小玩具。

奶娘在旁邊也是哄着兩個小主子。太夫人瞧着可愛又是惹人歡喜的兩個小家夥。太夫人說道:“你今個兒回去後,多寬慰一下弘光。遇上這等事情,弘光心頭一定不好受。”

“祖母放心,孫媳記下了。”杜綿綿聽着太夫人的交待,她是馬上應下話。

“我是放心你的。我猜測弘光這一回一定是來求我,他要去江南,還打算留在江南替父守孝。這孩子求過我,他要帶着妻兒一起南下。”太夫人又提一話,提這話時,她的目光是打量着孫媳婦。

杜綿綿面上裝着驚訝的模樣。

“四郎只說讓孫媳跟着一起去。前頭倒沒提過帶上七姐兒、七哥兒。”杜綿綿說道:“原來四郎還說,他不能承歡祖母膝下,就讓哥兒姐兒在慶熙堂陪一陪祖母。”

“只今個兒的事情一出來。孫媳才聽着四郎講,他是不放心,他說想求您,讓南下時能把七姐兒和七哥兒一起帶上。孩子不在跟前,四郎覺得一眨眼,他就心慌慌。”杜綿綿在睜眼說瞎話。

偏偏太夫人信了。

主要是太夫人的眼中,孫兒自然是一個孝順的。孫媳的話聽着,那也順耳的。

“你們夫妻南下,若是你們執意帶着七姐兒、七哥兒,我也不反對。你回去後,你再與弘光一起商量商量。”顯然今個兒的事情一出來後,太夫人也是覺得孩子還是跟在爹娘的身邊更安全些。

“謝祖母成全。”杜綿綿起身福一禮。

“坐。”太夫人擺擺手。杜綿綿謝一話後,她才落坐。

屋中的杜綿綿與太夫人談着話。二人談話的氣氛頗好。主要是杜綿綿心情很不錯,她得着一直想聽到的消息。

這時候杜綿綿最樂得巴結一下太夫人,那是好話換着樣的誇,一直不帶一個重複的。

離開慶熙堂的朱弘光,他是去見一面全婆子。

朱弘光知道全婆子不會有着活路。他就是想最後瞧一眼,這一個害他生母姨娘的老婦人。

被關押着的門打開。

被綁着的全婆子瞧着進屋的朱弘光。她當然認識朱四爺。

當年錢姨娘去逝後,對于朱四爺她當然也想着報複的。實在是慶熙堂的太夫人也是有手腕的,讓全婆子一直沒尋着機會。

全婆子瞧着朱四爺,她是掙紮一下。只是沒能掙開身上綁着的繩子。

“瞧你一把年紀,若不是抓着把柄,倒真是不敢想你這般人的惡。”朱弘光瞧着全婆子,他是俯視的目光。朱弘光說道:“我聽說你非常寵愛元秀姐兒,如今你落不得一個好收場,你就不怕我報複到元秀姐兒的身上。“

“唔唔……”全婆子口中被塞着一團堵嘴的。她唔唔半天就是說不清楚一個字。

朱弘光就是瞧着,他沒拿掉全婆子嘴裏的東西。

全婆子又是叫喚許久,朱弘光就是一直瞧着。一直到明二奶奶領着人來屋中。

“見過二嫂。”朱弘光在瞧着領着人來的明二奶奶馮氏後,他是趕緊的行一禮。明二奶奶馮氏擺一擺手,她說道:“四弟是來瞧着仇人最後的收場。”

“瞧一眼,才放心。”朱弘光肯定的回道。

“那四弟可以放心,咱們府上不缺着兩條白绫。這二人死後,也會被锉骨揚灰,不會留着什麽後患來。母親還提過,二人有親戚的也不會繼續留府上待着,免得有危險。”明二奶奶話裏話外,那是意有所指。

廚房那一個婆子一聽,原本還安靜着,這時候也是掙紮起來。只她跟全婆子一樣的被綁着,再是掙紮也沒用。

明二奶奶一伸手,就有粗使婆子走出來。這是二個粗使婆子,這二人的手中拿着白绫。

朱弘光瞧着這一幕,他不多話。他就是準備瞧着仇人的收場。就是這等時候,全婆子把口中的堵嘴之物是吐出來。

“你生母錢氏也不是什麽好人。她當年能得侯爺寵愛時,她害的性命也不少。你當為何有人幫襯我下手,還不是她害人太多……”全婆子說道:“這府上,你當真以為就我一個人下絆子嗎?”

“哪怕我死了,你得不到太夫人的庇護時,你就知道你的仇人多着。你……”全婆子一直有話講。

朱弘光對旁邊的粗使婆子說道:“你們不動手,要我親自動手嗎?”

粗使婆子聽着這話,哪還敢愣着。二個粗使婆子拿着白绫,那是廚房婆子與全婆子的背後,一條白绫勒一個,粗使婆子的手勁兒大,全婆子本來說着的話這時候吐不出一個字來。

又過去片刻的時辰。

朱弘光親眼瞧着兩個當年暗害過生母錢姨娘的兇手沒得性命後,朱弘光對着明二奶奶拱手一禮,然後他是告退。

朱弘光一路上神色淡淡。他回着稻香軒。

朱弘光一回後,他是躺到寝屋的榻上。杜綿綿領着一對兒女歸來時,她就是瞧見睜着眼睛躺榻上的丈夫。

“怎麽了?”杜綿綿湊到丈夫的近前,她是問一話。

“聽着全婆子說姨娘的壞話,我心頭并不好受。”朱弘光講道:“其時我打小是祖母養大的,我對姨娘沒半分的印象。她是好,還是歹,我全然不知道。”

朱弘光是缺母愛的人。這一點杜綿綿最是知道的。

這時候杜綿綿坐過去,她摟着丈夫的腦袋。

杜綿綿說道:“別聽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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