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日快樂!”
“肖隊生日快樂!”
“隊長生日快樂~”
“這蛋糕我就切一刀, 是個意思就行,”肖時律把蛋糕一分為二,将刀遞給了于融, “剩下的你來吧?”
于融笑着給大家分了蛋糕,乖巧的在肖時律旁邊坐下,溫順的不像話。
肖時律:“我就以茶代酒了,你們喝。”
趙燃皺着眉交代:“都少喝點, 不準喝多啊!”
“嗨,明天不是休息嘛, ”黃飛呲着牙,“季後賽之前,估摸着也就會休息這一天了, 好好放松一下。”
“那也不能喝的爛醉!”趙燃嚷着:“我再不知道你們了!一喝起來跟不要命似的!宿醉一宿,兩天都緩不過來!”
“嘿,知道啦知道啦, ”黃飛擺了擺手,“來來來!喝酒喝酒喝酒!”
于融剛想舉杯, 杯口被一只大手扣住,肖時律偏頭湊了過來,“你也別喝了。”
“為什麽?”
肖時律的嘴角含着笑,“你一喝酒,總斷片……”
“少喝一點……”
“喝多了什麽都不記得了怎麽辦?”肖時律笑意不明, “第二天還怎麽誇我。”
于融耳根一紅,小聲道:“喝一點點……可以……”
Advertisement
“可以什麽?”
“嗯……不會那麽……羞……”
“不用,我就算少了右手, ”肖時律聲音很輕, “也不需要你用酒精去助興……”
“……我不是那個意思, ”于融解釋道:“我沒說你……不好。”
“我知道,我只是怕你喝了酒,明天從床上爬不起來的是我……”肖時律笑笑,又故意補充道:“手上有傷,我怕我抱不住啊……”
于融:……
我喝完酒到底是什麽樣子啊……
這麽可怕的嗎?
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啊!!!
肖時律看着于融的耳朵一點一點紅了上去,連耳尖都紅透了,得逞的笑意挂在嘴邊,一整晚都沒有放下來過。
一頓晚飯,兩個人吃的是心猿意馬。
黃飛還是沒控制住,還拉着不讓喝醉的趙燃一起,勾肩搭背的徹底喝高了。
林星喝的頭暈暈的,早早兒的就鑽到江斯瑞懷裏迷糊去了。
李小楓的臉總是紅的,平日裏紅,一喝酒又上臉,臉更紅了。
袁寶涵舉着杯子,搖搖晃晃的走到肖時律和于融面前,擠眉弄眼的邀着功:“我準備的直播怎麽樣?合心意嗎?”
話音一落,直接把酒給抽了。
于融:?
喝傻了一個?
肖時律:……
他怎麽又知道了?
包間裏亂糟糟的,幾個人喝的東倒西歪,睡得睡躺的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肖時律拍了拍江斯瑞的肩,對這個僅剩的清醒之人委以重任。
“我們先回,他們就交給你了。”
江斯瑞:……
你狗不狗?
“車給你們留下,等他們酒勁兒過去了再走,要不你一個人也扛不住。”
江斯瑞:……
你還知道我扛不住啊?
“知道了,”江斯瑞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你們忙吧。”
肖時律贊許地對他點了點頭,撈着于融就溜了。
江斯瑞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又将懷裏的人摟的更緊了一些。
“三三……”林星皺着眉,閉着眼,看着有些不太舒服的樣子,“我想喝水……”
江斯瑞沉默地将人扶起來,水杯抵在林星唇邊,小口喂着。
林星就着江斯瑞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又往人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着繼續睡覺,
“三三真好~”
“嗯。”
“就這麽把他們都扔給那兒啊……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留一個清醒的人就行,江斯瑞靠譜。”
“我們是不是走的有點早……”
“等他們過了酒勁,那都不知道幾點了,”肖時律壓在于融耳邊,“耳朵紅了一晚上……你等得住?”
“……”
“我等不住……”
肖時律的房間淩亂不堪——
黑色的襯衣蓋在白色襯衫上;小裙子将正裝長褲擋了一半;床尾處還挂着一只長襪,另一只不知道被丢到了哪裏。
枕頭一角壓着的粉色領結,和白色的小短褲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新的衣服又扔了上去。
“我只有一只手……抱着你,褲子脫不掉……”
于融紅着臉,額頭抵在肖時律的鎖骨處,白皙的手指交疊,在褲扣處糾纏。
肖時律本以為于融會拒絕,臉皮薄的很,都已經想好了怎麽哄着騙着讓他主動一點,卻沒想到于融一聲沒吭,乖順的不行。
“你怎麽……這麽乖……”
于融環着腰,結結巴巴難以啓齒,掙紮着說出了口:
“……喜……歡你……”
喜歡,很喜歡,這麽好的肖時律,喜歡的不能行。
于融以為,自己往前走一步,想看看,肖時律會不會,往前走九十九步。
可是于融想錯了。
他不僅沒往前走,還往後退了一步,
但是——
肖時律卻往前走了一百零一步。
肖時律栖身壓了上去。
幹,是說天氣,真的很幹。
所以‘暴雨’越下越大。
細碎的風聲逐漸變成嗚咽,混着雨絲挂在眼角。
雨水肆虐,傾瀉如注,被摧殘的花朵卻始終沒有發出過一聲拒絕。
要什麽,給什麽;要多少,給多少。
也不知道是誰把誰寵壞了。
持續多日的高溫,經歷了一場下了一整夜的大雨,
終于将溫度降了下來。
第二日,陽光明媚,溫風和煦,天氣正好。
于融醒來的時候,床邊沒有第二個人。
他窩在被子裏,回憶起昨夜的點滴,心跳的又快了些。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原來可以這麽美好。
門響,于融看着肖時律手裏掂着飯,微怔了下:“你怎麽自己去買飯?”
“怕你一醒來餓着。”
“你快放下,我來,你的手……嘶……”于融連忙想翻身下床,接過肖時律手中的外賣,又被扯到酸痛的腰背,不由悶哼。
肖時律把飯往床頭一扔,順手把于融摟了過來,“你慢一點,急什麽……”
“你手上還有傷,怎麽自己去買飯,多不方便啊……”
“沒事,又不是半身不遂,買個飯還是能買的。”
“我能幫你拿,你下次喊我……”
“不用,你多歇歇,”肖時律看着于融一身的印記,心軟的不行,“我昨天是不是……手太重了些……”
于融臉一紅,默默地把帶着青紫印記的腿塞回被子裏。
“我看看……”肖時律又把人攬過來,過了一夜,連腰上的指印都沒消掉,“疼麽?”
于融扯了一件短袖套上,“別看了……”
“下次我輕點兒……”
于融把肖時律買回來的飯拆開,擺好在桌子上,憋了半天,冒出來一句:“起碼讓它對稱也行……”
肖時律:?
“只有一邊兒……強迫症都要犯了……”
肖時律:……
“欺負人只有一只手是吧?”肖時律笑着湊了過去,“強迫症嗎……那我現在就可以讓它對稱……”
于融親了親肖時律的嘴角,“別鬧……反手握小心再扭傷胳膊……”
“不用反手……”肖時律笑得狡黠,“試試?”
“……不吃飯了?”
“吃完再吃……”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一小時後——
于融的左腰也出現了紅腫的手印,連指縫之間的凸起都清晰可見。
後頸上,多出來一個牙印。
手臂發酸,撐得有些久。
腿軟,站不住,膝蓋抵在床邊,磨得發紅。
終于明白為什麽不用反手也可以留下對稱手印的于融徹底沒了力氣,窩在肖時律懷裏,輕輕嘆氣。
“怎麽了?”肖時律揉着于融的腦袋,發絲都是軟的。
“我能不能……最後問你幾個問題,”于融小聲說着,“就問這一次……以後都不問了,你……別不高興。”
“沒事兒,你随便問,想問幾次問幾次,”肖時律搓了搓于融的頭發,哄道:“對你,我從來不會不高興。”
于融咬了咬嘴唇,總覺得在這個時候,問這些,有些不太好。
但是他又忍不住。
“我想問……那個憂憂,還有……你手機桌面上,之前的那個長腿女神……是……誰……”
肖時律聽完,忍不住笑道:“她倆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我的前女友和之前暗戀的女神吧?”
“……嗯。”
肖時律直接笑出了聲,“都這麽久了,憋到現在才問,你可真夠能忍的,”
“憂憂是我姐,親姐,一個爸一個媽的那種,肖無憂,”
“那個長腿美女——
“就是憂憂。”
于融:……
“打賭輸了,被逼着拿她的照片當三個月的屏保不準換,血脈壓制,沒辦法。”
“你說你……早點問不就好了,自己偷偷難受了多久了,嗯?”
于融心裏的糾結徹底放開,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他蒙着頭,悶聲道:“……好久。”
肖時律聽着于融仿佛撒嬌的語氣,心裏軟的不行,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懷裏。
“以後有什麽事兒就直接問我……別自己亂想,好不好?”
于融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先吃飯吧,吃完你再睡會兒,我去一趟醫院,很快就回來。”
“怎麽了?是手又疼了嗎?”一提到醫院,于融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手沒事兒,再去開點藥,”肖時律把于融攬在懷裏,“那個凝膠,用完了……”
于融臉一熱,默默地把菜夾到肖時律的碗裏,“那我陪你去……”
“你不多睡一會兒?”
“……我想陪你一起。”
肖時律滿臉的笑意:“好。”
醫院。
肖時律找到之前的大夫,看了一下傷口的恢複情況,順便多開幾盒藥。
畢竟是處方藥,沒有醫生開的處方,很難開出來。
“能多幫我們開點兒嗎?用的太快,來回跑比較麻煩。”
“可以是可以……”醫生看了兩眼之前的就診記錄,嘟囔道:“上次開了這麽多盒,都已經用完了?怎麽用的這麽快?”
于融不好意思的把臉別到一邊,沒敢和醫生對視。
“塗的厚,”肖時律十分自然,“對了,你之前說這個藥不管哪個位置都能用是吧?不會有什麽刺激性啊之類的?”
“哪兒都能用,本來就連體內的傷口都能用,一點兒刺激性和副作用都沒有,”
醫生開着處方,順口說道:“哪怕你吃到肚子裏都沒事兒,安全的很。”
說者無心,聽者倒是害羞了起來。
“啊行,那就好,”肖時律接過處方單,“謝了啊。”
“你問人家這個幹什麽……”于融低着頭,将肖時律手裏的東西接了過來,領着肖時律去取藥。
“我怕你心裏擔心……”肖時律站在于融身邊,陪着他一起排隊,“畢竟是藥,還用了那麽多……”
“……好啦你不要說啦。”
“天氣真好,我們一會兒去約個會吧,”于融的耳朵又有發紅的架勢,肖時律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于融仔細想了想,“沒有哎……”
“那,跟我走吧。”
和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連走路都不覺得無聊。
去了陸家長廊看了一場日落,在江上的游船上吃了一頓晚餐,挑了一場最近的電影,在昏暗的燈光下牽手,在夜深人靜的渡橋邊接吻。
明明每一件事,都是平淡的。
可是當身邊有了另一個人之後。
只覺得心動不已,浪漫至極。
夜晚的風已經沒了之前的燥熱,帶着絲絲涼意,沁人心脾。
秋還沒到,風已知曉。
在六年不間斷地訓練、比賽的高壓下,于融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放松、悠閑的時刻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突然生出一種,沒來由的安穩感。
不是恍惚之間的悸動、不是年少時的春心萌動。
而是時光荏苒,想到多年以後,當青春不在、功成身退之後。
還是希望,身邊的人,依舊是他。
肖時律看着眼前的人,戳了戳于融的臉,笑道:“你笑什麽?”
于融笑得燦爛,在夜色裏發着光——
“我在笑,我戀愛腦。”
“那你再笑大聲一點,把我的那份兒也笑了去。”
“我也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