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宋惜文的勇敢告白後,倆人終于确定了關系,宋惜文只是覺得一切都來得太突然,曾經那麽遙不可及的他,就這樣,成為了她的男朋友?
回到宿舍後,那三根敏感的神經立馬揪了起來,齊刷刷的盯向低着頭的宋惜文。
“惜文啊...你今天說了嗎?”因為看不清宋惜文的臉,朱琳這次沒敢開玩笑,一旁的聶聽雪和羅夢也豎起了耳朵。
“我啊...說了啊...”宋惜文仍然低着頭。
“那...怎麽樣了?”聶聽雪問道。
十幾秒的沉默後,宋惜文慢慢擡起頭,通紅的臉上瞬間扯出一個大大笑容,大聲叫道:“我成功了!!!”
于是,609宿舍像炸了鍋一樣沸騰起來,三個人争相提問。
“快說快說!說細節!”
“吃完飯後我們到操場上賞月,然後我就說了,然後他說他本來打算等我生日時候再說的,結果...啊呀,丢死人了!”
“哈哈哈!不錯啊,合着那小子也一直喜歡着你啊,就說嘛,幹嘛有事沒事就找我家惜文出去!”朱琳激動的好像她自己嫁出去了一樣。
“真的啊?!那太好了!現在挂在心上七年的事就這樣圓滿解決了,惜文,恭喜你啊!”在關鍵時候,聽雪和羅夢還是可以保持形象的。
“嗯,我想,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他的!”
這時朱琳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吼道:“哎!你們這一對兒還真行啊,以後中秋節就是你們的戀愛紀念日了啊!”
那三個人愣了一下,不約而同的笑了。
也許,他就是那個注定要成為她家人的人,讓她無論在哪裏,都不會一個人過中秋。
沒過多久,宿舍裏的其他三位終于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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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你和祁肇在一起以後,我們就只有三個人吃飯了,總感覺好凄涼...”
“沒我又不是吃不了飯了,乖啊!”
“惜文,你那小日子過的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吃喝不用管,生病了有人比你還着急,去個實驗室還有人送到門口,這麽好的跟班我也要!!!”
“他不是跟班啦,況且,我也很辛苦的,還跟着他去聽了好幾節的課呢,軟院的課欸,死了多少個腦細胞了?!”
“宋惜文!我表示他壓根不需要晚上也去實驗室接你...他難道不知道你是學了四五年跆拳道的人嗎?我表示我媽最近很擔心我獨自走夜路這件事啊!”
“...朱琳你...太無恥了...”
就像609的其他舍員們提到的,自從倆人确定關系以後,幾乎天天黏在一起,宋惜文想:就像現在這樣多好,什麽也不要想,牽着手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轉眼進了十一月,氣溫下降,流行感冒病毒再一次肆虐來襲,宋大小姐一向不太注意自己本不怎麽樣的體質,終于感冒了,最可恨的是感冒了還不吃藥,祁肇對此已多次直接表示了自己的不滿,而宋大小姐則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只是漫不經心的說:“我一學生物制藥的你還不放心?”于是祁肇也只好在餐後強制性的将藥塞進她嘴裏,終于見好了。
她的生日就快到了,原本打算拿表白做生日禮物的,現在被她搶先了,又該送什麽呢?于是,祁公子除了每天盯着她按時吃藥外,還苦思冥想着送什麽禮物比較好。
終于,到了宋惜文生日那一天,宋惜文接到電話後下了樓,因為發着燒,腦子就有些不大清楚,祁肇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她腦子忘帶了嗎?發着燒還穿的這麽少?
“這幾天吃藥沒?”祁肇着急的問,這幾天他只顧着給她選禮物去了,只是在電話裏交代她按時吃藥,沒想這個沒腦子的竟然成了這幅德行。
“沒有,我以為快好了,就沒吃...”
還自稱是學生物制藥的,當時她堂而皇之的拿出這個理由時祁肇就沒把它當回事,還糊弄他,她還真當自己是個醫生啊?
“走走走...”說着祁肇就拉着她要走。
“去哪兒啊?”
“校醫院。”
“幹嘛?!”
“打點滴。”
宋惜文生平最怕針了,小時候有一次甚至暈針暈了過去,把宋媽媽吓得半死。此刻一聽要帶她打點滴,她幾乎是本能性的反抗:“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我怕針啊!腿軟,我真腿軟,哎呦我走不動了...”說着便賴在原地。
見祁肇停下腳步,宋惜文下意識的擡了擡頭,正對上他犀利的目光。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抱着你走?”
“啊?”
宋惜文還沒反應過來,祁肇就攔腰抱起了她,闊步走向校醫院。
“哎哎哎~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還不成嗎?丢死人了...”宋惜文的手緊緊拽着祁肇的衣領,把頭埋在他的懷裏,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祁肇看了看懷裏的人,不自覺的笑了笑,對付宋惜文,就必須秉承“你賴皮?我比你更賴皮!”且不怕丢人的原則。
祁肇停下腳步,輕輕地說:“下來吧,我也丢不起這人...”
宋惜文站穩,眉毛都豎起來了:“怎麽,抱着我很讓你丢人啊?!”
祁肇笑笑,揚眉道:“不是抱着你丢人,是...你太重了,我預計不能把你抱到校醫院...”
“你!”氣急敗壞的宋惜文狠狠地掐他的手臂,欺負我?要不是我病了,打倒你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就這樣,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宋惜文在完全沒有力量反抗的情況下,被祁肇強行拉進校醫院,從那次以後,祁肇心裏就默默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能再讓她病了,或者說,就算病了也要盯緊她好好吃藥,這打點滴的事可是再也做不得了。
紮針的時候,虧了校醫院的醫生脾氣好,見她那副誓死不從的架勢,還是耐心的跟她講再不打點滴後果如何如何,而她,竟像個小孩子一般賴着。
“宋惜文,你已經二十三歲了!”祁肇惡狠狠地提醒着。
“我知道啊!”宋惜文瞪了瞪身邊的人,白了祁肇一眼,說:“你還比我大六個多月呢!”
祁肇氣餒,耐心的說:“我是說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就不知道輕重呢?”說着用一只手把宋惜文的擁在自己懷裏,輕輕拍拍說:“別怕,有我。”
簡單的四個字,額...再加兩個标點符號...宋惜文把臉深深埋在祁肇懷裏,一只手伸進他的外套,緊緊地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等待着接受“酷刑”。針頭剛剛挨着她的手,她就使勁的掐着他,直到護士把針紮好,并固定好了以後才松手,祁肇吃痛,慢慢的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您老手下留情啊。”不禁無奈的笑笑。
宋惜文慢慢的擡起頭,臉色有些發白,鼓起嘴很不滿的說:“笑,你還笑!我沒暈針已經很不錯了!哎哎哎,以前我沒發現你原來這麽喜歡笑啊...”
祁肇索性咧開嘴笑,潔白整齊的牙齒露出來,看的宋惜文滿心嫉妒:連牙齒都可以長的這麽好看!
祁肇發現宋惜文面無表情,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看,收斂了笑容,急急的問:“怎麽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宋惜文搖搖頭,她本來是在觊觎他這個美色的,他這麽一問,她只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裏暖暖的,主動把臉埋在他懷裏,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祁肇無奈的搖搖頭,“本來打算帶你出去一起慶生的,現在你這個樣子,先把病治好了我就阿彌陀佛了,再紮幾次,你沒事,我估計就殘了。”
宋惜文立馬擡起頭,懷着一絲希望的叫:“我打完點滴咱們再出去也可以啊!時間還早嘛!”
“你看你,打完點滴應該好好休息,情況不好的話明天繼續,我舍命陪君子!”
宋惜文失望的低了頭,“什麽嘛,好好好,休息,我休息就是了...”
祁肇滿意的點點頭,頓了頓,從脖子裏解下一個吊墜,是紅線穿着的一塊玉石,宋惜文早以前就注意到祁肇一直戴着它,沒想到他還戴着。
“這幾天到市面上逛了好幾家店,總覺得沒有一件合适做禮物的,結果還沒盯緊你按時吃藥...”他頓了頓,接着說道:“現在把它送給你,這個是我從小貼身戴着的,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現在我把它送給你...”說着把那枚精致的玉石放到宋惜文手裏。
宋惜文看看手裏的玉石,擡起頭問:“叔叔和阿姨...”
“他們在我九歲的時候在一次車禍中逝世了,我是跟着姑姑長大的,姑姑一直一個人,待我視同己出...”
宋惜文看看身邊的人,他清俊的臉,永遠都透着一絲的冷淡與不屑,可是他笑起來是那麽的陽光...而其實...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疼愛,對于一個九歲的孩子,那是多麽大的傷害,他自己又是怎麽度過無數個沒有父母的夜晚的...想到這裏,宋惜文不禁鼻子一酸,輕柔的對身邊的說:“幫我戴上吧,以後就讓我一直陪着你,這是你我之間的承諾,好嗎?”
祁肇垂了垂眸,微笑着點點頭,幫她戴上。微微掀了掀唇,說道:“好,我絕不許你離開我!”
宋惜文誠摯的點點頭,摸着還沾着他的體溫的玉石,心裏一股暖流悄無聲息的流過。
“還有一個禮物...是配套的贈送的...”
“嗯?什麽啊?”宋惜文疑惑的問,這送禮物還送一贈一啊?!
“閉上眼。”
“哦~程序真多...”
宋惜文乖乖的閉上了眼,周圍靜靜的,不久,便感覺熟悉的氣息萦繞在鼻尖,有那麽幾秒鐘的停頓,她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東西附在了她的唇上,她驚訝的睜開了眼,臉前是熟悉的那張俊顏。
“閉上眼。”祁肇模糊地說
宋惜文只感覺她整個人都像被火點着了一樣,只得聽話閉上眼睛。
這是他們的初吻。
末了,她只是喘着氣靠在他懷裏,玩弄着他修長的手指。
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年華。形單影只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