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戲精
這屋的老板是在第三天後回來的,準确的說,是在第二天過了零點之後,半夜差不多三點鐘回到。
已經睡下的樂婉清并沒有發覺,直到天亮被鬧鐘叫醒,打開房門的時候,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
一樓似乎有人走動的聲音,還有廚房裏“乒乒砰砰”的作響。
“是先生回來了嗎?”
樂婉清抱着樂昊林下樓,準備給他做了早餐後就送去幼兒園。
可當她來到廚房的門口,看到裏面竟是一個系着圍裙的阿姨,而不是她以為的那個西裝男人的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是昨晚睡錯了屋子!
“是夫人嗎?早啊!我是新來的保姆,您叫我麗嫂就好了。這是小少爺嗎?好可愛!”
這忽然讓她回到了幾個月前,她還被陸佑琛保護在別墅的時候。
于是,她急忙搖頭否認。
“我不是這屋子的女主人,我也是個打工的。你可不要随便亂叫。”
那保姆一聽,還不解的眨了眨眼。
這麽漂亮的女人,還帶着個孩子,說自己是打工的,誰會信?
難道有錢人家都喜歡這麽玩的?
想到她進來時被金主再三叮囑過,這屋子的女人無論說什麽都要聽,便也就明白的點了點頭。
“那……我該怎麽稱呼您?”
“你叫我婉清就可以了。”
“您貴姓?”
“樂。”
“那我就叫你樂小姐吧!”
保姆還挺會說話的,樂婉清自然也提不出任何反對的意見。而且就連那西裝男人,也是禮貌的叫她一聲“樂小姐”。
“麗嫂,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半夜,跟着先生的車回來的。”
“是先生開車嗎?”
“當然不是了,是先生請的一個司機。”
“阿彪?”
“不是……”
剛說完,西裝男人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樂婉清轉頭看了他一眼,差點就被他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
那西裝男人雖然還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得體西裝,臉上的神情依然呆板,但他的手上卻纏着繃帶,打着石膏,很明顯是骨折了,而且傷的還是右手。
因為受傷,所以他掏手機的動作不是很方便,只能用左手去摸口袋,再慢慢的打字輸入給她。
[出差的時候出了點事,沒什麽大礙。]
最近事故怎麽那麽高發啊!
樂婉清不禁想到了陸佑琛,那天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知道他還活着,就忘了問他有沒有傷到哪裏,傷得重不重。
“那先生呢?”
她還是關心的多問了一句。
[先生他也有點傷,但也沒太大的事。]
真受傷了?
“在樓上嗎?我去看看吧!”
[去吧!]
或許是相處得有些久了,對于樂婉清的要求,這屋子的男人似乎都能接受。
那保姆做好了早餐之後,又主動提出替樂婉清送孩子去幼兒園,這就讓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去關心樓上那個受了傷的男人。
同時,她也有一件事要問他。
“咚咚咚……咚咚咚……”
按照慣例,她輕輕的敲了兩聲房門。
裏面沒有什麽聲音,她猶豫了一會,還是主動開門走了進去。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射來,高大的落地窗難得的敞開,而在兩扇活動的玻璃門之間,一個男人正安靜的躺在厚實的老板椅上,用帽子遮着臉,似乎是來遮擋直直射入視線的強光。
他應該是睡着了,兩腿伸直在座椅延伸出來的踏板上,只穿着一件高領的羊毛衫和棉褲,但就在右下肢的部位,還打了一層厚厚的石膏。
他是右腿骨折了?
她禁不住輕輕的皺了皺眉。
她又不聲不響的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裏還拿了一床厚實的被子,替他小心翼翼的蓋在身上,盡量不去驚動他,驚醒他。
可就在她起身準備要替他拉窗簾的時候,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又恢複常态。
“是我。聽說先生您受傷了,所以我就來看看您。”
果然,聽到她這一句解釋之後,男人的手就将她緩緩的松開。
“我去幫您把窗簾拉上,或者,我扶您回房休息怎樣?”
她在他身邊站直了身子,似乎是在等他開口命令。
他沒出聲,只做了個讓她出去的動作。
樂婉清嘆了口氣,但還是替他把窗簾拉上,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保姆送完孩子後很快就回來了,樂婉清才剛拖幹淨一樓的地板,就見她過來搶去了她的拖把。
“樂小姐,還是我來吧!您休息一會,或者打開電視看一看也行!”
樂婉清眉頭皺了一下,這有點搶活幹的節奏啊!
但她并沒有明說出來,直接往樓上的其他地方走去。
她開始從五樓的房間衛生做起,可沒過多久,她就聽見了“砰”的一聲,似乎是從書房裏傳出的聲音。
她忙停下來,房門也不敲就直接闖了進去,看見腳上纏着石膏的男人,正背對着她拄着拐杖,彎腰想撿起落在地上的水壺。
“先生,我來吧!”
她快步的想要沖上去幫忙,卻沒想,竟被他用力的斥了一聲!
“站住!我沒說要你進來!”
森冷的語氣,卻還是隔着一層厚厚的口罩從口中發出,讓人聽不出他原本的聲音究竟是什麽樣子。
可她依舊覺得他很熟悉,甚至連那個彎下腰的身形,都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而他此刻已經将遮臉的帽子戴在了他的頭上,窗簾不知何時又被他重新拉開。她深吸了口氣,冷不防就在他身後開口問到:“先生,您是……‘路且長情且深’,對嗎?”
男人的動作在瞬間一怔,剛碰到杯子的手指就這樣直直的僵在那裏。
“知道我是怎麽認出的嗎?是您的帽子。”
“……”
其實就在剛才,她只是對他的身份試探的猜測。然而他卻做出了如此的反應,這自然就讓她确定,他就是那個和她在微信聊了三個月的男人!
她的心莫名的有些激動,卻又似乎有些想笑,覺得自己傻帽,這個人居然就近在咫尺!
虧她還想約他出去吃一個飯,見個面什麽的。
他其實天天吃着自己做的飯,卻從來沒有在她面前主動透露過半個字!
真是……
最腹黑的人,莫過于這個男人。
或者,用“戲精”來形容他,更貼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