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外星吊瓶打多了準沒好事
可能是這對兄妹一直以來的行為都不大合乎邏輯,所以當安茉莉枕着沙發扶手躺下時,蘇哲憑借他的免疫力并沒有感到太大的驚異。
和衣而卧的安茉莉,呼吸漸漸平順。因為事發突然,想要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完全壓制消息,的确耗費了她大把的精力。蘇哲突然想到了那句逼死名伶阮玲玉的“人言可畏”,要論人前,他邊秋在演藝界可謂是黃袍加身,她安茉莉在媒體圈可謂是只手遮天,但是誰又能看見這一刻的他們。
蘇哲被一種莫名的感慨弄得有些鼻酸,剛想吃個蘋果轉換一下心情,突然又被安茉莉的“夢話”吓得一個激靈。
“我哥的藥效可能還沒過,如果他醒了,千萬別跟他說話,馬上叫醒我。”
聽到這邏輯性極強的命令式“夢話”,蘇哲和時光一同用驚恐的眼神望過去,才發現安茉莉并沒有睜開眼,她可能只是在閉目養神,她可能只是睡得很淺,她可能只是睡着了還放不下腦中繃着的那根弦。
蘇哲啃着蘋果把邊秋輸液袋上的外星文字逐個研究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沒有文化,世界真可怕。而另一邊,時光在絞盡腦汁的研究,應該用怎樣的力度和角度才能把自己的外套安全地蓋到安茉莉身上。當他最終攥起勝利的小拳頭,時鐘已經往前播了兩個點。
“哥,我出去溜一圈,順便買點喝的。”
看着時光屁颠屁颠拱出病房的背影,蘇哲的思緒随着空氣裏彌漫的消毒水味兒,又回到了三年前那段灰暗的日子。那時的時光就像現在的邊秋一樣,不分晝夜的躺在病床上。蘇哲永遠也忘不了那張消瘦得有些脫相的小臉,而時光那昏睡中依然無法舒展的眉間就像打在蘇哲心頭的死結。在醫院靠椅上度過的每一個漫長的夜,蘇哲都在悲痛欲絕的懊悔中飽受煎熬。他曾經無數次的想,如果時光就此失去笑臉,那将是他必須背負一生的罪孽。
然而就在剛才,時光居然因為沙發上那個跟他速配指數為負的女人露出了笑容,那個笑單純得只剩幸福,仿佛從未受過傷般滿滿的幸福。
想到這,蘇哲腦中突然蹦出了個不着調的想法,要不等邊秋醒了之後拜托他跟安茉莉說一下。直接求交往什麽的不太現實,但完全可以把這孩子當成一只寵物送出去。相比之前那些個荒唐到不像話的提議,這點難度都算不上中級。
蘇哲自顧自得樂了一會兒,然後又在心裏把自己一頓猛抽。雖說行有界思無疆,想想不犯法,但在邊秋照單全收的配合體制下,蘇哲的瘋狂想法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得以完美實施。不行,不行,不能把自己慣出的這麽一身臭毛病。
蘇哲一面做着深刻的自我檢讨,一面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罪魁禍首。可這一眼,又讓蘇哲原本波瀾的心,頓時空落落的。
收起誇張的表情,蘇哲微微皺着眉從靠椅上站了起來,他突然想把視線拉近,借着昏暗的燈光好好看一看邊秋的臉。那張線條分明的臉孔看似毫無痛苦,就像以往很多時候一樣,透着祥和寧靜,可這張完美面具的背後呢?在伸出援手和轉身離去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麽不同?
蘇哲的聲音,輕的好像喘氣,甚至連他自己都聽不清,他好像只是想用心對着眼前的人問一句,“邊秋,你到底藏着什麽秘密?”
沒有回答,自是情理之中,但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對上了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蘇哲用十分之一秒處理了很多信息:邊秋醒了。他會不會驚訝為什麽我會在這裏。他剛才不會聽見我說話了吧。安茉莉剛才好像交待過,不要跟邊秋說話,應該直接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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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邊秋用這十分之一秒卻只做了一件事情,伸出手把明顯在發呆的蘇哲攬了過來,然後在他叫醒安茉莉之前奪走了他的聲音。
“嗚……”
‘這情景似曾相識啊!!蒼天啊,大地啊,我堂堂七尺男兒,難道是又被強吻了麽?!而且還是被同一個人!這貨是睡覺睡傻了,還是外星吊瓶打過量了?不是說了自己不是同性戀嗎?大哥,我不是你妹妹,你可看清楚再親呀!’蘇哲雖然腦中飛轉,但吸取了上次的經驗,他沒有直接出拳。當然他沒考慮到這裏就是醫院,只要打不死,從骨科到神經科都能現場給治。
蘇哲雙手撐在床上維持着重心,就在他一邊苦想脫身對策,一邊要緊牙關做着殊死抵抗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東西滾落的聲響。
感覺邊秋手上力道片刻放松,蘇哲使出渾身力氣猛的一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顧不得病床上的邊秋和已經站了起來的安茉莉,蘇哲狼狽的扒着椅子站起來,然後飛奔着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