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割發代首征張繡

我的生日一過,新的一年便要來臨。去年因為小愛懷了孕就沒将心思放在新年上,況且那時曹操也出去征張繡不在許都,也就沒怎麽過。

年尾的時候曹操讓人送來了好多東西,小翠和寧心忙得團團轉。我和小愛還是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倒是小愛實在怕冷,早早的裹起山寨的羽絨服晃悠。她也不騎馬射箭了,整日的和小沖膩在一起,不過也好,這樣可以讓九娘有時間回去看看家人。

我讓九娘帶了好多東西回去,再多給了她些銀兩,畢竟她這大半年來照顧小沖可是盡心盡力,也有好長時間沒回去看看家人了。

年三十那天,程昱、荀彧、荀攸、夏侯淵,就連夏侯惇也來薛府轉了一圈,拿來了過年的雞啊,魚啊的。不過晚飯的時候沒有一個留下吃飯的,說是皇帝在宮裏擺了宴席宴請大臣們。

既然如此,我就讓廚房的王師傅準備了一些酒菜後,就讓小翠、寧心、阿忠和王師傅們統統都一起吃了飯。開始阿忠和王師傅都有些拘謹,後來看我們幾個女的都喝的那麽開心,便放心大膽的喝起來。

王師傅其實是個非常豪爽的中年男子,塊頭有些大,聽說家人也是因為戰亂都死掉了,就當了廚師謀生。而阿忠原本是個士卒,被曹操點了名來薛府當小厮。我問他憋不憋屈,他有些醉意的說,來這有吃有喝的多好啊,省了整日擔驚受怕的被人砍了。

最後王師傅和阿忠都喝醉了,小翠和寧心将他們扶回去後,收拾了一下,我就讓她們回去睡了,小愛要照顧小沖便早早的回了房間。

我卻獨自一人走到了大街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奉孝府上。府門還開着,想必奉孝應該還沒回來。我走進去,便看到守門的小厮在門檻後面靠着打盹。我笑着踮着腳尖輕輕地進府裏去,我乘着夜色直接去了奉孝的房間。

進了屋子,我也不敢點燈,接着皎潔明亮的月光,四處看了看。看到那個屏風,想到那日的洗澡片段,臉上不自覺的爬了笑意。突然身後有聲音響起,吓得我連忙閃到床邊。“公子,是你回來了嗎?……奇怪,明明聽到開門的聲音啊。”

随着腳步聲走遠,我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到床上的被子拿起來嗅了嗅,奉孝的味道。我索性脫了鞋子爬上床,眷戀着和奉孝身上相同的味道。原來人到了一定境界會變成變态的戀物癖。

枕着被子,方才王師傅和阿忠敬了我好些酒,酒意上來我便輕輕的睡了過去。奉孝回來,文兒扶着他:“公子你喝醉了?”奉孝笑了笑,“有些暈,是喝多了。”繞開文兒扶着的手撫了撫額,文兒忙說:“文兒替公子沏杯茶醒醒酒吧。”奉孝推開門,“不用了,天也晚了,你去歇息吧。”說着進門将門關上。文兒看着緊閉的門,難過地轉身回房。

奉孝點了燈,在一旁洗臉淨手後,正要邊解腰帶邊走到床前準備歇息的時候,便看到床上睡着的我。解衣的手一頓,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輕輕地走到床前坐下,輕喚“雪兒……雪兒……”我聽到聲響并沒有醒來,只是輕輕地動了動又睡了過去。

奉孝柔情似水的望着沉睡中的我,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輕聲說道:“你遠見、機智、堅韌、大膽……我郭奉孝何嘗不想愛你,可是我又怎麽敢愛你……”奉孝在我身旁輕輕的和衣躺下,手懸在空中遲疑了一下,最後輕輕的擁住我,輕嘆:“一生若能如此相擁……夫複何求啊……”

窗外有薄雪飄落,在不知覺中迎來了建安三年,也是我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三年。瑞雪兆豐年,可是為何我會迎來的是那麽黑暗而絕望的一年,而此刻的我沉浸在美夢中不自知。

翌日,我輕輕的睜開惺忪的眼,眨了眨眼,不太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正想起身,卻覺得有身邊有人,輕輕瞥過頭便看到奉孝的側臉。我一時間驚愣住,還是潛意識的拉開裹着的被子低頭看看。

看到自己衣衫整齊,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心有失落。我側過身子細細地瞧着奉孝的睡顏,他的皮膚白皙,五官分開看,并沒有哪裏很突出,可湊在一塊,深深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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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的眼睫毛一顫,輕輕地睜開眼,看清我勾起嘴角,我湊近他,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早上好!新年快樂!”說完,起身輕巧的越過他下床。我穿了鞋,“我先回去了,不然……你的名節堪憂……”話末歡樂的偷偷溜出郭府。

他昨晚沒有叫醒我,問我為何在這裏,而是靜靜的睡在我身邊。今早睜眼看到我,還是沒有問我,而是淡淡的勾了嘴角。我的心頓時覺得暖暖的,昨晚過後我們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又近了些?這個新年,我過得很快樂。

年後不久,說是曹操準備攻打張繡,正在積極地準備。但自除夕那晚起,一直下着雪,雪積的厚道路阻塞,張繡也沒有什麽動靜,便先緩了緩休養生息。一直到了三月底有情報說張繡又有小動作,曹操便奏請皇帝張繡作亂,要率兵讨伐他。

我求了曹操讓我一同前去,可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曹操才答應了。後來小愛也說要去,開始曹操說什麽也不答應,不知道為何在薛府留宿一夜後,就改口答應了。我很好奇小愛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他答應,小愛瞥了我一眼說道:“等你結了婚我再告訴你!”我一愣,這和結婚有什麽關系,最後也懶得去細究,反正我倆都得償所願了就是。

四月初,曹操把荀彧留在許都,親率領幾萬大軍去讨伐張繡。小愛着男裝與曹操共乘馬車,我騎着賓利和奉孝一起走。

走了幾天,一路麥已熟,百姓看到官兵都紛紛躲避不敢割麥。中午休息的時候,曹操派人傳令三軍,還有遠近的百姓和各處守境的官吏:“吾奉天子明诏,出兵讨逆,與民除害。方今麥熟之時,不得已而起兵,大小将校,凡過麥田,但有踐踏者,并皆斬首。軍法甚嚴,爾民勿得驚疑。”——語出《三國演義》

百姓自然都人人稱頌,我望着隔道而拜的老百姓,露出淡淡的笑意,其實老百姓要的很簡單,只要能夠讓他們安居樂業的,就是好的統治者。曹操這麽做也是深刻明白百姓才是國之根本,無愧于“亂世奸雄,治世能臣”的評價。

下了這道軍令後,官軍經過麥田的時候,都下馬以手扶麥而過,不敢踐踏麥田。我和奉孝也下了馬走在中軍小心翼翼的過麥田。忽然聽到前面有馬匹嘶叫一聲,便見曹操的馬車沖進麥田,我心裏一顫這可如何是好。

等我和奉孝急急忙忙跑過去,曹操的馬車已經停下,但沿路好多麥已被踐踏。我上前便見小愛在馬車內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此時我見随行的主簿來到,曹操淡定的坐在馬車中開口說要主簿治他踏麥之罪。

主簿自然說道:“丞相怎可議罪!”曹操說道:“此法是孤傳制,孤如今自己犯之,如不議罪怎能服衆?”說着拿起手中佩劍往自己脖子間揮去,主簿自是大驚,喊着:“主公。”我下意識擡手揮劍隔開。

看向小愛,她竟然淡定坐着那跟看戲似的,轉念一想心下了然。聽得奉孝言道:“主公,《春秋》之義:法不加于尊。丞相總統大軍,豈可自戕?”曹操沉默了會,才說道:“既然《春秋》之義:法不加于尊,那孤暫且免死。”

說完,擡手拿了束發之冠,擡手用劍割下一束頭發來,扔給主簿說道:“今日孤便割發代首。”我勾起嘴角,好一招立軍威之法,古人都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把頭發什麽的看的很重的,曹操割了一束頭發就會讓三軍對他的尊敬倍增。這一招,妙!

作者有話要說:一星期沒更,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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