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東征劉備俘關羽
大軍一路往小沛行去。有一日,我正騎着賓利悠悠的跟在曹操的馬車旁邊。突然迎面狂風吹來,我擡手掩面,之後便聽到一個響聲,我急急張望卻見不遠處的一面牙旗應聲而斷。風停後,曹操命士兵暫歇,召集了衆謀士商議。荀彧上前問道:“這風從何方來?吹折牙旗又是何顏色?”曹操道:“風來自東南方,吹折角上牙旗,旗乃青紅二色。”荀彧肯定,“沒有別事,今夜劉備必來劫寨。”曹操點點頭。
正說間,一人急急進來,我知道那是叫毛玠。他一拱手,“方才東南風起,吹折青紅牙旗一面,主公以為主何吉兇?”曹操反問道:“你又如何看?”毛玠說,“愚以為今夜必有人來劫寨。”嗯,和荀彧不謀而合了。
于是曹操又聚集了衆将士商讨今夜的部署,張遼正東,許褚正西,于禁正南,李典正北,東南徐晃,西南樂進,東北夏侯惇,西北夏侯淵。“你們八人就按此進行埋伏,孤領一隊人在此靜待他們。”我上前拱手道,“主公,畢竟劉備張飛都是善戰之人,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由我替主公在此吧。”“這……”曹操有些猶豫,我一笑,輕聲道:“主公,許久沒有動手,就讓我動動筋骨吧。”
曹操笑起來,“也罷,不過切記,不可戀戰,安全為上。”我點頭,卻看到一旁的奉孝靜靜地望着我,眼中有些擔憂。我回之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當晚,衆人便按計劃事先埋伏,我就住在了曹操的主帳。我沒有脫去铠甲,和衣枕着手臂仰躺着閉目養神。帳外月明星稀,盆火忽閃,寧靜被一陣馬蹄聲打破,我猛地睜開眼,抓起青虹劍起身跑出軍帳。只見身着铠甲的張飛,一馬當先領着一隊人馬沖進來,卻在見到站在帳前執劍而立的我時,勒馬停下。皺起眉拿刀直指我,“怎麽是你,曹操那厮呢。”然後環顧四周一番,驚覺回神,“中計了。”
我見他要勒馬回身,輕輕一笑,“張大哥,既然來了,何不下來咱們敘敘舊。”他回頭瞪我,我擡起手中的劍,“好久沒和張大哥過過招了,不如乘此機會,我們比劃比劃。”張飛怒道:“看在二哥的面上我本不想為難你,卻容不得你如此挑釁。”說着就縱馬往我身前來。
我立刻翻身上馬,轉身擡手擋住他的攻勢,如此在馬上一來二去十幾回合,我笑道:“張大哥的武藝又精進了。”話剛說完,四周火光大亮,原先安排的埋伏從八方殺來,張飛不再戀戰,招呼一聲勒馬往寨門而去。我騎着賓利往前幾步,并沒有追上去。真的要為敵了呢,這樣的局面早就注定了吧。也好,終究不過泛泛之交,我在意的不過是關羽一人,唯望不會和他兵刃相見吧。
收回心神,将士兵稍作整頓,拔了軍寨往東邊的山腳趕去,曹操的暫壁之地。我風塵仆仆的感到跳下馬,“主公,劉備張飛果然前來劫寨中計,埋伏的人馬已全力追捕,接下來,我們可是直接前往徐州?”曹操搖頭,“不,先去小沛。等他們回來再攻徐州。”“是。”起身時,看到一旁一雙擔憂的眼眸,我輕輕地一笑。
随即我們連夜奪了小沛,天亮後,帶兵埋伏的八個人陸續返回,報告說,張飛與劉備被他們追散各自逃脫,生死不明。我卻站在一旁面無表情,我知道他們不會死,這種結果意料之中。說完,劉備張飛的事又有人進言攻打徐州之事,奉孝開口:“徐州城不過糜竺、簡雍二人,不足為懼,倒是關羽帶着劉備妻小駐守下邳,恐難圖之。”說着眼神在我身上劃過。
衆人附議,曹操說道:“先取徐州,下邳關羽容後圖之。”我們乘勢攻了徐州,糜竺和簡雍把守不住棄城逃了,又是陳登獻了城。在徐州安頓下來後,我就盡量離得曹操遠遠的,因為我知道,之後就要對付關羽了。我不能阻止,至少可以逃避一下。不過這幾日就算我無聊的在城裏晃蕩,也能感覺到他們在緊鑼密鼓的謀劃着取下邳。
一日傍晚,我坐在徐州城的城樓墩子上看着日落,夕陽如同一個碩大的蛋黃,染得四周的雲彩炫紅,成了一朵朵迷人的晚霞。“在想什麽?”耳邊響起清朗而熟悉的聲音,我回過頭,入目便是奉孝立于不遠處,依舊是一襲不變的青衫,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夕陽落在他身上,就像渾身包裹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顯得那麽的溫暖,讓我原有些煩躁的心在這一刻漸漸的平靜下來。
我輕輕地展開笑顏,回過頭看着落日,“不想什麽,只覺得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看過落日了。以前我不喜歡看這日落,看着這種情景總會有人之将死的感覺……”手腕被緊緊地抓住,我回過頭搖了搖頭,“現在再來看這場景,竟發現這是如此美麗的風景,而我也很慶幸自己又在這個世上活了一天,而在這天結束的前夕又能看到這麽美麗的場景,我覺得很滿足。”更何況這樣的風景裏,還有你的存在。我在心裏默默補上這句。
他舒展了眉頭,站在我身旁和我靜靜地看着大地一口一口的吞下落日。日落後寒風皺起,吹的我們衣袂飛揚,他回頭,“起風了回去吧。”我點頭站起身。卻在此時看到城門打開,曹操的馬車混在騎兵裏後面跟着步兵,一同出了城。我上前看了看,“發生什麽事了?”奉孝輕嘆了聲,“關羽已被引出下邳,屯兵距下邳三十裏的土山山頭,我兵團團圍住。主公現取下邳城。”
我一個踉跄,“那關大哥會怎樣?”“欲招降之。”我一愣,“他怎麽會降!不行,我要去找他。”奉孝一把抓住轉身要走的我,“你去有何用?與之為敵,還是助其與主公為敵?”我呆愣在原地,對啊,時至今日我該幫誰。耳邊又是他的嘆息聲,“早前我便與你說過不要和關羽等人交往過甚,如今……诶,仲德兄已交代文遠,等明日你再和他一同上山勸降關羽。”我只好點點頭,希望明日真的能說動關羽吧。
這夜是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早早的起來騎馬出城去。來到距下邳三十裏的山腳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曹兵,我四周望了望便看到正要上山的張遼,我連忙策馬上前,“文遠,等我。”張遼回頭驚訝的看着我,“你怎麽來了?”我勒住馬,“和你一起上山。”張遼看着我略有所思。我不耐煩催促道,“走吧。”
上了山,關羽的士兵都警戒的望着我們,卻是不敢随意動手,把我們引到關羽面前。關羽迎上來,看到我們驚訝的問道,“你們……怎麽來了?”我們下馬來,關羽皺着眉問道:“你們……是來助我?”我有些羞愧的低頭喊了聲,“關大哥……”便不知該說什麽。一旁的張遼說道,“非也,是想故人舊日之情特來相見。”張遼拉着他走向山頂坐下,我輕輕地跟在身後不置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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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看了我一眼,問張遼,“文遠莫非是來游說關某?”張遼搖頭,“不然,當初蒙兄救弟,今日弟怎能不救兄。”關羽挑眉,“那就是文遠欲将助我?”張遼還是搖頭,“亦非也。”關羽厲聲,“既不助我,來此何幹?”張遼說道:“玄德兄不知存亡,翼德兄又未知生死。昨夜丞相已破下邳,軍民盡無傷害,差人護衛玄德家眷,不許驚擾。如此相待,弟特來報兄。”關羽怒道:“還說不是來游說于我。我今日雖處絕地,卻視死如歸。你們這便回去,我即刻下山迎戰。”我急道:“關大哥!”
張遼卻在一旁哈哈大笑,“兄如此言語就不怕為世人恥笑。”關羽面上肅穆,“我為忠義而死,怎麽被世人恥笑。”張遼伸出三個手指,“兄今日死在此,其罪有三。”關羽疑惑眼神劃過我,問道:“你且說哪三罪?”張遼答道:“當初玄德兄與兄結義之時,誓同生死,如今玄德兄方敗,而兄即戰死,倘若玄德兄複出,欲求兄相助,而不可複得,豈不負當年之盟誓乎?其罪一也。玄德兄以家眷付托于兄,兄今戰死,二位夫人無所依賴,負卻玄德依托之重。其罪二也。兄武藝超群,兼通經史,不思共使君匡扶漢室,徒欲赴湯蹈火,以成匹夫之勇,安得為義?其罪三也。兄有此三罪,弟不得不告。” ——摘改自《三國演義》
關羽思索了一會沉吟道:“你說我有三罪,又将讓我如何?”我不等張遼說話便搶話道:“大哥,如今山下都是主公的手下,你若不降必死無疑。卻是白白的死了,何不先降了主公,再打聽劉大人的音信,等有了音信再投靠也不遲啊。更何況這樣一來可以保全二位夫人,二來不背棄桃園結義之約,三來還可以留下有用之身光複漢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