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西擊烏桓征遼東
卻聽到王琰的笑聲,“薛飛不要玩了,快回去睡了。呀,将軍你來了。”就這樣我就被晾在了一邊,高幹倒真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只見他皺着眉,“王琰,別整日和這些兵士鬧在一塊,你該想想見了劉表咱們該說些什麽。”王琰哈哈一笑,“将軍放心,王琰早就想好了,包在王琰身上。”
高幹也沒再多說,轉身走了。我确定他離開後,才敢再進王琰的軍帳。“為什麽要幫我?”王琰嘿嘿一笑:“當然是憐香惜玉咯。”“你……”他閃身到我面前攬住我的腰,“早就知道你是女子……”說着臉往我面前湊了湊,我冷聲道:“放開!”他讪笑着放開我,随即收了笑意道:“對于高幹我也看不順眼,既然你是丞相的人,可否答應我,如若我降了丞相封我為列侯。”我躊躇,“這個……”話鋒一轉,“擒殺高幹,帶着人馬投主公,主公定不會虧待你。”
他沉思,“殺?殺了高幹,必要将他的幾個親信一起解決,其餘士兵我有把握說服。”“親信交給你,高幹交給我。”他點頭,“何時行動?”“越快越好。”
為了争取時間,我們決定第二天淩晨便行動。由他帶着幾個可靠的将高幹的親信引到離軍隊百米外的山腳下,利用設好的機關埋伏射殺。而我潛到高幹的軍帳,殺高幹。王琰帶兵回來時,我正好将劍刺入高幹的胸口,一擊斃命,王琰上前拿刀将他的頭顱砍下。随即在天亮後整個高幹的人馬都被王琰控制,然後我們開始日夜兼程的趕往并州。
我風塵仆仆卻神采奕奕的帶着王琰去見曹操,曹操見我有些驚訝,卻沒說什麽,王琰說了一大堆曹操的好話,然後呈上高幹的頭顱,表明自己的歸順之心。曹操也大肆的誇贊了一番,沒等我說出王琰要求,他已開口封王琰為列侯。我松了口氣,王琰退下去後,曹操起身,“荀彧早就傳信來,這次辛苦小雪了。”我一笑,“還好幸不辱命,也沒傷沒病。”曹操一笑,“瞧這風塵仆仆的,快去休息一下吧。”
我出門去,迎面便見許久未見的身影,我笑着迎上去,“奉孝。”他看起來又瘦了,來到跟前,他便急急地抓住我,“可有受傷?”我看着他着急的模樣,心裏暖暖的,随即便調侃他道:“有啊有啊,全身上下都是傷,你給我治治吧。”他看着我眼中滿是笑意。我正想拉着他想前走,剛擡腳我便龇牙咧嘴,他慌張的看着我,“怎麽了?真的有傷?”
我抓住他的胳膊,“沒、沒事,腳抽筋了,等一會,等一會就好。”他輕輕笑起來,彎腰将我攔膝抱起,我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你……”他眉眼彎彎的看着我,“你累了,我帶你去歇息。”我便不再多言,享受這一刻為數不多的溫暖,在他懷裏輕聲嘆道:“以前騎馬跑再多路都不覺得如何,現在竟然會抽筋了。奉孝,我是不是老了?”
傳來他輕輕地笑聲,我靠在他的肩膀,說道:“我沒有開玩笑,再過幾個月我可就是滿三十歲了。”沒了他的聲音,一直到他将我抱進一個客房,将我放在床上。“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累了,睡吧。”我也的确是累到了,一沾到床褥便睡了過去。卻不知道奉孝坐在我床前,癡癡地望了我許久,眼裏的不舍和留戀是那樣的呼之欲出。
待我再醒來時房間昏暗暗的,只見不遠處有人坐着捂嘴低聲咳嗽,我立刻坐起來,“奉孝,是你嗎,你怎麽了?”他立刻轉身,“雪……咳……雪兒……吵醒你了?你再睡會,我這就出去……咳……”我坐起身抓住他的衣角,“你怎麽了?又生病了嗎?”他又坐回床前,天色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急急地撲上前關切,“你哪裏不舒服?”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雪兒你不要急,沒事的,只是初到并州,有些水土不服而已,不要擔心。”我放下心來,“奉孝,我冷,我也不要棉被。”我知道他會明白我說的意思,兩年前我去冀州時他說這話就是讓我陪他躺會。他彎身脫了鞋在我身旁躺下,将臉埋進他的懷裏,這種久違的安心,讓我整個人都覺得暖融融的。
他伸過胳膊環住我,“雪兒,答應我一件事可好?”我擡頭,“何事?”“之後便要出兵烏桓,可是路途遙遠,我又有病在身,恐怕只能随軍到易州,之後主公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我笑道:“沒問題,你去易州好好養病,主公就交給我吧,你不用牽挂。”他低頭看着我的眼睛,“最主要的還是要先照顧好自己的安危不要讓我替你擔憂,明白嗎?”我正想開口,卻沒想到被他吻住唇。
這個吻很癡纏,很纏綿,很綿長,很深刻,我還嘗到了血腥的味道,我以為只是我們吻得太激烈而破了唇皮,卻不知為何我還嘗到了絕望的味道。我們喘息着分開,許久聽到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對不起雪兒,原諒我的情不自禁。”我搖着頭埋進他的懷裏,我怎麽會怪他,對他我早就渴望了好久好久。
過了好久,他才動了動,将一個東西塞進我的手裏,開口說道:“雪兒,這個錦囊你拿着,等到打了勝仗回易州的路上再看,知道嗎?”我拿近看了看,“是什麽?”他抓住我的手,“答應我,等到那個時候再看。”我妥協,“我答應。”
第二天,曹操下令啓程往烏桓進兵。到了易州,曹操讓奉孝在此養病。我看着臉色蒼白的奉孝,心裏總覺得不安,“奉孝,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我留下照顧你吧。”他卻搖頭,“你答應過我要保護主公安危的。”我嘆氣,“那你要好好養病,等我們回來。”他點頭。
我們啓程繼續走,我回頭看向站在城頭的那個身影,不知為何這次離別怎會有種前所未有的悲傷,而這種悲傷是來自他。随着我們漸漸的走遠,城樓上的身影輕輕地動了動,想起那個錦囊裏裹着的話:
“對不起雪兒,也許你打開這個錦囊的時候,我已不在這個世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不過是在拖着,如果不是因為對你執念,也許兩年前就已經離開了。真的好難過再也不能這樣看着你了,再也陪不了你。
也許當初你的選擇是對的,我注定是過不了四十這關的,你沒有和我在一起是對的。不然,我将會滿是愧疚、憤恨、不舍的離開你,現在卻只有不舍和留戀。你可以為我哭泣,但我請求你好好活下去。我想當初你可以那樣決然的離開我,如今也可以在沒有我的日子裏繼續堅強的活下去。
只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你會離開我,在離開我後所作種種哪一件不在訴說着你還依然深愛着我。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可是如今,都已經惘然了。其實,我對你不過是因為求之而不得才會這樣深深地眷戀着你,所以我不在了,我的愛也随之而散了。所以,把我忘了吧,給自己找一個依靠,就讓他替我來愛你吧。
像你說的‘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
只是這一刻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懷裏揣着的,是我摯愛的絕筆書。可是想着該如何快快的結束這場仗,好回去照看生病的奉孝,他有沒有按時吃藥,會不會又因為喝多了湯藥不吃飯,他冷了誰給他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