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沒想到然然起床還有點小脾氣,沈南喬實在沒那個耐心等他起床,掙開他圈在腰間的手就去拿了手機準備下床,還沒下去就看見他一手支着那只被他壓的變形的柯基坐了起來,睡眼朦胧的看着她。

耷拉着眼皮,略長的頭發被蹭得蓬松,嘴角也是平平的,一臉哀怨的看着她。

“你睡會兒呗,我睡不着了。”沈南喬說着,下意識想去拿頭繩紮頭發,卻發現頭發已經被紮好了。

她昨晚自己紮的?

可是剛剛她睡的那個地方,伸手根本夠不到床頭櫃,怎麽拿得到頭繩。

那只能是周亦然了。

她伸手摸摸他腦袋以示安撫,“你睡吧。”

“嗯。”周亦然腦子還是暈的,被她揉兩下好像那點被吵醒的脾氣就散了,又躺下自己拉上被子睡着。

大周末的居家,實在是太清閑,沈南喬洗漱完就穿着睡衣先去陽臺看了一圈她養的花花草草,還有剛剛冒出芽的豆芽和豌豆芽,她打算種一批豌豆尖,聽氣球說這個也很好吃。

角落裏還放着氣球送給她的蘑菇菌包,這個東西養起來也很簡單,買來的菌包劃個口子,每天噴噴水保持濕潤就行,她喜歡吃平菇,種的也是平菇,現在已經冒出了小蘑菇,估計再不久就可以收獲了。

巡視完陽臺,沈南喬這會兒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哦,是她太久沒做衛生了。

家裏養的植物太多,都是土培的,而且植物需要通風,窗戶常年都要開着,風一吹,花盆裏面的土就會到處飛,這樣家裏都到處都是灰塵,再加上偶爾的枯枝落葉,不清理就會顯得髒髒的,還有就是花盆,一些花盆雖然是複古風,但是真的蹭上了泥土放在家裏也會顯得不幹淨。

的确是有段時間沒做大掃除了。

沈南喬回憶了一下,好像就是過年之前做過一次,年後就沒有了。

再加上他們最近天天躺在家,人也犯懶,不注意維護,家裏就變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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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衛生這種事,真的是要經常,稍微偷懶就很明顯。

沈南喬是個說幹就幹的性格,拿了塊面包叼着就去客廳的衛生間放水拿消毒水什麽的準備擦桌子擦花盆拖地。

在拖地之前,還是要把植物都清理一遍,該擦葉子擦葉子,該澆水澆水,澆完水後要清洗底下的托盤再放回去,這是一個大工程,之前沈南喬幹的時候常常一收拾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不過還好,在她一個個掂量花盆澆完水施完肥後周亦然也起來了。

周亦然是個乖孩子,自己剛起床發現她竟然在幹活的時候負罪感一下子就升上來,洗漱完随便吃了片面包泡了兩杯咖啡,遞給她一杯,“沒有咖啡豆了,只有速溶的,加了奶加了糖。”

沈南喬嗜糖,平時奶茶都是七分糖,現在沒了奶茶就只能喝咖啡,但終究是莞莞類卿聊解相思罷了。

她從花架最下方開始收拾,拿出一盆遞給他去一邊的洗手池洗花盆和托盤,“要不我們今天做完大掃除試試自己在家做奶茶吧?家裏還有點牛奶和茶葉。”

“嗯,可以的。”周亦然幹活很利索,她遞過來一盆,他就拿着小刷子刷花盆,刷完就放到一邊空置的花架晾幹,因為花盆和托盤都是陶的,風一吹很快就能晾幹。

她這個陽臺不小,靠着牆的一面放了兩個四層花架,靠着欄杆的位置還有一張長木桌,桌上放着花草,陽臺右邊是洗手池和一個小花架,這邊都是一些小苗,空的地方也多。

花架是很不好清理的,木質的花架容易發黴,所以沈南喬特地買的鐵質塗好油漆防止生鏽,目前為止還保持的不錯,就是花架最底下很容易積灰,沈南喬把最下面一層花清出來就拿着吸塵器上手把灰塵吸掉,然後又蹲下去用抹布擦幹淨。

就這個動作,差點沒把她老腰累斷。

只能跟周亦然換一下,他擦地,她去站着洗花盆。

她的陽臺原本是放了一張小桌子兩把椅子的,因為打掃衛生現在都暫時放到客廳去了,等陽臺收拾完,又得擦桌椅,放到植物堆的桌椅也很容易積灰,三天不擦就是一層。

擺放好,兩人才有時間坐下來好好喝咖啡。

“第一次覺得我家這麽大。”沈南喬感慨。

他們這才收拾出一個陽臺就已經累到不想說話了。

“也可以請家政服務,”周亦然提議,“下次還是找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

沈南喬贊同地點點頭,“一個月請一次就夠省心了。”

休息完,沈南喬去擦客廳植物的葉子,周亦然開始拖地。

收拾東西是一件很解壓的事情,今天天氣又很好,她幹活幹上頭,掀了沙發套地毯還有亂七八糟的抱枕以及兩人房間的床單被罩枕頭套,扔進洗衣機。

反正這個家裏就不準有任何東西閑着。

他們幹活,洗衣機也在幹活,烘幹機也沒閑着。

她的陽臺晾衣服不太夠,于是收拾完屋子後兩人去收拾露臺的時候看見菜池上邊的架子起了心思。

那個架子原本是為了番茄苗和瓜果苗準備的,但是現在菜苗還小沒爬上去,所以目前就是空空的。

他們家裏不允許有空着的東西。

于是,那個架子就有了另一個功能:曬她的抱枕玩偶們。

地毯清洗好了也鋪在露臺曬。

一整個屋子收拾下來沈南喬累的腦子都是懵的,原本還覺得餓,這會兒都餓過了,周亦然也餓過了,但是他生活習慣更健康,每天定時定點吃飯,中午就煮了面條,親手喂她吃飯,——只有這樣沈南喬才拒絕不了,因為這個舉動對于要強的沈老師來說太羞辱人了,很快她就自己端着吃起來。

“定點吃飯對胃好。”小周總如是說。

沈南喬肯定是吃不了什麽的,剩下的交給了周亦然,最後還是拿了瓶可樂喝了起來。

一瓶可樂下肚,精神就回來了。

不過她開冰箱的時候看了看格子裏的可樂們,回憶了一下上次打開冰箱的情景,忽然覺得那些紅色藍色罐罐數量好像不太對。

沈老師眯起眼。

這家裏就兩個人,不是她喝的就只能是周亦然喝的了。

她開着冰箱門,問他:“你拿我可樂喝了?”

周亦然一下子有種被抓包的慌亂,但很快就鎮靜下來,“嗯,喝了一罐。”

“你不是不喜歡可口可樂嗎?”上次他還說百事可樂比可口可樂好喝呢。

“我……想試試你喜歡的是什麽味道。”

這話一出,沈南喬就不好意思為難他了。

“啧,”她關上冰箱門,壓下心裏直往外冒的絲絲甜蜜,故作冷靜地提醒他:“要克制哦,我們就剩十七罐可樂了。”

而這一次的封控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周亦然早就拍好了兩人一起大掃除的照片發朋友圈,引來同樣被封控的單身狗們的控訴。

唐潛:媽的這一大早!

關江:是不是兩個人一起大掃除都很甜?

周亦然回複關江:是的。

媽媽:然然在別人家要勤快哦~

爸爸:不愧是咱們周家的孩子!

沈南喬看他一直在翻手機還以為有什麽有意思的內容,湊過去看看,竟然是他的朋友圈,周亦然發現她過來還羞澀地用手擋了擋,擋的不太嚴實就是。

“我沒拍到你的,”他連忙解釋,“你不介意我這樣秀恩愛吧?”

“不介意。”沈南喬說。

其實她沒搞懂的就是:兩人一起幹活真的恩愛嗎?

反正然然很喜歡,她也就無所謂了。

晾的床單被罩什麽的還沒幹,他們是打算等東西都曬好了一起收拾,這會兒剛吃完飯的時間就來研究奶茶。

人閑起來真的會閑出病來,比如他們倆封在家裏,每天除了吃喝就是工作,已經無聊到爆了,就連一起研究奶茶都變成了一項稀奇的娛樂活動。

“冰箱裏還有布丁,今天只能做布丁奶茶了。”沈南喬看了看冰箱得出結論。

她家冰箱原本是滿滿當當的,前段時間給了氣球一小部分,他們吃了一部分,現在看起來已經空曠不少,沈南喬的性格,看見空曠的冰箱就會冒出不安全感,就會焦慮,最後還是周亦然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他把還沒開封的可樂拆了碼在冰箱裏。

嗯,果然就豐滿很多。

家裏的牛奶也不多,不能浪費,他們先煮茶葉,然後再加奶。

做完才發現。

哦,原來奶茶這麽簡單。

再弄碎布丁放進去,一杯布丁奶茶就完成了。

“我覺得奶茶店是在坑我。”沈南喬得出結論。

周亦然這個資本家也附和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可是兩人喝了一口,品了品,默契地沉默了。

“我覺得有些錢還是要給人家賺的。”沈南喬又得出結論。

周亦然點頭點得更真誠。

她不管人家是加了什麽劣質奶粉什麽垃圾布丁,反正她在自家做的牛奶加布丁就沒人家那股味,少了那部分廉價又劣質的靈魂,這杯根本就稱不上奶茶,只能算是奶加上茶而已。

物資緊張,不能浪費,沈南喬喝了兩口,最後都給了周亦然。

周亦然今天熱量超标,晚上只能撸鐵。

他撸鐵,沈南喬就把陽臺的小苗們拿出去定植,之前就已經定植一部分了,今天拿出去的是上次剩下的,周亦然好奇跟過來問她這些都是什麽。

“向日葵,虞美人,翠菊……”

向日葵?

“你每年都種向日葵嗎?”

“是啊。”沈南喬沒覺得他問這話有什麽奇怪的,反而來了興致跟人科普,“向日葵每年可以播兩次的,春天播三四個月就能開花,還能秋播,一年能收獲兩次!”

“……”

“不過大部分向日葵都是切花品種,個子很高,矮稈的品種比較少,所以需要大盆養……”

“我一般都種很多,然後剪下來送人,到了花期花太多啦,家裏完全放不下,我又喜歡每個品種都種一遍,哎。”

“虞美人比較難養,今年我還是第一次嘗試,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周亦然已經聽不見她下面的話了。

滿腦子都是“剪下來送人”“太多啦”“家裏完全放不下”。

他好像知道當初那束花是怎麽來的了。

有點小失落呢。

沈南喬幹活的時候是很忘我的,她定植完小苗插好标簽,就去看了一圈桃樹,拍了一堆照片發在群裏炫耀。

雖然桃樹還小,但是已經挂住了幾個果子,看樣子今年會有收成,沈南喬滿心期待。

群裏的果樹大佬提醒她:等果子膨大了要記得套袋哈,不然會有鳥來吃。

陽臺陶淵明:我這邊很少看見鳥诶。

大佬:那是因為你以前沒種果樹啊。

陽臺陶淵明:好有道理。

果樹的套袋一般就是紙袋,她這邊沒有,但是她有一堆買球根送的網袋,到時候應該能用得上。

春天蟲子多,打藥是無法避免的,沈南喬冬天的時候聽花友的建議用石硫合劑清園,石硫合劑這玩意非常之臭,不建議陽臺黨用來清園,但是效果非常好,石硫合劑不能跟別的藥劑混用,當場配了要馬上用不能放置,一定要在低溫的時候用,而且不能用在繡球上只适合給月季這種落了葉子的植物用。

因為繡球冬天雖然休眠了,但是頂端鼓鼓囊囊的是來年的花苞,噴石硫合劑很可能會傷到頂端的花苞導致第二年沒有花看。

經過冬天的清園,這次春天驚蟄過後她這裏情況好了很多,下了雨後月季都沒有黑斑或者黑杆。

但是病害主要在預防,現在不生病不代表之後不生病,為了保險,沈南喬還是習慣隔一段時間就噴一遍殺菌藥和殺蟲藥。

現在市面上很多亂七八的藥和肥料,還有很多博主在推,實際月季的殺蟲藥殺菌藥是很簡單很便宜的,殺菌藥買代森錳鋅或者百菌清,殺蟲藥主要是蚜蟲薊馬和紅蜘蛛,買啶蟲脒愛卡螨之類的就行,帶蟲字的殺蟲,帶螨字的殺螨,自己按濃度配一下就能用,那些貴了吧唧一堆噱頭的藥不買也罷。

沈南喬戴好手套戴好口罩給月季繡球們噴了藥。

初春的時候月季剛冒出來的都是嫩芽,配藥施肥的時候也要注意濃度,平時一般都是1:1000或者1:1500,現在就要更稀一點,不然很可能會燒苗。

除了噴枝幹和葉片,盆土也要注意殺菌滅蟲。

月季是藥罐子,不打藥是不可能養好月季的。

綠化帶的月季們就是這樣,剛種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能開出一波完美的花,但是緊接着一陣雨下來或者蟲子禍害,一棵苗很快就會掉光葉子變得醜的不能看,常常就是頭頂一朵花渾身都沒葉子。

然後沒幾年就會被挖掉換新的種下去,她覺得挺浪費的。

沈南喬忙活完去洗澡,畢竟剛剛打完藥,為了安全還是要及時去清洗。

周亦然正好洗完澡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沈南喬看見他的眼神好像比早上看她還要幽怨。

她哪裏惹他了?

不太明白。

明明今天一天都很正常啊。

沈南喬沒多想,洗完澡吹好頭發出來,看見他坐在沙發上,頭發還是濕的,忽然想起來上次自己說的“下次一定”。

啊,難道是想自己幫他吹頭發?

沈南喬自以為很聰明看透了然然的小心思,順手就把吹風機帶出來了,盤腿坐到沙發上,霸總一樣拍拍沙發,“來,我幫你吹頭發。”

她嫌有線的吹風機麻煩,特地買的無線的,非常方便。

周亦然看了她一眼,乖乖坐到旁邊,正對着她低下頭。

“你頭發長長好多呀。”

沈南喬一手弄頭發一手舉着吹風機吹,難為她這個剛剛撿起鍛煉習慣的新手,長時間舉着胳膊很快就酸了,只能換只手繼續,等吹的差不多了,她放下吹風機替他理理劉海,兩手托起他的臉湊近仔細觀察。

“你怎麽看起來不高興?”沈南喬驚訝。

她都做到這一步了,他還不高興???

這是為什麽???

毫無戀愛經驗的沈南喬不明白。

周亦然作為一個霸總,平時在公司的時候跟在家裏的狀态是截然不同的,在公司他得端着,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在沈南喬面前他就懶得裝了,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也不想說話,——只有她問起來的時候他才想說話。

“向日葵。”他說,“向日葵的花語是愛慕。”

沈南喬眨眨眼,“所以呢?”

“剛認識的時候我們約會你送了我一束向日葵,我查了下,向日葵花語是愛慕。”他聲音低低的,聽着十分委屈,“我以為你是特地送給我一個人的。”

特地,一個人,這兩個詞是重點。

“啊……”沈南喬聽懂了。

“确實是特地送給你的啊。”她說。

只是不是送給他一個人的罷了。

這兩者之間,沒什麽區別吧?

他擡眼看着她,與她對視,“我當時很高興,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沈南喬有了底氣:“那也是我第一次送給男人花啊。”

她之前都是送給朋友的,而她的朋友之中基本上都是女生,沒有男的。

這下周亦然心裏舒服很多了。

“真的嗎?”

“我騙你幹什麽。”

沈南喬捧着他的臉,捏捏他的臉頰,軟乎乎的,跟他的肌肉不一樣的觸感,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你因為這個不高興啊?”

“嗯。”

他臉上癢癢的,她碰的時候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而且她離自己很近,好像是在特地哄他一樣。

這個認知讓周亦然高興起來。

她撩起他的劉海,在人額頭上親了一下,安撫道:“好啦好啦,別生氣啦~”

周亦然很滿足,但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皺起眉頭對她說:“你應該說‘我以後不會再送給別人花了’。”

“……”沈南喬沉默了。

以她這個性格和愛好,她做不到啊。

“嗯?”

好不容易被安撫的小情緒因為她的遲疑又有擡頭的跡象。

“我不能撒謊,”沈南喬說,“我跟我的花友還有朋友之間經常送花的,但是這個跟我們之間送花性質是不一樣的,你知道的吧?”

她送給他的肯定是不太一樣的啊,好吧,那束向日葵确實是有點随便了,不過之後送的肯定是不一樣的!這個她能保證。

簡而言之,花是不可能只送給他一個人的。——這是周亦然的理解。

然然不理解,然然很生氣。

原本控訴的眼神變得深沉,變得不安分的手支在她腰後,附身壓過去,封住她試圖解釋的唇,她實在是太瘦小一只,被他摁在沙發上的時候可以被完全遮住。

人是會變的,周亦然清晰地意識到。

明明幾個月前他想的是,能每天都見到她能住在一起他就很滿足了,但是不知不覺那條線就在不斷往前移,野心越來越大,——他賺錢都沒這麽大的野心。

只有靠近她,分享呼吸感受體溫的時候,他才有那樣滿足的安全感,才有種她真的屬于自己的錯覺。

她喜歡的東西太多了。

她需要關注的東西也太多了。

學生,作業,綜藝,電視劇,那些花花草草……他都不知道自己排在哪裏。

為什麽不能只喜歡他呢?

周亦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失去了往日的紳士風度,竟然沉迷于她急促的呼吸和承受不住的嗚咽聲,手指撫着滾燙的臉頰,一寸一寸,以唇舌糾纏,樂此不疲。

末了,凝視着她嫣紅的唇,手指撫過剛剛過分啃出來的小傷口,低頭從臉頰到頸側,發現通紅的耳垂,無師自通地輕吻。

沈南喬瞬間炸毛,手抵在他胸前,叫他大名。

她現在有個不好的習慣,總是戲谑地叫他然然,以至于再叫大名就顯得很奇怪,但好在這種時候至少能有一點點威懾效果。

“抱歉……”他在她耳邊低語,“我以後還會這樣的。”

這語氣,絕對是報複!

沈南喬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單純的生氣還是惱羞成怒了,扭過頭,這個動作做起來十分勉強,她也只是往一邊的海豚抱枕上靠了靠而已,體型差異,要是周亦然來真的她根本打不過。

想到這,沈南喬是真生氣了。

“周亦然,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她紅着臉控訴。

“哦。”小周總無所謂,“反正你已經生氣了。”

“???”

“而且,我也生氣了。”

他還有理了?

沈南喬曲其腿想掙紮,還沒擡起來就被鎮壓,——嗯,小周總平時撸鐵不是白撸的。

手腕也被摁在一邊的抱枕上。

有點屈辱的姿勢呢。

沈南喬咬牙,最後警告:“這日子沒法過了。”

周亦然笑:“可是現在被封了,你又不能把我掃地出門。”

封控是給他這樣用的???

她是真的生氣了。

沖動過後,周亦然心裏才慌起來,慢吞吞挪開壓着她腿的小腿,松開單手扣着她的手腕,捏着她的手到自己臉上,輕輕拍了一下。

“喬喬,我錯了。”

這人真是能屈能伸啊。

她嘴唇到現在還疼着。

“起開。”

周亦然乖乖起開,還在她爬起來的時候拉了她一把。

嗯,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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