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整天的折磨過後放松,沈南喬舒舒服服在沙發上滾過來滾過去,渾身舒坦。

江城的七月份已經步入夏天。

沈南喬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

因為她養的草花基本上都熱死了。

三十多度将近四十度的高溫,還是在不封閉的露臺,太陽暴曬之下土表的溫度可能高達五十度,除了月季和一些耐熱的花基本上都活不了。

趁着洗澡之前,沈南喬就去露臺幹活。

馬上溫度越來越高,開完花的繡球一定要放到陰涼處,不然輕輕松松就會曬死,繡球葉片大又多,這個溫度下蒸發量很大,有的時候可能需要一天澆水兩三次,沈南喬要上班,不可能天天守着它們,只能趕緊的挪到陰涼的地方。

原本她是準備葡萄長起來後給繡球的遮陰,但是她高估了這棵葡萄樹,從冬季休眠結束到現在小半年的時間根本不夠它長的,現在還是稀稀拉拉幾片葉子,根本遮不了陰,曬得她拿幾盆繡球葉子上全是曬斑,有幾棵還因為澆水不及時焦了葉子。

開完花的繡球沒什麽看的,因為江城太熱了,她修剪繡球的時候都不敢剪太長,盡量保留多的葉子來度夏,包括月季也是一樣的。

度夏就是渡劫。

現在幹活有兩個人就方便很多。

“我去拿桶兌肥料,你去把繡球挪到遮陽下面。”

她靠着牆的一面有遮陽篷,就是這時候用的。力氣活給周亦然來幹,她能省不少力氣。

給這種幾乎幹透了的花盆澆水,因為她用的基質都比較透氣,所以澆水容易澆不透,就需要多澆幾次,澆一點等水滲下去之後再澆。

沈南喬拎着花灑,順便給繡球們洗了個澡。

最近江城都不怎麽下雨,全靠她自己澆水,真是快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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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觀察了一下月季們,嗯,在她半個月一次藥的辛勤維護下,葉片油亮,沒有病害。就是最近長的太茂盛了點,再看盆底根都冒出來了,好像有幾棵都需要換盆。

但是她怕這麽熱的天換盆月季會悶根,決定還是緩一緩等九月份再說。

周亦然看了看她露臺一圈,發現整個露臺都是一片綠油油,一朵花都沒有。

其實她這裏現在唯一正在盛開的就是向日葵,只是周亦然對它們有陰影,所以默認向日葵不存在。

他問出了一個很真誠的問題:“你的這個季節好像沒什麽花看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确實是這樣。

過了三四月份郁金香洋水仙還有朱頂紅的花期之後,緊接着是月季的春花,然後五六月就是繡球和各種草花。

七月份,月季正在打花苞孕育醜不拉幾的夏花,剛修剪過的藍雪花也正在抽花苞,放眼望去,她這個露臺就是一片綠油油的。

“但是我還有象腿蕉啊!”沈南喬抱着和她差不多高的象腿蕉,“看看它,多麽漂亮!”

象腿蕉名副其實,長得就跟象腿一樣敦實,葉片還是那種漂亮的黑金色。

周亦然看着這棵樹,“其實我一直想問,這棵芭蕉能長多大?到時候你這裏能養得下嗎?”

他記得外面的芭蕉樹超級大的。

“我至少能養它五年吧,等實在養不下了再說吧。”沈南喬說。

她這裏畢竟是盆栽,而且江城的氣候也不适合養象腿蕉,所以它在沈南喬這裏長得挺慢的,最好還是兩廣海南地區更适合象腿蕉。

一般的芭蕉都是靠根部的小崽分株繁殖,但是象腿蕉不一樣,它無法分株繁殖,一直都是一棵,是靠着種子或者組培繁殖。

但是在國內的話鮮少見到象腿蕉開花結果的情況,基本上能買到的象腿蕉都是靠進口,所以價格比較高,可能再等幾年國內繁殖技術更加成熟的話就會有國産的,價格就能降下來。

沈南喬給他看象腿蕉的漂亮的葉片,“你看看這紋路,這顏色,葉片摸起來冰涼涼的,超級舒服的。”

周亦然摸了一下。

芭蕉葉的手感跟不一樣,跟她陽臺的那些絲絨質感的植物不太一樣,跟大理石一樣的感覺。

所有的植物澆水,施肥,沈南喬又去拿了奧綠,每一盆都撒了些在盆土表面。

緩釋肥是園藝上最棒的發明。

相比之前的一些動物糞便或者是尿素,緩釋肥的肥力是慢慢釋放的,無論丢多少都不會肥燒,更可控,所以沈南喬這裏是常備奧綠318s。

今天撒完再看,竟然盒子都見底了。

她這才想起來她這裏好像肥料都快用光了。

她已經半年多沒補貨了,再加上她養的番茄和瓜果都是吃肥的大戶,早早就把她的存貨掏空。

沈南喬當趁着洗澡的時候就下單了,奧綠,羊糞,骨粉,根多多,花多多一號和二號,海鳥磷肥,枯草芽孢杆菌,哈茨木黴菌……

很好,又是一筆大消費呢。

她現在都是貸款買肥料。

洗完澡她就emo了,一個人在浴室門口看訂單的時候忽然有個人蒙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說:“猜猜我是誰?”

沈南喬心想:這家裏要是能出現第三個人她就要吓死了。

“周亦然。”沈南喬深深嘆了口氣,開會坦白:“我又堕落了。”

周亦然放下手,跟鬼魂一樣從她身後探過頭看她的手機屏幕,順着她的手指不斷下滑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羊糞五十斤???”

“骨粉五十斤???”

“奧綠二十斤???”

他的聲音越來越離譜。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開餐館備菜呢。

“嗯呢。”沈南喬又嘆了口氣,“又是一筆錢。”

“嗯……沒關系,你還有二十幾天就發工資了。”

這安慰真有用。

是啊,再堅持二十幾天就可以了!

她忽然想起來,“泳衣到了是嗎?!”

“嗯,沒幫你拆,你喜歡自己拆的。”

“那我去試試!”

沈南喬歡天喜地去拆快遞,她可喜歡拆包裹了,一邊拆一邊扔垃圾,網購就是這樣,商家總是會送一些亂七八糟又用不上的東西,沈南喬很嫌棄,一般都直接扔掉。

可是轉念一想,她扔掉的五元紅包可能加起來都能買肥料了。

錯億啊!

拿好東西,她就進浴室研究。

既然已經決定游泳,她也提前做好了功課,了解了一些基礎知識,她才知道穿泳衣不用穿內衣內褲。

嗯,她也是看了攻略才知道的。

不過穿上去很舒服诶。

有種沒穿衣服的感覺。

但是泳衣是緊身的,完全貼身,沈南喬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嗯嗯,該有的都有,只是這樣的衣服她完全不敢穿出去,有點點羞恥呢。

等等。

她腿上是什麽?

沈南喬難以置信低頭看了看,發現了幾個指印,之前洗澡的時候沒注意,但是這會兒照鏡子就發現了。

“周亦然!!!”沈南喬當場就暴走了。

正好周亦然在外面聽見她的聲音,以為她是看見了蟲子或者遇到意外,直接打開門就進來,看見她,下意識竟然挪開眼睛不太敢看,而後才想起來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也不用避諱這些。

他才走近,“怎麽了?”

“看你幹的好事!”她指着自己大腿內側的指印。

她皮膚白,一點傷痕就很明顯,內側的青青紫紫看起來十分紮眼,之前她也是眼瞎了,竟然都沒發現。

周亦然目光往下,嗯,好像有點沒禮貌。

但是應該沒關系吧,是她讓看的。

他手碰過來的時候沈南喬才覺得不對勁,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別動手動腳的。”

她一往後退,就靠到了洗手臺上,自己把自己的後路堵死。

周亦然得寸進尺,一手支在她伸手的臺沿,低頭就這麽看着她,隐秘又委婉地拉着她的手碰自己,意圖明顯。

“還早呢,做嗎?”

是的,然然已經都這麽直白了。

明明都已經十一點了,他竟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跟她說還早,——他原本可是個早睡早起的好孩子啊。

“你不累嗎?明天還要上班。”沈南喬在猶豫。

他聽出她話裏的縱容意味,于是靠的更近,拉着人手搭在自己脖子上,“不累啊,就一次,半小時就行。”

半小時就行?

那不是正好算她跳操了?

多麽好的運動方式啊。

沈南喬立馬就心動了。

“好吧,你先出去,我換個衣服。”

他卻扣着她的腰,低頭在她頸間輕吻,輕聲哄:“就不換了吧……”

沈南喬:“???”

他到底學了多少?

玩的這麽花的嗎?

能不能把教材也分享給她也學習一下?

泳衣太過貼身,他放在腰後的手滾燙,就像是貼着她的皮膚一樣。

她後腰抵着臺沿,仰頭迎合着與他接吻,腦子暈暈的時候,忽然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沈南喬才想起來,紅着臉在他耳邊警告,“脫掉,不然不做了。”

“唔……不脫也可以的。”

“不行!”沈南喬十分堅持,“我之後還要穿這衣服去游泳的……”

她可不想留下這麽可怕的心理陰影。

好在周亦然還是很聽話的,她說脫,那他就只能幫她脫掉了。

後果就是,今晚沈老師的運動量翻倍。

第二天爬不起來的沈南喬在腦中默念三遍“縱欲傷身”。

再這麽操勞下去,她覺得都不用去游泳館了,反正她現在每天都很辛苦。

沒等到周末,周四周亦然收到了媽媽的電話。

“然然呀,媽媽湯煮好了,還買了好多東西呢!我送到你家裏嗎?”關千千剛說完就想起自己兒子如今已經登堂入室住到女朋友家了,連忙改口,“也可以送到你女朋友家啊!”

後半句話明顯語氣更高昂。

周亦然把沈南喬的消息瞞得比較死,目前他家裏就知道他談了戀愛,對象是高中數學老師,名字,年紀,家庭,一無所知。

并不是周亦然不想把沈南喬介紹給他的家人,只是他實在是太清楚自己家是個什麽情況了,要是他今天說出沈南喬這三個字怎麽寫,他爸媽明天就能動用關系查到人家祖宗十八代然後拎着禮品上門,亦或是去人家工作的學校故意探查。

後果太嚴重,會給他的小女朋友帶來很多麻煩,所以在喬喬沒答應嫁給他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不用了,我開車回去拿,不用您過來。”

“沒事啦,媽媽很閑的,正好幫忙送過來呀,你們家地址是什麽啊?”

周亦然心想:就是因為你們太閑了。

他再三推辭,死不肯報出地址,關千千這才沒辦法,讓他回家來拿。

這一趟周亦然收獲頗豐,他媽煲湯喜歡用瓦罐,說這樣煲出來的味道更好,這次是一份材料滿滿的雞湯。

“我特地找你奶奶拿的藥材呢!還有你奶奶家養的老母雞!”關千千指揮着自己老公搬東西,一邊介紹,“這是你舅舅家葡萄園拿過來的葡萄,媽媽還給你買了桑葚,黑加侖,黑布林……黑色的水果補腎哦!”

周亦然的奶奶家是中醫世家,奶奶也是位老中醫,所以他們一家人都挺注意養生的。

他媽煲湯很講究,雖然說是雞湯加了藥材,但是并不是跟煎藥似的一堆藥材,都是一些簡單的藥材,吃起來也不難吃的那種。

後備箱被塞滿,他的副駕駛還裝着一大鍋雞湯,用安全帶綁好。

周亦然忽然想起過年的時候,她從家裏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大包小包的,坐在車上不自覺笑了起來。

兩人這種相似的經歷好像是某種紐帶一樣,在他看來十分親密。

這種搜刮家裏的東西帶回自己的小家,真像夫妻啊。

這些東西周亦然搬了兩趟才全部搬上去,他提前給她打電話了不能去接她,沈南喬是自己打車回來的,所以比他早一些,看着他進進出出搬東西,她正在做飯,就發覺自己周圍越來越擁擠了。

被物資包圍了呢。

要是放在封控的時候,她怕是要高興到瘋掉吧。

“你從哪拿來的這麽多東西?”

“我媽準備的。”

沈南喬差點炸毛,“你不會告訴你媽我的事了吧?”

周亦然苦笑着看了一圈這些東西,“沒有,我媽是特地弄來給我……補身體的。”

沈南喬這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晚飯多加了一道菜,沈南喬愛極了這碗雞湯,她原本就不反感中藥味,反而從小到大都很好奇。

她小時候身體就太好,沒怎麽生病,在周圍的孩子都在喝中藥調理的時候她什麽事情都沒有,長這麽大連痛經都沒有過。

沒吃過中藥的苦,所以十分好奇。

她一口氣炫了兩大碗,放棄了米飯,以避免自己吃太多撐到。

吃完飯把送來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水果和補品,水果有點多了,這種東西不好放,容易壞,沈南喬有點頭疼,因為周亦然明天就要去出差了,家裏就剩她一個人,這麽多東西實在是吃不完。

“沒事,實在吃不完你就帶到辦公室分給其他老師吃。”

沈南喬眼睛一亮,“你好聰明啊。”

辦公室裏無論什麽東西都消耗的很快,更何況是水果。

都塞進冰箱,沈南喬就幫他收拾行李。

這種事情好像就是另一半做起來才更溫馨。

要是周亦然出差,他自己一個人可憐巴巴地收拾東西,而她在一邊吃着水果圍觀,——就有種他被掃地出門的感覺。

沈南喬出過國,收拾東西還是很利索的,她這裏還囤了很多宜家的密封袋,專門用來裝小東西,比如他的牙刷牙膏剃須刀,還有充電器,領帶,皮帶……

他的衣服也多是正裝,好在是夏天,穿襯衣就差不多了。

周亦然品味很單一,領帶一般都是很規矩的深色,花紋也很普通,或者就是黑色的領帶沒有其他裝飾,襯衣也是,一眼望去都是黑白色。

沈南喬十分嫌棄,“你怎麽都買一樣的襯衣啊。”

“沒有啊,你左手的那一件跟右手的那一件款式不一樣的,右邊更正式,左邊偏休閑。”

沈南喬:“???”

這兩件不是一樣的嗎?

是她不懂襯衣了。

“就像你分不清泰羅跟迪加,我分不清你的口紅色號。”

“我分得清泰羅跟迪加!”

“那泰羅跟賽羅呢?”

“……”

竟然還有賽羅奧特曼嗎?

“嗯,你理解了吧。”

“……”

理解了,但是并不想搭理他呢。

男人可能有時候就是這麽小氣吧,喜歡斤斤計較,一點都不大方,哼。

周亦然拿了個黑布林遞到她嘴邊賠罪,“別生氣,生氣容易乳腺增生,容易卵巢囊腫,吃點水果,補補腎。”

沈南喬勉為其難啃了一口。

草!(一種植物)

為什麽這麽酸!

那種酸,并不是檸檬的那種酸沖上天靈蓋的酸,而是她剛剛輕敵,一口咬到果皮,那酸就像是帶了腐蝕性一樣,從她的牙齒鑽到神經,讓她整個腦神經瞬間混亂,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舌頭都是麻的。

周亦然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清水。

“這麽酸嗎?我剛剛吃了一個還不錯。”周亦然很奇怪。

他真的是在同一個箱子裏面拿出來的黑布林,為什麽他吃就沒事,她就酸成這樣呢?

沈南喬擡頭看着他,“你拿的那一個肯定是軟的吧?”

周亦然回憶了下,“嗯,好像是。”

“你給我的這個是硬的啊!”

“……”周亦然看着自己手裏的黑布林陷入了沉思,“對不起。”

“人生就像一箱黑布林,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你拿到的是酸的還是甜的。”他說。

沈南喬沉默了。

她竟然才發現然然還有搞笑的潛質。

周亦然第二天上午的飛機,可以在家吃個早飯出門的合理時間,并不需要早起,可是需要早起的沈老師就很命苦,夜晚操勞,白天早起還要去上課。

不是說好了節制的嗎?

新鮮感三天也夠了吧?

哦,他說因為馬上要離開二十天,想提前預支一下。

所以送走周亦然的時候,沈南喬狠狠松了口氣。

她終于可以早睡休息了。

萬萬沒想到,一個熬夜選手竟然還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周亦然出差的第一天,沈南喬拎着一袋硬的黑布林敲開了路年年家門,路年年如獲至寶,留她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這天晚上沈南喬不用自己在家做飯,非常高興。

周亦然上飛機之前還給她發消息來着。

然然:我有點難受。

沈南喬以為他是坐飛機不舒服,還安慰他呢:你問問空姐又沒有辦法緩解?

然然:我好像有點分離焦慮。

第一次接觸這個名詞的沈老師有點不明白,上網搜了一下,大概明白了。

這種分離焦慮,通常會出現在貓狗等寵物身上。

她也知道他在難受什麽了。

倒也不至于分開半天就想她吧?平時他們不都是各自上各自的班,不也好好的嗎。

沈南喬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晚上跟然然視頻電話結束,就躺上床美滋滋睡了一個飽覺,第二天精神滿滿,甚至有點感慨,好像周亦然出差也挺好的呀。

距離産生美,這句老話說的沒錯。

周亦然出差的第二天,沈南喬把冰箱裏塞不下又容易放壞的桑葚帶去了辦公室,結果那一整天整個高一數學辦公室的數學老師嘴巴都是烏黑,上課的時候一張嘴就是染黑的牙齒。

這一天,是他們班級學生注意力最集中的一天。

沈南喬作為始作俑者被辦公室的老師集體批評,王老師就差指着她腦殼罵人了。

還有的老師吃桑葚不注意弄到衣服上,正好穿的又是白T恤,頭疼回家會被老婆罵,于是提前罵沈南喬。

也有陰陽怪氣的田老師,吐槽她亂帶東西來學校給大家吃,然後用那張烏黑的嘴說起了自己最近訂婚的細節。

“我都跟他說了一個訂婚宴而已不用辦這麽大,他還把他家裏親戚都請過來了,請到XX酒店去吃的。”

“哎呀,你們可要避雷,XX酒店就是環境好看着高檔,菜也看着高檔,但是味道可太難吃了!那個蟹黃粉我吃了一口差點吐了呢!”

“對了,他還跟我說到時候結婚也來這裏辦,我真是沒辦法,又貴又不好吃……”

沈南喬聽着一點都不覺得不适,反而很興趣。

她完全是當八卦來聽的。

田老師說話誇張又搞笑,還帶手勢,興高采烈的,伴随着幾聲咯咯的笑,可帶感了。

沈南喬一邊改作業一邊聽,改作業都不覺得枯燥了。

她改完之後就打了一長串字分享給周亦然。

雙重快樂,嘿嘿。

然然:其實可以發語音,這樣打字很累的。

沈南喬:我在辦公室呢,發語音不是當衆打人家臉嗎?

她還要在辦公室混呢。

然然:也是。

然然:今天來了XX市,聽說他們這裏以桃子出名,有很多品種的桃子,要不要我讓人幫你寄一些回去?

沈南喬:家裏不是有種麽?

然然:我看了一下,跟家裏不一樣的,他們這裏有那種超級小的桃子,還有那種超級大的但是不是水蜜桃,脆脆的桃子,我今天剛吃了,很脆甜。

沈南喬成功接下這一波安利。

這天晚上她再回家自己一個人睡,躺在大床上,忽然睡不着了。

以前周亦然跟她擠的時候沈南喬還嫌棄呢,結果現在人出差去了,她一個人住着空蕩蕩的大房子,竟然有一點點害怕。

之前看的恐怖片片段浮現在眼前,沈南喬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吓得一哆嗦。

周亦然這個差出的可真不是時候,她想着。

而且,她好像也有點那什麽……分離焦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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