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V]

枝枝暫時歇了跳級的念想。

時間太少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先做她的五年級小學生吧。

期中考試來臨。

這時候還是在自己班級裏考的,抽了一天考試,周四下午班裏就把衛生給搞好了,裏面的書本也騰空,放到了最後的一排上,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麽回事。

陳西估計挺有把握的,唇角泛着笑意,傲嬌的看了一眼枝枝。

上一回月餅的事情,讓她在班級裏丢了人,這筆賬她都算在了枝枝的頭上。

陳西想到了邱清雲說的,要在成績上打倒枝枝,踩着對方走過來,這樣才是真本事。

想到這些。

陳西喊住了枝枝。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麽?”

枝枝見她這麽胸有成竹,便點了點頭。

陳西哼了一聲道:“到時候成績下來了,你要是不如我的話,記得和我道歉,重新板正我做班長的威嚴,承認你不如我,承認我這個班長是名正言順的。”

其實枝枝覺得陳西這個人,也蠻好笑的,鉚足了勁的考試,也就是為了針對自己,她有些好奇,“陳西,你為什麽老想着針對我?”

陳西愣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枝枝。

見對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似乎就是随口問了一句罷了,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針對枝枝,明明她什麽都比枝枝好,對于她來說,枝枝和自己根本沒有什麽可比性,可是她就是害怕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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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自己,已經長大了,而枝枝也長大了,她出落成了所有人都驚豔的模樣,明明自己是萬人誇贊,枝枝在一旁一直都是卑劣的存在,而在夢裏,枝枝卻獲得了很多人的喜歡,她無論做什麽,都比不過她。

反觀自己。

做什麽事情都不如她。

那個時代,和現在完全不一樣,陳西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夢,可夢醒後,那種被壓迫的感覺卻很明顯。

想到這些,陳西就覺得,枝枝一定是自己的克星,她一定要把她踩在腳底下,不能讓夢成真。

陳西冷了臉,馬尾辮一甩,“你才不配我針對。”

心卻有點虛。

不能讓枝枝發現。

自己是害怕她的。

她以為自己僞裝的挺好的,可看在枝枝眼裏,只覺得好笑。

陳西總讓枝枝覺得有些熟悉,不過她又搖了搖頭,想着是自己想太多了。

五年級的科目就那麽幾個,現在小學還沒普及英語,正式考試的,只有數學和語文,其實一個上午就能考完了,下午大家都在對答案。

考完後,孟玲有好幾道題目沒對,本來最後一個大題,她覺得自己做出來了很厲害,可跟枝枝還有江潤對的時候,越對越心涼。

枝枝和江潤是一樣的,那她的肯定就是錯的了。

孟玲一下午的心情都有些惆悵。

不過很快她又高興了起來,剛剛她去那邊轉悠了一圈,問了一下其他學生,回來後神神秘秘的和枝枝道。

“這次題目說比較難,陳西因為粗心,漏看了幾個字,語文作文好像偏題了。”

陳西哭的還挺慘的。

明天周六,成績明天就能出。

枝枝沒當回事,可陳西卻是一晚上沒睡,到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等着老師報分數,然後校對答案了。

張老師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是喜氣洋洋的,“這一次的題目出的比較難,但是我們班有幾個人考的都不錯,特別是有一個人,讓我很意外。”

她報着分數,讓人上來拿卷子。

第一個是江潤的,數學滿分,語文九十八,第二個就是枝枝的,拿着枝枝的試卷,張老師很感慨,她這一次的語文被批了滿分。

作文寫的很有深度,按道理作文寫得再好,都不可能拿滿分的。

張老師和其他批卷老師商量了一下後,決定還是給枝枝這篇作文滿分了,甚至還宣布,“沈枝枝這一次的作文寫的很好,我們跟校方商量了一下,打算展出在校園牆上。”

她是這一次考試的年級第一。

江潤跟她差了兩分。

差距就是在作文上的。

至于陳西,數學九十九,語文的話,作文偏題了,老師給了個友情分,語文只拿了九十。

連班級第三都沒有。

作文丢了大分,數學扣的一分也是基礎題。

陳西一上午都在哭。

這是真傷心,本來張老師還想要批評幾句陳西的,可是看她這個樣子,哪裏還好說什麽,還得安慰兩句,說只是期中考試,等期末考試了要認真考。

陳西還是哭,但是哭完了沒用,這個賭約還要繼續的,她哭的臉通通紅,在那和枝枝道歉。

枝枝笑眯眯的看着她,“以後不能随便冤枉我了,你做試卷的時候也記得仔細一點。”

看到枝枝這樣,陳西羞憤難當。

這事情,自然很快傳到了邱清雲那,溫溫柔柔的邱老師,頭一次對陳西發了大火,她拿着試卷拍在桌子上,厲聲道。

“這種題目都能出錯,媽媽平時是怎麽教你的,這幾天為了給你開小竈,能夠好好的考試,我把能利用上的資源都給利用上了,你就是這麽給媽媽回饋的?”

邱清雲也是這一次的批卷老師,還問了枝枝的分數,知道人家考了第一名後,這心情更複雜了。

陳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邱清雲讓陳西把作文重新寫一篇給她,等人寫出來後,她對比了一下枝枝的那篇作文,眉頭還是緊蹙着。

這個作文寫的,文筆方面都很優美老練,當範文去給別人看,都是不為過的。

問題沈枝枝以前的成績一般,怎麽突然就有這麽打的進步呢。

邱清雲不好說沈枝枝是作弊,畢竟人家考了第一名,這個作弊顯然是不太現實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考卷提前洩露了?

她眉頭緊鎖。

看女兒哭的這麽慘,邱清雲心也軟了,又道:“我看這個沈枝枝也開了小竈了,你下次改一改你粗心的毛病,期末要是還考不過,年也別過了。”

邱清雲覺得也不全是女兒的問題,這個沈枝枝肯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提前知道了題目,不然這個作文怎麽能寫的這麽好,完全不像是剛知道題目做的,反倒是像提前就看好備好的。

這個想法,一直盤旋着。

林美鳳來接兒子的時候,碰到了邱清雲,知道她是自己兒子的班主任,聊了聊岳陽的學習成績,她有心讨好班主任。

岳陽的學習成績不行,就是個天生調皮搗蛋的主,只能依靠着班主任來管一管。

林美鳳看邱清雲說話溫溫柔柔的,對人倒是有了幾分好感,之前聽說邱清雲也是離了婚的,瞬間想到了林昌珉,便存了撮合兩人的心思。

她道:“我們陽陽的成績啊,是真的頭疼,多虧了邱老師你在教,不然這一點進步都沒有了,正好我哥那邊廠子裏發肉了,晚上來家裏吃一頓吧,邱老師要給這個面子啊。”

邱清雲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是想着最近也有段時間沒有沾葷腥了,自己的肉票用的差不多,想着給女兒補補身子,加上林美鳳很熱情,一直叫自己,邱清雲就答應了。

反正自己單身,林美鳳那點心思,邱清雲心裏清楚,對于林昌珉的話,她跟人接觸過幾次,長相比自己前夫好,人也高,乍一眼看過去,很容易吸引眼球。

他的工作是在肉聯廠裏,時不時的有肉能發,沾葷腥比別人多,自然看起來各方面都比別人要好,精神面貌是邱清雲喜歡的款。

工作其實也不錯。

各方面考慮了一下,邱清雲覺得,接觸一下也不是壞事,反正又不是吃了飯就要結婚的。

兩邊就這麽聯系上了。

枝枝這一次的考試成績不錯,沈竹看到了之後,高興的合不攏嘴,立馬就給人去國營飯店安排了一頓好吃的。

雷永明看兩人來吃,一聽是枝枝考了第一名,立馬豎起了大拇指,“枝枝這麽厲害啊、”

回頭和沈竹道:“你們現在日子越過越好了,聽說阖家歡開起來了?”

“是啊,證件剛辦下來沒多久。”沈竹心情很不錯。

她中午本來應該是在食堂裏吃的,周六下午這頓飯,她一般都是讓枝枝來食堂裏跟自己一塊吃,知道成績後,自然不想在食堂裏吃了,帶着人就到了國營飯店。

吃着紅燒肉,枝枝異常滿足,不過她發現這味道沒那麽好了。

她現在的臉還是有些包包的,五官沒長開,但看着被養的不錯,頭發乖巧的披散着,在沈竹的打扮下,走的是可愛風。

雷永明很佩服沈竹,還記得剛開始知道沈竹離婚的時候,他和常露都很擔心,怕日子沒法過,想着有什麽辦法能幫一把,可一轉眼的,人家都做起了生意來了。

上一回月餅賣的好,常露也去幫忙了,就只是有空幫幾天,都給了十五塊錢,還有兩盒月餅。

雷永明嘗了嘗這月餅,覺得是真好吃。

沈竹看飯店裏的生意是越來越冷清了,又問起了雷永明情況。

說起這個,雷永明也是嘆氣,“你不知道,我們這裏走了兩個大師傅。”

被外頭的人給撬走的。

人家一個月給兩百塊的工資,比國營飯店要高很多。

聽到這話,枝枝心裏就明白了,難怪這紅燒肉沒之前味道好。

“那你呢,有沒有別的打算。”沈竹現在膽子也大了,主要是賣糕點掙到錢了。

雷永明沒什麽本事,能進來這裏都是不容易的,要是這份工作都沒了,真的要喝西北風去了。

他搖搖頭,“大師傅都是有本事有手藝的,離了這裏,出去了要的人多,我不一樣,我要是出去了,能找啥工作。”

枝枝忍不住道:“咱們這裏不是紡織業好麽,我看梁叔叔的工廠都開起來了,招很多工人,也能學門技術呢。”

說的梁叔叔,自然是梁繼輝。

這其實也是一個出路。

不過雷永明還是安穩的性子,忙擺了擺手,“那地方哪裏是我能去的,雖然梁繼輝幹得不錯,可是這種私人的廠子,誰知道啥時候就要關門倒閉了呢,總還是國家單位好,夠穩定。”

勸了也有兩次了,沈竹知道一時半會的,雷永明還是偏向于在國營飯店做事,也就不說什麽了。

雷永明還勸沈竹,“這麽下去,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國家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單位越來越不好的,食品公司管着呢,你做月餅這事情,是突如其來,人家食品公司沒個準備,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你月餅賣的這麽好,總是有點問題。”

意思是怕有人要搞小動作。

這也是良心建議。

沈竹道了一聲謝。

下午要去席上,沈竹付了錢後,就先把枝枝送去了月餅房那。

這一回是枝枝和鄭小雲過去,還有個江淮,東西已經提前做好了,搬過去的話,肯定是搬不動的,好在項家那邊知道這事情,就借了輛車和司機過來。

車子是個小貨車。

江淮幫着忙,把東西全都搬上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去,枝枝和鄭小雲坐在後面。

這一戶人家姓朱,雖然項家沒怎麽仔細說幹什麽的,但是看樣子,估計來頭也不小,開了不知道多久,一直開到了一處院子前才停下來。

禮縣是個小縣城。

她們去的地方,已經開出了縣城,到了江城。

鄭小雲這是第一次出門,還是坐這種車,路上竟然還有些暈車,差點沒吐出來,等到了的時候,臉色已經慘白了。

院子守衛森嚴,外頭還是有大門護欄的,還有兩個人守在那。

枝枝後知後覺,看這個情況,估計人來頭的确是不小啊,能在這裏住着的,多少都有些軍功章在的。

一下車。

鄭小雲就有些緊張了,她抓了枝枝的手,小聲問了一句,“咱們這次要是做的不好,應該不會被抓吧?”

這話讓枝枝忍不住笑出了聲,“二舅媽,咱們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慈禧年間。”

其實她也就是怕,才這麽說了一句,等說完了也覺得自己問的好笑。

不過這會兒,連小孩子都懂得道理,鄭小雲覺得這裏來的三個人,只有自己年紀最大,輩分最高,要是她都虛的話,那哪裏能成啊。

再覺得怕,也不能怕了。

枝枝看了一眼江淮,發現他倒是冷靜的很,就跟在大雜院一樣,一點表情都沒有,心裏還是佩服,要不是自己穿書前見識的多,到了這種場合哪怕有些虛,但也能穩得住,恐怕就要比鄭小雲還要誇張了。

而江淮不一樣。

他是真的厲害。

江淮把東西給搬了進去。

每樣各兩百個,蛋黃酥多一點,她們是用盒子裝過來的,到時候還得給擺到盤子上。

每桌各十個。

到了後廚,枝枝發現這戶人家,不僅是請了自己來做糕點,還請了很多大師傅做中餐,那菜做出來,實在是漂亮的很。

這讓枝枝起了興致。

她湊過去,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大師傅看是個小孩子再看,也沒藏拙,做菜都是大大方方的,他在處理的是一只雞。

三兩下就弄完了。

枝枝睜大了眼睛,“師傅,你這手法還真厲害。”

聽到一個小孩子誇自己,大師傅被逗樂了,“你還能看出我手法厲害了?”

“你看你這只雞處理的,每一塊都恰到好處,要是沒個十年的刀工,絕對不能這麽幹淨利落。”枝枝也是看多了大師傅做菜的。

但是也沒瞧見有這位師傅厲害。

這是實打實的一日複一日給練出來的。

枝枝有天賦,但是她這些需要練得基礎功,顯然是不夠看的,只能說用點巧勁,正因為如此,枝枝到了這裏後,一開始想的不是開飯店這些,而是做糕點。

糕點不同,糕點後世創造出來的,能給她很多靈感。

做飯不一樣了,做飯得練,鍋那麽重,不是枝枝現在能拿得動的。

這也是為什麽,做廚師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因為體力上就不一樣,女人需要花很多的功夫和時間精力。

師傅姓聶。

本來是沒把枝枝當回事的,可看她說的話,倒是覺得這小孩子,是有點天賦的,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自己的确是練了有十年。

光是處理一只雞,就是日複一日。

他們家是傳下來的手藝,從小他就要做這些,比半道出來做菜的師傅,要多了更多的基本功。

聶中良覺得枝枝有點意思。

倒是有心和她多說了幾句。

都是關于基本功方面的,枝枝說的頭頭是道:“無論是做什麽,基本功打好了,東西做出來都不會太差,哪怕是最簡單的一碗蛋炒飯,一碗面條,能做的比別人好吃,那就是本事,全都是要花時間練出來的。”

這些都是不能投機取巧的東西。

聶中良感覺自己遇到了知音,忍不住和枝枝讨論的更多了,從聶中良那裏,枝枝也知道了一些小訣竅,立馬拿出了随身帶着的本子,給記了下來。

兩人聊了會兒。

聶中良問她,“你是來做客的?”

“不是,我是來送貨的。”枝枝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對着聶中良很有禮貌。

她很佩服聶中良,對方也很大方,很多事情都願意和她說,能學習到不少關于做菜方面的。

聽到這話,聶中良有些意外,“送的什麽?”

枝枝指了指自己裝盤上的糕點,“這是我們家做的。”

聶中良順着手看了過去,立馬就認出了那幾樣糕點,這些之前送來的時候,主人家讓他嘗過味道,自己是朱家請來的大師傅,也是後廚的主廚,朱家人很是禮貌對待,菜品方面,自然也會讓他幫忙訂。

這幾樣糕點,聶中良吃了後,連說了三個好字,就這麽訂了下來。

沒成想的是,這個糕點竟然是枝枝家做的。

他還定過她家的月餅,味道很不錯,給老人家吃也能吃的很舒坦。

聶中良忍不住誇了幾句,“你家的糕點是真的做的好吃,我也不算吃的少的了,可你家那月餅,連我家老爺子都願意多吃幾塊,說明年中秋的時候還要定呢。”

自己這個月餅,能得到大師傅的認同,對于枝枝來說,顯然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她忙道:“聶叔叔,你太給面子了。”

“我可不是随便說的,這一次的四樣糕點我也嘗過,做的都很不錯,特別是那個蛋黃酥,你是怎麽想到的,用蛋黃和豆沙做。”聶中良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品種,跟月餅是兩種風味,但是又有點像,反正就是好吃。

枝枝道:“也就是瞎想,随便做的,沒想到做成功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哪裏好說是自己剽竊了後人的智慧。

被這麽一個大師傅誇,枝枝感覺自己臉紅。

外頭鄭小雲喊她,枝枝也不能繼續打擾人做菜,跟人道了一聲別就出去了。

她們送完東西就要回去的。

不過朱家來了人,看到枝枝的時候,覺得可愛忍不住摸了摸她腦袋,讓鄭小雲幾個留下來吃頓飯,說給她們留了位置了。

鄭小雲有些不太好意思。

本來就是來送貨的,現在還要留下來吃席,多少有些不好了。

不過朱家人很熱情,“這孩子跟我投緣的很,就留下來吃頓飯吧,往後這個糕點啊,我說不準還要找你們做的。”

家裏人都愛吃這一口。

枝枝也有些心動,難得能吃到大師傅們做的美食,當然想着要開開眼。

剛剛跟後廚其他幾個人聊了會兒,才知道這個大師傅,那是響當當的人物,聽說祖上都給宮廷做飯的,那是實打實的禦廚傳人啊。

要是換做後世的話,光是頂着這麽一個禦廚稱號,什麽事情都不用幹,就在酒店裏挂個名,那每個月的工資都不老少了。

不過也側面反映了,這戶人家的實力,都能把聶中良請來。

聽說聶中良是在北城那邊大飯店裏做主廚的,也是個鐵飯碗,食品公司很看好他,給的待遇也不錯,這一次出來掙外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枝枝很高興,和江淮就說起了自己的喜悅,“剛剛禦廚傳人,都誇我們家的糕點月餅做的好吃呢!”

看她這樣子,難得有了幾分小孩子的模樣,江淮唇角忍不住勾了一絲笑意,“咱們的糕點的确好吃。”

這是一種肯定。

枝枝覺得自己的手藝,得到了大人物的肯定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幾人是跟師傅們一塊吃的,不過半道,江淮卻是不見人,枝枝發覺了,等到了後半程的時候,人才回來的。

枝枝好奇,“江淮哥哥,你剛剛去哪了。”

飯都沒怎麽吃。

這一次的菜,都是聶中良定的,各色各樣的,枝枝這樣吃過山珍海味的,都被新奇到了,味道更別提有多好,心裏更是對聶中良敬佩。

這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自己那點手藝,全都是取巧得來的。

這麽好吃的東西,枝枝自然想要和江淮分享,只是沒想到這人到了快結束了才出現。

聽到枝枝的問話,江淮只是搖了搖頭,“沒去哪。”

看他不願意說,枝枝雖然好奇,但是想了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便也就沒再說什繼續問了。

這一頓飯結束後。

朱家把錢給了鄭小雲,厚厚的一封紅包。

外面的客人這一次吃的很高興,飯菜做得好不說,那糕點也是不錯,不僅菜是他們沒怎麽見過的,那有一樣糕點,也是從來沒見過。

味道卻很不錯。

一頓飯結束。

已經接了好幾個單子了。

鄭小雲高興的合不攏嘴,跟人說了地方,定了日期和定金。

算是收獲滿滿。

走之前,聶中良還捏了捏枝枝的鼻子,笑着道:“空了來找叔叔,叔叔給你做好吃的。”

枝枝自然是一口答應。

等回去後,枝枝算了算單子,賣的最好的是蛋黃酥,竟然定出去了有三十盒,一盒六個,八塊錢一個的話,這就是兩百多塊錢了。

這一趟來的一點不虧!

沈竹很高興。

要知道剛開始離婚的時候,自己差點流落街頭,都沒地方能住,可轉眼間,自己也掙了傍身的錢,她想要換個地方住了。

這想法,沈竹和枝枝說了一聲。

枝枝卻是道:“媽媽,如果要換地方的話,我們不如買房子,還是租房子的話,不如先住在這,這裏咱們都交了一年的房租了,換個地方還得繼續搬東西,消費就上去了,我們現在先攢點錢,以後有事情也能有個周轉。”

她是傾向于買房子的。

不過要買房子的話,枝枝覺得買在禮縣,不如買到江城去,江城以後的發展好,房價能上去,可現在也沒有什麽商品房出售,枝枝覺得不如晚點再說。

等到九十年代的時候,那時候買房子還能按揭了。

枝枝聽說過一個新聞,一人家在海市買了一套房,每個月還貸款只要幾百塊錢,還二十年,那時候聽起來很多了,可是等到人一直到兩千年以後,房價飛漲,人還是在還幾百塊的房貸。

這就是大賺了。

房子都漲到十幾萬一平啦。

江城離海市不遠,以後也是發展很好的,到時候都可以買,現在買的話,成也成,但是枝枝覺得買地更好。

像是禮縣這邊的地,如果能買下來一塊大的,以後建廠,出租,等着在家裏當包租婆就好了。

聽到枝枝這話,沈竹也有些猶豫了,覺得好像是這麽一回事,但是她活到九十年代,那時候房價還不是很貴,買房子的人也不多,大多數買房的都是為了孩子上學。

她道:“咱們租個大點的地方,住起來不是很寬敞麽?”

沈竹主要是想要給枝枝一個,住起來比較舒适的環境。

“媽媽,就咱們兩個人,住哪裏都行,我們現在月餅房遠,要是真的想要換地方,不如想着哪裏能買個店面,能夠把阖家歡開到離咱們近一點的地方,這樣也比較方便,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我們還是攢着好。”

說到這,枝枝又道:“我們剛賺了點錢,別人都盯着的時候,要是突然換地方,總有人會眼紅的,還是小心一些好。”

這年頭,做生意上面态度還是模棱兩可的。

沈竹一想是這麽一回事,也就打消了換地方住的念頭。

蛋黃酥的口碑打出去了。

訂的量雖然沒有之前月餅的多,但是知道這個的人卻很多,買不起蛋黃酥的人,就買點栗子餅,倒也能解饞。

這消息傳來傳去,就傳到了彭成春那。

他本來是不知道的,之前一直惦記着沈竹,可是人家不理睬自己,他也不能逼着人家一定要和自己好,就想着等沈竹的月餅賣不出去了,賠了錢他再出現。

可等啊等。

中秋過去都一個月了,也沒等來沈竹找自己。

魏雪雲也離職走了,他連問個情況的人都沒有,和相親對象去飯店裏吃飯的時候,正好碰到店裏在推銷蛋黃酥和栗子餅,他嘗了嘗覺得味道不錯,就多問了幾句。

一聽六個蛋黃酥,竟然要八塊錢,他心裏感慨現在做生意的人,真的就差去搶錢了。

老板看彭成春嫌貴,便笑眯眯道:“先前那個阖家歡知道伐,就是做月餅賣的很好的,我們都是直接從那邊拿貨的,這個蛋黃酥你在別的地方吃過麽,那是人家自己研究出來的,只有他們家才有,買的人那叫一個多哦。”

聽到阖家歡三個字。

還是做月餅做的很好的,彭成春皺起了眉頭,他之前好像聽魏雪雲說過,說沈竹瞎折騰,還給自己的月餅起名字,就叫什麽阖家歡。

想到這,彭成春心驚了一下,便問道:“賣這個的是不是一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的?”

“那我不知道哎,給我貨的是個小夥子,不過聽說老板好像的确是個女的。”老板回了一句。

彭成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相親也相不下去了,飯沒吃,彭成春回去就仔細的查了這個事情,這才知道,還真就是沈竹開的。

一想着沈竹把日子越過越好,心裏頭那叫一個不舒坦。

彭成春這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現在雖然沒了魏雪雲在,可是他老覺得沈竹離了婚帶個女兒,都還做出一副看不上自己的樣子,心裏頭就憋屈。

這邊三十盒蛋黃酥要出貨。

月餅房卻是突然來了人,是劉春雨來的,臉色很不好看。

看到沈竹,就道:“小竹,你趕緊去一趟糕點鋪。”

“怎麽了?”沈竹看劉春雨這樣,就知道是出事情了。

劉春雨眉頭緊蹙,“上面來人了,說不讓咱們做糕點了。”

正在那做着蛋黃酥呢,外頭就來了一堆人,讓他們趕緊歇業,不讓做這些糕點了,鄭小雲拿出營業執照來都不成,還說這個營業執照到時候也得重新弄,看能不能繼續做。

一聽是這麽一回事,沈竹當即就跟着劉春雨過去了,枝枝看像是要出事了,自然也看不進去書了,和她們也一道過去了。

要是真的上面不讓開的話,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做不了。

等到了那。

果然是好幾個人站着,沈毅給人發煙,鄭小雲還請他們吃蛋黃酥和栗子餅,他們喝着茶,一口一個蛋黃酥,吃的很是快活的樣子。

只是嘴上卻是不松口,“你們這個糕點可不能賣了,有人舉報說你們的東西不幹淨,營業執照要重新辦,短期先別開了。”

還真別說。

這蛋黃酥還真是好吃。

一想到一個要一塊多,他們打算連吃帶拿,揣兜裏拿回家去給家裏人嘗嘗。

沈毅和鄭小雲只能點頭哈腰,說着自己都是正兒八經去走的部門,證件全都是齊全的,哪能說不開就不開呢。

肯定是不能跟他們硬碰硬的。

不然就跟以卵擊石沒區別。

沈竹也是頭一次見這個情況,到了之後,趕緊和人道:“你看我們這裏,衛生局也都來過了,每個員工的健康證都辦了,衛生方面肯定是過關的,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您受累和我說一聲。”

“既然有人舉報,那肯定是你們東西出了問題了,現在只是讓你們重新辦,算是看你們不容易了,”對方淡淡的回了一句,又道:“我不沒收你這些東西就算不錯了,要不然全都給你拿走了。”

對方顯然油鹽不進。

沈竹耗不起,哪怕自己跟人鬧,鬧大了去相關部門,可是短時間自己肯定是沒法開的,次數多了,這個生意哪裏還能做啊。

自己這個情況,真要不讓開,也全憑人家上下嘴皮子動一動。

沈竹還想要說什麽,可對方不願意聽了,拿了幾個蛋黃酥,站了起來道:“你們先歇業吧,再等上面來人重新檢查一下食品安全,先等着重新批吧。”

這事情就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等人走後。

沈毅和鄭小雲的臉色都很擔憂,主要是六神無主,連怎麽辦都不知道了。

還是枝枝想起來,“媽媽,咱們要不要先去問一問于阿姨。”

她說的于阿姨,自然是于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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