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給時季發消息:
【小橙子】:我是誰啊,?我能有什麽事?真以為我這麽脆弱啊?
【小橙子】:開玩笑。
【小橙子】:等爺回去請你吃頓好的!
【小橙子】:嘚瑟.jpg
又給蘇言諾回複:
【小橙子】: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麽回去
【小橙子】:就是打完比賽有點餓而已,?我吃點東西就回去。
蘇言諾見她真沒什麽事,?罵了她幾句沒良心,扔下自己就走後,也沒再多問。
只讓她早點回酒店,?別在外面晃蕩太久。
程北北盯着屏幕,?看着那一條條關心她的消息,眼睛有些發酸。
正準備關掉屏幕時,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竟然是紀浔的。
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抑制不住的驚喜。
為了顯得自己矜持,還特地等了幾秒才接通。
紀浔的聲音很快從手機裏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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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橙子,?你在哪?”
程北北有些懵,沒懂他沒頭沒腦地在問什麽。
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紀浔記下她所說的地址,?叮囑了一句:“外面冷,你先找家店坐着,?記得告訴我店名。”
程北北眨了眨眼睛,心頭湧上個念頭,剛想說些什麽,?對方就挂斷了電話。
她盯着那個黑掉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才跟回過神來似的,找了家奶茶店,點了杯熱可可,?乖乖地坐在店裏等着紀浔。
她選了個面對着落地窗坐的位置。
窗外能看到白皚皚的一片。
下大雪對于S市來說很罕見,往年都是些小雪飄飄,洋洋灑灑地往下落。
今年不知怎的,?竟意外的下了場鵝毛大雪。
外面有孩子在嬉鬧着堆雪人,打雪仗,好不熱鬧。
家長在旁邊聚堆着聊天,偶爾互相打趣幾句,哄然笑成一團,時不時對着孩子喊幾句,讓他們注意分寸。
估計将近過年,好多人家門口都挂起了紅燈籠。
像是柿子似的,又大又圓。
她一手撐着桌子托腮,另一只手百般聊賴地拎着吸管攪拌着拿杯可可。
屋內開着暖氣,熱可可冷卻沒那麽快。
不經意間擡眸,她看見窗外的馬路邊停了輛黑色的車子。
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上面下來。
那人似是一路風塵仆仆,頭發有些亂糟糟的,不複往日那般一絲不茍。
連往日常戴的那副金絲邊眼鏡,此刻也沒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一身灰色大衣裏穿着件白色的毛衣,黑色的褲子完美的把一雙大長腿修飾出來。
他似乎有許多件不同顏色的大衣。
他一邊往店裏面走,一邊從大衣裏拿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程北北下意識地低下頭,望着自己桌面上的手機。
果然,沒過幾秒,她的手機就響起了一陣悅耳的鈴聲。
備注名為【紀浔哥】的幾個大字在屏幕上顯示着。
她放下撐腮的手,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沒等她說些什麽,店門就響起了一個“叮鈴鈴——”的聲音。
那是門口處裝的一個鈴铛,有人進出開門時會發出響聲。
程北北循聲望去,恰好,那邊的人也開口了——
“找到你了。”
紀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程北北。
S市今天難得下了場大雪,他來的路上一直擔心程北北穿得少。
這會見到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後,才放下心來。
還好,穿得夠厚。
邁出長腿走近她,才注意她眼角有些紅。
他來的路上接到了陳霁禾的電話,一直吵着要和程北北聊天。
陳霁禾還不知道他們已經不是鄰居的事。
紀浔有些無奈,問他有什麽急事,自己到時候幫他轉告。
陳霁禾義憤填膺地握緊拳頭,聲音聽上去很是憤怒,“舅舅,你幫我問問鐵錘姐,是不是有人威脅她了?!讓她別憋着!告訴我!我去幫她出氣!”
紀浔不解。
陳霁禾人小鬼大,頗為無語地給他解釋:“我剛剛看鐵錘姐比賽,她明明實力這麽強,好幾回都不可能躲不過對手的攻擊的,可是她就跟定住了一樣傻站在那被人打。明眼人都看出來鐵錘姐的實力碾壓,結果後面居然被翻盤了!”
“而且是整整兩局!”
“舅舅你讓我和鐵錘姐聊,我要問問她是不是被威脅了!我要幫她報仇!”
紀浔知道程北北來s市是來比賽的,倒是沒想到會發生這些。
“嗯,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安慰她的。”
說完,不等陳霁禾回答,他率先挂斷了電話。
陳霁禾:“??”
我打電話給你好像不是讓你幹這事吧?
紀浔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俯下身子,輕聲問了她一句:
“沒事吧?”
過了這麽久,程北北早就自我消化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在異地居然能看到許久未見的,心心念念着的紀浔,本該開心的。
可不知為何,在聽到他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後,全部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鼻尖一酸,眼淚就吧嗒地往下掉。
“有事。”
程北北伸手,用手臂捂着自己的眼睛,帶着抑制的哭腔,又重複了一遍:“我有事。”
真奇怪,明明自己剛剛都覺得沒什麽大不了了。
怎麽被這麽一問,反而更委屈了呢?
紀浔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塗,沒說話,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程北北任由他牽着,不問目的地,只一心跟在他身後。
等到了方才程北北待着的那個涼亭,見沒什麽人在,紀浔才示意她坐下。
雖然很想抱抱她,但又怕自己的唐突冒犯了她,只好試探了一句:“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趁虛而入從不是他的風格。
程北北聽到他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眼睛還挂着淚珠,就這樣呆呆地眨着眼睛望他。
紀浔問出這句話也有些不好意思,此時有些不自在地把眼神移到旁處,試圖裝作沒事發生。
正當他打算解釋一下時,懷裏突然撲進一個身影。
沒了旁人,程北北仿佛徹底放開來,抱着紀浔精壯的窄腰,放肆地哭了起來,似乎要把剛才的委屈一股腦地宣洩出來。
憑什麽,憑什麽自己要輸給那麽個不擇手段的人。
明明她可以拿下比賽,明明她可以拿到決賽的門票。
然後可以開開心心的,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把門票遞給他。
拽拽的,酷酷的,又很驕傲地跟他說:
“這是我給男朋友的門票,你要是接受了,就是我對象了。”
可是……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呢?
如果是光明正大地贏她,那她心服口服。
可偏偏,是用那樣的手段。
紀浔頓了一下,聽着她的哭聲,心裏一陣抽痛。
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把她抱得更緊,手放在她背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着哄她。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程北北知道他在哄自己,有些別扭地說道:“哪裏好了,決賽都沒進。”
紀浔沉思了一下,“進決賽又能怎樣?”
程北北被這麽一問,有些卡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随口說了句,“有獎牌啊。”
紀浔沒再說話。
程北北哭得差不多了,冷靜下來後,看到紀浔白色毛衣上被自己的鼻涕眼淚弄得髒兮兮的痕跡,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丢人。
正打算道個歉外加道個謝時,頭頂上卻響起一個聲音:“你等我一會。”
程北北乖乖地點了點頭,正好她要擤一下鼻涕。
紀浔在這,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坐在涼亭的長椅上,望着紀浔冒着大雪離去的背影,有些發呆。
從口袋裏翻出紙巾,擦幹淨自己臉上挂着的淚痕以及鼻涕。
冷風吹過,把淚水吹幹,有一種刺骨的冷。
但她的心裏卻莫名的暖和。
紀浔的身影很快又出現在雪景裏。
他身形挺拔,整個人看上去穩重成熟,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靠近。
他的步伐從容不迫,但只有程北北知道,比起平時,他這已經算走得急了。
他走到自己面前,俯身,從大衣的口袋裏不知道拿出了什麽。
然後,在她眼前把手張開。
是一根細繩。
繩子的一段挂在他的手指上,另一端系着一根棒棒糖,懸在半空。
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
像她那顆不斷向紀浔靠攏的心。
搖搖晃晃的,一點一點向他的方向偏移。
她聽見紀浔的聲音響起:
“獎牌麽?你也有。”
“你擁有的,必須是獨一無二的。”
程北北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睛又開始濕潤了,她從未發現過自己這麽愛哭。
“好醜。”雖然嘴上口是心非地嘀咕着吐槽了一句,但她眼裏的喜悅和笑意出賣了她。
她笑着彎了彎嘴角,兩只酒窩浮現,眼角的淚珠順勢滑落。
“那你得給我戴上呀!”
紀浔見她心情好點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勾着唇給她戴上。
“嗯,給我們的小冠軍戴上。”
看她眉眼彎彎地雙手捧着那根糖的模樣,紀浔的眼底也湧現出笑意。
“不過紀浔哥,”程北北想起來這段時間紀浔對自己的冷漠,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他:“你最近怎麽老是不回我消息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煩?”
紀浔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下意識地反駁:“當然不是。”
程北北扯了扯嘴角,只當他是見自己現在不開心,說慌來哄自己的:“其實你說真話也沒什麽,不然這樣下去,不僅你累,我也會累。”
每次她想找他聊天,他不是回嗯就是回哦,再不然就直接不回。
約他出來吃飯,總是說自己在忙。
程北北不傻,看得出他在刻意疏遠冷落自己。
可如果是這樣,為的是和她保持距離也就算了。
那他現在這番舉動又是什麽意思?
真把她當妹妹了?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她誤會嗎?
程北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變得這麽矯情。
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的緣故,又或者是這天氣的緣故。
才讓她變得如此心煩敏感。
紀浔聽她這話,呆滞了一下,意識到她可能理解錯了什麽。
難道是他當霸道總裁失敗了?
可是別人明明告訴他……
算了。
他有些苦惱,語氣聽上去竟意外地失落:“抱歉,小橙子,我以為你會喜歡那樣的我。”
“可是怎麽辦呢?”
“好像不管我怎麽努力,也成為不了你喜歡的類型。”
“那,”他彎下腰,與程北北平視。
一字一句,語氣中滿是小心翼翼和乞求:
“我可以成為你喜歡的人嗎?”
他好像還是趁虛而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紀仔給我沖!給我趁虛而入!!
寶貝們記得多點評論~我會在評論區揪寶發紅包哈
下章就在一起了!!我發4!(本來以為今天就能成來着,把紀仔不行打在公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