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瘋了?你就不怕我報警?”程北北沒想到他不僅沒改掉當年的作風,?反而變本加厲,居然在她家附近監視她。
“報警?哈哈哈,北北,?你還是那麽愛開玩笑。”許衛識掐住她的下巴,?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近:“我帶自己的女朋友回家,怎麽就犯法了?”
因為拼命抵抗,程北北的下巴很快被他掐出了一道紅痕。
“你先放開我,?我們冷靜下來聊聊行不行?”程北北試圖和他講道理。
“又聊?又像上次一樣等那個狗男人出來把你帶走?”一聽到這句話,?許衛識更抓狂了,瞪大了眼睛緊緊盯着程北北,眼裏的血絲宣告着他的休息不足,?眼下一片熬夜熬出來的青黑。
他咧嘴笑了笑,“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永遠都只屬于我。”
程北北見和他講道理講不通,也放棄了掙紮,?以免惹得他更加憤怒,平息着呼吸,?好讓自己能順利喘氣。
颚下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眼裏漸漸浮現出淚花。
她閉上了眼,不願讓此時這一幕刺激她的大腦。
似乎和高中的經歷重疊了起來。
“睜開眼睛看看我!看清楚你男朋友長什麽樣!”誰料許衛識根本不給她緩解的機會,發了瘋一樣,?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捏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言的味道,汗臭味中夾雜着一些類似于嘔吐物的酸臭味,?一度令人發嘔。
程北北難忍地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周圍居然沒人路過。
這讓她更加陷入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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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許衛識準備把她帶走時,突然,?有人猛地朝着他的右臉沖了一拳。
他本來精神就恍惚,被猛地砸了一拳,一下子沒站穩,松開了抓着程北北的手,踉跄了好幾步。
紀浔在看到他抓着程北北那一刻,那根緊繃着的神經線像是斷了一樣。
他今天難得穿了正裝,一件修身黑西裏面穿了件熨燙好的白襯衫,系上一根酒紅色的領帶。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把程北北攬在了懷裏。
程北北一下子沒從這變故裏反應過來,只知道自己驀然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接着就是鋪天蓋地的熟悉的氣息。
她驚訝地睜開眼,入眼的是紀浔輪廓分明的下巴。
她總覺得上天很不公平,居然有人能長得這麽标致。
五官跟精心雕刻似的,骨相更是極佳。
他身上少見的散發出一種狠厲的氣質,她還是第一次見。
他像是撕開了溫文爾雅的外表,一身戾氣壓也壓不住。
許衛識清醒了一點,站直後,看清紀浔的樣子,破口大罵:“怎麽又是你!你這個狗男人!又想勾引我女人是吧?”
他往周圍的地上看了看,目标鎖住腳邊不遠處的一根木棍,迅速跑過去準備拾起做武器。
紀浔讓程北北站到一定距離,保證她的安全後,摘下那幅金絲邊眼鏡,放到她手裏。
又動作迅速地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聲音沙啞,像是在壓抑着什麽:“等我。”
說完,轉身面對已經拿好木棍準備沖過來的許衛識,不緊不慢地挽起襯衫的袖口,接着又用手扯了扯領帶,讓它松開了些。
動作矜貴又有種說不出的……野。
程北北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顫抖着手打了110。
“你他媽還給老子裝b是吧?!新仇舊賬一起算,想耍帥,老子成全你!”許衛識說着,拿着木棍就直往他身上劈過來。
上次之所以認慫,是因為覺得自己打架沒有勝算。
這次他有了武器,就不信還不能解決掉這個人。
紀浔右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劈過來的木棍,左手動作利落地掐住他脖子。
後來不知道怎麽做到的,反身轉到他身後,改成用手肘鎖喉。
紀浔發了狠,報複似的用手掐住他的下巴,使了巧勁,一個用力直接把他下巴給弄脫臼了。
木棍應聲落地,只剩下許衛識的啊啊聲。
但許衛識畢竟是男人,力量大,很快就反應過來用手肘去撞紀浔的腹部。
紀浔悶哼一聲,後退了好幾步,松開了手。
許衛識見得了逞,來不及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揮起拳頭就要往紀浔的臉上砸。
就在這時,他身後被人猛地一擊。
他被打得往前踉跄了好幾步,紀浔見狀在他身後補了一腳,直接把他踹趴在地上。
紀浔腳踩在他背上,以防他亂動。
轉過頭去看拿着木棍手還在顫抖的程北北,他眼底的戾氣一瞬間化開,聲音還帶着剛剛的沙啞,卻依舊溫柔似水:“小橙子,你沒事吧?”
程北北雙手緊緊地抓着木棍,一直不停地抖着,眼睛還紅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頭發還沒全幹,好幾根粘在臉上,有些淩亂,下巴還有道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下更顯得礙眼。
但她還是扯了扯嘴角,笑得讓人心碎:“我沒事。”
後來有人路過的時候,都忍不住往他們方向看了幾眼。
甚至有人在聽到許衛識嗚嗚的求救聲後,壯着膽子上前詢問。
程北北只好粗略地給他們解釋。
許衛識倒是想給自己辯解,可惜下巴脫了臼,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路人還有些放心不下時,周邊巡邏的警察趕過來了。
扣押着許衛識,帶着他們兩人去了警局。
程北北跟着警察錄完口供出來,紀浔已經在外面等她了。
她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給許衛識定罪,那邊也沒有攝像頭。”
紀浔摸了摸她的頭,安撫她:“放心,我把通話錄音了,剛剛交給了警察,應該會有一點幫助的。”
程北北點了點頭,似是還沒從這場鬧劇中抽身出來。
紀浔有些心疼地伸手拂過她的下巴,“痛不痛?”
她搖了搖頭,不太想說話,
紀浔牽起她的手,同值班的警察說了聲謝謝,又道別了後,就拉着她出了警察局。
“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出了警察局有一段距離,紀浔松開手,在她面前彎下腰,與她平視,聲音輕柔地問道。
絲毫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被他無時無刻的溫柔體貼弄得有些眼熱。
程北北手裏還握着他的那幅眼鏡,眨了眨眼睛,就着這個姿勢,伸手給他戴上了。
乖巧地點了點頭,接着又開口補充:“但我想回家吃。”
紀浔笑了笑,湊過去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好,回家吃。”
回到紀浔家,程北北才想起來一件事。
“怎麽沒見到十一?”
紀浔給她把鞋換上,“十一被我姐帶到她家了,陳霁禾鬧着要和它玩。”
站直身來,把她和自己的外套都挂到衣帽架,“過兩天帶你一起去接它回來。”
“陳霁禾也鬧着要見你。”
程北北點了點頭。
她當然記得那個小屁孩。
“你先去客廳坐着吧,我給你煮碗面。”紀浔進了廚房,卻發現原本應該去客廳坐着的程北北,此時正寸步不離地跟在自己身後,像只小尾巴。
他有些好笑,問她:“怎麽了?”
程北北咬了咬下嘴唇,“我又不會打擾你。”
紀浔妥協,“那你在門口站着,別走這麽近,有油煙味。”
程北北依舊點了點頭,扒在門框那眼巴巴地望着他在廚房忙來忙去。
他身上就穿着件白襯衫,下擺紮進西裝褲裏,襯衫貼身,更加修飾出他的寬肩窄腰。
更要命的,是之前隐藏在大衣或者白大褂下的翹臀。
此時穿着修身的西裝褲,更為明顯地看出來。
還有那雙大長腿。
程北北看得有些癡了。
很快,一碗簡單的西紅柿挂面就被他端了出來。
見程北北一副看呆了的模樣,他笑着問道:“餓傻了?”
程北北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明明紅了臉,卻還是大方地說出實話:“看你看傻了。”
紀浔的嘴角一下子勾了起來,帶着她走到餐桌處,把面放在桌面上,示意她坐下。
程北北其實沒什麽胃口,只是看在紀浔這麽辛苦的份上,還是強撐着夾了一口放進嘴裏。
沒有說特別難吃,也沒有說特別驚豔。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面。
但她就是吃得格外香。
紀浔見她吃得那麽香,笑着折回廚房,把自己的那碗也端了出來。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吃着各自的面,沒人說話,卻格外的溫馨,讓人心底柔軟。
吃完面,紀浔把碗筷收拾進廚房洗幹淨後,出來就看到程北北蜷縮成一團,睡倒在沙發上。
放輕了腳步走過去,蹲在沙發邊上,靜靜地看着她。
她的睫毛很濃密,還自然帶翹,像把小扇子,随着眼皮,輕輕顫動。
嘴巴微張,唇瓣像果凍一樣晶瑩,他嘗過其中的滋味,很軟很甜,讓人流連忘返。
視線移到她的下巴出,那道紅痕其實已經消了不少,只是她的皮膚白,襯托着看起來還是有些嚴重。
他有些心疼地湊過去,在她下巴處落下輕輕淺淺,細碎的吻。
其實他在程北北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起身往她所選的小路走去了。
知道她害怕,特地去接她。
只是沒想到,還是走得慢了些。
如果,他走得再快一點。
如果,他不怕浪費時間親自到樓下去接她。
如果,他不選擇去那家店吃飯
……
可是,又哪來那麽多如果?
他很是自責,更多的是心疼。
雖然不知道程北北經歷過什麽,但既然她不想提,他便不會主動問。
他會給程北北時間,他等得起。
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
他一手穿進她脖子下,一手抄到她的膝蓋下,以公主抱的形式把她輕輕抱起。
程北北被人擾了清夢,嘤咛了一聲,然後無意識地往他懷裏縮了一下,一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他胸前的襯衫布料。
到了她睡的客房,紀浔把她輕輕放下。
可程北北抓着他衣服的手怎麽也不肯松開。
紀浔只好稍微使勁,試圖把自己的襯衫從她手裏解救出來。
沒想到這樣一來倒把她弄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半睜開眼,意識還沒回籠,聲音軟糯地喊了句:“紀浔?”
紀浔嗯了一聲,剛想說些什麽,就見她懵懵懂懂地一把攬住自己的脖子往她胸前抱去,嘴裏嘟囔着:“肯定是做夢……”
感受到臉貼着的那片柔軟,紀浔:“……”
作者有話要說: 紀仔你耍流氓了!!!(如果過不了審就是紀仔的鍋,和我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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