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整個房間安靜得只剩下蘇言諾的聲音。
程北北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一臉難言的神色擡頭望向紀浔。
後者則神色不明地望着她,嘴角吟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怎麽不說話??!我靠,你該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吧?”蘇言諾見她遲遲不應答,?下意識地以為她出了什麽事。
“我沒事,?晚點再打給你。”程北北飛快地扔下一句,生怕對方還說出什麽驚人的話似的,急忙挂了電話。
她抿了抿唇,?“我可以解釋的……”
話音未落,?她就感覺自己的雙腳離地,腰上被一雙手掌掐住用力,騰空抱了起來。
程北北一時沒忍住驚呼了一聲,?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紀浔放到鞋櫃上坐下了。
“我……”她試圖開口,?只是一個字還沒往外蹦完就被人堵上了唇。
他的吻來得肆虐又不講道理,卻又生怕她受傷似的,?極力放輕力度,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反側。
趁她一個不注意,?舌尖靈活地撬開牙關,侵略城池。
程北北很快就舉手投降,雙手攀上他的修長的脖子,?仰頭受着,嘴裏時不時蹦出幾聲嘤咛。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浔才啞着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相信你的。”
程北北才不信,?嘟囔了一句:“那你還生氣。”
紀浔低低地笑了幾聲,配上沙啞的嗓音簡直性感地要命:“我相信你。”
“但這和我吃醋并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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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北北紅了臉,想要去看他的眼睛,?坦白:“其實我有點生氣。”
“嗯?”紀浔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準确來說,是有點丢人。”她許是覺得害羞,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聲音聽起來嗡嗡的:“畢竟能讓男人半路剎車的女人得多沒有魅力。”
紀浔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悶悶地笑了幾聲。
笑得程北北的臉一頓火燒,紅暈直接從臉上蔓延至脖子。
等好不容易笑夠了,他又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句:“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程北北乖巧地照做,伸手把他鼻梁上的眼鏡摘了下來。
沒了眼鏡的遮擋,她更加看清了他眼裏染上的幾分欲望,在微紅的眼尾襯托下,更為清晰。
沒等她多看幾眼,那雙眼睛就倏然湊近,嘴唇上再次貼近了個溫熱的觸感。
紀浔一只手墊在她腦後,一只手拿過她手中的眼鏡,随手放在了鞋櫃上。
在她口腔中肆虐地侵占一番後,舌尖從她嘴中退出來,聽到她發出的些許聲音,極力忍耐般低低地笑了幾聲,随後唇瓣又一點一點地往下移,細碎地吻從她唇角一直落至鎖骨處。
許是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很快就解開了身後的扣子。
程北北:“……”
她覺得她不止臉上,渾身都發燙得要命了。
整個人像是湊近了火堆了一樣,熱得不行。
身子軟成了一灘水。
就在這時,紀浔突然把手收了回來,把她被拉上去的衣擺扯下來,聲音難耐又克制地說了句:
“不行。”
“……”
瞬時把她從情欲中拉了回來,一下子回歸清醒。
程北北呆滞地眨了眨眼睛,還沒從這轉折中回過神來。
紀浔湊到她嘴角安撫似地落下一吻,“現在不行。”
程北北安靜了幾秒,怒了。
這他媽還剎車的,不是你不行就是我不行。
不行就算了,這不是擺明了玩我嘛?
一次就算了還玩我兩次?
最離譜的是她還兩次都上當了。
她有些生氣,但又不知道怎麽發洩。
只好一把把他推開,從鞋櫃上跳下來站在地上,語氣不善:“行,我懂,又不行對吧?”
“不行不行又是不行,每次都跟我說這個。”
“不行你就別來撩撥我。”程北北擡眸蹬了他一眼,殊不知剛剛動了情的她這一眼蹬得不像是生氣,反倒更像是……撩人。
紀浔喉結滾動了一下,知道她是生氣了,在她準備轉身走人時,輕輕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兒擁進自己懷裏:“這次是真不行。”
他勾唇笑了笑,俯身湊到她耳邊,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聲音仿佛帶着蠱:“家裏沒準備套。”
“……”
好不容易消退一點的熱又瞬間爬上臉頰,程北北覺着自己此時肯定特像欲求不滿的人。
“那、那你不早點說。”程北北直接破罐子破摔,把鍋甩到他頭上:“非得中途停下來?”
紀浔摸了摸她的腦袋,妥協地應下:“嗯,下次我提前準備。”
聲音帶了點抑制的笑意:“一定不會再中途停下。”
“……”程北北總覺得這話聽着怪怪的,試圖挽救:“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不用那麽快準備也行……”
怎麽感覺話題越跑越偏?
好在紀浔也沒打算再逗她了,換了鞋牽着她的手就往屋子裏走,嘴裏應着:“嗯,但我有那個意思。”
程北北:“……”
好吧,既然這樣,那她也沒辦法了。
程北北一直以為他就随口一提開個玩笑。
直到兩日後兩人一起去超市掃購的時,她親眼看到紀浔往購物車裏扔了幾個不同顏色的小盒子。
等她看清那幾個盒子上的大字時,不免覺得有些臉熱,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問他:“你買這麽多不一樣的幹嘛?”
“第一次用,不知道哪個好。”紀浔頓了頓,聲音聽上去風輕雲淡,頗有學術探讨之意:“都買回去試試。”
程北北:“……”
如果她沒看到紀醫生耳尖的紅暈的話,差點就不相信他真是第一次買了。
兩人結完賬牽着手出來的時候,恰好在超市門口碰到了個熟人。
成正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逛個超市也能這麽巧碰到他們兩個。
看到他們牽着的手,他笑得有些苦澀,但總歸心裏還是真心祝福的:“紀學長,北北,這麽巧啊。”
程北北不太自在,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倒是紀浔一臉淡然的模樣,開口和他寒暄:“嗯,來這買東西?”
“對,剛下班,順路買點東西回家。”成正還是那幅帶着點憨卻又正直的模樣,聞言如實地回答。
紀浔嗯了一聲,三人道過別後就分道揚镳了。
程北北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感慨。
沒想到落在紀浔眼裏,卻有了不同的意味。
他眯了眯眼,語氣聽上去有些意味不明:“怎麽?不舍得?”
程北北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否認,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彎起嘴角打趣道:“哎,紀醫生,你之前好像也說過這話。”
“嗯?”許是過了太久,紀浔腦海裏一時沒什麽印象。
程北北笑着幫他回憶:“你忘了嗎?就那次我和成正去吃飯,然後你說你沒吃飯餓了要我帶上你一起的那次。”
“成正後面說有事要走了,我就客氣着挽留了一下,你當時也是這麽說了一句。”程北北模樣着他的神态語調:“我還記得特清楚,你說的是‘這麽快就舍不得人家了?’。”
“怎麽了?想起來了嗎?”她的眼睛都笑彎了,眼裏滿是笑意:“你該不會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我,然後開始吃飛醋了吧?”
紀浔思索了一下,确實是有這個片段,可是他沒想起來自己說過什麽。
只含糊地回答了一句:“不太記得了。”
還沒等程北北繼續調侃他,他就補了句:“但确實是吃了飛醋。”
程北北晃了晃牽着他的那只手,極力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那你以後要吃的醋可多着了,你小心點。”
紀浔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順着她的話接下:“你倒是也忍心。”
程北北把臉別到一邊,偷偷掩去嘴角的揚起的弧度。
倆人就這樣牽着手踏着月光,靜靜地走着。
“對了,”過了一會,紀浔像是想起了些什麽,眸子暗了暗,放柔了聲音:“許衛識那邊……警察給我回電話了。”
程北北眼裏的笑意很快就斂了起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嗯?警察那邊怎麽說?”
紀浔的語氣不急不緩,宛如輕輕拉動大提琴時發出的聲音:“經過精神診斷,患有臆想症和輕度神經錯亂。”
“估計會送到醫院接受治療。”
“不過,可以保證的是,短期內不會出現。”
紀浔停下腳步,伸手放在她的發頂上,“所以你不用再害怕。”
“實在不行的話,以後想出門了就告訴我,我陪你。”
程北北看着他溫柔又莊重的神色,覺得眼睛有點濕潤,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原來……他都有看在眼裏。
自從那次知道自己被許衛識監視跟蹤後,她一直不怎麽敢自己出門。
白天還好,晚上根本不行。
總感覺自己還活在許衛識的陰影裏,身後有人跟蹤,周圍有人監視,永遠都活在別人的視線下。
以至于那次她死活拉着蘇言諾送自己回家。
所以,那天紀浔才會提出來接她回家吧?
在自己提出不用他接後,特地站在小區門口等她,因為知道她害怕一個人走夜路,盡管是在安保很好的小區裏,他也依舊選擇了親自護她回家。
知道她害怕,知道她逞強,即便在看穿了她的僞裝,依舊選擇默默地把她護在身後,守着她所謂的堅強。
紀浔,你怎麽這麽好?
作者有話要說: 摘眼鏡梗好像是之前看到過某個日劇的片段,但我不知道叫什麽了,如果有小可愛記得的話麻煩評論區告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