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目标的目标
“那你們加油吧。”凜擡眼，看向後方也在注意着他的昔日夥伴，一下子對上了那雙晶亮的藍眸。
因為你總是站在原地，所以遙，最後贏的人，一定是我！
明明松崗前輩這麽在意着昔日的同伴，可是卻在相見的時候，總擺出一副看見仇人。似鳥其實覺得不太能理解，這只能說松崗前輩的個性比較些別扭吧，有時候，甚至任性得像個小孩子。
當然，這不會是在他們面前。
不過真的很羨慕呢，幾乎能得到松崗學長全部關注的七濑前輩。
除小學的那一次，似鳥并沒有見識過遙的泳技。雖然在他看來，七濑前輩安靜得有些冷漠，但是他既然能讓松崗前輩當做是必須要打敗的目标，那想必也是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吧。
似鳥看着遙瘦高的身影，慢慢的下定了決心，他要在這次的耐力小競賽中，追上七濑前輩，這樣，也許，他就能更加接近松崗前輩！
願意參加的人其實不是很多，加上岩鹫的四位，也就是八個人而已，都跟似鳥一樣是一年級的生。
看着對等的人數，似鳥好像又有種回到練習賽的感覺。
按照順序排好隊，松崗江站在海邊，舉起手上的旗幟，“預備……開始！”
聽到指令，禦子柴也立刻摁起了秒表，八名少年立刻沖進了大海，然後像箭一樣紮進了水裏。
八個人互不相讓的想游到第一位，游泳經驗最少的憐很快的就稍稍落後了，擔心他的渚也立刻随着他慢了下來，反正對于他們來說最主要的目的是鍛煉。
似鳥游得比平時要賣力許多，現在他的眼裏，只剩那個進了水之後，猶如魚兒一般的少年。
姿态、動作都是無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似鳥能感覺到他的愉悅，對水的渴望……游泳對七濑學長來說，一定有着某種特別的意義吧。
“不對，你是為我而游的！”
腦海裏回響出了松崗前輩對七濑前輩說過的那句霸道而任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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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這樣的嗎？
似鳥下意識的跟在他身後，遙似乎并不趕，他游得非常的自在，就算現在是競賽，他也依舊按照自己的步驟，完全沒有受任何人影響和束縛。
Free！這是似鳥看着他，從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詞語。
七濑前輩與水交融在一起的泳姿，讓他想起像是在與水戰鬥着的松崗前輩，兩個人是那麽的不一樣，可是卻都是那麽炫目美麗，讓人移不開目光。
想起他們默契的看着對方的視線，似鳥說不清那是什麽，但對于他們來說，對方說不定也是這樣的耀眼存在……
因為彼此都這麽的特別，所以才能成為相當的對手，一起共勉！
所以松崗前輩才總會那麽的在意着七濑前輩，将他視為夢想的第一步。
似鳥有一種感覺，松崗前輩對于七濑，絕對不是對手這麽簡單……也只有在七濑前輩面前，松崗前輩才不會吝啬自己別樣的表情。
心情忽然有點低落，只是一晃神的時間，他眼前的遙一下子就超出了他許多，連帶着後面的好幾人也跟了上來。
現在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似鳥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加快了速度。既然他已經決定以松崗前輩為目标，那麽松崗前輩的目标也是他的目标。
水面如此的寬廣，并不是只有他們，他也可以在水裏暢游，總有一天，他一定也能游在松崗前輩身邊不遠的地方……
*******
在手臂有點疲乏的時候，他終于來到了第一座無人的小島，在他上來後，大家也陸續的來了。
遙安靜的坐在一塊石頭上，既沒有喘，也看不出任何的疲憊。真琴坐在他旁邊，微笑着拉過他的手臂，像是在幫他按摩。
似鳥忍不住感嘆，他們的感情真是好……似乎每次看到他們，兩人都是在一起的，幾乎沒分開過。
停頓了不到一分鐘，遙抽回手臂，甩甩頭，重新走回水裏。
其實他本來就沒打算休息，要不是不想看到真琴擔憂的眼神，他早就直接游過去了。
似鳥看着他下水後，顧不上休息，立馬也跟了上去。
後面跟他同年級的人立刻叫道，“似鳥，你不休息嗎？”
“不了”他匆匆應了一聲後，馬上回到海裏，跟在了前方的遙和真琴身後。
他們兩人依舊是勻速前進着，那個高大溫和的少年安靜的游在遙身後一步遠的地方，只要前方的他稍稍往後偏過臉，就一定能看到他。
兩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和諧，就好像這根本不是比賽，只是出海邊游玩罷了。
只是要保持這樣的勻速也不容易，似鳥跟在他們身後，很快就覺得自己的肩膀有點吃不消了，他覺得累了。
因為身體比一般的人要弱一些，似鳥的耐力也比其他人要差一些。他知道自己的弱勢，所以他一直在努力的彌補。
只是身體的硬件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彌補的，尤其是在這種有危險的地方。
雖然似鳥很明白量力而行這個道理，但只要想到，也許自己在這次競賽上能與七濑前輩的成績不差太遠的話，說不定，松崗前輩也能将一點點的注意力分在他身上。
一想到這裏，似鳥就覺得，身體裏好像就湧出了更多的力量。也許，自己真的能像漫畫裏某些帶着光環的主角一般，來個華麗的大逆轉。
不過這是他想多了，生活永遠不可能像漫畫那般曲折又美好，而他，也不是什麽擁有光環的主角，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十六歲少年。
再登上第二座島後，似鳥就覺得自己的手腳都像綁上了什麽重物一般，沉甸甸的。當看到遙跟在真琴身後下水時，他也下意識跟過去。
聽到他的腳步聲，遙第一次回過頭，他看着似鳥說：“你應該休息了。”
似鳥楞了好幾秒，他沒想到惜字如金的遙會跟他搭話。“那個，我沒事的，我只是想努力拿個好點的名次……”
“真的沒事嗎？”真琴也注意到了似鳥的情況，他有點擔心，“感覺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似鳥搖搖頭，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是有點累了，不過我還能堅持游一段時間。”
遙看着他的眼睛閃了閃了，問道：“你這麽想贏我，是因為凜嗎？”他其實一直都有留意，這個銀發少年從開始就一直跟在他身後，明明跟不上，卻也沒有掉下。
心裏的想法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被說出來，似鳥的臉紅了紅，有些不自然的道：“其實也不完全是，我只是……”只是什麽，一時間他竟想不到讓自己努力的別的理由。
遙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迫窘，只是靜靜的看了他幾秒，然後說了一句，“那你加油吧。”然後也沒有等真琴就一頭紮進了水裏。
“遙……”
真琴有些着看着像條魚一般游向前的遙，有些無奈。他轉向似鳥，“似鳥同學，這裏是海不是游泳池，你千萬不要逞強，很危險的。”
似鳥點點頭，“我明白的橘前輩，雖然有點累的，但是我有自信自己還能游過這一段。”
前面的那座島相距這座島，比之前的距離要近了三分之一，真琴看着他這麽堅持，就沒再說什麽，只是讓他注意安全，就上去追遙。
似鳥看着他他們漸漸變小的身影，在原地動了動腿，感覺沒有剛才那麽酸重後，也一頭紮進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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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連續的游了很長的路線，遙跟真琴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可是即使是這樣，跟在他們身後不遠的似鳥也覺得吃力，他的身體好像越來越重，不斷劃開水面的胳膊也越來越使不上勁。
海水似乎變冷了，連帶着泡在水裏的身體。原本溫暖的陽光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只剩下越來越大的風卷起一層層的海浪。
暴風雨……這是似鳥腦海裏的第一個想法。
昨天的天氣預報就說過，不止是淩晨，這一片海域，在今天都會有不定時的陣雨或者暴風雨……
遙也感覺到天氣的的不對。
他放慢了依稀速度，與後方一直跟在身邊的人持平後，淡淡的問，“風好像變大了，真琴你……沒問題吧？”
真琴靠近他，沖他笑了笑，眼睛裏并沒有昨晚顯而易見的恐懼。他說，“遙，沒事的，我已經不害怕了……”因為，有遙在身邊。
“那……”遙看了看天上聚集的烏雲，“我們快點上岸吧。”看這個天氣，應該是要下雨了，風浪會越來越大，海面上是非常危險的。
“嗯”真琴點點頭，“那我們到前面的島上休息吧。”
身後沒有人跟上來，大家應該都發現了天氣變化發出的危險信號。
腿好像有點麻了，這是即将抽筋的前兆，似鳥咬咬牙，游出來這麽多，已經沒有退路，他要暴風雨下來前，盡快的游到前方的島上。
距離已經不遠，大概也只剩下不到一千米的距離了。這在平時應該是不到五分鐘的事情，只是對于現在有些力竭的似鳥來說就有些困難了，更何況，海浪越來越大，他甚至無法在水裏固定住身體。
從水裏鑽出來，似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是他剛剛抹去臉上的水，又一波大浪朝他的身上打了下來。
整個水面都猙獰了起來，一個人漂浮在洶湧的海水中，似鳥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只要用盡全力往前游就好。
只是他僅剩的那一點點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卻渺小的可憐，似鳥很快卻被海浪推得越來越遠，跟游向島嶼的路線偏掉了一大截。
天色迅速的暗了下來，幾乎看不出現在其實個大白天。一道電光在烏雲裏劃過，“轟隆”一聲，雷鳴在海面上炸開，沒過幾秒，豆大的雨點就嘩啦啦的打了下來。
前方被大雨模糊得看不清，似鳥的腿在蹬水的時候突然抽了一下，這是最在游泳的時候，最糟糕的情況。沒有腿的助離，雙臂無法再保持平衡，他開始往下沉……
極限就是極限，他果然沒有成為主角的潛質，就算在怎麽努力的想往上趕，依舊還是差了一大截。要是松崗前輩的話，一定很輕松已經游到了對岸了吧……似鳥迷糊的想着。
他覺得自己魔障了，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只想着松崗前輩……
“似鳥！似鳥！”
風雨中，隐約中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似鳥張開眼睛，劃動着酸軟的手臂，想往那個方向看，但翻湧的海浪迅速将他淹沒，失去意識之前，他雙感覺一雙手拉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