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開

莫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也想不通,他為什麽會對喬春說出那句話,或許只是看到對自己好的人随口一說,但是他的心中,卻有一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溫暖。

而喬春聽了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這開什麽玩笑,陪他練武就已經夠她受的了,嫁給他這還了得啊,更何況是做妾!妾啊!這代表什麽,代表庶啊,以後自己的孩子就是庶子啊,額,想遠了,喬春用力拍了拍她的額頭,将自己拉回了現實。

“那個,你不要喝了幾口水就佯裝腦子進水了,你要是沒事了,就趕緊做飯。”喬春裝傻的說道,邊說邊朝茅屋走去,留下了一個正在被風化的男子。

莫恕怔怔的看着喬春的背影,覺得不可思議,天下有多少女子想要做他的妾,他都置之不理,沒想到他平生第一次想要納一個女子為妾,可她還不知好歹,竟以這樣荒唐的理由來搪塞過去,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腦子進水?這女人說話怎就這般不知分寸,莫恕嘴角彎了彎,“喬春,我會讓你知道我腦子進水的好處。”

接下來的日子中,莫恕沒有再讓喬春陪自己練武,而是讓她每日悠哉悠哉的在這片崖底玩樂,而莫恕不知從哪弄來一匹馬,每日練完武便載着喬春,二人共乘一匹馬,潇灑于這獨有的世界中。

喬春做夢也想不到,莫恕會這麽溫柔的對她,而這些,甚至連莫恕自己也想不到。莫恕獨自練武時,腦海中全是喬春那蠢蠢的模樣,莫恕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笑容,在喬春來了之後,變得越來越多。

這天,喬春閑的沒事,偶然看見了院子中擺放的石刻棋盤,可她又不會下圍棋,便拿着棋子獨自下開了五子棋,莫恕好奇的走過去,看着她擺動着毫無章法的棋子,不禁皺了下眉頭,問喬春這是什麽。喬春沒有擡眼,應付的回答道,“五子棋。”繼而又投入到棋局中。

“五子棋?”莫恕不解的問

“是我們家鄉的一種下棋方法”喬春放下棋子,給莫恕解說什麽是五子棋,喬春看着一臉疑惑的莫恕,詢問道,“你要不要也來玩玩?我教你。”喬春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了賤賤的表情,她覺得兩個人下會比較有意思,而且,莫恕是個新手,一定會輸的很慘。

“好。”莫恕想也沒想,點了點頭,答應了陪喬春一起玩五子棋。

可是,出喬春意料的是,莫恕的學習能力特別強,而且莫恕不是一般的聰明,沒一會就學會了下五子棋,結果整整一下午,喬春一直都在悔棋。

“哎,我不下這,”

“……”

“呀,我換個地方,恩,就下這”

“……”

“我可不可以悔個棋呀”

盡管莫恕一下午都沒有說話,但是仍然默許了喬春的小人行徑,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好脾氣過。而這會喬春還在指着莫恕的鼻子在心裏偷偷罵他。

雖然莫恕一直都在讓喬春悔棋,但是喬春還是一下午都沒贏過,所以,以喬春這不許被人超過她的性格,當然是要罵一罵解恨了。

而整整一下午,莫恕只在下完五子棋之後,才張嘴說話,“下棋如下天下,爺不會輸。”

喬春撇了撇嘴,不服氣的在莫恕身後小聲的說,“不會輸?老娘以後一定要讓你輸的慘不忍睹。”

這天,喬春正在發揚吃貨的精神,橫掃她腹中的饑餓,她回想起這幾天莫恕的行為,不禁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她還是挺享受莫恕對她的溫柔的,她想着如果莫恕可以一直這樣對她,她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他,畢竟莫恕是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之後認識的唯一的一個人,在這裏,她是孤苦無依的,不知這是什麽時代,這裏都有些什麽人

窗外的葉子被風輕輕搖曳着,鳥兒不顧風的阻擋奮力向前飛着,春天的來臨仿佛如喬春一樣來臨的非常突然,而又不受控制,喬春那顆被傷過并已深埋的心也如小草一般漸漸蘇醒,雖然非常緩慢。

想到這裏,喬春便将手中的食物扔下,向莫恕的房間走去,準備向他坦白自己的來歷,如果他能夠接受這個離奇的自己,那麽她也會敞開心胸,慢慢接納他,如他不能,她也不怪他,畢竟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但這也注定他倆無緣。

喬春堅信,真正的愛,就是在乎她的一切,并且不畏懼和貪圖她的一切。

喬春放慢了腳步,她有點害怕了,害怕莫恕也如孫仁一般,只能陪她走過一段時間,孫仁待自己并不是真心的,那莫恕會是真心的嗎想起當初孫仁說好會陪她一生,結果卻讓她封鎖了自己的心,再也不敢打開。莫恕待她好,可當初孫仁待她難道不好嗎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又少了哪一樣?

這樣想着,喬春便打了退堂鼓,但她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走到了莫恕的房間門口,她閉了閉眼,定了定神,她在心中默默的說:再給一次機會,将心中的封條撕開一個小角,如果還是會受傷,便立刻封上。

下定了決心,喬春擡起腿往莫恕的房間走去,由于分神想了事情,她忘了敲門,直接推門而入,看了裏面的畫面,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了。

她看見莫恕的房間中放了一個大木桶,他沒有脫去自己的任何衣物,只身泡在大木桶中,裸露出來的肩膀看上去已經泛白,烏黑的長發沾了水之後緊粘着他的肌膚,更加将他的肌膚襯得浮腫,而莫恕絲毫沒有走出浴桶的意思,他的雙眼緊閉,仿佛被凝結在那裏。

莫恕聽到推門的聲音,雙眼迅速睜開,褐色的眸中充滿了殺意,還沒等喬春反應過來,莫恕就已起身将那把長劍抵在了喬春的脖子上,喬春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呆了,一時不知怎樣才好,正要開口,便聽見了莫恕那不知是殺氣還是怒火的聲音。

“是誰準許你進我的房間的,你以為你是誰?不要以為我沒你就活不下去,你也不用在這裏假惺惺的施舍你的假慈悲,我不需要,你也不配!”莫恕一手拿着劍一手用內力将床上的披風吸過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緊緊的裹着。

喬春愣在了那裏,不知莫恕為何會這樣說,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拉他,卻被他狠狠甩開,喬春一時沒站穩,被他甩得倒退了好幾步,而那把一直放在喬春脖子上的長劍,因為她的後退而輕輕劃破了她的脖子,細細的傷口漸漸滲出了一片鮮紅。

“別碰我,你沒資格碰我,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滾!”莫恕收回了手中的劍,用他那渙散又空洞的眼神看着喬春,開口對她說道。

聽了這話,喬春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本以為一切都會好的,卻不想越來越糟,喬春扭過身飛快的跑回了房間,她任由眼淚在她的臉上肆意的放縱,嘴中還喃喃的說道:還是傷了,還是痛了。

喬春雖然沒有愛上莫恕,卻也不是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剛剛親耳聽到了莫恕說的話,不可能不傷心,可喬春是誰自強不息永,不認輸的吃貨小強!,傷心過後,那便是愉快的玩耍,她決定離開這裏,離開莫恕,将他封印在自己剛剛揭開的小角落中。

黃昏之際,喬春已經将包袱收拾好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就是拿了自己的現代的衣服,還有幾件莫恕給她買的衣服,雖然她和莫恕掰了,但她和衣服可沒掰啊,再次就是拿了一點吃的,好吧,不是一點,是整個包袱的三分之二。

就喬春的話,出門不帶夠吃的,怎麽行走江湖

喬春回頭看了一眼莫恕的房屋,漆黑一片,心下閃過一抹失落,卻快速地被喬春揮去,為了填補心中的空缺,喬春甩了甩她那被削了一半的頭發,大聲的唱起了《再見》。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

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

我會看看記住你的臉……

而那漆黑的屋子中,正坐着一位頹廢的人,想要起身去追回喬春,卻因為坐在地上一下午,腿麻的站不起來,根本無能為力,當他聽到喬春唱的這首歌,口中像是夢呓般喃喃道:“真的會記得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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