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那就取悅我
霍景曜別開頭去，躲開她的眼神，淡漠的問：“關我什麽事？”
“我也說過我會愛他的……”慕星辰低低的說。
霍景曜詫異，眼神微顫，心間翻滾，五味雜陳，說不出話。
慕星辰眼神期艾的望着他，許久都沒有等到霍景曜的回複，不由得有些失望，抱緊了他問：“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帶着寒意的夜風吹來，将霍景曜心頭吹得一陣凜冽，他推開她，獨自轉過身去：“我們哪有什麽過去。”
慕星辰感覺自己的心和懷抱一樣空了下去，霍景曜拒絕承認他們曾經的美好回憶，她也不敢再提。她更不敢表現出失落，強擠出笑來，轉移了話題：“霍總開發湖東的項目什麽時候開始？”
霍景曜掃了眼她，慕星辰這麽識趣，不去戳他逆鱗的模樣，反而讓他有些不适：“急着把你手上的地出手？”
慕星辰笑着搖頭：“當然不是啦，我還等着抱霍總的大腿，等着霍總開發好湖東後帶我裝逼帶我飛呢，現在賣地就虧啦。”
“你前幾天不還要賣給我？”霍景曜挑眉。
KNG要開發湖東，這麽大一個項目絕不是說做就做的。霍景曜前兩天拒絕收購她手裏的地，要麽是憋着壞呢，要麽就是想便宜她。
慕星辰仔細思考了一番，還是沒把霍景曜往壞人身上想，笑着說：“霍總這不是疼我，不想讓我吃虧，這才沒廉價收我的地呀。”
她臉上虛浮的笑像是霍景曜心上的口子，令他心疼的厲害。他伸手輕撫過慕星辰的臉頰，看到女子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眼底浮現出忐忑，眼角卻還拼命想要綻開，試圖用笑容壓住自己的不安。
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在他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慕星辰了。
“我疼你的可不止這些。”霍景曜望着她的眼神，神情倨傲。
慕星辰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後綻出更加明媚的笑：“霍總這麽會疼人，當然不止這些啦。”她說的高興，語氣更是嬌滴滴的勾人，卻讓霍景曜心裏很不是滋味。兩個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卻仿佛隔着千山萬水般難以接近。
“別笑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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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辰不明白，臉上的笑意非但沒收起來，反而還因為心間的惶惶而下意識笑得更加明媚：“我笑的不好看嗎？”
“難看死了。”霍景曜收回手，板着臉轉過身去。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慕星辰的笑容如同一朵開敗的花，慢慢褪去。
山頂沒有路燈，只有繁星點點，撒下清冷的光，落在兩人肩頭。
“你手裏的地，我可以按照市場價的兩倍收購。”霍景曜忽然說。
慕星辰沒想等到他說話題跳這麽快，這個價格也算合适，但她沒有答應：“抱歉……我哥說過這塊地不能賣……”
“如今的慕氏總裁是你還是慕溫瑜？”
“是我……但……”
“你還想着等爛尾樓重新建成賣掉？去掉大量工程款和稅收，你能拿到多少錢？最多只夠慕氏勉強周轉。如今賣給我，你能省事不說，還能立刻拿到錢。”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不行……既然我現在是慕氏負責人，我就要将利益最大化。這塊地賣給你，得到的錢并不夠我繼續下一次投資，慕氏還是無法周轉下去。”
“這筆錢足夠你們母子衣食無憂，還能為慕溫瑜繼續治療。你拿了錢就走，不好麽？”霍景曜問。
慕星辰搖頭：“慕氏是我爸的心血……不說我家裏人，慕氏還有一百多位員工都指望着我……”
霍景曜不悅的蹙眉：“商場沒你想得那麽簡單。”
“我知道……可我沒得選……”慕星辰深吸一口氣，忽然想起出門前的事，“你離開市政大廳的時候，不是說答應了我的貸款嗎？”
“你來申請過貸款？”霍景曜斜睨她。
“沒……”當時慕星辰只顧着高興，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這點。
“那哪來的貸款？”
慕星辰忙問他：“那我現在申請還來得及嗎……”
“慕小姐真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你想借就借？”
慕星辰不高興的白了眼他：“不想借就算了……反正現在打這塊地主意的人多得是……我可以找別人貸款……”
“又是路明？”
慕星辰沒有出聲。
霍景曜嗤了一聲，“他連七千萬都沒有辦法給你弄到，還想讓他貸給你80億？”
慕星辰不喜歡他不幫忙還落井下石的模樣，不高興的說：“要不是你剛剛帶我走，現在說不定我都已經坐在那裏跟人家簽好貸款合同了。”
霍景曜冷笑：“我不想讓你拿到錢，沒有銀行會給你錢。”
KNG想要整垮慕氏，就像當初慕父弄垮程曜一般輕而易舉。
慕星辰見他不是說笑，渾身的溫度漸漸随着夜風飄散，只覺得自己指尖發寒：“你難道真的想要看我死……看慕氏敗落……”
“誰都有敗落的時候，憑什麽你們慕氏就不可以？”
“那是我家……我不想無家可歸……”
霍景曜驀然想起五年前他想帶她離開A城、離開慕家的時候，慕星辰也是同樣的說辭。
在慕家和他之前，她永遠都只會選擇慕家。
慕星辰低着頭，霍景曜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清晰的感應她的不甘。
可難道他就心甘情願做她的棄子？
霍景曜低下頭去，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那就取悅我。”
慕星辰一怔，随後明白過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眼中浮現出震驚與不可思議。
她轉頭望向霍景曜，男子眼眸沉靜如水，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高冷而清貴。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當年也是在這樣滿天星辰之下，程曜笑着大聲喊出：“我會愛慕星辰一輩子！照顧她一輩子！包容她的任性和胡鬧！”
慕星辰聽見了，笑罵着糾正她才不會任性胡鬧，然後也喊出同樣的承諾。
如今，他們之間仿佛只剩下了報複和算計。
慕星辰從未這般深切明白“物是人非”這四個字中所蘊含的蒼涼與無助。
她壓着全身的顫抖，将雙手搭在霍景曜肩頭，踮起腳尖，吻上他……
